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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光大师年谱
2007年11月21日16:42文章来源:地藏莲社作者:佚名访问次数:3078 字体: 繁體

印光大师年谱

(印光法师对中国近代佛教之贡献)

沈去疾居士編著

沈去疾著编例说明

 

一、本《年谱》目的在于阐发谱主精进念佛净土思想,及其‘普度众生,庄严国土’之大乘佛教精神。是故在教言教,冀为专修净业者作一善导,非为仅供宗教研究之著也。

 

二、谱主书函中涉及姓氏人名颇多,其中凡可查考者,皆注释简要生平事迹和生卒年月;其无可查证者,则付阙如,不再一一说明。

 

三、谱主之书函后有但署月、日而无年分者,亦有全无年月日期者,皆依据其信函内容或其他资料考定之,附于编者按语之中,不再于文后另撰‘校勘记’。

 

四、本《年谱》涉及之文章略称:《增广印光法师文钞》(即文钞正编)略称《增广》(中华书局一九二六年版)。

 

《续编印光法师文钞》略称《续编》。(一九三九年苏州报国寺初版印行)。

 

《印光法师文钞三编》略称(三编)(福建莆田广化寺一九八九年编印)。

 

《印光法师行业记》略称《行业记》。

 

《印光法师永思集》略称《永思集》。

 

五、印光法师有些书信、文章,无法考查写作的具体年代,但其内容对了解、研究印光法师佛学思想方面又极其重要,需要全文收录,就折衷地将它放在印公写作此文的大致时期之内,附于某年注文之后,以书宋字体别之。

 

六、本《年谱》仅以编者手头所获资料为据,未及广泛咨询、求访,是以疏漏不妥之处必多,尚祈海内外大德、贤士赐教指正,以冀来时修订再版。

 

印光法师对中国近代佛教之贡献

沈去疾   

 

释迦牟尼佛创立的佛教,自公元前二年传入中土,千百年来历经数十代高僧、居士、信众的虔诚弘扬,形成了今天这样以大乘精神为特色的中国佛教。在漫长的时间迁移及地域变更过程中,自不免有异端思想的渗入,夹泥带沙混入一些根本背离世尊立教本旨的东西,历史上的高僧大德与具有慧眼的虔诚弟子,在这方面一直在为纯洁佛教而不懈地努力著。实际上,凡是弘传佛法卓有成就的高僧大德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即是‘觑破时节因缘,因机调伏众生’。用现代话来说,就是结合中国的国情,从当时当地的实际情况出发,依照天时、地利、人和,抓住适当时机来宣传弘扬佛法,感化群众。在近代,展现此一特点十分出色,且又始终不渝、紧密贴切遵循释迦佛教本旨来进行弘传活动的杰出人物之一,也就是留下三大部《文钞》,被后人尊为莲宗第十三祖的印光法师。

 

印光法师(公元一八六一——公元一九四0)法名圣量,别号‘常惭愧僧’俗姓赵,陕西郃阳县人。二十一岁时(公元一八八一)在陕西终南山南五台莲花洞寺出家。从清光绪十三年(一八八七)起,在浙江普陀山法雨寺藏经楼住了三十多年,阅藏念佛,专志潜修。民国初年,高鹤年、徐蔚如等居士先后到浙江普陀山与印光法师会晤,继而又将他的佛教论文及书信在上海《佛学丛报》发表并印行出版,社会各界深为钦敬,始渐知其名,知道有这样一位别号‘常惭愧僧’的和尚。应佛教僧俗要求,徐蔚如又搜集了法师的信函,文稿篇,出版了《印光法师信稿》、《印光法师文钞》。大师的文章,不仅佛理深邃,而且文辞典雅,条理清晰,深入浅出,为人们争相传诵。仰慕大师高行的善男信女愈来愈多,有的到普陀山请求皈依,有的远途驰函寄呈法师,请赐法名,求开示。此后印光法师频频至上海、苏州、扬州等地校印经书。于一九一九年在上海会晤简玉阶兄弟(南洋兄弟烟草公司创始人),为之详细解说净土法门,简氏兄弟乃从此发心皈依佛门净土宗,以后又将其私宅南园施赠予上海佛教净业社作基址,即是后来觉苑所在。自一九一八年以来,印光法师在上海校印净土宗书近百种,印行数达十万册。一九三0年法师离开普陀山到苏州报国寺闭关,又将经书流通处弘化社自沪迁苏。一九三七年冬,苏州沦陷,法师移居吴县灵岩山寺。监院妙真和尚遵从大师指示,将灵岩山寺改建为十方专修净土道场。后两年,《印光法师文钞续编》印行出版,印光法师亲自作序。一九四0年(民国廿九年)夏历十一月初四日印光法师圆寂于灵岩山寺。印光大师的一生,与他的语言、文字一样,平直无奇、质朴无华。他生前座下皈依的在家弟子不下十万,但是他一生不任寺庙住持,不收剃度徒弟,不募捐化缘。著名教育家、文学家叶圣陶曾经在上海拜见过印光法师,撰有‘两法师’一文。叶不是佛教徒,但他在文章中说道‘这位老人在宗教界的地位崇高极了’(1)。事实确实如此,在大师离去半个世纪之后的今天,我们读他的《文钞》,犹凛凛然,生气蓬勃,常为其精辟卓越的见解、正直坦荡的襟怀而肃然起敬,感叹不止,何况当时亲识其面的人呢!大师在宗教界的崇高地位来自于他的崇高思想和他对近代佛教所作出的巨大贡献

 

印光法师对中国近代佛教的巨大贡献究竟何在呢?去年我在编写《印光法师年谱》时,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大师留下百余万字的三大部《文钞》,不仅是佛门瑰宝,而且也是近代学术思想界的一笔珍贵财富。他在他所处的中国社会大动荡的年代里,为当时一些想从佛门中求解脱的人指点迷津,找到了一条即是遵循释迦佛创教原旨,又符合中国国情的学佛之路。印光法师所提出的一些建设佛教丛林的方针、纲领,一些针砭时弊、改造社会的要略,对于我们今天仍有很好的启示作用。有一定的现实意义。梁启超在当年读了《印光大师文钞》(正编)后,称颂说:‘印光大师,文字三昧,真今日群盲之眼也。’(2)

 

印光法师对中国近代佛教的贡献主要在如下几个方面:

 

一、专弘净土,力倡念佛法门。

 

近代中国佛教净土宗是和印光大师的名字联在一起的。大师自廿一岁出家,廿二岁受戒前在湖北竹溪莲花寺当照客,晒经时得读《龙舒净土文》残本,得知净土念佛法门。从此终身信奉,自行化他,专志弘扬了五十八年,直到圆寂。《龙舒净土文》是南宋时佛教居士王龙舒(王日休,字虚中,龙舒人,宋高宗时进士,又号‘龙舒居士’)编的一本初机入门书。印光法师十分推崇此书,十六年后还对人说:‘《龙舒净土文》言浅义周、词详理备,为接引初机第一要书,若欲普利众生,此书万不可忽也。’(3)

 

印光法师选择净土念佛法门为归决不是偶然的,这是他深刻观察了中国当时的社会环境、僧伽实际状况,同时又熟谙佛教诸宗门派的传承、特点,并结合世尊创立佛教本旨得出的结果。他在法雨寺藏经楼专志潜修,不担任寺内任何实职,一心阅藏二十年,其佛学研究造诣精深可想而知。

 

