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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瀚星云越岭
2008年03月14日09:39文章来源:地藏莲社作者:佚名访问次数:1223 字体: 繁體

 浩瀚星云 作者: 林清玄
           
  越 岭


     
  在我童年时代,许多次跟随父亲步行,从旗山走到大树,那时的佛光山才开始闢建,父亲每每走到佛光山前,都会驻足仰望,用一种景仰的神情对我说:“听说有一位唐山来的和尚,要在这片山上盖庙!”
     
  我随着父亲的目光,往上看去,山上是一片葱郁,几乎是无法穿透的密林,很难想像那一片树林盖成庙宇的情景。
    
  现在我每次回到老家,一定会到佛光山去走走,站在从前父亲仰望的地方——现在是一个停车场——往山上看去,会看见雄伟的接引大佛,就能深深体会到为什么从前的禅寺叫作“丛林”,也深深理解,为什么父亲会那样仰望了。
    
  我告诉星云大师当时站在佛光山下的情景,师父突然问我:“你什么时候出生的?”
     
  这句问话有点像禅宗的公案:我是谁?我什么时候出生的?
     
  “我是民国四十二年出生的。”我说。
     
  师父笑了,说:“我到南部比你更早,我是民国四十一年到台湾南部的。”

 

  安静美好的心灵世界


   
  大师于是谈起他初到南部的情景,他准备到大树乡开山,经常徒步到美浓的朝元寺,因为朝元寺里有两个学生。
   
  “我从大树,经过你的家乡旗山,然后沿着月光山的山边走到美浓。那时候感觉南台湾真是美呀!特别是山间非常凉爽,随着山风走到山里,感觉那就是人间净土。有时候看到山里有一些小庙,天是那么蓝、雪是那么白,安静而美好,心里就会想,如果有这么小的庙修行就非常好了。庙虽然小,但是心胸如果广大,世界就有如是广大呀!
  
  大师陷入了回忆,不只深山的美令深爱感动,更感动他的是,沿路上不管遇到什么人,都会对他含笑点头、合十问候。台湾人民的善良温厚,不用一句言语,就使远方来的青年和尚深深感动。
   
  “特别是从旗山到美浓那一段,沿路都会遇到客家妇女下田耕作,很奇怪的是,她们全是穿一样的衣服,蓝布衫、黑裤子,感觉特别朴素。客家妇女的勤劳也使我印象深刻,她们远远看到我,总是停下工作,频频点头问候,和善而真诚。我当时就感觉台湾人真有福气,客家人和客家村很美,朴素、勤劳、和善、真诚都是最美的。”
   
  经常在南台湾乡间行走,坚定了星云大师要创建大丛林的决心,他希望更多的人能受到佛教的薰陶,也希望更多人分享安静而美好的心灵世界。
       
  佛光山就是在这种心情下创建的。在师父的心中,常留着在山间小庙清修的浪漫向往,但是他更向往在威仪井然的大丛林中,修行人能完全无私无我的分享法味法喜。
  
  佛光山不是一日建成的,在佛光山之间,大师也经历过许多的曲折。
   
  星云大师初到台湾时,走过许多寺院,也曾在一些寺院短期居住,但精确的说,他的第一个立足点是在宜兰。
  
  “民国四十一年,我听说有些法师到宜兰,我是第一次听到“宜兰”,就问一位法师:‘你去过宜兰吗?’他的回答是:‘你问这个干什么?宜兰在山的那一边呀!要过几十个山洞,很落后很偏僻的地方!’我说:‘那边不是有寺庙吗?’他说:‘唉呀!总之是很远,没什么好去!’”
           
