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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华经》与禅宗思想02
2007年05月20日09:12文章来源:地藏莲社作者:佚名访问次数:2221 字体: 繁體

《法华经》与禅宗思想02

四、《法华经》与禅宗的境界论
  禅宗以彻见本来面目为终极关怀。明心见性的禅者,超越了相对的二元观念,以般若慧眼来观照世界,其生命境界空明澄澈,高华圆美,其美学范式是现量境、直觉境、圆融境、日用境等。《法华经》无所执着的超越思想是通向禅宗境界论的桥梁。
  《法华经•方便品》:“诸法从本来,常自寂灭相”,意思是纵然置身喧闹的现象界,也要在起灭纷纭的表象中,体证到永恒寂灭的本相。这对禅宗言语道断内证忘言的境界,产生了很大的影响。有僧诵读《法华经》至此,疑惑不决,行住坐卧,每日体究,都毫无所得,忽然于春日听到莺啼之声,顿时开悟,遂续前偈曰:
  诸法从本来,常自寂灭相。春至百花开,黄莺啼柳上。《五灯》卷6《亡名古宿》
  诗意谓不论精神的、物质的,一切万有的事相,都在生生灭灭,变化万端。未变之前、既变之后、乃至变的当体,本来就在涅槃之中,本来就是寂灭的、清净的,因而黄莺的啼鸣,并不是对“寂灭相”的破坏,而是以啼鸣的形式表征着 “寂灭相”,在柳舞莺啼中,存在着凝然湛寂的自性,这是深得《法华经》之真髓的。禅宗提醒学人,持诵“诸法寂灭相,不可以言宣”等经文时,不可心生喧寂的相对念,否则就会粘着于喧寂的对立,而永远不能见道。应当即寂即动,即动即寂。《五灯》卷17《慧元》:“曰∶‘为甚么诸法寂灭相,不可以言宣?’ 师曰∶‘且莫错会!’”《古尊宿》卷39《光祚》:“问:‘诸法寂灭相,不可以言宣时如何?’师云:‘好个问头!’”《续古》卷4《破庵先》:“‘诸法寂灭相,不可以言宣。’拍膝云:‘老来不着便,罪过已弥天。’”  曹源生则以情与无情尽皆说法,来破斥学人对于“止止不须说”的机械理解。《续古》卷4《曹源生》:“‘释迦老子道止止不须说,我法妙难思’,喝一喝云: ‘面皮厚多少!殊不知乾坤大地,万象森罗,明暗色空,情与无情,尽情说了也,无你左遮右掩处。’”  
  《法华经》对禅宗现量境的影响也非常之大。现量境是原真的、即时呈显的、未经逻辑理性干预的境界。《法华经•方便品》“止止不须说,我法妙难思”、 “诸法寂灭相,不可以言宣”、“我宁不说法,疾入于涅槃”,《古尊宿》卷1《怀海》:“说众生有佛性,亦谤佛法僧;说众生无佛性,亦谤佛法僧。若言有佛性,名执着谤;若言无佛性,名虚妄谤。如云说佛性有,则增益谤;说佛性无,则损减谤。说佛性亦有亦无,则相违谤;说佛性非有非无,则戏论谤。始欲不说,众生无解脱之期;始欲说之,众生又随语生解,益少损多,故云‘我宁不说法,疾入于涅槃。’”  强调抛却相对知识,这种观念在《法华经•信解品》穷子喻中的“二十年中常令除粪”、“蠲除戏论之粪”等经文中也得到表征。
  对此,禅宗有着深透的体证,指出“只如今作佛见作佛解,但有所见所求所著,尽名戏论之粪”《古尊宿》卷2《怀海》, “《法华》云‘二十年中常令除粪’,只是除去心中作见解处”同上卷3《黄檗》, “所以佛出世来,执除粪器,蠲除戏论之粪,……一切尽不分别,始得入我曹溪门下”同上。 摒落语言情识,通向了禅的现量境,“止止不须说,我法妙难思”遂成为禅门标举禅不可说的口号。参《五灯》卷6《亡名古宿》,《古尊宿》卷13《赵州》、卷14《赵州》、卷21《法演》、卷43《克文》,《慈明四家录•慈明圆》,《无门关》第49则等。  