‘深入经藏,智慧如海’,以大师那般天资、气质,二十年披阅藏经心得,认定了唯有净土一宗,念佛一法可以适合其当世弘传需要,是从畅佛本怀的意旨出发,自利利他,度己度众的最终之道。

 

印光法师认为:‘如来一代所说一切大小乘法,皆仗自力,故难;唯此一法,全仗阿弥陀佛慈悲誓愿摄受之力,及与人信愿诚恳忆念之力,故得感应道交,即生了办也。’(4)近一、二十年来,由于人体生命科学的建立和发展,使人们对于人体生命有了新的认识。摄受、资讯、意念、感应等现象也作为客观存在的实体,不再被轻率冠以‘唯心主义’而一笔抹杀了。人生有限,佛法无边。即以密宗和中国历史上弘传最广的禅宗来说,对于修持者本身的素质要求是颇高的。世上亿兆众生男女,人的生理构造虽基本都一样相同,但智商、体质差距不等,天资、禀赋,参差各异。以佛教语言来说,即是宿根各别。有的人就是一辈子不会‘悟’,不会‘通’,又有什么办法!何况参禅和修密还要专门特定的环境,具备一定的客观条件才行。而念佛和发愿往生净土则是至简至易,人人可以实行,只要诚心就是。中国大乘佛教根本宗旨是:‘诸恶莫作,众善奉行;普渡众生,利乐有情。’印光法师认为除了净土宗念佛法门之外,没有其他任何别的佛教、宗,法门能真正充分担当此任。这个宗派法门最符合释迦牟尼佛创立佛教的本意原旨,是为最大多数人、及所有生物的解脱而努力的。

 

是少数一部人先成佛,先渡到彼岸去好呢?还是最大多数人一起成佛,解脱苦难到达净土彼岸的好呢?显然只有后者符合大乘佛教的教义教旨。

 

从对一种宗教思想研讨的角度来考究,还在于这个宗派法门能否永久保持教徒的信仰,坚定信心。佛教的根本目的在于使人得到解脱,普渡众生到达彼岸。净土是彼岸的所在,历来的高僧大德都深明此义。故而往往皆是显密圆通,禅净双修,而从不炫耀什么‘开悟’、‘神通’境界。净土念佛法门提出了‘生前积德行善,一心念佛,死后可以往生西方净土’的理论和方法。尤其著重指出了当一个人生命将要终了之际,临死之前一意诚心念佛,即可往生净土。这一著,对于要求肉体和精神同时获得解脱的人来说,无疑是十分令人向往鼓舞的。

 

佛教之伟大,佛教之与其他宗教不同之处,在于它从创建一开始即自己宣布自己本身最后也是要灭亡的,并且把佛教从诞生到消亡的过程清楚地区分为三个时期,即是正法时代、像法时代、末法时代。明确指出了‘正法一千年,像法一千年’、‘末法一万年’。如今已是佛历二五三六年。故而印光法师和我们都处在佛法衰微的末法时代,这是任何力量也改变不了的。人们虽然无力更改既定的历史时期,但是却可以根据这时期的性质来决定选择弘传佛法的契机法门,这样仍然能使佛教兴盛辉煌起来。印光法师的卓越贡献正在于他用其毕生精力为近代佛教指明了:‘净土念佛法门为当世隆盛佛法的唯一途径。’大师不但在理论上(5)实践上(6)证实了这个见解的准确性,而且还总结了念佛法门的具体方法要诀。

 

‘念佛名号,勿用观心念法,当用摄心念法。《楞严经》大势至菩萨说:“都摄六根,净念相继,得三摩地,斯为第一。”念佛时心中(意根)要念得清清楚楚,口中(舌根)要念得清清楚楚。耳中(耳根)要听得清清楚楚。意、舌、耳三根,一一摄于佛号,则眼也不会东张西望,鼻也不会嗅别种气味,身也不会懒惰懈怠,名为都摄六根。’(7)

 

‘念佛之时,必须摄耳谛听,一字一句,切勿空过,久而久之,身心归一。听之一法,实念佛要法。’(8)

 

大师还介绍了能息灭妄念、屡试屡验的十念记数法:

 

‘所谓十念记数者,当念佛时,从一句至十句,须念得分明,......晨朝十念,尽一口气为一念,不论佛数多少,以此一句佛为一念。’(9)

 

‘掐珠念佛,唯宜行住二时。若静坐养神,由手动故,神不能安,久则受病。此十念记数法。行、住、坐、卧,皆无不宜。’(10)

 

类似这样的讲解方法,在《文钞》中所见殊多。值得我们提出注意的两点是:一,所有这些方法都是至简至易,切实可行,合乎现代医学卫生,而又不带任何迷信、神秘色彩的。二,念佛也不是有的人所想像那样随口瞎念念的,要持之以恒,则必须有一定的正确方法。

 

印光法师的净土宗思想是有一个完整体系的。这个体系从普陀山法雨寺时期奠基,到最后完整形成,其过程大致可分这样三个阶段。

 

一八八二——一九一二

 

得读《龙舒净土文》,后又至北京红螺山净土道场参学。于一八八七年至普陀山法雨寺藏经楼潜修,深入经藏,奠定基础。此一时期,著述中集中阐发净土思想的有:《净土决疑论》、《净土普被三根论》、《宗教不宜混滥论》,以及他三十八岁时所作的《与大兴善寺体安和尚书》。在致体安和尚的这封长信中,印光法师酣畅淋漓地论述了净土宗在佛教诸宗所居的优越地位。指出:‘教理行果及佛法之纲宗,忆佛念佛实得道之捷径。’从历史情况说起,逐层深入,反覆阐明了净土念佛法门‘简易、稳当、切合实际’的特点优点。

 

一九一二——一九三0

 

此第二阶段,印光法师以‘常惭’名在上海《佛学丛报》发表净土三论,后渐接受在家弟子皈依。大量刻印、流通净土经论。在给许多皈依弟子的复信中,反覆阐述净土宗思想,介绍念佛法门。此阶段主要撰述有:《与徐福贤女士书》、《复永嘉某居士书》、《龙舒净土文·序》、《净土问答并序》、《示净土对治等义》、《南五台茅蓬记》等。

 

一九三0——一九四0

 

此阶段中,印光法师离普陀山至苏州报国寺闭关。倡议成立弘化社。作《一函遍复》。为灵岩山寺永作十方净土道场订立‘五条规约’。上灵岩山。为《续编文钞》作序。

 

大师从苏州报国寺闭关至上灵岩山圆寂的最后十年,是他净土宗思想体系最后完整形成的时期。这时他看人看事看世界更透澈明了,弘法慈悲,言辞锋利。运用净土宗的观点理论更加纯熟自如。《一函遍复》作于一九三二年,他从净土宗理论出发,联系实际,提出了当时学佛之人普遍应当遵守的十二条原则。对教内僧伽、法师制定了‘灵岩山寺永作专修净土道场’的五条规约。还有他临终前不久所作的《致广慧和尚书》也很重要。在这封长信中,大师再次论述了净土念佛法门的优越性。殷殷期望五台山僧众能有朝一日将这文殊菩萨道场,建成一个和灵岩山一样的十方专修净土道场。

 

二、发现并总结明清以来佛教衰败之根源。

 

我们知道历史上佛教衰落、佛法遭到破坏的根本原因是佛门戒律松懈、废弛造成的。戒律是维系、护持僧团组织的保障。印光法师在一九二0年之前给泰顺谢居士的复信中清楚地指出:

 

