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崔树萍居士问
问,地藏王菩萨,为奉行佛法之人,在阴曹职司幽冥教主,系入六道度众生者。然常人每误为神祇,或灵鬼者,诸如此类,不一而足,然则奉行佛法的菩萨,与天仙鬼神,将何由判别耶。
答,神祇乃业报所感,可云职司。地藏菩萨,以弘誓大愿,在幽冥度脱众生,何可云职司乎。世人不识凡圣,一概视作神鬼,亦无怪其然。譬如小儿,只识其家之人,余一切人,彼皆完全不知,当谓一切人,皆不如彼父母之尊贵矣。既知断惑证真,了生脱死者,方为小乘圣人。破无明,证法性者,方可谓之大乘菩萨。而未断烦恼,仗宿福力,得为神祇,尚与天人地位相去悬远。况已证法身之大菩萨乎。不知佛法,纵判也不能了知。已知佛法,用不着判。
问,感应篇,谁人著作。对于他教典籍,以何法辨别之。答,感应篇通行本,有太上二字,谓为老子所作。亦有谓本抱朴子而广之。然不必究其为何人所作,只取其书所说之益。所谓不以人废言也。圣人立法,固不必定取圣人所说为法,只取其益世道人心为事。虫文鸟书,大开文字之端,敢以虫鸟不足重,而不用其文字乎。举此一事,可以息彼妄论是非者之无益繁词。此种繁词,尚不如春禽昼啼,秋虫夜呜之有天然风味也。
问,何谓五部六册。
答,此外道妄著之书,分五部类,而有六册。故名五部六册。此种书,何须问之。问此,如不以五经四书为是,而欲研究里巷赤子所唱俚曲。枉费心神,了无所益。
问,萍任律师处文牍,职司撰稿。固随时注意,免种恶因,然为人申抑白冤,每遇有犯罪证据充分,委提刑诉时,虽出诸委托者之意旨,然因我作稿而坐罪,于心究有未安。而今之操律务者,就沪上言,已八百余人,少存良心者,固不乏人,然多有不仅无此不安之心,甚至卑鄙不堪,直接间接蒙其祸害者,不胜屈指。敢乞开示,斯亦挽救人心之一端耳。
答,此种事,要常常存天地鬼神佛菩萨悉知悉见吾人之心,自可不造恶业。否则本为排难解纷立此法,实为敲诈良善,奖励*宄之据,可畏之至。倘有别种生计,固当脱离此范围,为最上一著也。
答幻修学人问
问,专修持名,愿得念佛三昧,期生净土,云何用功。
答,以深信愿念佛。念佛三昧,亦不易得。然须常发此心。所谓取法乎上,仅得其中耳。
问,有云出声念追顶持,有云金刚持,有云默持,有云记数,有云随息等。欲得一心不乱,可是专持一法否。
答,追顶易受病。大声,小声,金刚,默念,随自己精神调停而用。何可死执一法,以致受病乎。随息不如静听。以随得不好,也会受病。静听,不会受病。
问,时而金刚,时而默持,时而记数,时而随息等,不知于一心有碍否。
答,一心在念。不在念的声音。何可云碍。记数,亦只可动时记。静坐时,只可默念。不可掐珠。掐珠必受伤。
问,学人现在于静坐时,出声持四字洪名,摄心切念,以心口分明,清楚执持,用耳谛听之法,稍觉轻安,欲修一心不乱,专行此法,可能达到否。
答,此法甚好。静坐宜默持。出声亦可。一心不乱,在心专注与恳切耳。
问,随息一法,尊钞颇极提倡,但未说明如何念法。宝王论云,此法大有恃怙,亦只云称佛名号,随之于息,仍未详如何念法。惟饬终津梁云,随息念佛,用呼不用吸,一呼,或一句,或二字均可。学人疑吸息不念,岂非间断,每每试炼一呼一句,颇觉吃力,且念得不甚清楚。惟有随吸时,念阿弥,随呼时,念陀佛,既不间断,且能清楚,又不吃力,不知如此念法,可否。抑或吸时,不能用否。
答,吸息不念,此中何可云间断。一呼念一句,吸则不念。呼吸俱念,必伤气。若只念二字,则一呼一吸念佛一句,则无碍。问,都摄六根,净念相继,云何行持。
答,念佛的宗旨,是生真信,(即信)发切愿,(即愿)专持佛号。(即行)信愿行三,为念佛宗旨。念佛用功最妙的方法,是都摄六根,净念相继。都摄六根者,即是念佛之心,专注于佛名号,即摄意根。口须念得清清楚楚,即摄舌根。耳须听得清清楚楚,即摄耳根。此三根摄于佛号,则眼决不会乱视。念佛时眼宜垂帘,即放下眼皮,不可睁大。眼既摄矣,则鼻也不会乱嗅,则鼻亦摄矣。身须恭敬,则身亦摄矣。六根既摄而不散,则心无妄念,唯佛是念,方为净念。六根不摄,虽则念佛,心中仍然妄想纷飞,难得实益。若能都摄六根而念,是名净念相继。能常常净念相继,则一心不乱,与念佛三昧,均可渐得矣。祈注意。但祈都摄六根,净念相继,则业消智朗,心地开通。何愁不解经义乎哉。祈勉力。
答周文珊居士问
玆有所询各节列左,敬求示答,功德无量。
(一)老法师念佛,是发何大志愿。
答,愿生西方,见佛闻法,证无生忍。回入娑婆,普度众生。
(二)人身求了脱到何处去。
答,到极乐世界去。
(三)佛云众生皆有如来智慧,是包括信愿行在内否。
答,如来智慧,无法不包。在众生分上,只是理性而已。切勿错认。
(四)娑婆众生妄想,是我见乎,非我见乎。
答,妄想包括一切凡情。我见乃其最甚者。
答俞大锡居士问
谨将平时疑义,开列十四条于左,伏乞诲正。
(一)修行人止恶行善,是分内事,允当加勉。惟功课及二六时中,过现未三心憧憧往来,总不能除。心业未净,于往生有无妨碍。
答,功课宜专不宜繁。专易摄心。繁难归一。往生在信愿真切。倘无真信切愿,纵心能清净,亦难往生。不可不知。
(二)古德云,爱不重不生娑婆,爱之宜除,固是理所必然。乃儿孙之间,利害之际,总不能漠然忘情,将何道以御之。
答,爱儿孙,要爱之以道。令彼诸恶莫作,众善奉行,戒杀护生,信愿念佛。则爱便为净业助行矣。此又御害获利之大根据。
(三)紫柏老人云,梦中作得主,则临终作得主,是梦境甚关紧要。乃上床欲睡,亦曾默念,至梦时,仍是纷乱与念佛无关,甚且有吃荤之时,或即觉,或不即觉,诚为可恨可愧。将何法以挽回之。
答,欲梦境相应,当于日间力求相应。若醒时常相应,梦中自可相应矣。
(四)修行有得好境界者,或梦到西方,或面见弥陀,或闻异香,或见莲花。湘省王季果居士常有见到。乃念佛十年,并无瑞相发现,设临终亦如此,岂非难到极乐。究竟可否听其自然,不生希望。
答,但求心与佛合。不须致力于见境界。心与佛相应,有真信愿,决定往生。心若希求境界,或未相应,有境界现,或致著魔。
(五)年龄衰老,不能夜分即起,可否侭一日之长,尽心竭力以用功。至须诚敬之处,心不可见,多拜以表之,十大愿王礼敬为第一,其利益何如。