  对这种现量境,禅宗或以摒落知性思量的情境来表征,《古尊宿》卷42《克文》:“僧问:‘十方佛土中,唯有一乘法。如何是一乘法?’师云:‘百尺幡竿尾指天。’”“十方”两句,出《法华经•方便品》。  或以“风暖鸟声碎,日高华影重”之类的唐诗作答。《五灯》卷18《惠泉》:“僧问: ‘心迷法华转,心悟转法华,未审意旨如何?’师曰:‘风暖鸟声碎,日高华影重。’”  “风暖”两句是杜荀鹤《春宫怨》中的颔联《全唐诗》卷691,诗意谓和风轻拂,春光骀荡,鸟啭如流珠;暖日高照,阳光明丽,花繁似锦绣。两联诗通过声音、光影、色彩交错融合的景象,呈现出盛春正午的典型景色。但在全诗中,它却是以丽景来反衬深锁春宫宫女的一腔幽怨。当这位娇艳如花的女子告别了越溪采莲伴,来到深宫,陡然发现原来“承恩不在貌”,自己“早被婵娟误”时,她眼中的暖风、丽日、鸟润、花繁,都成了伤心人眼中的伤心景,不但不能产生美的愉悦,反而会勾起她误入宫闱韶华逝水的喟叹。可见,能否欣赏这旖旎景致,关键在于主体是否有审美心境,在于观赏者的一心。禅师引用这两句诗,巧妙地绾合了未悟与开悟两种心理状态,暗示心中有了得失之念即是“未悟”,纵有美景现前也难以欣赏领受,见山不是山,见水不是水;如能抛开得失之念,以澄明襟怀感应对象,就是开悟,就会头头达道,物物全机,在现景之中,感受到愉悦和快乐,见山只是山,见水只是水。这第二种状态,诗中的女子难以达到,而禅者却完全可以达到。禅者能抛开一切是非得失情识计较,以澄明悟心,感应自然的清美景致。《法华经•方便品》:“假使满世间,皆如舍利弗。尽思共度量,不能测佛智。”禅林颂云:
  雪子落纷纷,乌盆变白盆。忽然日头出,依旧是乌盆。《颂古》卷5破庵先颂
  从“乌盆”到“白盆”,再从“白盆”到“乌盆”,高度浓缩了从“见山是山”到“见山不是山”,再从“见山不是山”到“见山只是山”的开悟过程,而这过程是电光电火,不容拟议的。在山只是山、乌盆只是乌盆的现量直观境里,物物之间,既有独立性,又有涵摄性,这也正是《法华经•方便品》“是法住法位,世间相常住”的境界:世上诸法既交融涵摄,同时又各住自位,万物不改其本来的位置而如实地呈显,这既是《法华经》要旨,也是禅的精髓,所谓“国分其界,人部其家,各守其位,岂非‘是法住法位,世间相常住’者耶?”《大慧录》卷18大慧还从六根互用返于眼色耳声来诠释这两句经文:
  所谓“互显”者,眼处作耳处佛事,耳处作鼻处佛事,鼻处作舌处佛事,舌处作身处佛事,身处作意处佛事,于意界中作无量无边广大佛事,得恁么受用自在了,眼依旧观色,耳依旧听声,乃至鼻舌身意,一一依本分,故曰“眼色耳声鼻嗅香,身触意思无差别。”适来所谓“是法住法位,世间相常住”是也。 《大慧录》卷18
  禅林颂古则告诫学人对宇宙自然图像不可思维计度,否则便会破坏万物的本真状态:
  世间相常住,黄莺啼绿树。真个可怜生,动着便飞去!《颂古》卷5朴翁丞颂
  诗以莺啼绿树的动景,反形“世间相常住”,谓宇宙万象虽则纷纭迁变,其本性仍是虚明澄澈,各住其位。如果思量计度“动着”,就会失去其本来面目,心逐境转了。
  《法华经》还深刻影响了禅的日用境。《法华经•法师功德品》:“若说俗间经书,治世语言,资生产业等,皆顺正法。”云门曾以此勘验自恃甚高、自以为对《法华经》有很深悟解的陈操尚书,问他:“经中道,一切治生产业,皆与实相不相违背。且道非非想天,有几人退位?”陈操瞠目结舌,无言以对《五灯》卷15《文偃》。经文的意旨是一切为生活做的事都是佛事。一切世间法,皆是佛法。并不一定要脱离人世,脱离家庭,跑到深山古庙里专修,才是佛法。各种生活方式“治生产业”,皆与形而上的道“实相”不相违背,入世法、出世法,平等不二。永明延寿谓:“《法华经》云:‘但离虚妄,名为解脱。其实未得,一切解脱。’若得一切解脱者,岂有一法非佛事乎?”