‘今之佛法一败涂地者,以清世祖不观时机,革前朝之试僧,永免度牒,令其随意出家,为之作俑也。’(11)

 

‘祸广覃于后世,致今污滥己极,纵有知识欲一整顿,无从措手,可不哀哉!’(十二)

 

在另一篇文章里,印光法师写道:

 

‘刻论佛法式微,实不在明末。明季垂中,诸宗悉衰,......及至大清启运,崇重尤隆,林泉隐逸,多蒙礼教。如玉林、憨朴、木陈等。世祖遂仰尊佛制,大开方便,罢除试僧,令其随意出家,因传皇戒,制护戒牒,从此永免度牒矣!佛法之衰,实基于此。’(13)

 

印光法师这一重大发现,对于近代佛教发展和佛学研究有著极为重要的现实意义。但是由于人们往往只是著眼于印光法师对净土宗方面的造诣、贡献,因此这一发现未能引起近代与至今佛教本身的注意,更没有受到思想界、学术界的重视。此外,印光法师有关这方面的论述。大都包容、散见于他答覆在家弟子的信函之中,应机触发,回答所问,而没有专题论文阐发,这也是几被烟没的一个原因。虽然如此,但是这一深刻思想一直贯注体现于印光法师毕生的弘法实践活动中。他自己始终规箴,至死不收剃度徒弟。这一条后来甚至定为灵岩山寺净土道场共住规约。正是这一思想的具体反映,他从不劝人出家,尤其反对女子出家,而大力主张其在家真心修持,老实念佛。大师在其《与徐福贤女士书》这封长信中,详尽地阐明了他的这种观点,他无限慈悲,苦口婆心地说道:

 

‘佛法者,一切众生即心本具之也。三乘、六凡,皆当遵行;在家、出家,俱能受持。......离乡别井,易招外侮讥毁。为尔虑者,只宜在家持戒念佛,决志求生极乐世界。断断不可远离家乡,出家为尼!’(14)

 

中国是一个有几千年漫长封建社会历史的国家,直至印光法师那个时代,妇女还没有获得彻底解放,末法乱世里,本身又缺乏自我保护能力,大师洞察这一点,又根据释迦牟尼佛原先创立佛教的旨意(世尊建立佛教僧团,最初没有女性参加。以后世尊的姨母摩诃波阇波提夫人向世尊请求出家,世尊坚决不允,三次请求都被世尊拒决,阿难从旁说情,世尊才勉强同意。是为佛教有比丘尼之始,而世尊所立之比丘尼戒五百条,倍于比丘尼戒),才有此说。印光大师所有文字中,不但丝毫没有重男轻女,蔑视妇女的思想,而且十分尊重、重视妇女的地位作用。

 

‘今之讲男女平权者,多多皆不知女人之权大于男子多难称喻。世道之乱,亦由女权不振所致。世道欲治,当急令女子无负天职,各各恪守其权。光尝谓:‘治国平天下之权,女人家操得一大半,以其克尽妇道,相夫教子,于家于国,利在不知不觉中。’(15)

 

‘今日之人女,即异日之人母。人欲培植国家,当以教女为急务。’(16)

 

‘教女一事,重于教子多多矣!而余所谓教女为齐家治国之本,及治国平天下之权,女人家操得一大半,乃真语、实语也。’(17)

 

‘世以太太称女人者,盖乙太姜、太任、太姒三圣女,各能相夫教子,以开八百年之王业者,用称其人焉。’(18)

 

于此可见大师对于妇女地位作用之重视,其见解卓识超出常人之处。

 

佛教历千百年屹然而立,能存在到今天,在于这个宗教自己最早就看到并提出了‘末法时代,败坏佛法的,不是外道之类,而是混迹佛门的恶比丘。’

 

《仁王经》卷下说:‘如师子身中虫,自食师子肉,非外道也。’

 

一句话,败坏佛法的就在佛教本身佛门之内。这是有非凡哲理性的论断。印光法师在他所处的那个时代,看到‘狮虫食肉’及教内僧徒污滥的状况,觉察到佛教的危机。因此他对于佛门三宝之一的僧宝,抱著「宁缺毋滥’重视质量,不求数量的态度。他还指出了这方面的根本性措施:

 

‘如上拣择剃度,不度尼僧,乃末世护持佛法,整理法门之第一要义。’(19)

 

同时印光法师把视线转向在家居士,将弘传活动扩大到社会上去。看来印光法师的心与二千年前佛陀的心是心心相印的。

 

三、主持创办‘弘化社’。

 

校订、刻印、流通佛经佛书,是印光法师弘宗演教的主要方式。早在他隐迹潜修普陀山法雨寺后期,自一九一八年起,就专门为刻印善书、佛书,多次亲赴上海、杨州、苏州、南京等地。其时他印行净土经论近百种,印数达数十万册,普遍各界赠送。一九三0年由印光法师发起,王一亭、关絅之、黄涵之等居士的协助,明道法师主持,在上海常德路觉苑内筹备成立佛经流通部——弘化社,制定流通办法为全送、半价、照本三种,旨在弘法利生,与一般书店的营业谋利截然不同。一九三一年,流通部业务发达兴盛,于是宣布弘化社正式成立。嗣后又迁至苏州报国寺印光法师闭关的关房近旁。一九三五年,明道法师去世,弘化社经办负责无人可托,印光法师以七十五岁高令出而自任,一直到一九四0年圆寂。

 

弘化社在中国近代佛教史上的价值意义,不仅仅在于它刻印流通了大量佛经佛书、净土宗典籍,而且更重要的还在于它是印光法师亲自指导主持下的一个真正的佛教经籍出版流通机构。它与其同时代的及后来一些以经营牟利为目的的一些所谓佛教企业,性质截然不同,形成鲜明的对照。

 

弘化社在当时虽然印行流通了大量佛书、善书,但是印光法师还是慨叹:‘力量太小了!’未能达到他期望的目标。同时他又满怀信心地鼓励其弟子说:‘寄出去的书一万本中能有一个人认真地看,那也是收到了效果了。’由此可见,印光法师对于当时的弘扬佛法的环境形势和条件,也是有较为客观实际的估量的。

 

四、兴建灵岩山寺净土宗道场。

 

创办弘化社,流通经书;兴建灵岩山寺净土宗道场,树立净土宗风——这是印光法师毕生弘宗演教的两大事业,是他对中国近代佛教的两项具体贡献。

 

印光法师于一九三0年离开普陀山,本来打算应在家弟子黄筱伟居士等邀请,到香港去的。黄等已在香港准备好了精舍迎候大师。但由于真达老和尚、妙真法师及上海、苏州众居士信徒的坚决挽留,大师临时改更计划,乃由上海太平寺到苏州报国寺闭关。

 

苏州近郊吴县木渎灵岩山寺,是东晋时就创建的古刹。以后屡有发展,屡有兴废,清代太平天国之际又毁于兵火,遂为焦土。至宣统年间成一荒寺。经当地士绅挽请普陀山真达老和尚接收。由真达老和尚出资修葺一新。但是真老法务繁忙,在上海有太平寺,在普陀山也有寺院要住持负责,灵岩山寺没有精力去管理了。一九三七年(民国廿六年)冬,南方抗战烽起,苏州沦陷。印光法师应灵岩山寺监院妙真和尚之请,移住灵岩。

 

印光法师早在一九三七年苏州报国寺关中,就已为灵岩山寺永作十方专修净土道场制订了五条规约(20)

 

这五条规约是:

 

