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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瀚星云说法
2008年03月14日10:09文章来源:地藏莲社作者:佚名访问次数:1305 字体: 繁體

 浩瀚星云 作者: 林清玄
           
  说 法
          
  每次到佛光山,走过宝桥的时候,总仿佛看见星云大师高大的背景走过宝桥,春日的风把他的衣袂吹得飘了起来,沙沙的树叶与淙淙的溪水传出了喧哗的掌声。
        
  沈吟着的大师并未停下脚步,他刚从佛学院给学生上完深奥的佛学课程,要赶去朝山会馆,因为朝山会馆临时来了一些客人求见大师,并请大师开示。这些人不是佛学院学生,他必须为他们讲一些易懂而有余味的佛法。
        
  从西岭步行过宝桥,前后不过五分钟的时间,正好让大师打完复稿。一步入朝山会包,他被请上台讲话,这时他的说法就像从胸臆中自然流出,如风吹过竹叶、流水穿过前村,使听闻者莫不动容。
         
  在宝桥上,清净身的山色与广长舌的流水,青青的翠竹与郁郁的黄花,总是那么自然无伪的。他们曾经那样细致的体会了大师的步履,大师的心也如明镜,那样清晰的映照了一切的有情与无情。
         
  我感受着春天的风,想到如果由这些溪水、山色与黄花、翠竹来评价,当代的高僧,说法第一的非星云大师莫属。

 

  心与心、境与境的相逢


  
  他看来毫无准备,却是胸有成竹,他看来随缘随机,却是全心全意。他的说法不只是依佛而说,也是随众生而说,总能讲出听者的人生困惑与生活需要;他的说法不是自己想说什么,或众生想听什么,而是心与心、境与境在时空中偶然的相逢,心心相印,境境法如;他的说法不是诠释佛法而已,而是生命的实践与完成。他心肚刚开过刀,随即上台说法;他的腿跌断了,坐着轮椅说法,使与会的众生犹如面临胜境,他的光热与慈和、定力与慧心,不必言说,已广为弘传,并深动人心。
  
  他的说法,有比说法的本身更深蕴的、无言的深度。《维摩诘经》里说到,维摩诘大士的一默,犹如响雷,星云大师则是带领我们进入一座繁华盛开、彩虹横空的春天花园,等到走出花园,内心无言可以形容,才进入那“一默”,使我们的人生从此不时闻到响雷,生命的见解也因而改变了。
   
  我何其幸运,听过许多次星云大师的现场说法,也曾数度与大师同台演讲,更有幸的是,经常有机会与大师谈天说地,得到随缘的教化。
  
  令我最惊奇的是,我曾多次聆听师父开示,每次长达十小时,从清晨坐定,到黄昏起座,师父从未移动坐姿,侃侃而谈、娓娓道来,自朝至幕,毫无倦容。有时如大鹏展翅,天马行空,宽广无限;有时如潜龙入海,垂丝千尺,深不可测。听那些道浅的人说法,三包已令人昏昧,听大师的讲话,却是高潮迭起,令人身心拔高到万里晴空之境。
  
  每次谈到兴起处,侍者来请大师过堂用斋,我总是期盼着;用过斋,大师不知道要说什么?
  
  吃过饭,师父总会叫志忠兄和我:“你们随我散个步,饭后千步走,活到九十九,这散步在佛教叫‘行香’我么美的用语!”
  
  然后师父沈默。
   
  我们在师父小小的书房、办公室兼会客室绕行,亦步亦趋随师父行香。绕了几圈,师父突然回头问我们:“现在走几步了?”
   
  我们感到茫然,不知师父的用意。
           
  师父说:“现在走了三百步,不管是什么事,连走路也要用心呀!”

 

  为大众的思维而讲经


  
  行香结束,师父总习惯性的问:“刚刚谈到哪里?”
    