答,年老体健,多拜固好。否则但一切时一切处,常存敬畏。亦即意业礼敬。
(六)念佛时跏趺对像坐,念耳听,手数珠,心想无量光佛,以冀三密相应,乃昏散仍不能免。将从容以待其纯熟,抑有何法以资都摄。 答,跏趺坐念,不宜掐珠。掐珠则心难静息,或致受病。宜按钟计数,一刻钟念若干佛,即与掐珠同。都摄六根,净念相继,乃最妙之制心法。
(七)好善似出性成。祗以力不从心,不能财施,亦无可法施,惟遇人劝导念佛吃素,兼前五年上午功课,下午出门,拾遗弃字纸。近来精力较弱,功课亦增,不及专诚出外去拾,惟于行路时注意检取,究于念佛有无妨碍。
答,念佛人宜修一切善行,然须分出主伴正助。倘主伴倒置,则其利甚少。若能令伴助主,如一人垂拱,百辟布政,何妨碍之可云。
(八)观经三福三心,素所谨守,惟稍纵即逝,未免有不实践处,每自怨自艾,所以常念忏悔文,究竟其罪愆可否消除。答,罪愆消除,不可笼侗说。若罪愆净尽,非圆成佛道不可。吾人之消除多少,惟其诚之浅深上见之。
(九)年老人即健亦不足恃,身后办法,宜先预备,拟不开吊,殓时完全用布,只穿海青一件,其五衣卧具,安在傍边,按佛制此不随殓,今皆随殓,可不拘,戴僧帽,穿僧鞋,一切均用素,做七请僧念经。答,当将光文钞临终种种诫饬,预与儿孙谈说,必须照此而行。庶不致儿孙破坏正念。
(十)念佛自知不得力,欲加课非但无力,且无时间,如长此以往,恐生西少把握,而此志又决计欲生,究用何法,能万分可*。答,得生与否,全由信愿之有无。何得妄说閒谈,不以古人所说者为指南。
(十一)此间龙华先天两教盛行,劝阻之则牢不可破,说此教亦可生西,究竟可作助因否,如果可行,将从而学之,以为又径之径。答,汝归依佛法,修持净业,尚听外道魔话,而欲学之。何不知好歹,一至于此。
(十二)念佛时心多散乱,或说是年龄关系,如年老心散,不能收束,则老年人决不能往生矣,究竟是否由于年龄,抑功夫未到家之故。答,汝之不一心,由于心无正见。无正见,故无真信切愿。有真信切愿,未能一心,亦可往生。无真信切愿,纵能一心,亦难往生。以往生由仗佛力故也。
(十三)此间道友中,有一人甚肯用功,受戒长斋,惟家为巨富,于功德事不肯舍财,于念佛生西,有无窒碍。
答,此种看财虏,其心地污浊卑鄙,尚欲令子孙长富贵。恐贪财之心,转而得饿鬼之报。而念佛之善根,乃在未来劫中,方可受用耳。(十四)一人终日念佛,与公同半日念佛,利益孰优。(此地佛会、至礼拜三、集众念佛半日、)
答,公同念佛,是提倡边事。随分随力修持,固不关与众及独行。然欲真修,宜少张罗,庶有实益。
以上十四条,多是大锡切己弊病,故不惮冒昧,远道请示,切求分条指导,即于原纸加批,不啻烹鍊之炉韛矣,弟子俞大锡再叩。祈熟阅文钞,群疑自释。沪地人事繁,故不详书。
答王颂平居士问(问词略)
(一)净土既是唯心所造,当云唯心,不当又言净土。又言所造。既是唯心所造之净土,何得祗是唯心,别无净土之外境乎。唯心净土者,以清净心,念佛求生净土。及至临终,由己之净心,感佛接引往生西方。如此方是唯心净土。若无净土则止可言唯心。何得无中生有,添一净土,又添一所造乎。本无有净土,造个什么。邪见人阻人修持,自唱高调。不知自己所说之话,完全相反。欲破人修持,实为自破,而自陈其邪知谬见也。
(二)毒恶与慈善不相敌。人若心无毒恶,蛇虎亦可为伴。即未到此地位,若常念佛念经之善人,决不被此等所害。以心存慈善,可以化彼毒恶。况修行之人,常有善神卫护。
(三)未到真穷惑尽之地,自然身心世界是实有的。既到真穷惑尽之地,则在彼分上都无。在未得此道之人分上是有。不可混凡圣理事而含糊妄说。众生心之本体,即是真如实相。奈以从未悟故,虽终日承此真如之力,而永劫不知真如所在。其言无明本无根绪,但以众生未悟,又欲示知非本自有。故曰真如不守自性,而起无明。实则非初无而后有也。作此说者,欲人易识本体耳。譬如矿与金混,非初系纯金,后始生矿。须知金在矿中,金仍非矿。炼矿出金,矿不杂金。吾人当于破无明处著力。不当于世界有无,真如无明之生灭名词上,妄生议论。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故能照见五蕴皆空。身心世界,即五蕴耳。吾人未到得深般若之地位,宜其是实有的。世界虚幻,凡夫颇疑为妄。若凡情净尽,则山河大地,均不相碍。故古德云,若能直下亡情,山壁由之直度。
答缘净居士问
问,念佛行人,首宜以严持五戒为急务,庶念佛易得心净,临终亦稳往生。但在家二众,处于佛法颓衰之地,难得高僧为之如法受戒。幸梵网经曾开异方便,许以在佛像前,至诚忏悔七日,如见好相,即可自誓受戒。而地持经亦如此说,且无见好相明文,比梵网更为便易。尔时弟子疑之,不知究遵何经为是,后阅灵峰宗论,内曾阐明梵网为未发心地持为已发心而设之理。今弟子等信愿念佛,求生净土,可算已发心得依地持受戒否。即我师文钞上教某女士自誓受戒,亦无见好相明文,亦是因其已发心得依地持,不必拘见好相否。但某女士贞操冰洁,弟子等业深障重,可否参照而行,又是一疑义,故不揣冒昧,再为普通在家念佛行人请求判示,以便遵行。
答,佛法广大犹如大海,随人根性而为受持。若欲受戒,有可受处,固宜以师僧受。若无其人,则向佛忏悔自誓受。所云见好相,谈何容易。恐今人无此善根,或因不明心地,以躁妄心求,则著魔者多,得益者少矣。今之稍有行持者,动言见种种境界。此境界,皆是妄心所感。若是圣境界现,虽他人不得而知,而其人当必大有心行转变之徵。若仍然照旧,则非圣境,乃魔境也。不可不知。凡一切人,皆当诸恶莫作,众善奉行。此乃三世诸佛之略戒经,人人皆宜持,人人不可犯。持则有功德,犯则有罪过。持之及极,便可了生脱死,超凡入圣,乃至成佛。彼发心受戒,无师可授。当志诚恳切佛前忏悔一七日,于佛前自誓受戒即已。固无须云好相。亦无须云已发心未发心。今之时机,非佛世之时机。然为往生西方受戒,当须真实受持。若徒求其名,则成戏弄,罪过实非浅鲜。