(一)住持不论是何宗派,但以深信净土,戒行精严为准,只传贤,不传法,以杜法眷私属之弊。

 

(二)住持论次数,不论代数,以免高德居庸德之后之嫌。

 

(三)不传戒,不讲经,以免招摇扰乱正念之嫌。堂中虽日日常讲,但不招外方来听耳。

 

(四)专一念佛,除打佛七外,概不应酬一切佛事。

 

(五)无论何人不得在寺收剃徒弟。

 

五条有一违者,立即出院。

 

这五条规约是印光法师佛学思想的结晶。

 

大师自二十一岁少年出家,从陕西行脚到湖北,又到北京红螺山,朝礼五台山后又返北京。十二年中,长途跋涉千里,行程半个中国。此后在浙江普陀山法雨寺藏经楼专志潜修二十余年。因而他精研佛典,悟彻佛旨,又饱览史籍,了解历史上僧伽制度的沿革,同时又深刻地观察了自己所处的中国社会的现状。最后,在他晚年时提出的这五条规约,是中兴净土宗,振兴佛教的基本方针,是一个纲领性的文件。大师终其身从未说过什么‘整顿僧伽制度’,‘改革佛教’之类口号,但是我们却可以从这五条规约中窥见大师心目中从理论到实践的理想化的僧团组织模式。或者还可以窥见他整个佛学思想体系之一斑。

 

印光法师自己对这五条规约也很重视。他在为其在家弟子述说灵岩打七规矩开示一文中说:

 

‘灵岩规矩,系光所立,与天下丛林不同(唯杭州弥陀寺仿佛,彼亦光立,后稍带应酬派,也放焰口——原注),常年功课与打七同。’(21)

 

我们从印光法师自加的原注说明中知道,大师为杭州弥陀寺订立的规约与灵岩山寺这五条基本相同,但是由于实际情况不一样,故稍有变通。‘稍带点应酬派’‘也放焰口’大师是不甚满意的,但也只能如此了。

 

一九三三年(民国廿二年)灵岩山寺监院妙真和尚将此五条规约申报吴县政府,刻石立碑。如今这块刻有印光法师手订的五条规约的石碑仍还完好地保存在灵岩山寺。

 

五、印光精神。

 

三大部《印光法师文钞》中所显示的印光佛学思想与他五十多年特立独行的弘宗演教活动相映照,凝结了一种中国近代佛教史上的伟大精神——印光精神。印光精神是印光法师对近代佛教的最大贡献,是他留给后人的宝贵财富。

 

印光法师一生爱国爱教,修持精严;是非分明,俭朴廉洁,坚持原则,实是求是。他批判假善人,反对当‘大通家’,反对个人崇拜;他疾恶如仇,善于解剖别人,严于解剖自己。

 

一九三七年某一天,几位青年僧人看见有人引领日本军官到灵岩山寺里找印光法师,日本军官拿出当时日本修订出版的《大正藏》大藏经,赠送给灵岩山寺,可是印光法师当即拒绝了。他委婉而又坚决地说:‘我们这里的僧众都是念经的僧人,不是研究经文的僧人,请把你们这么好的《大藏经》转送给有关研究人员吧。’(22)就这样不卑不亢地给对方一个软钉子,拒绝了日本军官的赠送物。当时日本正对华发动大规模侵略战争,苏州已经沦陷。大师如此不客气地对侍日寇军官,日寇如果恼羞成怒,兽性发作,大师可能会当场招来杀身之祸,后果不堪设想。但是大师态度严正,立场鲜明,毫无畏惧,保持了民族气节,激发了僧众的民族尊严和爱国赤诚。当时在傍目睹此情此景的青年僧人感动不已,深受爱国主义的教育。

 

一九三七年农历八月初三,在给某皈依弟子的一封复信中,大师更是义愤填膺,满怀爱国热忱声讨日寇侵华罪行,揭露并谴责汉奸助纣为虐的无耻卖国行径,字字真切,语词沉痛之至:

 

‘日人以豺虎之心,欲吞吾国。吾国许多人私受日人之贿,为彼作走狗,致彼之凶势益大。使无人为彼用,决不至有如此之横暴也。’(23)

 

大师的爱国主义精神,始终是与他热爱人民的大慈悲怀联结在一起的。因此,他对那些搜刮民脂民膏,供己挥霍享受,不管人民死活,不顾国家安危的当局政府权贵们深恶痛绝。他在答覆一位幼子夭折的居士信中说道:

 

‘若不论好歹,惟取其不夭,则括百姓之脂膏,以其款存之外国银行,与夫杀父杀母之人,何尝不是幸得不夭之爱子乎!此种不成器之儿子,若夭,是为大德所感。由其不夭,至令全国人民涂炭,若当日凡属此类尽夭亡之,则吾国何至无可救药以待丧亡乎!’(24)

 

作为一个有坚定信念的佛弟子,三宝之一的僧人,印光法师毕生为卫护佛教殚精竭虑,不遗余力。而且这时就一点也不分什么禅、净、律、密等宗教门派界限了。故而后人称颂大师是‘通宗通教、密护诸宗’。大师在其《宋版大藏经序》这遍论文里清楚地说明了佛教诸宗的关系和学者应持的态度。

 

‘综其所说,厥有五宗,曰律、曰禅、曰密、曰净。五者名目虽异,理体是一,可专主于一门,不可偏废于余法,如由四门而入一城,如以四时而成一岁。其互相维持、互相辅助之功,非深悉法源者莫能知。’(25)

 

至于大师卫护寺庙,保全庙产的具体事迹就更有举不胜举之多了。例如一九二二年(民国十一年),江苏省义务教育期成会会长等呈淮省政府,借寺庙作校舍。定海陶在东知事函师挽救,经印光法师安排调停,得以制止。又如一九二七年(民国十六年),全国刮起庙产兴学风潮,印光法师与谛闲法师一起上书民国段祺瑞政府,又多方设法,才使当时政府已经制定好的‘驱僧夺产’条例未得实施(26)。

 

一九三四年(民国廿三年),安徽阜阳古刹资福寺为学校所占据;山西五台碧山寺剃度派无赖僧人与广济茅蓬僧人争讼,两件事官司都打得不可开交,寺庙几乎因此废灭,后来印光法师在苏州关房中发出信函,讲明是非利害,请人干预调停,由于大师的威望,资福寺得以保全;五台山碧山寺与广济茅蓬的纠讼圆满解决(27)。

 

一九三五年(民国廿四年),全国教育会议某教育厅长提议:全国寺产作教育基金,全国寺庙改为学校。议决,呈请内政部大学院备案。报端揭载,群为震惊 。时由圆瑛法师及大悲、明道法师、关絅之、黄涵之、屈文六居士等,同至苏州报国寺叩关请示。印光法师以卫教相勉,及示办法。后圆瑛法师与众居士近沪开会,公推代表入京请愿,当时政府才将原来决议作罢,不了了之,解除了教难(28)。

 

以上只是略举几件印光法师卫教的事迹。

 

印光精神还表现在大师的对人处事坚持原则,是非分明之中。大师在此种场合总是立场鲜明,观点清楚,毫不含糊。譬如近代著名佛教学者江谦(字易园)早期虔诚奉佛,并皈依谛闲法师和印光法师,弘扬净土宗十分卖力,后期沈缅于迷信扶乩,笃信乩坛所语,遭到印光法师的严厉批评。大师总是肯定江氏前期奉佛虔诚,弘法有功的一面,同时又毫不留情地斥责他‘被乩语赞叹得头脑已昏’‘......好誉而迷之至极,竟将乩语视作圣旨。’并指出‘若易园者,初则知见尚好,提倡颇切,今则正知见己无。.....而不知其全身堕在粪坑子里,何可为清净香洁也。’(29)