  我一提醒,师父的清泉立刻打开,泉水如涌,我们就在清洌的泉水里,得到了洗涤。每次听师父如行云流水、充满创见的说法,我都会不自觉的想起临济宗的祖师临济义玄的一段话:
   
  “我有时一喝如金刚宝剑,有时一喝如踞地狮子,有时一喝如探竿影草,有时一喝不做一喝用。”
   
  意思是,临济的棒喝有时像金刚王的宝剑,可以截断人的葛藤烦恼;有时像蹲在平地的狮子,不住在固定的窟穴和窠臼;有时像探水的竿子与拨草的杖子,能够探出来者的见地;有时意在言外,一喝之中却在一喝之外。
   
  星云大师的说法也是如此,千变万化,自由自在,如三山来禅师对临济的评价:“如香象奔波,无有当者。”“如神龙出没,舒卷异常,迎之不见其首,随之不见其尾。”
  
  我问师父:“说法的灵感从哪里来?”
  
  星云大师说:“其实说穿了不值一文钱,只是时时刻刻、在在处处用心而已。一个人只要有佛心,在生活中看见的,都与佛法有关。用生活来讲佛法,自然能切中人心;用佛法来看生活,也自然就能善说法要。”
    
  佛法的见地与生活的体会,相互交感,创造了星云大师独树一帜的“说法”。他的话句句清楚明白,无暖昧难解之处,但是“深者见深,浅者见浅”,唯有境界高妙的人才能在简易平白中,看见最玄最妙之处。
  
  我觉得大师的说法,如以大树为喻,佛法是一棵花繁叶茂、结果垒垒的大树,一般的说法总是像植物学家,分析大树的年龄、品种、用途、科目、品类等等,因为分科极细,各宗各派是不相容的。因为偏重枝末,一篇《心经》就可以讲三个月。
           
  星云大师不同,他是播种者,不是学者。他在人心里播下种籽,让人自己生长,自己去认识心中的树。他希望种出无边的森林,因此对所有的大树都不排斥,因为注重根本,一篇《心经》一天就已讲完。
         
  他不只一天讲完一部《心经》,也曾一天讲完《金刚经》、《六祖坛经》、《维摩诘经》。
           
  他不只讲一部经,他曾一天讲完“佛陀的宗教体验”,又一天讲完“菩萨的宗教体验”,再一讲完“阿罗汉的宗教体验”,另外的一天,他讲“我的宗教体验”。
           
  他还曾经以三天的时间,讲完“大乘八宗的修行方法”,一天平均讲两到三个宗派。
         
  星云大师讲经说法的精要与速率,古代的法师是难以想像的。
  
  大师说:“现代的生活速度快,现代人很忙碌,如果用以前讲经的方法,不说一般人吃不消,连出家人也受不了。我们把精华讲出来,提纲挈领,提起人对佛法的兴趣,只要有兴趣就好办。像一部《金刚经》一天讲完,他得到启发,回去可能用一年研究《金刚经》,这不是比一句一句说给他听,要有用、实际得多吗?讲经说法是说给大众听,不是法师自己说了开心,既是为大众而说,自然要体会大众的生活、探察大众的需要、认识大众的  
  
  “为大众的思维而讲经”是星云大师讲经说法的重要原则,这也使他的说法永远活泼,跟着时代前进。

 

  新的见解、新的感受


   
  有一次,我去参加一个告别式,由星云大师主持,在悲恸的家属和亲友面前,大师如此开示:
   
  “人死了,就像搬家一样,从旧房子搬到新房子,我们看到人换了新家,总是欢喜庆贺,没听过啼苦祝人搬家的。亡者舍下用旧的躯彀,换到新的身躯,我们应该为他祝贺。人死了,就像移民,一般人移民到美国、加拿大,我们都会摆宴饶行,可能一辈子再也不能见面,我们并不会感到哀痛。现在,死者生前笃信佛教,死后必定往生西方极乐世界,就像他移民到西方,比美国、加拿大更好的地方,我们应该为他欢喜。”
   