  星云大师与一般人不同,一般人听到这种描述,大多会打退堂鼓,他却对宜兰起了莫大的兴趣。偏僻落后的山那边,有寺庙,还有人学佛,应该是一个好地方。。
         
  当时,他在新竹有一些学生,寒假到了,他希望能找到一个可以让学生继续学佛的地方。本来想把学生带到台北善导寺,当时善导寺的住持是印顺法师,是太虚大师的系统,因为星云不是这个系统,就被拒绝了。但是他总不能把学生丢下不管,听到“宜兰”,就想到:“说不定出路就在宜兰了。”

 

  必定、必定、必定,要去宜兰


  
  “有一天,中国佛教会开会,遇到宜兰来的一位居士,他年纪比我大,见到我就礼拜,一看就是虔诚的佛教弟子。他起来后,告诉我:‘可不可以请师父到宜兰讲经?’他说,他想请一位法师长期到宜兰讲经,已经跑了很多次,也有请到一些法师,却只要去过宜兰一次,就不肯再去,趁着开佛教大会,又从宜兰跑到台北请法师,听说我讲经讲得不错,特别请我去宜兰。”
  
  星云大师回忆起五千年前的那一幕,忍不住开心的笑了。他说:“那位老先生就是李决和居士,也就是慈庄法师的爸爸!”
  
  听到许多法师去了一次,不肯再去,反而激起了星云豪情。他在焦山佛学院已经千锤百炼,又面对过许多生死的考验,宜兰、名字这么优美的地方,有什么好怕呢?“我心意已决,必定、必定、必定,要去宜兰!”
   
  他永远记得到宜兰的第一天。
  
  大清早,他坐上开往宜兰的公共汽车,早上八点钟开,路径九弯十八拐的北宜公路,一路上都是石子和泥灰,烟尘滚滚、险象环生,足足开了三个小时,十一点半到达宜兰。
  
  “到了宜兰,我匆匆走到雷音寺,进入小小的大殿,一个人也没有,突然看到一个女众,她走过来问:‘师父是来讲经的?’我说:‘是,是!’她问完就走开了,也不理我。我在大殿里转来转去,想找一个厕所小便,怎么样也找不到,焦急得不得了。突然想到火车站有厕所,立刻从北门口雷音寺再走回火车站。出家人要重视形象,要讲威仪,心时再急,还是要一步一步走,上完厕所,再走回雷音寺,全身从头到脚全部湿透了。”
       
  宜兰之行,就是这样揭开了序幕。
  
  “厕所到底在哪里?难道雷音寺没有厕所吗?”我问。
       
  师父说:“厕所是在雷音寺旁的巷底,但是雷音寺没有橱房,只有一个火炉,平常厕所门关着,火炉摆在门外,要上厕所,得行把火炉搬开,上完后,再摆回来,怪不得外来的人找不到。人家说外来的和尚会念经,但是外来的和尚有时连厕所也找不到呀!”
           
  虽然开场时不是那么顺利,但是第一天讲经,星云就深刻的感受到宜兰信众对法的热切,只能用“求法若渴”来形容,雷音寺大殿和广场都是水泄不通。
         
  “我第一次在兰讲经,是讲观世音菩萨《普门品》,连讲二十天。为了增加大众对法的兴趣,我在每天讲经的最后,讲一段《玉琳国师》。玉琳国师里有爱情故事,年轻人喜欢听,讲完后,我说:‘欲知后事如何,请听明天分解。’就这样,一天比一天热烈,一天比一天人多,讲到后来,轰动了整个宜兰。”

 

  生趣盎然的宜兰念佛会


  
  星云也就在宜兰安住下来。当时当雷音寺是个小庙,除了在殿,一边的房间住了女众,一边房间住了阿兵哥,他只好住在大殿后只容一床一桌的小屋,到了晚上,漆黑一片,只有大殿里一盏小灯。
  
  “那时候我二十六岁,是第一次使用电灯,当时本来想装一个电灯,但是那时不是算电费,而是算装了几个灯来计费,装了一盏电灯,每个月要十二快钱。为了省钱,平时电灯挂在大殿,我要读书写作时,就把电灯提到自己的房间,但是电灯线不够长,只能拉到门口,我就坐在门口读经。我白天带领宜兰念佛会,晚上闭门用功,这样过了一年多。”
  
  一年多,星云把宜兰念佛会带领得井井有条,声名远播,参加的人越来越多,大家才想到念佛会应该找一个会长。
  
  “一天开了大会,推举会长,有一个居士说,应该推举当地一个德高望重的国小老师当会长,大家拚命鼓掌,通过了。我心想:怎么如此奇怪,我是法师,又领着念佛会,当会长不是名正言顺吗?正在奇怪,一个年轻的居士站起来反对:‘念佛会应该选一个懂佛法的人,星云法师把念佛会领导得这么好,又是真正的法师,应该选他当会长!’大家又拚命的鼓掌通过了。更奇怪的是,要把那位国小老师请下台,却大费周章,他刚刚才选上会长,才一分钟就被请下来,心有不甘呀!”
       