 

佛法决不可以与迷信同流,与冰炭不可共存一样。大师的是非观点何等清楚分明!当时有人说印光法师‘脾气很大’。其实是大师对是非决不含糊,原则性极强。对有缺点,有错误的人,一直是热诚指出,严肃帮助,决不迁就。与某些人,观点分歧太大,谈不拢,只好不谈。

 

印光法师一生教诫世人要‘老实念佛’。他处事无论巨细,总是用老老实实,实事求是的态度。

 

大师在一封给其皈依弟子的信中,自述到宁波阿育王寺朝拜,观看佛舍利的经过。说自己观看佛舍利‘并无甚感奇特之事.....’。并告诫其弟子诸人‘切不可妄造谣言,以无感应为有感应,则罪过不浅矣!’(30)

 

近代名画家张善子擅长画虎,还养了一只活老虎在苏州网狮园。印光法师知道后,以为张氏养虎贻患,猛虎兽性难驯,恐终伤人。后来大师的弟子王薳与张善子将老虎牵到大师跟前,让印光法师给虎儿说‘三皈依’,并赐其法名‘格心’。老虎从此十分柔和驯顺,不久病死。此事传开后,竟有人打老远写信给印光法师,乞道其详。大师在复信中简单、平淡地一言答之:‘所言张氏之虎,乃从小养的,岂是有道以伏之乎?’并在信末最后告诫对方:‘此绝无称述之价值,何得无事生事!’(31)

 

‘戒杀放生’是佛门一大事业,当时有人提出组织成立‘全国放生会’,印光法师认为这种主张不切实际,无法推行,便予拒绝。(32)

 

大师的戒杀放生实施主张是怎样的呢?他在给方子藩居士的信函里这样写道:

 

‘凡作事皆圆通,不当崖板。其一千五百元放生,当作三份。一分放生,一分买食,一分作基金。以不放生,则违施主之心;无食料,则生尚有累他人;无基金,则后难为继。以后所有款项,均当以此为准。又款项虽多,不宜一时尽款买,以防后有欲买无款之虑。’(33)

 

由此可见,印光法师考虑问题是何等周详细致,处处实事求是,从实际出发。

 

在印光法师圆寂后,关于他的许多纪念文章中,记述最多的是他极其俭朴廉洁,惜福习劳的苦行僧生活作风。如他住的房间自己打扫,穿的衣服自己洗,一直到其八十岁临终,仍是如此。他住在上海太平寺时,一天关絅之居士去拜访他,楼上楼下到处寻遍,最后寻到天井中,他正在洗衣服,其时大师已是古稀之年了。印光法师在普陀山时,关絅之居士到山中某寺打佛七,请他早课来开示,关居士在后半夜叫轿子去接他,那时他已跑了一半路,坚决不肯坐轿子。在苏州报国寺时,真达和尚请他到灵岩山去看看,已经替他准备了轿子,但他坚决不肯坐轿,从上山到下山,拄杖步行。

 

大师每日早晨仅食白粥一大碗,无菜。自云:‘初至普陀时,晨食有碱菜,因北方人吃不惯,故改为仅食白粥,已三十余年矣。食至碗净为止,复以开水注入碗中,涤荡其余汁咽下,恐轻弃残余之饭粒也。午食,饭一碗,大众菜一碗,食必饭菜皆尽。’师自行如是,对人亦极严厉,见客人食后碗内剩饭粒者,必大呵曰:‘汝有多大福气?竟如此糟蹋!’可以想见,在这种艰苦朴素生活作风背后,若没有一种坚忍不拔的巨大精神力量作支撑,则是很难做到的,在今天看来,对佛教界尤有教育意义。

 

印光法师对佛门中的‘假善人’深为厌恶。在给一位居士复信中特别提到这个问题。他说道:‘倘外现修持之相,而内无真实之心,则是假善人。假善人何能得真利益乎?!’(34)在同一封信中,他这样深刻地指出:‘若学佛人不以躬行实践为事,则与世俗之伶人无异。在当场,苦、乐、悲、欢,做得酷肖,实则一毫也与己无干。’(35)

 

从这个思想观点出发,他不赞成一些学佛的人,尤其是僧伽,去做‘大通家’。他对当时优秀聪明的青年僧人显荫生前的劝喻,身后的评议,就充分说明了这一点。

 

他在答覆显荫法师信中说:

 

‘望座下从兹真修实证,则台密二宗当大振兴矣!但现在年纪尚轻,急宜韬晦力修,待其涵养功深,出而弘法,则其利溥矣!聪明有涵养则成法器。’(36)

 

后来显荫只活了廿三岁就死了。大师对之十分痛惜,悼念不止,每以此为例,告诫僧俗青年。

 

印光法师最宝贵一点,还在于他不仅善于解剖别人,而且严于解剖自己。他从不把自己打扮成‘神’,从不标榜自己,大师毫不讳言自己年青时受儒家理学思想影响,听信韩、欧、程、朱的辟佛理论,并且跟著辟佛,后来才认识错误,毅然改正过来。每回忆及此,总是不胜憾悔:

 

‘光宿业甚深,有目如盲。每事忏除,业仍如故。......曾以己见妄说佛法,丧人法眼,误人正智所致也。’(37)

 

‘所谓净土要旨,全事即理。理事圆融,既契本体。早知即已饱餐王膳,而汲汲于献芹者,不过表穷子思归之寸忱,兼欲雪往昔谤法之愆尤也。’(38)

 

有一位居士的幼儿为一点小事与人闹意气。大师知道后,就把他叫到跟前来,开导他,说自己小时候有一次在村里看社戏,因为把自己的椅子座位放在最前边中央,竟遭到同村某青年无端野蛮殴打,但他忍下了。以此说明为人处世不易。

 

印光法师反对个人迷信崇拜。有的远方皈依弟子在书信皈依后,一直未见过大师之面,想到苏州、灵岩来亲见一面,大师总是复信劝阻,再三晓谕,只在认真阅读《文钞》遵照实行,见不见面都一样,毫无关系,不要为此浪费旅资与时间。

 

一九三九年至一九四0年间,佛教界及大师皈依弟子等计划为印光法师庆贺八十寿诞,大师知道后,坚决反对,他说:‘光一生不与流俗同起倒。什么八十不八十!有为光言祝寿者,光不但不领情,且深恶痛绝,以为大辱。祈勿以此为光言,若对光言祝寿者,是视光为流俗矣!又及。’(39)

 

‘有言为光祝寿者,光云:“我宁受斩头之刑,不愿闻祝寿之名。”’(40)

 

印光法师近八十岁生日的那年十二月廿六日,他召集灵岩山寺僧众及在山居士讲话。印光法师说:

 

‘听说众道友正在为我筹办八十寿辰祝寿活动。感谢大家的一片诚心好意。不必办了,因为我个人反对祝寿活动。社会上有些人为显示权势,扩张势力而办寿,也有些人为敛财,为扬名而办寿。他们都把办寿引为光荣,可是我印光以为可耻!’当法师说到‘可耻’两字时,面红耳赤,声音洪亮,堂内一片肃静。(41)当时在灵岩山寺的青年僧人圆拙法师几十年后回忆此事时,仍然记忆犹新,深深感到印光法师这种精神的可歌可泣,深为敬佩,激励自己。