  大师开元完毕,悲恸不已的亲友都得到了莫大的安慰,也得到了信心、欢喜和希望。
  
  西元二000年,世界重要的大事就是人类的基因排序终于由科学家完成,生命的密码被解,甚至复制生命都一一实现。根据基因排序,路边的野草野花,甚至有百分之二十五类相同……这些问题在西方宗教界引起极大的讨论和争议。
   
  星云大师说:“科学越进步,越证明了佛教的真谛,基因、生命密码、复被人,这些用佛教讲的‘业’来看,是相通的。一个人的基因、生命密码是这个人的业,同一个家族相同的基因,是共业;共业中有别业,别业不离共业。至于复制人或动物,不管用什么方法制造,我们只能制造生命,不能制造心灵,业识的种籽是在生命成形时自然产生的。植物有四分之一基因与人类相同,这正是《法华经》说的‘有情无情,同缘种智’,我们更应该‘无缘大慈’、‘同体大慧’呀!”
  
  用科学的亲见来诠释佛法,可以让人感受到佛法是万古常新;用生活的感受来说法,则会令人会心不远。
   
  星云大师讲佛教最根本的“三皈”、“五戒”、“六度”,就是生活上说的。
   
  他说“三皈”:
  
  “皈依佛,点亮心灵灯光,为自己建设了电力公司。
           
   皈依佛,储蓄甘露法水,为自己营建了自来水厂。
         
   皈依僧,长养菩提花果,为自己开发了良田土地。
           
   从皈依三宝开始,有用不完的电、用不完的水,
           
   还有良田土地,生命一定会比从前幸福。”
         
  他讲“五戒”
   
  “不杀生而护生,自然长寿。
       
   不偷盗而布施,自然富贵。
  
   不邪浮而尊重,自然和谐。
    
   不妄语而守信,自然誉好。
   
   不吸毒而正常,自然健康。
       
  受持五戒是对自己对别人的自由尊重,不侵犯别人,彼此就会受益;受持五戒是积极的,不是清极的,中国人讲的‘五福临门’;福、寿、康、宁、好德,正是持五戒的好处。”
  
  他讲“六度”:
   
  “布施——发财之道
   
   持戒——平安之道
  
   忍辱——做人之道
   
   精进——成功之道
  
   禅定——安心之道
   
   般若——明理之道
   
  所以,菩萨六度如果能彻底实践,人生大部分的困境都能得到突破。”
  
  一九八八年,星云大师在美国创建西来寺,为了临工出入方便,他六十一岁才在美国学开车。有一次台湾的信徒到西来寺,大师权充驾驶,开车载他们去巡视工地,一路上并以开车来讲“六度”;“开车就好像在人生路上行菩萨道,要布施欢喜,处处为别人着想;要遵守交通规则,不乱闯红灯,这是持戒;要忍耐天候路况不佳,谦让过路行人,这是忍辱;要集中心力,内禅外定,这是禅定;要不怕辛劳,这是精进;要反应灵敏,这是智慧。开车时实践六度,才能让我们安全到达目的地;在人生实践六度,才能抵达彼岸。”

 

  大事着眼,小事着手,无事放手


  
  大师的善于说法,源于他对人性的了解,不拘泥于僵化的观念,有时会因时因地有一些方便法门。
   
  大师举了一个例子。
  
  “一九六九年,我率领僧伽救护队来台湾,队中有一位性如法师。他到台湾病倒了,罹患了肺结核,已经是第三期。当时的肺结核被称为‘世纪黑死病’,会传染,大家都不敢和他亲近。
   
  当时物资缺乏,我自己连吃饭都成问题,根本没有能力送他就医。幸好我在印光大师的著作后面看到一个偏方,于是照着书上的方法,每天耐心的将枇杷叶上的毛刮干净,熬成汤汁,一口一口喂他吃。
   
  等到他的病情稍有起色,我听说韭菜拌饭对肺病复原很好,就用韭菜拌饭喂他,引起许多出家人的闲言闲语,说:‘韭菜是五荤之一,出家人怎么可以吃?’我反驳说:‘人都快要死了,吃韭菜治病有什么了不起!’
   