延寿《宗镜录》卷24也表达了对《法华经》日用境的透彻体证。《法华经•化城喻品》:“大通智胜佛,十劫坐道场。佛法不现前,不得成佛道。”对此,禅宗亦有独特的理解与发挥,如怀海认为是由于执着于善而不得成佛道,《古尊宿》卷2《怀海》:“劫者滞也,亦云住也,住一善滞于十善。西国云佛,此土云觉。自己鉴觉滞著于善,善根人无佛性,故云‘佛法不现前,不得成佛道。’……如云佛不住佛,名真福田。能于一切处为导师,无佛处云是佛,无法处云是法,无僧处云是僧,名转大法轮。”  光祚以金屑虽贵落眼成翳说明不可执着于成佛的意念,《古尊宿》卷39《光祚》“云:‘如何是佛法不现前?’师云:‘金屑虽贵。’进云:‘如何是不得成佛道?’师云:‘眼里着不得。’” 临济则从本性无生无灭、本来是佛不必更作佛的视点理解“佛法不现前”、“不得成佛道”,《古尊宿》卷4《义玄》:“‘佛法不现前’者,佛本不生,法本不灭,云何更有‘现前’?‘不得成佛道’者,佛不应更作佛。古人云佛常在世间,而不染世间法。”  慧开也是从与临济同样的高度理解这则经文。《无门关》第9则颂:“了身何以了心休,了得心兮身不愁。若也身心俱了了,神仙何必更封侯!” 凡此均说明禅宗主张在圣境中要有转身一路。禅宗将《法华经》的“一乘法”化作开单展钵、拈匙把箸的日用,同时指出要将日用是道的意念进一步超越,否则就容易陷入将禅悟庸俗化、浮浅化的泥淖,与佛法相违,而导致眉须脱落。《黄龙录续补》:“‘开单展钵,岂不是一乘法?拈匙把箸,岂不是一乘法?’遂拈拄杖云:‘这个是什么?若唤作一乘法,眉须堕落!’” 《古尊宿》卷40《文悦》:“僧问:‘承教有言,唯此一事实,余二即非真,如何是此一事?’师云:‘鼻孔大头向下。’进云:‘与么则晨朝有粥,斋时有饭也。’师云:‘惜取眉毛好。’”眉须脱落系禅林习用语,指误解佛法而招致的后果。  
  《法华经》的意象具有意义多元的质性,如“白牛”喻,既可象征人类的本原心性,又可象征调心后所达到的禅悟境界。从上文的论析中我们可以清晰地看到,禅宗在汲取《法华经》精华的同时,往往对《法华经》进行创造性的富有禅意的转换。这里再以“白牛”作一例说。《法华经•譬喻品》谓长者子从燃烧的宅舍中逃出,得见露地屋外之大白牛车。“露地”为门外之空地,经文以平安无事的场所,譬喻脱落烦恼的境界,“白牛”意指清净之牛。经文中“白牛” 本是譬喻一乘教法,禅宗借“白牛”象征无丝毫烦恼污染的清净心,以“白牛车” 象征心性纯真活泼的机用。禅宗对“白牛”的体证大略有三个层面:
  首先是主张将心性调柔至露地白牛。如大安以调心喻牧牛,“若落路入草,便把鼻孔拽转来,才犯人苗稼,即鞭挞。调伏既久,可怜生受人言语,如今变作个露地白牛,常在面前,终日露迥迥地,趁亦不去”《五灯》卷4《大安》。 禅宗调养心性的目的,就是要使“意马已成于宝马,心牛顿作于白牛”同上卷10《道诚》, 使散乱心变成柔顺心,《续古》卷2《宏智觉》:“趁不去露地白牛,透得过渡河香象。”  这样就能骑乘白牛、驾驭白牛车:
  皮肤脱落绝方隅,明了身心一物无。妙入道寰深静处,玉人端驭白牛车。 《五灯》卷14《慧晖》
  “皮肤脱落”系借用《涅槃经》成句,表示脱落烦恼之心,而彰显本原心性,其实质也就是调养心性之牛,使它成为露地白牛。心牛既已调柔,即可“端驭白牛车”,发挥其活泼的机用。
  其次是使如同露地白牛的心性显发妙用。调心之后,心牛不再贪著见取之草,纵使置身于五光十色的现象界中,也不会为外物所迷惑,而臻于精神的纯明自由之境,所谓“相将牧得纯和也,羁锁无拘自逐人”《十牛图颂•牧牛》,“白牛放却无寻处,空把山童赠铁鞭”《五灯》卷15《重显》,“露地白牛何处觅,牧童空把铁鞭归”《续古》卷2《芙蓉楷》,“白牛露地勿遮栏,在处横眠在处闲”《汾阳录》卷中,“露地白牛,牧人懒放”《洞山悟本录•玄中铭》,正如宏智正觉所颂:
  耕云种月自由人,田地分明契券真。黄独将看炊作饭,白牛今已牧来纯。镢头活计时时用,物外家风处处亲。禾黍十分秋可望,饱丛林汉着精神。《宏智广录》卷8 
  纯和调柔的白牛,识取自家田地,耕溪云,种垄月,已臻绝对自由之境。此时精神田园里,禾黍累累垂实,洋溢着丰收的法喜。这是一种不可言诠的内证境界,正如雪峰所咏,“欲知白牛处,但看髑髅前”《雪峰语录》卷下,“白牛常在髑髅前,劝君审细看”同上
  其三是不居白牛圣位。禅宗修行用功的方向是将心性调和得像露地白牛一样,但既臻空明之境,却不可住于空明之境,否则就会重新生起“头角”,《五灯》卷16《处祥》:“问∶‘一色无变异,唤作灵地白牛,还端的也无?’师曰∶ ‘头角生也!’”  因此禅师往往以截舌之句破除学人对“白牛”的执着,警醒学人“不居无理位,岂坐白牛车”。《五灯》卷6《存寿》。又同书卷15《善暹》:“问∶‘如何是露地白牛?’师曰∶‘瞎!’”《古尊宿》卷14《赵州》:“问:‘如何是露地白牛?’师云:‘者畜生!’”同书卷23《归省》:“‘如何是露地白牛?’师云:‘破盆子!’”  因为“白牛”的心境固然高华,但必须从圣境中转身而下,方是向异类中行的禅者悲怀:“只如露地白牛是法身极则,亦须转却,免他坐一色无辨处。”《曹山元证录》正可谓:
  春深不放白牛闲,依旧随群入乱山。拽杷牵犁偿宿债,尾巴再露与人看。 《续古》卷5《木庵永》
  “白牛”并没有一味高卧白云深处,而是要进入农庄、人世,为芸芸众生拽杷牵犁,担荷起众生的辛勤,无怨无悔地贡献,这才是禅者生活的意义所在。

五、唐代诗歌与《法华经》
  《法华经》以其深邃的义理和形象的譬喻,不但对禅宗思想产生了深远影响,而且通过与唐诗的融合交汇,多渠道地影响了中国文化。
  1.唐诗法华意象群
  岑参《登千福寺楚金禅师法华院多宝塔》:“多宝灭已久,莲华付吾师。宝塔凌太空,忽如涌出时。……千家献黄金,万匠磨琉璃。既空泰山木,亦罄天府赀。焚香如云屯,幡盖珊珊垂。”《全唐诗》卷198诗称赞楚金禅师深得佛法真谛,并用《法华经》宝塔凌空涌出典故,给多宝塔染上了神秘的色彩。接着写布施之众多、雕刻之宏丽,香火之鼎盛、法物之庄严,从中我们可以看出唐代浓厚的民间法华信仰。唐诗中与《法华经》有关的意象尤为丰富,对此笔者名之为“唐诗法华意象群”,其中也包括一部分僧人作品,兹举其要者如下因诸喻之寓意前文多已叙及,故此处不复论析。
  火宅•朽宅
  1“乘闲无火宅,因放有渔舟。”沈佺期《赠苏使君》,《全唐诗》卷97。  
  2“始悟尘居者,应将火宅同。”卢纶《同崔峒补阙慈恩寺避暑》,《全唐诗》卷279。  
  3“火宅煎熬地,霜松摧折身。”白居易《自悲》,《全唐诗》卷440。  
  4“欲知火宅焚烧苦,方寸如今化作灰。”白居易《赠昙禅师》,《全唐诗》卷440。  
  5“幻身观火宅,昏眼照青莲。”李绅《题法华寺五言二十韵》,《全唐诗》卷481。  
  6“定应邻火宅,非独过焦原。”李敬方《题黄山汤院》,《全唐诗》卷508。  
  7“余劝诸稚子,急离火宅中。”寒山《余劝诸稚子》,《全唐诗》卷806。  
  8“为报火宅主,露地骑白牛。”寒山《世事饶悠悠》,《全唐诗》卷806。  
  9“既伤火宅眩中门,还嗟宝渚迷长坂。”义净《与无行禅师同游鹫岭》,《全唐诗》卷808。  
  10“微踪旧是香林下,余烬今成火宅中。”皎然《兵后经永安法空寺寄悟禅师其寺贼所焚》,《全唐诗》卷815。  
  11“火宅牵缠,夜去明来,早晚担忧。”吕岩《沁园春》,《全唐诗》卷900。  
  12“可惜百年屋,左倒复右倾。墙壁分散尽,木植乱差横。砖瓦片片落,朽烂不堪停。狂风吹暮榻,再竖卒难成。”寒山《可惜百年屋》,《全唐诗》卷806。  