 

大师晚年,修持功夫益深,对世情洞察更为透彻,故而观点鲜明,态度坚决,言辞犀利,简明扼要,已臻炉火纯青的境地。

 

一九四0年(民国廿九年)农历十一月初四,印光法师圆寂于吴县灵岩山寺,亨年八十岁。圆寂前的遗嘱,只有对妙真和尚(其时已任灵岩山寺方丈)短短的三句话:

 

‘汝要维持道场,弘扬净土,不要学大派头。’(42)

 

印光法师处在中国近代社会最黑暗的岁月,他‘用听夜的耳朵和看夜的眼睛,自在暗中看一切暗。’(43)

 

他在给人的信中屡屡指出:

 

‘今之世乱日极,民不聊生,皆由不讲因果报应及家庭教育所致也。’(44)

 

‘光常谓:“家庭教育为治安之本,因果报应为制心之法。”’(45)

 

因果报应及轮回之说是佛教的基本核心理论之一,故而印光法师对之如此重视,再三明白晓谕。‘历史证明,宗教对于意识形态和国家制度能起到好的或坏的启示。’(46)

 

佛门中向来是重视精神作用的。今天的佛门也更需有一点这种印光精神。对照印光法师临终的最后遗言,短短数语,寥寥数位,意味深长,仿佛他老早看到了佛门中今日的许多情形的。在普陀山就皈依印光法师的永嘉周孟由居士曾说过:‘法雨老人......弘扬净土,密护诸宗,明昌佛法,潜挽世风,折摄皆具慈悲,语默无非教化,三百年来,一人而已。’诚然!三百年来佛门中,具有此种印光精神的,又能有几人呢?

 

一九九二年十月作完       

一九九七年七月修订       

 

注释:

 

(1)见叶绍钧《脚步集·两法师》。

 

(2)见增广(即《正编》)《印光法师文钞》。

 

(3)见正编《文钞》卷一《与大兴善寺体安和尚书》。

 

(4)见续编《文钞》上册《福州佛学图书馆书》。

 

(5)此处专指大师的著名三论‘净土决疑论’、‘净土广被三根论’、‘宗教不宜混滥论’。均见正编《印光法师文钞》卷二。大师早年,文字书信,概不注日时,在正编《文钞》中几乎都是如此。因此我们现在只能断定这三篇文章的写作年代是一八九三年至一九一二年之间。显然是在法雨寺藏经楼所著。

 

(6)此处专指大师所作之‘灵岩山寺专修十方净土道场五条规约’。这五条规约为大师一九三二年在苏州关房中所作,又见之于印光法师在(民国廿七年)一九三八年所作‘灵岩山寺念诵仪规’。据一九三二年之碑记语气,此五条规约订立的时间尚在一九三二年之前。似应在一九三0年一九三二年之间,确切年月日期尚待资料查考。

 

(7)见续编《文钞》上册二七五页《复杨炜章居士书》。

 

(8)见续编《文钞》上册二五七页《复刘惠明居士书》。

 

(9)见正编《文钞》卷一《复高邵麟居士书》。

 

(10)见(9)。

 

(11)见正编《文钞》卷一《复泰顺谢融脱居士书》。

 

(12)见(11)。

 

(13)见正编《文钞》卷一《与佛学报馆书》。

 

(14)见正编《文钞》卷一《与徐福贤女士书》。

 

(15)见三编《文钞》上册一二0页《复焦易堂居士书》。

 

(16)见《印光法师嘉言录》第二五一页。

 

(17)见《印光法师嘉言录》第二五三页。

 

(18)见《印光法师嘉言录》第二五四页。

 

(19)见正编《文钞》卷一《复泰顺谢融脱居士书》。

 

(20)见续编《文钞》下册第一四六页《灵岩山寺永作十方专修净土道场及次建筑功德碑记》

 

(21)见三编《文钞》下册一0四六页《示灵岩打七规矩》。

 

(22)见《名僧录》圆拙:《回忆印光法师二三事》。一九八八年,中国文史出版社,第四十二页。

 

(23)见三编《文钞》上册二一0页《复宁德晋居士书》。

 

(24)见三编《文钞》上册第四0八页《复理听涛居士书》。

 

(25)见续编《文钞》下册第一一五页《宋版大藏经序》。

 

(26)见《永思集·印光大师行业记》。

 

(27)见(26)。

 

(28)见(26)。

 

(29)见三编《文钞》上册第一五一页《复胡慧彻居士书》。

 

(30)见三编《文钞》下册第七三六页《复袁德常居士书》。

 

(31)见三编《文钞》上册第一二九页《复许焕文居士书》。

 

(32)见《永思集·对于印光大师之认识》。

 

(33)见三编《文钞》上册第四一五页《复方子藩居士书》。

 

(34)见续编《文钞》上册第三0页《复许熙唐居士书》。

 

(35)见(34)。

 

(36)见三编《文钞》上册第廿七页《复显荫法师书》。

 

(37)见三编《文钞》上册第八六页《复丁福保居士书》。

 

(38)见正编《文钞》卷一《与大兴善寺体安和尚书》。

 

(39)见三编《文钞》第四二二页《与严伯放居士书》。

 

(40)见三编《文钞》上册第三五一页《复章缘净居士书》。

 

(41)见《名僧录·回忆印光法师二三事》。

 

(42)见《永思集·印光大师行业记》。

 

(43)见《鲁迅全集》第五卷第一五八页《夜颂》。

 

(44)见三编《文钞》下册第六三八页《复林赞华居士书》。

 

(45)见三编《文钞》第六三一页《复章缘净居士书》。

 

(46)见《西哈努克回忆录》第二九五页《佛教社会主义》。

 

印光大师年谱

 

法师俗姓赵,名丹桂,字绍伊,号子任。陕西省郃阳(今合阳)县赤城东村人。弟兄三人,长名折桂,字从龙;次名秋桂,字攀龙,师最小(1)。父名秉纲,母张氏。法师幼随长兄习儒,颖悟异常,成童中秀才。十五岁再次病目,困殆数载,疾愈后一心向佛。年二十一出家为僧,法名圣量,字印光。后自号‘继庐行者’,又号‘常惭’、‘常惭愧僧’。三十, 三岁后,在浙江普陀山法雨寺隐迹潜修。晚年在沪创办佛经流通处弘化社,在苏州吴县开灵岩山寺十方专修净土道场。一九四0年十二月二日圆寂于苏州灵岩山寺。后人奉为净土宗第十三代祖师。

 

(1)见释妙真主编的《印光大师言行录》(一九五四年弘化印行)、《永思集·印光大师小史》;张慧容《印光大师略传》。慧容。名有瓒,浙江鄞县人,大师之皈依弟子,法号‘慧容’。又,大师名丹桂,此系陕西合阳县印光法师纪念堂筹建委员会告知,且云其长兄次兄分别名折桂、秋桂。此事为以前有关大师之诸书、文未载。印光法师纪念堂筹委会成立于一九九五年六月。

(诞生至出家时期1861~1881)

沈去疾居士編著

公元一八六一年  辛酉  清咸丰十一年    一岁

 

夏历十二月十二日辰时,生于陕西省郃阳(今合阳)县(一)。师生六月即病目,几丧明,后虽愈,目力已损(二)。

 

(一)见真达和尚等《印光法师行业记》。

 

(二)见《三编》卷二‘复郭汉儒’:‘生甫六月即病目,经六月之久,目未一开,除食息外,昼夜常哭。’(上册三一四页)