  虽然是这样一件小事,星云却觉得学习了很多。他看到了宜兰人的单纯天真,有时候脑筋不太能转弯:他也看到年轻人虽千万人吾往矣的勇气:他更看到了名利虽是梦幻空花,但有的人只要一拿到,就怎么也放不下了。
  
  在宜兰,还有更奇怪有趣的事。雷音寺的边厢住着一户军眷,户长是一位少校,是那种特别刚强难化的人。每次念佛会,少校就穿着一件汗衫、一件短裤,搬一张藤椅坐在广场中间抽菸,念佛的人只好绕着他行香念佛,他一语不发,也不为所动,等到念佛结束,他的香菸才抽完,搬藤椅回房。
   
  念佛会的信众不以为然,屡次想派人请他离开,总觉得绕着一个抽菸、穿汗衫短裤的人念佛不庄严。
   
  师父说:“你们随他去吧!把他当成佛来念,总有一天会感化他。”
       
  但是,一直到少校搬走,始终也没能感化他。
           
  师父回想起这一段也不禁莞尔,他说:“那位少校现在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如果能找到他来一起吃个饭,就好了。”
         
  大师一到宜兰,就打定主意在宜兰弘扬佛法,因为这种死心塌地的精神,宜兰人很快的接纳也。由于“星云”两字台语不好念,有的人干脆不记他的名字,叫他“北门口的师父”。
           
  当然,也有一些刚强难化的人,看他只是一位外省的年轻人,竟有如此大的影响力,经常在讲经的时候闹场。他们故意在大殿外喧哗,星云也不出面制止,他只是突然把大殿的灯熄掉,一言不发,大殿里突然的“安静”,往往把外面大呼小叫的人吓住,震得他们也安静了。

 

  创见、活泼、细腻的人间情怀


   
  大师能使佛法在宜兰广为弘扬,除了他对佛法的精湛修为与弘法的信心勇气,还运用了许多方便法门。
   
  例如在讲经结束前,开讲《玉琳国师》,以增加青年对佛法的兴趣;例如在寺院里开办作文班,培养佛教青年的素质,吸收了一些对文化有兴趣的青年:例如为了让青年安心学佛,开办了幼稚园,使信徒可以一边教书一边学佛;例如每次讲经或念佛,晚上都会提着灯笼,敲锣打鼓的绕街宣传,使得后来只要雷音寺里有活动,常常是万人空巷:例如成立佛教界的第一支歌咏队,自己作词,请杨永溥作曲,让年轻人不只能在寺里读经念佛,还能一起唱歌,结交新朋友:例如成立“光华文理补习班”,为宜兰当地的清寒子弟,免费补习英文、数学、理化、并补导他们的心理和生活,培育了许多人才……
   
  这些今天看似理所当然的事,在民国四十年左右,都是革命性的作为。星云大师创见、活泼、细腻的人间情怀,与广大深刻、大开大阖的弘法风格,在当时已见端倪。
  
  在宜兰,星云大师开始了“高高山顶立、深深海底行”的佛法志业,他不只越过了现实的中央山脉,也越过了佛教与弘法的中央山脉,日后佛光山办了许多文化事业、教育事业、慈悲事业,都是在宜兰埋下的种籽;他的僧才培育、法脉沿承更是从宜兰开始;他的第一代弟子心平、慈庄、慈嘉、慈惠、慈容都是来自宜兰,后来对佛教都有伟大的贡献。
   
  四0年代,到宜兰只有两条路,一条是走九弯十八拐的北宜公路,一条是搭穿过数十个山洞的火车,不论公车火车都没有冷气,到宜兰都要四个小时,每次来回都是全身泥土,灰头土脸,使住在西部的人视为畏途,星云大师却来回奔波,视为乐土,并长驻宜兰。他使台湾东部的佛法思想开花结果,并且将许多实验、创见带过中央山脉,再回到西部,然后带到南部,使台湾自西至东、从北到南,都得以沐浴佛教思想的光辉。

 

  我从来没有离开过宜兰


  
  我问师父,当时的弘法事业那么忙碌,如何能有那么多的创见呢?
  