  就这样无微不致的照顾了半年,性如法师居然奇迹似的痊愈了,后来继甘珠尔瓦活佛之后,担任普济寺的住持,弘法度众,救人无数。”
    
  星云大师认为,佛法有一些不变的原则,像三法印、四圣谛、八正道、十二因缘,为了引导众生进入这些不变的原则,有时需要方便法门。这是为什么观音菩萨有三十二相、善财童子有五十三参,在形式上、方法是上都是千变万化的。
   
  “心德法师刚出家时,俗心未脱,尤其对于蛋的滋味,更是难以忘怀,因此经常藉故请假回家,好方便弄一些蛋来吃。我知道了原委,有一次听说他又要请假回家,我就嘱咐杨慈满师姑为他煮蛋、煎蛋、卤蛋、炖蛋、蒸蛋、炒蛋……做各戒各样的蛋给他吃。
       
  心德知道我不准他的假,难过的来找我,我劝他到杨慈满师姑那儿去一趟,再回来找我,我会准他的假。他到了那里,一看,哇!满桌子都是蛋,这一次吃过之后,从此他再也不吃蛋,对蛋望而生畏。
           
  出家人是不吃蛋的,但是在不得已时要用一些方便法门,做老师的人要常常易地而处,才能达到理事圆融的教化!我在教化时总是从因来处理,原因找出来,比较有真理,光是从结果来教化,就会事倍功半;对于学生也是‘大事着眼,小事着手,无事放手’。大处着眼,可以使学生心胸宽广;小处着手,可以使学生心思细密;无事放手,可以让学生勇于承担。”

 

  说法不是单向的事


  
  我经常思维:“为什么师父可以化繁为简、举重若轻的说法,而且说出信徒内心的凝惑与向往呢?”后来我想通了。一般的法师说法师是以“理”为主、以“戒”为主,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许多路都走不通。大师的说法是以“人”为主,以“事”为主,再将这些人与事植根在戒律与佛理,所以这样也行,那样也行,自然对佛法就充满了信心。
   
  星云大师说:“一般人说法最喜欢引经据典,我不喜欢引经据典,因为引经据典只是名相,而不是佛法的融通。一般人说法喜欢讲又深澳又玄妙的东西,我不喜欢讲,我喜欢能表情达意,如果一个理太深太玄,我就不讲。一般说法喜欢讲自己会的,我喜欢找不会的来说,不会的东西,对自己是新鲜的,对大众也是新鲜的。”
   
  “说法的内容很重要,形式也很重要。弘法时要营造一个庄严的气氛,但弘法的人要轻松自在,只有自己轻松自在,听众才会从旁观变成主观,融入说法者的情境,为了使听众进入情境,有时要比手划脚、手舞足蹈。”
   
  “因此,说法不是单向的事,是从内容、气氛、形式、情境的互动。我常常说:如果开讲五分钟还没有捉住听众,那次的说法就失败了。听众的反应越热烈,往往就会讲得越精采。”
  
  “听众的反应为什么会热烈?那是因为我们说的法和他有关系,例如对学生谈学习、对经营者讲管理、对妇女讲女性在佛教的地位、对囚犯讲被关与闭关、对老师讲爱与关怀等等。如果是和听众没关系的题材,就必须创造一点悬疑,或者每一段留一点余味。”

 

  说法要创造悬疑


   
  “怎么来创造一点悬疑呢?”我问大师。
   
  他举了两个例子。
  
  大画家唐伯虎应邀去参加一位贵妇人的生日宴,席间,大家请唐伯虎献诗一首,以为祝贺。
  
  唐伯虎站起来,就说:
   
  “这个女人不是人,”
   