 

公元一八六二年  壬戍  清同治元年    二岁

 

公元一八六三年  癸亥  清同治二年    三岁

 

公元一八六四年  甲子  清同治三年    四岁

 

公元一八六五年  乙丑  清同治四年    五岁

 

公元一八六六年  丙寅  清同治五年    六岁

 

公元一八六七年  丁卯  清同治六年    七岁

 

公元一八六八年  戊辰  清同治七年    八岁

 

公元一八六九年  己巳  清同治八年    九岁

 

公元一八七0年  庚午  清同治九年    十岁

 

公元一八七一年  辛未  清同治十年    十一岁

 

公元一八七二年  壬申  清同治十一年    十二岁

 

公元一八七三年  癸酉  清同治十二年    十三岁

 

公元一八七四年  甲戍  清同治十三年    十四岁

 

公元一八七五年  乙亥  清光绪元年    十五岁

 

公元一八七六年  丙子  清光绪二年    十六岁

 

公元一八七七年  丁丑  清光绪三年    十七岁

 

公元一八七八年  戊寅  清光绪四年    十八岁

 

公元一八七九年  己卯  清光绪五年    十九岁

 

公元一八八0年  庚辰  清光绪六年    二十岁

 

随兄读书长安,离乡四百二十里(一)。

 

去同州考秀才时,只身投奔长安雁塔寺,拟出家。其兄几经周折找到他,再三相劝,而他不以为然,说道:‘举人、秀才能怎样?为官那有好下场!......到头来,大祸临身更悔煞!’被其兄硬扯回家,闲住八十余日(二)。

 

(一)见释南亭、乐建吾(崇辉)等《永思集续编·印光祖师传略》(一九七0年):‘嗣随长兄读书长安,距乡四百二十里。’文中虽未明言‘随兄同至长安’之确切年份,然至少已在此(二十岁)前矣。

 

(二)按:此则资料据印光法师家乡,陕西合阳县县志办公室,县志副主编,陕西印光法师纪念堂筹委会副秘书长邹念宗先生于一九九七年十二月来信提供。资料原记‘光绪五年’一八八0年。显是光绪六年之误,故补入本年条中。

 

印光法师纪念堂筹建委员会

 

在陕西合阳县城,印光法师故里。一九九六年二月一日成立。由合阳县人大常委常务主任李克明、县政协主席黄万合、秦飞老居士等发起。有印光皈依弟子弘林方丈,陕西佛协副会长昌明法师、大兴善寺界明方丈,及陕西医史博物馆馆长张厚墉教授等佛教界文化人士、居士参加。秦飞老居士为秘书长。秦老居士及张厚墉教授曾于一九九0年在合阳印光法师出生地考察五天,走访调查,证实了印光法师生于陕西合阳县孟庄乡赤东村。

 

公元一八八一年  辛巳  清光绪七年    二十一岁

 

投终南山南五台莲华洞寺出家,礼道纯和尚为师(一)。夏,承剃度师命往皖之小南海参学(二)。

 

(一)见《行业记》。    又据陈煌琳《印光法师传略》载述:‘光绪七年辛巳,年二十一,长兄由长安回乡,即往终南山南五台莲华洞寺出家,礼道纯长老为师。未三月,长兄寻踪至,给以母病笃,乃随回家。途中兄出俗服一袭,厉声斥曰:“汝不卸僧装,吾必死汝于此!”无奈,从之。及抵家,母固无恙也。长兄诫曰:“谁教汝擅自出家乎?从今将此念头放下,否则定予痛责!”家人虑师潜逃,防范綦严,遇戚家有喜事,兄皆师往贺,席间有肉。师故大啖,兄大悦,以为不复有出家志,防范遂疏。一日,长兄往探亲,二兄在埸晒谷,师乘机占一观音课,云“高明占禄位,笼鸟得逃生”。遂窃取僧衫并钱二百文,奔莲华洞寺道纯师处,恐长兄追至,不敢久留,一宿而去。道纯师系一苦行僧,赠洋钱一圆,陕人鲜见,钱店不兑换,乃向首饰店换得钱八百文。’

 

(二)见释妙真等主编《印光大师书传·莲华晒经》:‘师于光绪七年夏承剃度师命,往皖之徽州小南海参学。行前唯得其师所存之银圆一枚,易钱八百为路费。登山涉水,只影孤征,备历艰辛而毫无退志。道经湖北竹溪莲华寺,询知去程尚远,复为常住留充“照客”。遂止行程。’

(参学至闭关时期1882~1911)

沈去疾居士編著

公元一八八二年  壬午  清光绪八年    二十二岁

 

挂褡于湖北省竹溪莲华寺。寺僧食蕈,师独不食;僧佥中毒,赖师以救(一)。

 

至陕西省兴安县双溪寺,于印海定公律师座下受具(二)。

 

(一)见《行业记》。文《永思集·印光大师小史》:于湖北莲华寺中晒经次得读《龙舒净土文》残本《书传》,既而师发心苦役供养众僧,兼任柴头、水头。每日四十余人所用水及开水,悉师一人挑自烧。和尚见师勤慎、忠实,适库头有病,即令代理其职。师于晒经次偶读残本《龙舒净土文》,益知净土一法,圆赅万行、普摄群机,遂毕生以之自行化他焉。一句弥陀家喻户晓,净土法门得以中兴实肇端于此。

 

(二)见《书传·双溪受戒》:‘陕西兴安双溪寺印海定公律师传戒,特派职师来莲华寺请知客师为开堂,知师善书,且未受具,故约师同往双溪受戒。’‘受具时,以师善书,凡戒期中所有写法事宜,悉令代作。写字过多,目发红如血灌。幸师先于湖北莲华寺充照客时,于晒经次得读《龙舒净土文》而知念佛往生净土法门乃即了生脱死之要道。当此目病之际,一心专致,诵念佛号;夜间俟众睡后,复起坐念佛号,即写字时亦心不离佛,故虽力疾书写,乃能勉强维持。及写事竟,而目亦痊愈。由是深解念佛功德不可思议,而自行化他,一以净土为归,即肇端于斯也。’

 

公元一八八三年  癸未  清光绪九年    二十三岁

 

尔后隐迹终南四年,住太乙峰,晓夕念佛,兼读契经,自是深入法海矣(一)。

 

(一)见《书传·红螺参学》:‘师具戒后,志切专修,仍归终南,潜居念佛,间研教典。’又陈海量《印光大师小史》:‘是年具戒于兴安双溪寺,尔后遁隐终南,住太乙峰,晓夕念佛,兼读契经。烟霞托迹,日月邻身。时复层峦,危巅宴坐,长空万里,大地平沉,自是深入法海矣。’

 

公元一八八四年  甲申  清光绪十年    二十四岁

 

在终南山念佛修持。

 

公元一八八五年  乙酉  清光绪十一年    二十五岁

 

住陕西省七十里外南五台山大顶,亲侍大士香火。一日下山至刘村西寺,见有数碑,所载皆非最初缘起。中有一碑,被水垢封蔽成一石板。大师取砖磨之,乃至元七年依古碑所序之缘起碑也(一)。

 

(一)见《增广》卷一第六九页《与高鹤年书》‘南五台山乃千三百年前,观世音菩萨现比丘身,降伏毒龙所开之古道场也;亦莲宗八祖云栖莲池大师中兴莲宗之发愿处也。明嘉靖时,有性天文理老和尚者,隐居此山,无门洞。后因云游至杭州,住西山黄龙庵。莲池大师仰其道风,与夫人汤氏皈依座下,不二三年,又依之出家。’