  三车•白牛
  1“谕鹿车虽设,如蚕绪正棼。”元稹《大云寺二十韵》,《全唐诗》卷408。
  2“殷勤结香火,来世上牛车。”张谓《送僧》,《全唐诗》卷197。
  3“白牛车远近,且欲上慈航。”杜甫《上兜率寺》,《全唐诗》卷227。
  4“漫夸鹙子真罗汉,不会牛车是上乘。”李商隐《题白石莲花寄楚公》,《全唐诗》卷540。  
  5“一尘多宝塔,千佛大牛车。”陈陶《题居上人法华新院》,《全唐诗》卷745。
  6“钓叟无机沙鸟睡,禅师入定白牛闲。”李范《江寺闲书》,《全唐诗》卷795。
  7“为报火宅主,露地骑白牛。”寒山《世事饶悠悠》,《全唐诗》卷806。
  8“师诵此经经一句,句句白牛亲动步。”修雅《闻诵〈法华经〉歌》,《全唐诗》卷825。  
  9“梵僧梦里授微言,雪岭白牛力深得。”贯休《题弘顗三藏院》,《全唐诗》卷827。  
  10“持经功力能如是,任驾白牛安稳行。”齐己《赠念〈法华经〉僧》,《全唐诗》卷847。  
  11“莫愁归路远,门外有三车。”宋之问《游韶州广界寺》,《全唐诗》卷52。  
  12“真僧法号号僧伽,有时与我论三车。”李白《僧伽歌》,《全唐诗》卷166。  
  13“门外不须催五马,林中且听演三车。”岑参《赴嘉州过城固县寻永安超禅师房》,《全唐诗》卷201。  
  14“双树容听法,三车肯载书。”杜甫《酬高使君相赠》,《全唐诗》卷226。
  15“三车犹夕会,五马已晨装。”白居易《郡斋暇日忆庐山草堂》,《全唐诗》卷441。  
  16“指喻三车觉,开迷五阴缠。”李绅《题法华寺五言二十韵》,《全唐诗》卷481。  
  17“门外有三车,迎之不肯出。”寒山《摧残荒草庐》,《全唐诗》卷806。  
  18“三车在门外,载你免飘蓬。”寒山《余劝诸稚子》,《全唐诗》卷806。  
  19“万乘游仙宗有道,三车引路本无尘。”广宣《安国寺随驾幸兴唐观应制》,《全唐诗》卷822。  
  20“高岫拟耆阇,真乘引妙车。”宋之问《游法华寺》,《全唐诗》卷53。  
  长者子
  1“其中长者子,个个总无衤军。”寒山《六极常婴困》,《全唐诗》卷806。  
  2“养子不经师,不及都亭鼠。何曾见好人,岂闻长者语。”寒山《养子不经师》,《全唐诗》卷806。  
  3“酒之肠,饭之腑。长者扬声唤不回。何异聋,何异瞽!”修雅《闻诵〈法华经〉歌》,《全唐诗》卷825。  
  化城
  1“邀福祷波神,施财游化城。”刘禹锡《贾客词》,《全唐诗》卷21。  
  2“共嗟陵谷远,俄视化城虚。”王勃《观佛迹寺》,《全唐诗》卷56。  
  3“化城分鸟堞,香阁俯龙川。”骆宾王《四月八日题七级》,《全唐诗》卷79。  
  4“竹径从初地,莲峰出化城。”王维《登辨觉寺》,《全唐诗》卷126。
  5“抖擞辞贫里,归依宿化城。”王维《游化感寺》,《全唐诗》卷127。  
  6“闻道邀同舍,相期宿化城。”王维《与苏卢二员外期游方丈寺》,《全唐诗》卷127。  
  7“因心得化城,随病皆与药。”崔颢《赠怀一上人》,《全唐诗》卷130。  
  8“郡有化城最,西穷叠嶂深。”綦毋潜《登天竺寺》,《全唐诗》卷135。  
  9“五马寻归路,双林指化城。”孟浩然《陪张丞相祠紫盖山,途经玉泉寺》,《全唐诗》卷160。  
  10“化城若化出,金榜天宫开。”李白《陪族叔当涂宰游化城寺升公清风亭》,《全唐诗》卷179。  
  11“大梦依禅定,高坟共化城。”李嘉佑《故燕国相公挽歌》,《全唐诗》卷206。  
  12“晓随樵客到青冥,因礼山僧宿化城。”耿湋《宿万固寺因寄严补阙》,《全唐诗》卷269。  