  大家听了大吃一惊,议论纷纷。唐伯虎接着说:
   
  “九天仙女下凡尘;”
   
  众人总算松了一口气,唐伯虎又吟道:
   
  “养个儿子会做贼,”
           
  这下,连主人的脸色都变了,唐伯虎才说:
         
  “偷得蟠桃供母亲。”
           
  星云大师说:“这就是悬疑,我下面要说的,出乎你们的预料,你是‘八风吹不动’,我偏偏‘一屁打过江’,透过悬疑的铺陈,到最后的结论就会令人印象深刻。”
           
  大师讲了另外一个例子:
         
  有一个吝啬的人,父亲过世了,请法师来诵《阿弥陀经》。法师说:“可以,诵《阿弥陀经》要一千元。”
    
  儿子说:“能不能打个八折?”
   
  法师说:“好吧!”
   
  法师就诵《阿弥陀经》诵到八成,回向说:“阿弥陀佛,请把这个人接引到东方!”
   
  儿子一听,不对,就说:“师父!阿弥陀佛不是在西方吗?”
   
  法师说:“因为打了八折,无法去西方。”
   
  儿子就说:“那我给你一千,你还是送我爸爸去西方吧!”
  
  这时候,爸爸从棺材跳了出来,大骂:“你这个不肖子,为了省两百元,一下子送我到东方,一下子送我到西方,你要把我折腾死吗?”
   
  大师说:“这是留一点悬疑,也留一些余味,让大家去想:人应不应该吝啬?佛法能不能打折?正与邪本来就是相对的,一个人不可能又吝啬又有福报,也不可能又慈悲又残暴,更不可能又智慧又愚痴。众生不知道这个道理,一方面做坏事,一方面找菩萨保佑,那是不可能的。”

 

  说法要创造悬疑


   
  “怎么来创造一点悬疑呢?”我问大师。
   
  他举了两个例子。
   
  大画家唐伯虎应邀去参加一位贵妇人的生日宴,席间,大家请唐伯虎献诗一首,以为祝贺。
  
  唐伯虎站起来,就说:
  
  “这个女人不是人,”
   
  大家听了大吃一惊,议论纷纷。唐伯虎接着说:
   
  “九天仙女下凡尘;”
   
  众人总算松了一口气,唐伯虎又吟道:
  
  “养个儿子会做贼,”
           
  这下,连主人的脸色都变了,唐伯虎才说:
         
  “偷得蟠桃供母亲。”
           
  星云大师说:“这就是悬疑,我下面要说的,出乎你们的预料,你是‘八风吹不动’,我偏偏‘一屁打过江’,透过悬疑的铺陈,到最后的结论就会令人印象深刻。”
           
  大师讲了另外一个例子:
         
  有一个吝啬的人,父亲过世了,请法师来诵《阿弥陀经》。法师说:“可以,诵《阿弥陀经》要一千元。”
   
  儿子说:“能不能打个八折?”
   
  法师说:“好吧!”
  
  法师就诵《阿弥陀经》诵到八成,回向说:“阿弥陀佛,请把这个人接引到东方!”
  
  儿子一听,不对,就说:“师父!阿弥陀佛不是在西方吗?”
   
  法师说:“因为打了八折,无法去西方。”
  
  儿子就说:“那我给你一千,你还是送我爸爸去西方吧!”
  
  这时候,爸爸从棺材跳了出来,大骂:“你这个不肖子,为了省两百元,一下子送我到东方,一下子送我到西方,你要把我折腾死吗?”
   
  大师说:“这是留一点悬疑,也留一些余味,让大家去想:人应不应该吝啬?佛法能不能打折?正与邪本来就是相对的,一个人不可能又吝啬又有福报,也不可能又慈悲又残暴,更不可能又智慧又愚痴。众生不知道这个道理,一方面做坏事,一方面找菩萨保佑,那是不可能的。”

 

  为平常的故事开光点眼


   
  星云大师又说了一个故事。
   
  有一个为非作歹的富人,一生作恶多端,临终前才想到请法师念经,希望能往生西方极乐世界。
  
  法师来念了经,就祈请:“南无观世音菩萨,请找远方的菩萨来保佑他吧!南无观世音菩萨,请找远方的菩萨接引他到西方极乐世界吧!”
  