问,行人若不受戒,则永弃佛海,失大利益,如发心不真,颟顸受戒,犯之又一重戒罪,是受之恐致违犯,不受又失大益,似乎进退两难。弟子对此,颇有愚见,以为如果发心真实,自必惧罪情深,必少违犯,不妨立即受戒。否则习气太重,或因一时心感,贪一戒名,昧然受之,将来必易触犯,反不如依律秉持二三年后,果无违犯,再行受戒未晚,斯则既得戒益又不致徒增戒罪,似乎有益无害。此法弟子曾试之,劝人吃素,颇有效验。因近数年几遇发心修行,即劝其先持六斋,及戒杀,减少肉食,兼作众生一体血肉不净等观,不数年间,因之而吃长素者,不下十余人,今对于戒法,未知可否照此办理。又有一辈行人,颇明罪福因缘,虽未受戒,而能照律秉持,孳孳念佛,求生净土,若后往生,与已受戒念佛往生者,品位有无高下。若有,则与六祖心地无非自性戒,本来无一物,何处著尘埃之义,似乎相违。如无,而律又言如法受戒者,方发戒体,且得天神拥护,又显与未受戒者,大有区别。弟子未明斯义,故特录求指示。况前拟先秉持,而后受戒,如果不同,设此学戒期内有命终者,岂不失大利益,是此一疑义,尤不得不早求解决也。
答,既欲受戒,固宜真实。既不真实,又何须受。利益由真实持戒得。非有受戒之名,便得利益也。汝之疑,可谓无谓之极。凡修行在心地上论,不在形迹上论。未受戒而持戒,是为真实修行人。岂真实人,行真实行,反庸劣乎。然佛菩萨极力劝人受戒,谓受之必持。非为今之挂名受戒者发也。挂名受戒,以受戒人毁佛禁戒,罪加一等。汝之所问,皆是死执迹相,妄兴议论。如此所说,皆名戏论。受戒发戒体,乃宿根深厚之人,非今之悠悠挂号者事。不受戒而能持戒,乃少数人,非多数人,故不得用此以难彼。此系特别性质,彼乃通途教道,何得崖板相比。直是本无一事,妄起风波,可叹孰甚。利益在迹相上论,不究心地实情,则举世之人,皆好假冒修道之人矣。
问,小女现年廿二岁,矢志不嫁,吃素念佛,业已数年。今春其母亡过,伊哀思笃切,数日不进饮食。后经弟子嘱其为母念佛,以期莲品转高,伊自后对灵念佛,寒暑无间。惟其念佛至纯一时,往往见十方光明,内现佛像。曾记今夏文佛诞期,伊闭坐佛堂念佛,一日,亲觉神游净土,脚踏地软如毡,天花时坠,见佛及二大士掠虚而过,观音菩萨并对之微笑,以手执柳枝洒甘露水于其额,并见无数或坐或立修行之士,相均美好有光,后因送饭伊吃,此境即失。弟子思伊所见,虽多与经论相合,然伊前曾依同善社法静坐二年,(现对同善社坐法业已停止数年)当时亦见有光明境界。今此念佛所见不知是否净土境相,抑仍系前之坐功幻影,故特求我师判示。又此女对佛及观音诞期,及祖母父母与己生辰,多持一日夜不食清斋,弟子因阅诸经论,并无赞叹不食之文,即所立八关斋法,亦只制过午不食,弟子因此令其改持八关斋,不知持日,定要依法在佛像前受过否。又弟子阅经不多,不知竟日夜不食,与过午不食,有优劣否。再家慈长斋念佛,亦已数年,静中亦往往见有光明形像,如果不著此,亦得为善境界否。尚乞我师统一判示。
答,令爱宿根颇深。立此志愿,实堪钦敬。所言境界,或是圣境,然不可以此为是。但取一心,勿慕见境。果到一心,境不见亦无碍。未到一心,或所见不真,或见之生欢喜,皆足误事。近人多一用功便有境界,此实多半是魔境。即令是圣境,若心地不明,理路不清,一生取著,便致误事。不可不知。所言清斋,经中未说,梁傅大士(弥勒示现居士身)每行之,亦非不可行。若勉强硬饿,则固不必行。若安然无损,自在如法,亦非不可。又今人只可按常行道修。不可特立异相。以杜好名显异惑众等弊。
问,弟子研究佛学,自阅楞严圆觉起信等诸大乘经论后,颇知天地万物,及一切净秽刹土,皆依一真幻现,对于心净感净土,心浊感浊土等义,颇能谛信确切。故虽阅宗乘语录,不但于净土不至生疑,且适足以坚其信愿,此后似不至为禅净性相遮扬之语所惑。惟对于经论所说,佛界不增不减,众生界亦不增不减之语,时起疑情。盖就性体而论,诸佛众生,体本相即,诚无差别增减可言。至发为众生界,虽属纭纭众多,然就幻形而观,似不无数可言,既有数量,则诸佛应世,均度若干众生成佛。佛性譬海水,众生譬波泡,泡破归海,言水无增减则可,而此泡相显有数量,又何说无增减。或谓无增减者,为因一泡已平,一泡又起故尔。如此则诸佛发愿度生,似为徒劳,且于众生成佛不至再迷之理,亦为有违。若谓泡破不复起,而此性海众生,泡虽多,则一佛已度无量数,况后复有多佛应世,则所有众生,不但日见减少,且终有度尽之一日,果尔又不第与经论无增减之言相违,而于众生界最初究从何起之旨,(经云无明无始、若众生界有终、则无明即有始矣、)亦透不过去。此又圆觉金刚藏菩萨曾有请问,佛答对佛界则引矿已成金,不重为矿为喻,以明佛不再迷之理。至对众生本起无明,则云以轮回心生轮回见,意谓非亲证圆觉,不能测度,此事并可如是分别,非为正问,而起信义记亦引鸟飞虚空之喻,以显众生无量,故不可说有增减,究亦难使人决然无疑。(众生显有头数、何云无量、如真无量、除非一众生能化多众生,果此亦可免佛界不再起众生界之疑、然一众生一灵识、此理又说不过去矣、)然此义深远,佛尚因众生迷故,难以畅说,即说而众生不知如故。弟子何人,何敢以凡夫知见,测度此事。惟敝处学佛士绅,以弟子学佛比伊辈颇早,意谓能解此理,多有质问者,弟子当虽援引经论以答,伊辈总不满意,且疑佛学说理,亦有不圆而堕信心者,故特录此一段,思求我师指示此理,可否另用譬喻,略为阐明。一免弟子再起此惑,二令有以酬答彼等质问也,则幸甚。
答,佛界众生界,两俱不增不减,此是据理而论。汝何得据幻迹而论。不观金刚经度尽一切众生,不见一众生得灭度者。若以迹论,佛语便成矛盾。若知直显理体,则如示醉人迷人,谓屋转方移者,谓屋本不转,方本不移也。又何得以醉人之屋转,迷人之方移为是。而以不醉不迷者所言为非乎。如汝所说,俱属戏论。彼醉人迷人未悟之先,断不能死心信其不转不移,以亲见故。及至一悟,方知是妄非真。汝将以彼为准乎,抑以此为准乎。了此则何须辨论。汝作海波泡说,皆在迹上执著。以佛欲人知自己全体是佛,由迷而有众生之相。即此众生之相,全体属妄。屋转方移,汝执著于转移。可谓舍本逐末,将见常转常移而不息矣。佛为出矿之金,众生佛性,为在矿之金。在矿之金,绝未成金。不过明人知其有金,而始加烹炼令出,以得受用耳。佛恐众生不肯承当,故注重于发明本体。以既知本体,断不肯自轻而不修耳。若知从体上论,则无须疑。若舍体言迹,且请阁下另求大通家为之论判。光之庸僧,无此智慧辩才也。
批念佛居士书
(顶格写者、均系印公批答之语、其低一格写者、则为永嘉念佛居士之原书、)