  13“已悟化城非乐界,不知今夕是何年。”戴叔伦《二灵寺守岁》,《全唐诗》卷273。  
  14“鹭涛清梵彻,蜃阁化城重。”杨巨源《供奉定法师归安南》,《全唐诗》卷333。  
  15“百丈化城楼,君登最上头。”欧阳詹《和严长官秋日登太原龙兴寺阁野望》,《全唐诗》卷349。  
  16“真相有无因色界,化城兴灭在莲基。”李绅《新楼诗二十首• 龙宫寺》,《全唐诗》卷481。  
  17“闻道化城方便喻,只应从此到龙宫。”李绅《新楼诗二十首• 水寺》,《全唐诗》卷481。  
  18“化城珠百亿,灵迹冠三千。”李绅《题法华寺五言二十韵》,《全唐诗》卷481。  
  衣珠
  1“顶上巢新鹤,衣中带旧珠。”岑参《晚过盘石寺礼郑和尚》,《全唐诗》卷200。  
  2“苔封石锦栖霞室,水迸衣珠喷玉蝉。”谭用之《送僧中孚南归》,《全唐诗》卷764。  
  3“破暗衣珠明有焰,照窗心月净无尘。”郁回《题照上人院》,《全唐诗》卷902。  
  穷子
  1“空王应念我,穷子正迷家。”李煜《悼诗》,《全唐诗》卷8。
  2“穷子失净处,高人忧祸胎。”杜甫《山寺》,《全唐诗》卷220。  
  客作
  1“虽有一灵台,如同客作汉。”寒山《世有一般人》,《全唐诗》卷806。  
  2“博钱沽酒吃,翻成客作儿。”拾得《诗》,《全唐诗》卷807。
  聚沙
  1“累劫从初地,为童忆聚沙。”孟浩然《登总持寺浮图》,《全唐诗》卷160。  
  2“能诱泥犁客,超然识聚沙。”陈陶《题居上人法华新院》,《全唐诗》卷745。  
  3“却入中峰寺,还知有聚沙。”栖白《送僧归旧山》,《全唐诗》卷823。  
  4“今日亲闻诵此经,始觉聚沙非小事。”修雅《闻诵〈法华经〉歌》,《全唐诗》卷825。  
  5“长忆旧山日,与君同聚沙。”齐己《寄怀江西僧达禅翁》,《全唐诗》卷839。  
  一雨
  1“菡萏千灯遍,芳菲一雨均。”刘长卿《题灵佑上人法华院木兰花》,《全唐诗》卷149。  
  2“莲界千峰静,梅天一雨清。”严维《奉和皇甫大夫夏日游华严寺》,《全唐诗》卷263。  
  3“禅庭一雨后,莲界万花中。”武元衡《资圣寺贲法师晚春茶会》,《全唐诗》卷316。  
  4“路远清凉宫,一雨悟无学。”柳宗元《自衡阳移桂十余本植零陵所住精舍》,《全唐诗》卷353。  
  5“愿洒尘垢余,一雨根茎润。”韦处厚《盛山十二诗•上士瓶泉》,《全唐诗》卷479。  
  6“一雨收众木,孤云生远山。”喻凫《一公房》,《全唐诗》卷543。  
  7“三尘观种子,一雨发萌牙。”皎然《酬李侍御萼题看心道场赋》,《全唐诗》卷816。  
  8“应机如一雨,谁不涤心尘。”皎然《听素法师讲〈法华经〉》,《全唐诗》卷820。  
  龙女献珠
  “千叶红莲高会处,几曾龙女献珠来。”李群玉《题金山寺石堂》,《全唐诗》卷570。  
  髻珠
  “嫔御呈心镜,君王赐髻珠。”卢纶《送契玄法师赴内道场》,《全唐诗》卷276。  
  莲华
  1“日暮松烟空漠漠,秋风吹破妙莲华。”许浑《僧院影堂》,《全唐诗》卷538。  
  2“通宵听论莲华义,不藉松窗一觉眠。”卢延让《松寺》,《全唐诗》卷715。  
  3“浮名深般若,方寺设莲华。”陈陶《题居上人法华新院》,《全唐诗》卷745。  
  4“多宝灭已久,莲华付吾师。”岑参《登千福寺楚金禅师法华院多宝塔》,《全唐诗》卷198。  
  2.修雅《闻诵〈法华经〉歌》