  师父说:“佛不是死的,不是坐在那里等人拜的;佛是活的,是自己做成的。如果知道佛是活的。一切不就活起来了吗?”
  
  现在,一般人都将“星云”与“佛光山”联想在一起,认为“佛光山”是星云的总本山,但师父并不这样认为,他觉得宜兰的雷音寺才是他的“总源头”、“总本山”,没有雷音寺,就没有佛光山:没有佛光山,就没有遍布海内外的佛光寺院,以及千余位的出家众和数百万的信徒。甚至,在五十年后,师父还返回宜兰,重建雷音寺,把当年找不到厕所的小寺院,盖成美仑美奂、雄伟庄严的大道场;五十年后,师父在宜兰开办“佛光大学”,成为宜兰地区的第一所大学。这些,都在在证明,师父与宜兰深刻的因缘。
  
  当我问及:“师父是哪一年离开宜兰的?”
       
  “我从来没有离开过宜兰,我也不想离开宜兰,我现在的户口还在宜兰呀!”
  
  大师笑着说,眼中闪着金光,彷佛穿过了时光隧道,回到二十六岁初见电灯的那一刻。
  
  星云到宜兰,是宜兰人的福报;宜兰孕育了大师,则是世界的福报。
  
  “宜兰是我的家。”师父这样说时,给人无限温暖。
       
  师父到今天还时常怀想起,当年在宜兰礁溪写《十大弟子传》,写完每天的文章都近黄昏了,“我一个人沿着河岸散步,看着世界平静美好,晚霞璀璨无边,就会感觉那平静的河山里也有广大的宇宙,这世界是如此美好,佛法又是这么动人,真希望有更多的人知道呀!”
           
  今天的星云大师,不管走到世界各地,总是有许多信徒接送,有时排扬还超过国家元道,尽管他一再的制止信徒接送,却言者谆谆、听者藐藐。大师说:“但是,只有一个地方即不接也不送,那就是宜兰的雷音寺,因为是自己的家,不必接送呀!”

 

  想学星云,从宜兰学起


       
  星云大师又说:“现在有许多弟子学生,想要学星云,就像有一位年长的弟子看到年轻的师弟跷脚,问他:‘你怎么在这里跷脚,一点都不庄严?’他说:‘大师父也跷脚呀!’他哪里知道我是因为脚受伤了,坐下时跷脚才不会痛呀!想学星云不能只学一点皮毛,想学星云,也不是在佛光山里学,佛光山已经条件太好了,想学星云,必须要从宜兰开始学,否则,一点点星云也学不到呀!”
  
  师父谈到这里,我的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一个画面,一个高大在挺拔的出家人沿着河岸散步,衣袖飘飘,在万紫千红的晚霞中融入了世界,与河山成为一色,随意点染,处处成春。
   
  那个画面又和后来的画面相叠,在美丽的月光山脚,一个黄色的影子从茂林穿过,站在山间小庙前,在无限的蓝天白云中生起了感动,天蓝云白、绿树黄袍,织成了缤纷的世界。
  
  星云,不是在热闹辉煌之处,而是在细腻幽微之处。
  
  星云,不是在五光十风之地,而是在繁华落尽之地。
  
  星云,不是在政商云集之所,而是在平淡天真之所。
       
  想到星云大师当年的身影,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就浮起他第一次在宜兰讲的《普门品》,其中的几句。
  
  “是观世音菩萨,成就如是功德,以种种形,游诸国土,度脱众生。”
       
  “真观亲净观,广大智慧观;悲观及慈观,常愿常瞻仰。”
           
  如果不能剥除外在堆积的形貌,去触及真实、清净、智慧、广大、慈悲的本质,那也就在红尘滚滚中看不到星云了。
         
  初到宜兰,星云是一个籍籍无名的年轻比丘,还没有世俗外加的许多声名,所以是更接近于本质的显现。
           
  当师父说:“学星云,要从宜兰学起!”我想到的不是宜兰的吃苦耐劳、风霜雪雨,那些是自然要学的,我想到的是师父那些优美、清净、人文、人本的本质,究竟有多少人能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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