奉读慈谕,极谆切,极方便,数载泣歧,一朝知正。今后当一心念佛,普为众生回向净土。其余期图,若俗若真,皆已放下,唯此一著,确可安身立命,自利利他,上慰悲愿,而报鸿恩。乞赐加被,常行精进。兹拟来月或八月再事禁语,默持观音圣号,日期长短,随力随缘。所有关中礼念仪式,及诸疑问,谨陈于后,即请诲迪,祗遵为感。心常存于修持,关与不关,皆无甚紧要。然须圆通,不可死执,或致心有不安,反为无益。观音慈悲广大,决定有感即应。但不可过于急躁求应。譬如种谷,今日下种,今日即望收谷,便成痴人。而菩萨固有一举念,即蒙加被者。但不可作此种崖板观念期望,则有大益矣。入关第一天早起念十气佛,盥漱毕,礼十方常住三宝,各一拜,本师释迦牟尼佛三拜,西方教主四十八拜,净土经论三拜,观音三十二拜,势至海众各三拜,地藏莲宗诸祖(现在师僧)各一拜,念供养咒廿一遍,念莲大师西方愿文一遍,念观音赞一遍,继续专念圣号,于其中间,除眠食外,兼于近午过午,近晚正晚,礼观音三十二拜。仪节以简为妙。以后各天早起念十气佛,盥漱毕,礼观音三十二拜,继续专念圣号,于其中间,除眠食外,兼于近午过午,近晚正晚,礼观音三十二拜,如第一天。完满一天早起及近晚各仪如前,正晚圣号念毕,念西方愿文一遍,礼西方教主四十八拜,观音三十二拜,势至海众各三拜。又莲大师愿文中,专念阿弥陀佛万德洪名句,自应妀为专念观世音菩萨万德洪名,余句尚须妀易否。宜酌量。愿文中首段,今于佛前翘勤五体,念至此句时,祗须一礼便起,或须伏至以下某句才起。久伏或致伤气。不可不知。通行观音赞云,观音大士,悉号圆通,十二大愿誓弘深,十二大愿四字,恐系误引药师如来因缘,应改何语。十二大愿无出处。改为慈悲誓愿最弘深。亦可。临卧如不成寐,祗管忆念圣号,以治之,抑须暂停圣号,静心以治之。静心念圣号。欲念起时,须作已死想,抑作将死想,关中尚有应须注意之事,统祈指示。事岂能尽指出,唯志诚恭敬,不急躁求灵应。但取心与圣号相应。不求感通,自获感通。否则或至著魔。平日屡梦,在屋内飞行念佛,惟被椽瓦盖住,不能冲升,又一日在某寺见一帧水墨画观音像,身眼巨大,至今尚觉怖畏,以上二缘,未知是何罪障。此梦系好境界。但尚未至业力大消,故仍有碍。见像怖畏,亦无碍。然不得常存念在心。又恩师尝谓行人所见之境,有一分不可说一分一,亦不可说九釐九,过说亦罪过,少说亦不可。又谓此种境界,向知识说,为证明邪正是非,则无过,若不为证明,唯欲自炫亦有过。若向一切人说,则有过,除求知识证明外,俱说不得云云,然则行人见有境界,或因心想不周,或因文字疏拙,以致少说多说,亦有妨碍否。弟子曾蒙恩师三次示梦,当向某友等宣说,虽非欲自炫,亦非为证明,实为令其启信,不知仍属有过否。
梦境尚无大关系。禅定中之境,切须慎重。修行人每每犯未得为得之病。
居家处世,见人有不如法,既无威德,足资制服,又不善劝谕,使令感悟,祗好忍耐随任,忆念观音,以祈慈佑得乎,并恳开示幸甚。诚之所至,金石为开。即彼不得益,自己却得大益。
修持偈
敦伦尽分 闲邪存诚 诸恶莫作 众善奉行 戒杀护生 吃素念佛 回向往生极乐世界 以此自行 复以化他 是名佛子 所应行者 若能如是 功德无量
复蔡吉堂居士书
光四月二十六日,由扬州回申,见所寄桂圆及香,谢谢。观音大士颂稿,虽寄来,尚须详校,方可付排。恐今年不能出书。慈幼院随缘以办,能多亦好,少亦无碍。即不能助,空册寄回,亦无所碍。光于一切事皆任缘,断不以多少有无,起分别计度心也。真达师令附笔问好。尤惜阴居士,尚未动身,不久当南去。所住地址尚未定,待彼为光开出时,当为寄来。当此天灾人祸,相继降作,宜发诚心念佛,以祈覆庇,庶不负此好时光。否则如入大海,既无导师,又无指南。欲不沈溺,何可得乎。
致心净和尚书
今日有从如皋来,代崔宗净之信,所说之钟,大小适宜与否。如其适宜当向党部买。尚有钟架,若非朽腐,亦当同买,以免另做。亦可即击,以察音声。大鼓若有人发心即已,否则令彼募造。然须合中,不宜太大。当示其尺寸大略,以便彼定做。钟鼓之费,均须彼自己出钱。不须法云寺补助。当以此话说在前,庶不至或有难以应付之虞。
复葛启文居士书
大家宿业,感此恶果。汝在护国寺能诵经礼忏,实为大幸。此时除念佛念观世音求加被外,别无良法。且莫妄想得好事,果能志诚恳切诵经礼忏,自己也得莫大利益。若只图了事,则欲佛菩萨加被,便难如登天矣。除志诚念佛念观音,及志诚恳切诵经礼忏外,别无第二方法。祈慧察。
复李觐丹居士书
接手书,知阁下卫道之心,极其真切。而彼欲为千古第一高人之地狱种子,极可怜悯也。起信论之伪,非倡于梁任公。乃任公承欧阳竟无之魔说,而据为定论,以显己之博学,而能甄别真伪也。欧阳竟无乃大我慢魔种。借弘法之名,以求名求利。其以楞严起信为伪造者,乃欲迷无知无识之士大夫,以冀奉己为大法王也。其人借通相宗以傲慢古今。凡台贤诸古德所说,与彼魔见不合,则斥云放屁。而一般聪明人,以彼通相宗,群奉之以为善知识。相宗以二无我为主。彼唯怀一我见,绝无相宗无我气分。而魔媚之人,尚各相信,可哀也。未受戒,不应著坏色五条之缦衣。此衣五条,不分块。(五衣、五条、每条一长一短、)亦非海青,海青即大袖之袍子也。今日法门无人,任意妄为。故凡受五戒者,皆著五衣,乃违佛制。而僧俗悉各相安,亦可慨也。
复叶福备居士书
昨日当家师以汝书交光。光阅之,知强盗来抢汝物,一无所失。对房老太婆,抢一箱及诸衣物。此即三宝加被之明证。但当勉力念佛及念观世音圣号。何可妄生怖畏,欲移他处。你看那里是安乐处。幸此处淡薄,尚无大祸。若在富庵,恐更危险。苏州景德路合法纸店郭振声,民十九年陪彼本家一老头来归依。光为彼说,现在是一个患难世道,当至诚念佛并念观音圣号。即可逢凶化吉,遇难成祥。次年腊月去上海,上海战事起,不能回苏。至二十一年春还打仗,不能不回来。火车路断,坐小火轮,绕嘉回苏。来去常被强盗抢。振声怕抢,心中默念观音圣号。不久强盗来,一船人通抢个精光。振声大胖子,穿的皮袍子,在人众中,强盗并不问他。可知念南无观世音菩萨,决定能蒙菩萨加被,不致或有意外之祸。汝信光看过,放在桌子抽屉中。今欲复汝,遍寻无有。因思此系菩萨示汝一心念佛念菩萨防祸保身之兆。汝果至诚,强盗见汝,或看不见,或看见是别种东西,不至于汝有所损伤也。现在无论何人,都要念阿弥陀佛及念观世音菩萨为*山。但一心常念,不必怖畏。祈慧察。