  那个人一听,从床上跳起来说:“我都快死了,你为什么不请近一点的菩萨,老是请远方的菩萨呢?”
  
  法师说:“因为近处的菩萨,都知道你为富不仁,没有一位愿意来呀!”
  
  星云大师说:“佛经里说‘众生畏果,菩萨畏因’,众生害怕得到不好的果报,但不知果报有它的原因,菩萨知道因果之理,所以每一个起心动念、行事作为都很细心。这个道理很难表达,但一说远方的菩萨,大家马上都听懂了。”
   
  星云大师常讲“老二哲学”,一般人无法了解,因此他讲一个故事:
   
  张家与李家是邻居,张家老是吵架,李家则是内外融洽,日子久了,张家很纳闷,就问李家:
  
  “为什么我们家天天吵架、永无宁日,你们家一团和气,从来没有纠纷呢?”
           
  李家的人说:“因为你们家都是好人,所以总是吵架;我们都是坏人,所以吵不起来。”
         
       “这是什么意思呢?”
           
  “比方说,有人打破了花瓶,你家的人都觉得自己没错,错在别人,一味的指责别人的不是,自然就争执不休了。我们家的人怕伤害到家人,宁可先认错,打破花瓶的人马上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太不小心了。’对方也立刻自责:‘不怪你!不怪你!不怪你!都怪我把花瓶放在这里。’人人承认错在自己,关系自然就和谐了。”
           
  大师说:“好人坏人、老大老二,乃至一切的人际关系都是这样,退一步就海阔天空了。就好像五只手指争着谁是老大,争来争去,轮不到小指头,但是小指头也不用伤心,双手合十拜佛的时候,离佛菩萨最近的就是小指头。”
         
  听星云大师说法的人常常会得到意想不到的启示,那是由于他善于譬喻、善于举例,那是因为他在佛法上出入自在,在寻常的故事里,随手一点,就有画龙点晴之妙。我戏称那是“为平常的故事开光点眼”,普通的事在他的口中、笔下立刻活灵活现,充满了佛法的竟趣了。
   
  如何为平常的故事开光点眼呢?例如大师说过一个故事:
   
  一个年轻人结婚了,婚后不久,朋友问他:“结婚好不好呀?”
  
  他说:“结婚真好,我每天到家,太太立刻就给我拿拖鞋,小狗绕着我汪汪叫!”
       
  过了一年,朋友又遇到了,问他:“结婚好不好呀?”
       
  他说:“结婚真不了,现在我每天回到家,小狗给我咬拖鞋,太太绕着我汪汪叫!”
   
  大师为这个故事开光:‘一样有拖鞋穿就很好了。这个世界不变化是不可能的,唯一不变化的就是我们的心”
  
  大师又举了一个譬喻:
  
  人生就像球一样。
    
  青壮年时,在儿女心目中是蓝球,人人抢着抱。
   
  年老没用时,在儿女中是排球,被拍来拍去。
       
  到老病时,在儿女心中足球,被踢来踢去。
  
  大师为这个譬喻点眼:“不管是篮球、排球、或足球,只要学问很多、道德很好,广结善缘,都会变成橄榄球,人人紧抱不放呀!”

 

  有一部经我讲不出来


   
  我问大师:“如何能保持在那么好的说法状态呢?”
  
  大师说:“说法之前,在佛前拜三拜,安静十分钟。佛前拜三拜自然得到诸佛菩萨的加持和启示;安静十分钟,则那些佛法的、人间的、生命里的美好观点就会像平静的湖水浮现出来。佛的一切法门我都深信不疑,人生的美好境界、情义交感我也深信不疑,可以谈的道理实在太多了。”
  
  “那么,师父有没有遇到说法的困难呢?”
  