  唐人咏《法华经》诗,以朱湾、齐己、修雅等人的作品为代表。朱湾诗注重对听经氛围的渲染,如“清泠霜磬有时动,寂历空堂宜夜深。……风翻乱叶林有声,雪映闲庭月无色”等,朱湾《月夜听坚正二上人为怀州转〈法华经〉歌》,《全唐诗》卷306。形象地烘染出听转经文时游心物外朗洁孤迥的情怀。齐己诗“乍吟乍讽何悠扬,风篁古松含秋霜。但恐天龙夜*乾闼众,逼塞虚空耳皆耸”。齐己《赠持〈法华经〉僧》,《全唐诗》卷847。亦善于藉自然景观,描摹诵经声韵的抑扬流宕、清神悦耳,并以听者侧耳的特写镜头渲染此经的感染力。其“空山木落古寺闲,松枝鹤眠霜霰干。牙根舌根水滴寒,珊瑚捶打红琅玕。但恐莲花七朵一时折,朵朵似君心地白。又恐天风吹天花,缤纷如雨飘袈裟。……更堪诵入陀罗尼,唐音梵音相杂时。……此经真体即毗卢,雪岭白牛君识无”,齐己《赠念〈法华经〉僧》,《全唐诗》卷847。对诵经场景、吟诵声调、诵者心境、诵经氛围、诵经音色、经文要旨等都有精彩的摹写;其小诗“万境心随一念平,红芙蓉折爱河清。持经功力能如是,任驾白牛安稳行”, 齐己《赠念〈法华经〉僧》另一首,《全唐诗》卷847。 亦善于把握经文的要旨。除此之外,李绅的五言排律也是颇见功力的作品,整饬的形式、严密的格律,都不足以束缚诗人奔放的才情和对《法华经》的虔诚敬仰。李绅《题法华寺五言二十韵》,《全唐诗》卷481。诗中“殿涌全身塔,池开半月泉”、“幻身观火宅,昏眼照青莲”、“化城珠百亿,灵迹冠三千”、“指喻三车觉,开迷五阴缠”等,都是化用《法华经》成句而得其三昧者。在唐代所有吟咏《法华经》的作品中,体制最大、最能汲取经文意旨并予以创造性转换的,是修雅的《闻诵〈法华经〉歌》:
  山色沉沉,松烟幂幂。空林之下,盘陀之石。石上有僧,结跏横膝。诵白莲经,从旦至夕。左之右之,虎迹狼迹。十片五片,异花狼藉。偶然相见,未深相识。知是古之人,今之人?是昙彦,是昙翼?我闻此经有深旨,觉帝称之有妙义。合目冥心子细听,醍醐滴入焦肠里。佛之意兮祖之髓,我之心兮经之旨。可怜弹指及举手,不达目前今正是。大矣哉,甚奇特,空王要使群生得。光辉一万八千土,土土皆作黄金色。四生六道一光中,狂夫犹自问弥勒。
  我亦当年学空寂,一得无心便休息;今日亲闻诵此经,始觉驴乘匪端的。我亦当年不出户,不欲红尘沾步武;今日亲闻诵此经,始觉行行皆宝所。我亦当年爱吟咏,将谓冥搜乱禅定;今日亲闻诵此经,何妨笔砚资真性。《法华经•法师功德品》:“诸所说法,随其义趣,皆与实相不相违背。若说俗间经书,治世语言,资生业等,皆顺正法。”  我亦当年狎儿戏,将谓光阴半虚弃;今日亲闻诵此经,始觉聚沙非小事。我昔曾游山与水,将谓他山非故里;今日亲闻诵此经,始觉山河无寸地。我昔心猿未调伏,常将金锁虚拘束;今日亲闻诵此经,始觉无物为拳拲。
  师诵此经经一字,字字烂嚼醍醐味。醍醐之味珍且美,不在唇,不在齿,只在劳生方寸里。师诵此经经一句,句句白牛亲动步。白牛之步疾如风,不在西,不在东,只在浮生日用中。日用不知一何苦,酒之肠,饭之腑。长者扬声唤不回,何异聋,何异瞽!世人之耳非不聪,耳聪特向经中聋;世人之目非不明,目明特向经中盲。合聪不聪,合明不明,辘轳上下,浪死虚生。世人纵识师之音,谁人能识师之心;世人纵识师之形,谁人能识师之名?师名医王行佛令,来与众生治心病。能使迷者醒,狂者定,垢者净,邪者正,凡者圣。如是则非但天恭敬,人恭敬,亦合龙赞咏,鬼赞咏,佛赞咏。岂得背觉合尘之徒,不稽首而归命!修雅《闻诵〈法华经〉歌》,《全唐诗》卷825。  
  诗的第一段先声夺人,由远及近将读者带入山色苍茫松烟弥漫,深林空旷巨石盘陀的画面,再凸显出跏趺横膝吟诵《法华经》的高僧形象,接着宕开笔触,将镜头切换到听法留虎迹、奇花百鸟衔的周边环境,以衬托出高僧说法,感天地泣鬼神的艺术魅力。诗人以对高僧是古人今人的疑问悬想,营造出神秘惝恍的氛围。接着叙写诗人听闻此经的神情态度、心理感受,谓《法华经》是灌溉焦肠的醍醐,是滋润心田的甘露。是佛陀的本心,是祖师的禅趣。听诵《法华经》,即可当下识取本心,举足投步,扬眉瞬目,皆是从道场中来。《法华经》的要旨,就是使每个人体证到原真的本心,使秽浊世间化作佛国净土,使有情无情悉于一念回光之中顿悟成佛。