复康寄遥居士书一
念佛会章程,甚好。但青年妇女,令彼安住家中念佛,勿来预会。以现在人情过坏,兼有兵士。恐或途中有不如法,则彼人及念佛会皆无光彩。此为避嫌远祸之要义。杨叔吉已于前月十三下山。现今天下纷乱,陕地更甚。何可无事,萌游行之心。岂非居安觅危乎。千万不可出外。即欲大家游观胜境,须太平无兵灾时方可耳。在家虽繁,不致别有他虑。当此乱时,身纵出外不逢殃祸,一日之中,心仍计虑家眷,岂能清净无事干心乎。希真之死,已属天罚。彼得一进步之信,便欲尽杀一切政界中人。所以未至京即病,至京便死。使此人不死,必致大乱。老天有眼,令彼先死。则不致凭空扰乱也。熊大冥得一极有善根之子。(未半岁、即知拉彼婆及父母令拜佛、若依之拜、则便欢喜、)以预北战,及胡憨之战,其子遂死。彼竟同狂痴,来信告苦。光乃直指天罚。若不妀行,其罚尚不止此。汝等既信奉佛法,当以佛心为心,则有益。若大冥希真,所谓枉为佛弟子矣。光目不佳,非常发疾。
复康寄遥居士书二
前寄本校所出书,即欲复说我意。以事须深思遂已。继而思之,游艺之说,不可如是办。且小儿知识甫开,即导之以作戏。恐不在行孝行弟上用心思,而向扮妆生旦净丑上做工夫,则成舍本逐末,弄巧成拙矣。光幼时闻老人云,吾乡三四十年前,各处皆调杂戏。(即平民子弟、及工农等人、于闲时唱者、)但不唱武戏,余与唱戏全同。有请唱者,须自具一切箱妆器具,但去空人。又须具全帖磕头奉请,以不受钱,当上客待。迎来送去,大家以此为乐。后以每调杂戏,必遭旱灾,从此遂止。可见游艺之说,不可即以作戏实之。夫凡夫之情,随物所移。土木形骸,妆饰美妙,即生贪染之心。况幼年子弟,妆作女身。虽云高抬教化,实有诲子弟入轻佻之咎。况欲其妆扮逼真,不下一番心思,岂能令人悦目。光本僧人,何问人教育之事。但以尔我有缘,不得不为尽一番计虑。行孝行弟之道,只可为彼讲说。若令彼做出,则勿道弊端。其旷误工夫,何可胜计。士子专习举业,尚不能变化气质。以好顽之机,令其扮戏,遂欲变化气质,恐变坏者多,而变好者少也。勿借圣人游艺之语,为子弟开一轻佻之端。数年前有游学生数十住法雨寺,夜亦做戏。教员一边坐视,彼便妆和尚,接香客,实侮僧。光闻之,不胜痛惜。堂堂学校,令生徒作此无益之事。不意汝皈依佛法,发心培植人材,亦极赞此事。光固不怕人谓固执不通,实为不取而特言之。至于学生著作,虽不妨浅近。而屁打马鸡等说,究何所益。徒令明眼人痛心耳。纵纸不用钱,亦不宜印此种废话。然此光之知见,是则依之。否则亦作屁话置之。汝自行汝之教育规章,光岂能必使汝勿行乎。文钞熊大冥有一千元,当作二千部,闻已寄九百于陕汴两处,祈打听大冥回秦否。彼若回秦,余千部当寄彼,令其分送秦地信心人。祈即示回音,以便令上海书馆寄也。现今时局,尚恐大变。当令家眷及一切有缘者,戒杀护生,吃素念佛及念观世音。庶可逢凶化吉,遇难成祥。否则刀兵一至,其惨殆有不忍言者。
复康寄遥居士书三
六月之书,已收到。以行踪不定,故不复。玆接手书而已,余皆未到。现今兵衅大作,民不聊生。当此时际,固宜一心念佛,以求出离。并以劝有缘。
复康寄遥居士书四
接手书,知汝与秦中人皆在做梦。秦地民不聊生,而欲开道场,宏法化,请谛闲法师,彼岂肯受此艰难乎。何云不得不恳请,用此曲折作么。某某师(其人断断请不得、)会说大话,毫无真行持。请此种法师去宏法,欲人皆学空套子大话乎。抑欲真修实践乎。光前已与汝说过,将谓我屈抑贤哲乎。至于令光示人,光常处海上,绝无一人与光往来。知谁是发菩提心,欲普利一切之人乎。此事实为难中之难。若求吃饭穿衣僧,则诚有之。彼尚不愿到北方苦寒地方穿衣吃饭去,况曰宏法利生乎哉。秦中之僧,亦如秦中之儒。将何整理而使其一一皆依儒释圣人之道而行也。可胜浩叹乎哉。捐册公函,已于昨日寄回矣。
复刘观善居士书一
接手书,知居士道念精纯,身安心泰,慰甚。江苏改庙宇事,光早与魏梅荪王幼农二公通函,祈其转旋。魏君将光书持之见韩省长,蒋教育长。蒋君幸是佛教中人,韩君允许撤消。蒋君与幼农商,此系翻案,非各丛林联名具呈不可。幼农遂拉出羊皮巷观音庵妙莲和尚,(此人颇有老成气概)令其联络。妙莲往各处通说,各处皆退缩不敢出头。后与毗卢寺和尚说,毗卢和尚力赞其事。妙莲往芜湖收租,经毗盧和尚,又复联络。遂订于二十四日同到金陵呈禀。其文系妙莲托友人作,经梅老改过。又令蒋君阅过。幼农以日期尚早,因寄光看。想此事已经撤消矣。幼农(在十五前接到)谓此事定可解决。但教育会人势力颇大,潜滋暗长,或可为虞。当联络谛公道公二法师,具函内务部,或可永免后患。光得书即与谛公书,过四五日方报云,有病不能握管。光已先与庄思缄居士书,祈其至南京斡旋,向内务部疏通。想不至以光人微而不理也。(罗鬯生居士来山、言思缄往杭将回京、与彼同行、南京尚须住一日、以故光即与庄书、罗十九下山、大约二一十四日、思缄可到南京矣、)
复刘观善居士书二
接手书,知贵恙已愈,慰甚。江苏一事,全在梅荪竹庄幼农三人之力。而庄思缄居士又适逢其会。光致书祈其见省长为之疏通,故得全潮悉落。若谓光之功,乃不过致书诸君,祈其斡旋而已,何足挂齿。若以此为功,则是冒他人之功,以为己功也。令戚丧子折孙,约人情亦不能不感恸。至于悲悼若狂则是知有子孙,而不知有身,何迷执一至于此。试思子孙受祖父之恩,则粉骨碎身亦不能报。子孙有丧祖父而悲痛若狂者乎。若是知伦理之子孙,则亦稍具哀忱,略陈仪礼,尚可慰悦祖父之灵。若是从小骄惯放僻奢侈之子孙,则日夕愿祖父之速死,以期得随意嫖赌逍遥,无人管束耳。果得祖父真死,则心中欢喜有不能以言语形容者。从玆将祖父力持之家业,悉用于造地狱极重恶业之事上。而培德修福之事,则一文钱直等割己身上之肉,宁死亦不肯出。以此丧祖父之家声,贻祖父之羞辱于百千世者多多也。此种子孙,在乃祖乃父固犹作掌珠看也。推其故,总由己心太重,不知宽大深远之理所致也。可不哀哉。昔范文正公视人犹己。视疏若亲。视天下为一家。视中国若一人。故能自宋初至清末,足一千年,子孙科甲不绝。长洲彭氏力行善事,于清初以来,科甲冠于天下。其家状元有四五人。而同胞兄弟有三鼎甲者。以世世奉佛,奉阴骘文,感应篇。其志固长欲利人,而天固长施厚报也。