  大师笑了,他说:“我试过很多次,有一部经我讲不出来,就是《地藏经》,因为,第一、我没有去过地狱,第二、听的人也没去过地狱,第三、老是刀山油锅实在太悲惨、太可怜。我相信佛法是带领我们走向祥和、美好的境界,而不是让我们生起悲惨和恐怖的!”
   
  总的看起来,星云大师的说法正是菩萨的四摄;布施、爱语、利行、同事,他把这四摄发挥得淋漓尽致。他说到一件影响他很深的事:
  
  “早年的时候,我们有一个巡回全省的布教团,我们决定到澎湖的吉贝岛去布教,有的人就质疑:‘吉贝岛全是渔民,渔民每天杀生,佛教讲戒杀,对渔民有什么好说呢?’我想到六祖惠能曾经混迹在猎人队里生活,觉得对农民、渔民不要那么严苛,还是到渔村去布教。我教他们虽然不得已有杀行,但不要有杀心,捕到了小鱼要放生,以延续生命。我们的布教受到渔民的欢迎与感谢。这给我一个很好的启示;六根清净是究竟的,但是究竟的道德有多少人做得到呢?只有先从不究竟的道德做起,这样才能推展人间的佛教、普世的佛教。”
  
  我觉得星云大师最精采的说法,不只在他的讲经弘法,也在他的答问里。他的反应往往充满智慧,令听者折服,他的回答简单明快,有临济禅那种棒喝的精神。
  
  有一次在香港弘法,正好法轮功学员包围中南海示威,中共大规模取缔,香港听众问大师对这事件的看法。
  
  大师说:“练法轮功是很好的健身运动,如果跑到中南海,运动的地方就不对了。”
           
  还有人问:“对两岸关系的看法?”
         
  大师说:“互相结予,才能谈判;互退一步,才能和平。”
           
  星云大师回答问题简单明快,有时候只有一个字,就令闻者会心动容。
           
  “佛很多,哪一尊最大?”
         
  “你最大!”
   
  “有外星人吗?”
    
  “阿弥陀佛就是。”
   
  “为什么寺庙用水泥做佛像?”
   
  “见泥不见佛。”
    
  “大陆现在最大的问题是什么?”
    
  “假。”
   
  “请用一句话说,如何改善社会风气?”
  
  “心中有佛。”
    
  “世界上的宗教领袖,哪一个最好?”
  
  “你喜欢的那一个,就是最好的。”
   
  “大师会看地理吗?”
   
  “恰如其分就是好地哩。”

 

  弘法利生,僧家志业


  
  星云大师说:“你还记得我得疟疾,我师父送我半碗咸菜吧!那时我边吃边流泪。发愿:慈悲的师父呀!今后弟子一定弘扬佛法,来报答师父的恩德。我是一个乡下平凡的农家弟子,所以能够一辈子弘扬佛法,从不间断,与不断的发愿有关呀!弘扬佛法的愿望成为我的动力,对佛菩萨人格与道德的向往,才使我的弘法能得到那么多的肯定。我是出家人,弘法利生本来就是僧家的志业,不值得宣说呀!”
   
  我站在佛光山的宝桥上,听着远方吹来的风声,看着眼前的白云、青天、翠竹、溪水,以及溪边在风霜中滚圆了的溪石,心中突然生起一偈:
  
  “宝佛过宝桥,菩萨行菩提;
   
  天星元不动,祥云自去来。”
  
  在变与不变之处、在动与不动之中、在法与非法之间,我看见大师僧衣的一角飘过,那潇洒飘逸的衣角,像祥云流动,佛菩萨曾那样飘过,历代祖师曾那样流动,使我们入流亡所,忘记了时间,忘记了空间,只觉得有大师住世的人间,是多么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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