  第二段写听诵《法华经》,豁开慧眼,矫正了自己禅修过程中的偏颇,打开了心灵的另一扇窗户:过去枯守“空寂”、“无心”;如今顿然明白,它只不过是方便化城、羊鹿小果。过去足不出户、逃声避色;如今顿然明白,这并不能获得精神的圆满。佛法在世间,烦恼即菩提。日日是好日,步步起清风。过去吟咏诗什、搜索枯肠时,担心妨碍禅定;如今顿然明白,笔砚文章也可以作为文字般若,在诗情画意中显发本心。过去聚沙为塔、儿童狎戏时,以为是抛掷光阴;如今顿然明白,只要念念纯真,再平凡的行为中也有深厚的佛心,也可显示着庄严的佛性。过去游览山水,认为他山非故里;如今顿然明白,举足下足都没有离开故乡,时时刻刻都没有离开本际,因为山河无寸土,家舍即途中。过去调伏心猿,总是采取强行压制手段;如今顿然明白,只要一念回光,即可彻见自性。……这一系列巨大的转变和崭新的生命体验,都是在听闻《法华经》后产生的,由此可见听诵《法华经》在自己生命深处产生了何其强烈的震撼。
  第三段写《法华经》的大乘法理藉助吟诵深入人心,如甘露醍醐,声声句句,皆显露着白牛般的本心本性。这纯和清明的自性,虽疾似飘风骤如闪电,却并不存在于别处,而是在搬柴运水、开单展钵、行住坐卧的日用之中。但世人却不知日用之中显发着纯真的佛性,遂成为饱食终日无所事事的酒囊饭袋,沉湎声色,流连火宅,长者殷切焦虑地扬声呼唤,他们仍迟迟不愿清醒、回头,与聋者瞽者无异。世人耳聪,听经时却聋;世人目明,看经时却瞎。该聪时不聪,该明时不明,可怜可叹的世人,如同汲水的辘轳,忽上忽下,轮转在生死的苦海,白白地抛掷了生命!诗人感叹如此无上的大乘妙理,非世人所能知能识,并赞颂诵经者原来是医王化身,佛陀再世,他诵经的目的就是为了调治众生的心病,使迷惘者清醒,使狂乱者安定,使污秽者洁净,使褊邪者正直,使凡庸者神圣,成为天人恭敬、龙鬼赞咏、佛陀所许的修行人。在诗的结束,作者再一次浩然长叹:听闻如此精妙绝伦的《法华经》吟诵,那些悖离本心本觉追逐外境之人,还不快快幡然醒悟,稽首合掌,信受奉行?
  此诗体制博大弘丽,意象缤纷绮错,声韵抑扬跌宕,音节古雅磊落,加之磅礴饱满的气势,奔放恣肆的抒情,高华澄明的意境,上干真宰,笔夺造化,流漾着深邃凝重、隽朗超逸、端严优美的佛心、禅韵、诗情,是炉火纯青妙造毫巅的化境。它是作者从生命深处喷涌而出的万斛清泉,表征着诗人对《法华经》与禅之真髓的通灵透彻的体证。
  《法华经》以大乘佛教般若理论为基础,集大乘思想之大成。它义海雄阔,庞大繁富的话语体系,充满诗学象征,精警凝练,对禅宗思想、禅悟思维、禅宗诗歌产生了巨大的影响。其中,“一大事”、“衣珠”、“髻珠”、“白牛”等喻象,被禅宗用作本心论的表征;“穷子”等喻象,被禅宗用作迷失论的表征;“火宅”、“三车”、“化城”、“龙女献珠”等譬喻,被禅宗用作开悟论的表征;而“诸法寂灭相”的超越思想、“是法住法位”的现量境界、“资生产业等皆顺正法”的顺世思想,被禅宗用作境界论之内证境、现量境、日用境的表征。禅宗进行创造性的阐释与转换,从而使《法华经》慧光在禅宗思想中熠熠显现,使得禅宗思想浸润着大乘妙理,流漾着《法华经》意象,表征着禅者独特的生命体验。堪称古典诗歌珠峰的唐代诗歌,受《法华经》义理、譬喻的深刻影响,从一个方面体现了唐代诗人对《法华经》精神的创造性继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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