令戚果是通人,当自惭薄德,故得此报。从此努力积德,以期天哀愍我。则当桂子兰孙,相继而生也。现今世道人心,沈溺至极。天灾人祸,亦频数之极。或流布有益世道人心之善书,以期同登觉岸。或拯济遭水遭风之穷民,以期死中得生。与其留资财以供子孙吃喝嫖赌,令人唾骂。何如自己做济人济世之事,为自己培来生福,为子孙作百千世之受用为得也。今夏风灾最惨,会稽道所辖二十县,有十八县报灾。八月初十间,台州又发大水。有处民屋中,水深数尺,河地俱水,船行桥上,其惨状可想而知。道尹黄涵之,名庆澜,笃信佛法,长斋念佛。前年台州灾,大为捐赈。今年灾更甚。以捐款维艰,灾民可愍,拟欲然指筹赈,或可感发人心。救得一人,功尚无量,况多人乎。令光代为劝募。光自愧薄德,言谁肯听。因令戚之忧思,动光心之恻隐。倘彼怜悯儿孙中年夭折,为彼行赈济事,以荐其灵魂。为己培福德,缘以邀夫兰桂。或荐父母宗亲。或祈家门清泰。但令出自诚心,断无不得福报者。现今之人,多多借公济私,以故人难取信。若论黄涵之之为人,可谓官长中无二无三者。彼在宁波,每年施药,当过二万元。况其施送善书,及种种善举乎。彼之为官,乃以家资贴用者。非朘民误国以肥家者比也。张瑞曾与彼为施送善书之友。瑞曾于扬州立一借钱利平民之局,(不要利只交本)函祈涵之于宁波开办,涵之即开办。凡做小生意无本钱者,皆可无所忧虑矣。即此一事,可知其概。阁下亲知中富家甚多。若张黄等彼固生于富贵,不知贫穷之苦。倘肯发悉为天地之子女之心,以行救济。则固无家门不幸,丧子折孙,及子孙败坏家声,令祖父含恨九泉之事矣。倘肯发心,当直交宁波道署道尹黄涵之收,光固绝不干涉也。光贫无卓锥,前年两次拨刻文钞洋五百元赈饥。去年几处亦用百元。今夏以友人施文钞洋百元,拨送黄道尹赈灾。用别人之财,聊尽我之心而已。
复刘观善居士书三
节届中秋,天高气爽。想居士心月孤圆,亦如天上之月,光明皎洁,无境不照。欣慰欣慰。江苏谋庙一事,已经撤销。此事魏梅荪斡旋之力居多。而王幼农亦复颇费心力。其妙处尚在蒋竹庄教。
法幢和尚传略
师讳行帜,号法幢,别号二雪。家章安,姓林氏,原名增志,字可任。其先出宋进士正仲公,十五传以文学赠东阁大学士得昭公,即师考。未脱襁褓,昭公见背。师孝友天植,性嗜学,十六游庠,二十三乙卯举于乡。读书兴善寺,契禅衲,信出世法。二十七,母旌表节孝,贈夫人,江氏殁,师哀毁不欲生。思借佛法以报劬劳,因请诸法宝诵之,如宿习。自此所行,皆放生掩骼诸善事。三十三迁馆头陀山密印寺,即唐一宿觉道场也。日与受业师僧摩马聘君往来讲习,益知有向上事。僧摩曾见博山无异禅师,寺古殿将倾,适龙过山砦,草木尽拔,荡然如新筑,师于时即有妀造之意。三十五戊辰成进士,高等擢某经第一,初筮楚蒲圻令。御史黄宗昌见僧摩刻有宗门三关语,因问师,儒亦有三关乎。师曰有。问初关,师曰不知为不知,是知也。二关,师曰吾有知乎哉,无知也。三关,师曰吾无行而不与二三子者,是丘也。黄公豁然,结契甚厚。师尝于官驿触溺器有省,偈曰,奇哉藤溺器,通身黑漆漆,陡然勘破时,雪消地上湿。凡为政以德教为先,至诚格天,感甘露屡降,巡按宋贤异之。为贺相公逢圣李大宰长庚同章进御。随传旨科道不必尽由考选,馆员必须先历推知,时议佥云他日膺盛典者,必林蒲圻也。于是有楚蒲记瑞之刻。蒲民建甘露生祠,两分楚闱。建中隐园于署,朔望讲学,邻邑生徒来听如市。时有讲学法羽之刻,任满擢翰林编修。会东宫出阁选讲读,师与焉。进易师卦讲章,惓切上爻,管六曹章奏,召对记注诰敕撰文纂修会典六子格言,晋经筵讲官,转詹事府右春坊右中允兼侍读学士,复晋少詹事分校,癸未会闱,甲申李贼犯阙,师蒙国难,酷刑几毙,抗节不屈,贼败乃间关南旋。时明藩隆武起闽,坚以内阁大学士起师。既而隆武迁粤,师知天意有归,遂就吕峰过遵耆宿剃染。时丙戌冬月师五十四岁也。大清一统,徵用天下遗老,师独不奉檄。有司迫就道,师欲自杀。遵曰,子读书不达其道,夫当国破时,清师仗义人关,一战灭贼,为烈皇报仇,诚有德于大明者也。子如不事二姓之主,往请巢由之志,未必不许也。师即以僧服赴,果遂所愿。自是切磋厉行,究心生死大事。一夜闻钟声,碍膺顿释。有偈曰,此夜钟声恰异常,一椎打破臭皮囊,百单八下如雷吼,情与无情何处藏。遂旋密印以了夙愿,改创祖庭,事多玄感,具载重兴碑记中。师向留意宗乘,每得悟处,略不自肯,至是切慕遍参。偶昆阳余孔谦参雪窦云和尚归,述窦语曰,法幢禅者,若要参方,还是我费兄当,师闻之曰,真善知识语,吾有以见雪窦矣。遂之四明上雪窦,礼拜次,窦曰,只如老僧不在,礼拜是,不礼拜是,师欲进语,窦震威一喝,师不觉汗下,顿见雪窦用处。至晚窦蓦筑一拳曰,作么生,师曰,合取两片皮。窦又筑一拳,师曰,再犯不容。窦复掌师曰,不受和尚谩。次日窦举香严,我有一机偈徵师,师曰,此处不消疑得,窦曰,毕竟作么,师出礼三拜而退,即呈偈曰,瞬目当机换话头,何如祗用老拳酬,祖禅会得休轻信,一葉初飞遍界秋。一日茶次,语及当事,赠真觉再来额,窦曰,上座还承当得么,师曰,承当不是好手,窦曰,古人遂知是般事,便休唤甚么作是,师曰,尽力道不出,窦休出。师之武林,窦送以偈曰,乳峰刚两月,独步去钱塘,一句超方外,全机绝覆藏,临济正法眼,灭卻瞎驴旁,只者破沙盆,待将为举扬。至圣果山,扫马居士墓,盖师不忘所自,遍谒诸方,还雪窦受具,典藏钥,一日窦落堂,忽打师一棒曰,道道,师曰,剜肉作疮,窦曰,卻只道得一半,师曰,连者一半也不消得,自后箭锋相柱,脱落无余,中书君莫能殚述。癸巳春辞还东瓯,窦大书卷首曰,亲吃老拳,嘱以偈曰,别我春风里,临行一句亲,杖头宣大意,足底播芳尘,往复乃无事,纵横已绝伦,到家严面目,所以接嘉宾,窦之于师,犹应庵华之于密庵杰焉,甲午窦应密印之请,晋师西堂,解制后窦还乳峰,师复上省觐,适四明绅衿请住鄞之大梅保福寺,师以汉尉旧隐,且慕常禅师高风,遂欣然赴之。窦题其顶相,有青出于蓝谁似你,大梅峰顶看风雷之句。八百余年荒庭,师不惮与诸禅衲披霜立雪,本分提持,近远趋跄,渐成丛席。是以费隐容和尚有法门领袖荷人望,八万松杉记笑颜。牧云门和尚有峨峨大白祖灯传,众角虽多一麟足等赠。到天童,木陈忞和尚请师陞座,见其提倡,大击节称叹,为序大梅录,举风穴慈明祖孙东山照觉父子相证,以为直令千秋振响,三尊宿又不啻妙喜之极口应庵矣。师住梅凡六年,以院事付日休寤首座,遂赴东瓯请,庚子冬开炉密印,较梅尤盛。丙午应括苍净觉请,复以密印付多子无西堂。丁未夏季示微疾,舟还陀峰,八月十五日对众说偈曰,七十五年閒打閧,总无奇特出常伦,而今撒手悬崖去,一任诸方说幻真,寂然而逝。师生于万历二十一年癸巳,没于康熙六年丁未,世寿七十五,僧腊二十三。
复方家范居士书
欲生净土,须先认清宗旨。普通修持,无不以开悟为希冀。而开悟一事,亦非易易。若知净土宗旨,决不预期开悟。若不注重信愿,开悟亦难了脱。若能一心念佛。不悟亦可往生,汝信中谓纵具厌秽之情,未识自性奚若,是志在开悟也。开悟而有信愿,是为禅净双修,最为高上。然世绝少真开悟者。何谓真开悟,即所谓明心见性。乃于自心中彻底明了,非只会说而已。会说不名开悟,且勿误会。真到明心见性地位,尚须信愿念佛,求生西方。世人凡求开悟者,皆不注重于信愿求生。而欲以此依稀彷彿之悟了生死,则是自误误人。固不如老实念佛者为稳当也。光老矣,不能为汝详说。今且为汝寄书二包,汝息心读之,当可备知净土宗旨。若或不能于此各书生信,又去求明心见性,求现身成佛,光也不怪汝。但恐尘沙劫又尘沙劫,仍在轮回六道中。然欲了生死,必须敦伦尽分,闲邪存诚,诸恶莫作,众善奉行,以为世间贤人善人。若伦常有亏,三业多愆,欲于临终蒙佛接引,以与佛气分相反,何有无感之应。凡遇有缘,皆当以此告之。今为寄净土五经,净土十要,净土圣贤录,了凡四训,印光文钞,嘉言录,历史感应统纪,观音颂,饬终津梁,念佛恳辞,初机先导合编各一部。至于受戒,当依文钞与徐福贤书,在佛前自誓以受。今为汝取法名为慧范。谓以佛智慧所说之净土法门,自行化他,以为世范。祈顾名思义而实行之,则幸甚幸甚。(七月十六)以后不许再来信。亦不许介绍人皈依。即向弘化社请经书,亦不许顺便与光书。以无力应酬故也。
复圆拙大师书
接手书,不胜嗟叹。世人只知效迹,不究其是非利害。往往作福之事,反造大业。俗人且勿论,即僧人亦多如是。世所流通之西方公据,前刻法会图,后刻弥陀经,往生咒,后刻九品莲台,各坐一佛。傍刻O,令人点。点完之后,将此经烧之。友人欲重订而广印。光谓点完必烧,经佛亦随之而烧。以点得乌黎巴皂,亦不好受恃。因商其办法,不刻经像,但列九品莲台,并O以备记数。其订正排印,皆光经理。何得云有大报恩塔之事乎。因往库房求其附本,果有其事,而其页数至二十而止。此塔之页数,乃另起一二。足知以后欲契合俗情,乃后所增,足见俗情之难转也。王大有所售之印度香,其盒四面共五十馀尊佛。光不许人买此香,并与彼店经理说其利害,双挂号寄。祈其必覆,,然竟不覆。吾人无权,将奈彼何。血盆经,寿生经,乃劣僧伪造以求利。令不知佛法之人,谓佛经都是劣僧伪造。无知之善信,非破血湖,还寿生不可。即为全国最有名之丛林,亦无一刹不许作此佛事者。以此是利源,而不计及为灭佛法之祸本也。现在书不能寄,一友以与李慧澄论焚经事,钞附信中。李据别人说有功德。开首即以有功德起,而说其罪过。切勿误会,谓光直许其有功德也。法门垂晚,说讹太多。若常与人诤论,或致群起而攻之。则反致无益于人,有害于法与己也。即此几事,可以备知。光老矣,目力精神均不给,祈勿再来信,来决不覆。祈慧察是幸。(十月初二)
与陈燮和居士书
闻士牧将往云南,以老父已八十有二,不能常侍膝下,陪以念佛为歉。光决于九月灭踪,尔我有师弟之谊,不能不再与汝一番叙述也。人生七十古来已稀,况八十二乎。若其已得不生不灭之证,则固不必用光一番络索。若其未得,固当如丧考*,如救头然,以生真信,发切愿,持阿弥陀佛万德洪名,以求生西方也。现今世乱已极,为有天地已来之破天荒大乱。况当此衰年,朝不保夕,岂可如少年无知。因循过日,以致虚生浪死。虽遇佛法,仍莫由得其巨益乎。幸智育净英等,尚能认真念佛。当于此时立一规约,若至临终,切不可预为着衣洗浴,(详看嘉言录临终所示、此不备书、)及与哭泣。以致搅乱其清澄之心,令失正念。而与佛不相契合,莫由蒙佛接引,依旧轮回此三途六道之中。则所谓落井下石之孝,其为害也,莫能名焉。当看嘉言录示生死事大数章,自可悉知。倘于此时不努力,唯图逸适。则千生万劫,了无出苦之日矣。如其心力衰弱,当令于媳孙女等,轮班助念。此一事有多种利益。一则辅助己之正念。二则曲为彼等种最胜善根。三则开通风气,以期大家效法。四则若至临终,自不致张罗忙乱,破坏正念。临终一关,要紧之极。即平时功夫得力,若遇不知法门之子孙破坏。则便留住此世界,不得往生矣。若知此义,子孙能助念佛号,成就正念,虽平素功夫不甚恰当,亦能往生,是以光于老人,特为致意。切勿谓迂腐,则幸甚幸甚。
与罗铿端陈士牧二居士书
日前接手书,知贵地佛法,将有复兴之象。所作缘起,不能令人感佛恩德。光另作一篇,文颇繁琐,用否任汝,光不强人。若用当做一木榜。请善书者,用恭楷书于八尺双宣纸上。或贴或刻于木榜上,则可久存。或作四块六块,(并文忠公发隐、或作八块、)以备时局不好,收而藏之。林文忠公行舆日课发隐,关系甚大,亦宜如此办法。此文将从前古大人之隐,通为发表,非止文忠公一人也。公乃闽人,有此一文,拘墟之士,便不敢妄加诽谤。所说林阳寺,照灵岩章程,万做不到。勿道别人来做不到,即令灵岩当家妙真师来,也做不到。汝等少阅历,故不知其难。光以五十余年之阅历,故为汝等直言之。念佛堂对联,明莲池大师之联好极,绝未见人用过。光屡为人抄令挂之,由大师之德,感人必深。令光写字,乃不知光一向不写大字。近来目力衰极,非手眼二镜并用,不能看字写字。本欲早为寄信,以纸昨日方来,今仍寄回。以后无要事,切勿来信,以无目力精神答覆也。弘化社,前之三人,皆由时局大变,亦变得很合时宜,均已去了,光不过问。德森师住上海太平寺候校,大约今年恐不能了。他回来时,随他料理。所要之书,当可寄到。现在只照本一法,半赠全赠皆没有。此次仍作送,以后均以照本办。今寄童蒙须知,观音慈林集二本,以毒乳杀儿之广告,欲汝等为一切人说也。祈慧察是幸。(八月十二)主极乐六八大愿之慈尊,绝限量寿命光明,不离当处。过娑婆万兆佛邦之净土,妙庄严楼台池沼,原是吾乡。(明莲池大师撰)
复智牧居士书
接手书,不胜欣慰。一切众生,皆有佛性。若无人提倡,则善根无由发现。如种子在地,不有时雨,则莫由发生滋长。汝父固宿有善根者,故一拨便转。从前之谬执,随之消灭。将来之往生,必可希冀。今为取法名为德和。以爕者,和也。若不知自心固有之明德,则不能上和诸佛之宏誓大愿,而决志忆念,以至心佛相应,如水乳和。亦不能下发起一切同人深信切愿,而一心执持弥陀万德洪名,以期现生出此娑婆,登彼莲邦,如母子和,永无背戾也。倘能悉心详看文钞,再看净土三经,普贤行愿品,净土十要,净土圣贤录等。则其自利利人之道,即可知其纲要。再加以恳切至诚,谆谆然与家属乡党亲戚朋友说之,则其益大矣。以此功德,回向往生,则必高登上品。汝父多生之善根,由玆得其实益。汝之事亲之道,已得其大者。尚祈多方劝喻,令其信心增长,则其利溥矣。祈为洞察是幸。姪妇心芝,具有善根,一闻即信。且欲皈依。今为取法名心馥。以本有之真心,极其清净,亦极其香馥。由种种妄念,相续而起。则便成污秽景象,失其香洁之本体矣。彼既发心修持,又当以此心香,熏其丈夫与其儿女。俾彼各各去其污秽之心念,复其本体之香洁。而女人家第一功德,在孝翁姑,相夫教子。既为佛弟子,而不知孝亲相夫教子。则于自己本分之责任未尽,人或由此指斥其非,便不能令人相观而善也。若能笃尽己分,再加修持净业。远近见闻,皆生景慕。所谓以言教者讼,以身教者从。匹夫匹妇若善,亦可移风易俗。若不善亦可移风易俗。今之学界不知此义,动以男子之职业,令女人习学。而不知以相夫教子为训。是学为乱,非学为治也。吾常曰,教子为治国平天下之根本。而教女尤为切要。盖以人之少时,日在母侧。受贤母之熏陶,未有不成贤人者。故于此覼缕言之,宜令亲友女人悉知之,则幸甚。
复丁福保居士书一
接手书,并大词典样,不胜欣慰。阁下此书一出,令彼研究佛学者易于入门,直同指迷途者令得正路,其功德何可称量。但须过细考察,祈勿以讹传讹。一切经下所叙古昔及外国光皆不知。但其叙事,多有错谬。如明成祖作世祖,成祖永乐十八年刻大藏经,历廿一年,至正统五年方圆工,此明北藏也。南藏乃太祖时刻,但以未有题跋,不可考其年月。决非成祖时刻也。成祖虽有两京各刻并刻石之语,实止刻一北藏板耳。何以知之,以南藏规矩,函卷皆不次第,岂一人刻经,南藏另立一规矩乎。又北藏续者,南或未有,南藏续者,北或未有,可知是太祖洪武时刻无疑也。其石刻,并未施行。法珍尼刻藏事,人属元朝,藏属梵本。前藏藏下明,康熙二十三年,雍正六年,而我国清藏于雍正十三年开工,乾隆三年圆工,何全不提起。又京西石经山,晋琬公法师刻石经,贮封石洞,虑末法经灭净尽,企有大士乘愿开洞,印经以遍流布。自晋至明末,尚有人刻而贮之。外用铁條封其洞口,但能在外看,不能入其中。其石板皆实堆满洞,有好多洞。紫柏憨山文集,皆载其事。又词典二字,通而言之,一大藏教,皆可名为词典。局而论之,唯专发明名相等书,可以当之。如教乘法数,大明三藏法数之类。若宗门语录,乃以机锋转语,专阐向上一着之法,尚不可以名之为教,何可以名为词典。自马祖后诸大禅师,皆有语录,云门稍后,何在前者不名词典,而独以云门为词典。又云门说法如云雨,绝不喜人记录,故香林远,双泉宽,各以纸为衣,偷而录之,即今所传者是也。阁下叙之不甚清白,不知者,或当做云门自己私记,则成自禁而行之矣。祖庭事苑,乃载宗家言行之书,如林间录,宗门武库之类,亦不合名为二次改良之词典。以此二书,系记宗家直指人心之言句及事实耳。此第二篇序,似宜将宗改作教。叙如来说经,诸祖传宏,遍传中外,其中名相法数非读破全藏不易了知。因玆有著教乘法数,大明三藏法数者,乃此书之本源也。光目力甚衰,加以精神不给。初始至山,以舟中受风,十余日,颇不安适。自后虽好,日间或复书,或校书,略无少暇。六祖坛经,只看王柳刘三碑,余皆未看。阁下志期利人,以一书为诸经之总注,当多须三二年之考察研究力,俾阅者决了无疑,则其功德大矣。倘唯欲速以出书,断难无讹。通家则无所碍,初机便致不知所以。光宿业深重,不能为阁下稍效微力。但一念愚诚,唯恐举世之人,或有不蒙其益者,故为琐屑言之也。
复丁福保居士书二
昨接佛学之基础,并手书,不胜欣忭。知阁下唯企人各各皆修万丈高楼而速即成功,永无倾覆也。生脏者,食未化之部位。熟脏者,食已化之部位。故子在母腹,居于生脏之下,熟脏之上。阁下深通医道,剖腹图等悉曾熟悉,其部位自当知之,光但知其名义而已。佛学基础,排得颇的确。但光之芜语,列于琼林,气类不伦,不胜感愧。禅和尚序甚好,足可发人信仰,何须光之芜评也。
复丁福保居士书三
昨接所惠佛学小词典一部,阅之不胜感激。(不过翻翻而已、一排亦未卒业、)孙继之居士发此大心,导利初机,功德无量。但其字过小,看久则必致坏目。此书久研佛学者,看不看皆无不可。窃恐素有信心,未曾入门,一见此书,便倚之为重城为泰山,势非目不受伤,不肯稍置。阁下与孙君,同以利人之心,由玆而坏人之目,虽结法缘,恐亦贻来生目婴痼疾之祸。印光生即病目,今则惜人之目,甚于己目。每见聪敏少年,多皆近视,问之,则曰看小书所致。窃谓书肆书贾,唯以稀奇衒异为求巨利,不问与人有利有害,瞒心昧理,力求获利之道,此种人何堪与语,只好任他去了。阁下孙君发大菩提心,亦效彼等之式,殊为光所不取。又以心交有旧,故不得不陈其愚诚。以期于一切同伦,肉眼法眼,同皆明朗。则阁下与孙君,当获五眼圆明之报,永绝目昏之忧矣。此书再版,当宜改式。大词典一部,万勿用此坏目字法,则印光受赐多矣。拣魔辨异录式,与南京扬州大小同。但内有双行,老人看之便觉吃力,印光通改作单行,企其得益而不受损也。春间所惠佛学指南,叱令酌订,光勉承雅命,擅自久许未及详阅。因蔚如居士有友人于日本藏中抄出十一面神咒经疏,以传之既久,颇有错讹。因去岁彼依日藏所刻,随自意三昧寄光,光详阅之,心不自安,遂妄行修治,随即寄去。彼深加赞许,拟即重刻,又令作序详陈所以。其序,阅下当于时事新报已垂青盼矣。因是之故,又令修十一面疏,其字甚小,光但看十余纸尚未动笔,而目大受伤,廿余日中不敢稍用。至今佛学指南及十一面疏概未寓目。恐阁下待久,或致责让,故述其由。近来人事应酬外,尚有七百余页书未校,故不能速副雅怀。扬州刻工,托拉延缓。本期四月,即去料理,今拟七月初去,早则无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