 

按:元世祖至元七年为公元一二七0年,刘村西寺乃南五台大顶下院。南五台山佛教道场历史,大师于《与高鹤年书》函中述之颇为详明。此洞始名‘湘子洞’性天老人居之。改为‘无门洞’。后人乃呼为湘子洞。以南五台山无大洞可以住人,亦无洞名‘无门’者。唯湘子洞高深宽大,可以住人。至光绪初,法忍、冶开等老卜居于此,成大兰若。此洞辟处山后,上下悬崖,而逼近圣泉,柴水方便。又复地势向阳,冬暖夏凉,游人樵夫,皆所不至,洵为办道最胜之地。南五台山开山缘起,昔年毫无依据,至此经大师砖磨考勘,始得彰显。碑记文字见《增广文钞》第四册附录《南五台观音示迹记》。文长不录。据碑记所述,南五台最初建寺远在‘隋时仁寿中’。‘仁寿’乃隋文帝杨坚年号,为公元六0一——六0四年。建寺之次年,御书牌额,易号‘观音台寺’,并赐山林田土,方广百里。唐大历六年(公元七七一)改名‘南五台山圣寿寺’,五代时毁于兵乱。至宋太平兴国三年(公元九七八)六现瑞征。敕封五台山圆光之寺。

 

公元一八八六年  丙戍  清光绪十二年    二十六岁

 

在陕西南五台山。受僧友嘱托,调教一顽皮幼僧,以威仪临之。先明喻其理,后严施以法,卒得成效(一)。

 

朝五台,次年三月初方到山,住山西十余日(二)。

 

十月十四日,入红螺山资福寺念佛,号‘继庐行者’(三)。

 

(一)见《三编·复卓智立居士书》:‘一幼僧佻僻非常,一切人皆莫如之何。其师因浼光教训(其师与光系知交)。光说其所以,此人当时面无血色,己惧之不已。后送来,光与彼和气详说,令勿违我命,违则决不轻恕。彼心虽畏惧,究未亲试,第二日即犯规矩。光将打,与彼说其规矩,不许动,不许哭。未打先避,光曰:“此第一次,不加罚。再避则定罚。”遂打,如植木然。从此半年未须一高声说,况用如此不可遏之恕乎?’

 

(二)见《三编·复陈柏达》。

 

(三)见《永思集·竹如:印光大师小史》。又《行业记》:师修净土,久而弥笃。闻红螺山资福寺为专修净土道场,遂于二十六岁辞师前往。

 

按:‘继庐行者’意为继承庐山东林寺净土宗祖师慧远法师之志也。

 

公元一八八七年  丁亥  清光绪十三年    二十七岁

 

正月,朝礼五台山。礼毕仍回红螺山资福寺。历任云水堂‘香灯’、‘寮元’之职(一)。任‘藏主’,遂得阅读大藏(二)。

 

(一)见《行业记》。

 

(二)见《印光大师言行录·大师史传》。

 

公元一八八八年  戊子  清光绪十四年    二十八岁

 

公元一八八九年  己丑  清光绪十五年    二十九岁

 

公元一八九0年  庚寅  清光绪十六年    三十岁

 

由红螺山至北京龙泉寺为‘行堂’(一)。

 

是年冬,行脚 东三省,白山黑水,一钵长征(二)。

 

(一)《行业记》。

 

(二)《永思集·印光大师小史》、释东初《中国佛教近代史·释印光与释应慈》及《印光大师言行录》:‘次岁,返都 。住圆广寺。’

 

公元一八九一年  辛卯  清光绪十七年    三十一岁

 

行脚返京,仍住圆广寺。

 

公元一八九二年  壬辰  清光绪十八年    三十二岁

 

在北京圆广寺。一日与一僧在西直门外闲步。一丐童年十五六,向大师乞钱。大师曰:‘念一句佛,与汝一钱。’丐童不念。大师又曰:‘念十句,与汝十钱。’丐童仍不肯念。大师将钱袋取出,约有四百多钱,和颜谓之曰:‘汝念一句,与汝一钱,尽管念,我此一袋钱,给完为止。’丐童大哭,终不肯念。大师叹其太乏善根,因与一文钱而去(一)。

 

(一)见《永思集·印光大师轶事》。

 

公元一八九三年  癸已  清光绪十九年    三十三岁

 

与化闻和尚晤于京。应化老之邀,南下至浙江普陀山法雨寺,安单藏经楼。自此两度掩关,影不出山二十余年(一)。

 

(一)见《行业记》:‘普陀山法雨寺化闻和尚入都请藏,检阅料理,相助乏人。众以师作事精慎进之。化老见师道行超卓,及南归,即请伴行,安单寺之藏经楼。’

 

公元一八九四年  甲午  清光绪二十年    三十四岁

 

公元一八九五年  乙未  清光绪廿一年    三十五岁

 

春,至宁波阿育王寺,拜舍利数十日,看之(一)。

 

(一)见《三编·复袁德常书》:‘光于光绪二十一年春,往育王拜舍利近三月。从去至后,日常随看者即附之看。其色若天台菩提拿红了的色,数十日不改。但其大小上下,随看随变,忽小忽大,其大若绿豆,小则或减三分之一之量。至光绪三十一年,因事往育王,又一睹,其大若黑豆,其色若黑豆上起白霉,紧靠钟底不动。光以黑色又加白霉,意谓或是年必死。然亦无吉无凶。此种皆普通人常见之相。并无感应奇特之事。录而刊之,亦无所益。切不可妄造谣言,以无感应为有感应,则罪过不浅矣!’(见《三编》下册第七三六页)

 

公元一八九六年  丙申  清光绪廿二年    三十六岁

 

公元一八九七年  丁酉  清光绪廿三年    三十七岁

 

夏,应寺众一再坚请,开讲‘弥陀便蒙钞’一座。与虚云和尚会晤结识于法雨寺(一)。

 

讲经毕,即于寺之珠宝殿侧闭关(二)。

 

(一)按:据释妙真、周孟由等所编《印光大师书传》虚云和尚之序载:‘清光绪二十年,余在普陀山法雨寺,化闻和尚敦请印光大师讲经,得与识面。’印光大师在法雨寺讲经,只光绪廿三年为首次,亦似仅此一次。又;查考岑著《虚云和尚年谱》光绪二十年时,虚云大师仍尚在九峰山翠峰茅蓬。直至光绪二十三年,虚云大师在宁波阿育王寺礼佛燃指,且在其寺拜舍利,延留甚久。其至普陀山法雨寺亦当在是年。《书传》序文所云‘光绪二十年’,盖老人记忆之误耳。

 

又,据根慧上人作文(《印光大师纪念文集·我与大师的因缘》)回忆:‘大师只讲过一部《弥陀经》一次。’根慧上人乃法雨寺当日方丈侍者,亲历其事,记之可信。以此佐证虚云大师与印光大师初次识面会晤之时间当在光绪廿三年。

 

(二)见《行业记》:‘乃为讲“弥陀便蒙钞”一座。毕,即于珠宝殿侧闭关,两期六载,而学行倍进。出关后,由了余和尚与真达和尚等特创慧莲茅蓬供养,与谛闲法师先后居之。未机,仍迎归法雨。

 

公元一八九八年  戊戍  清光绪廿四年    三十八岁

 

在普陀山法雨寺关中,作《与大兴善寺体安和尚书》(一)。

 

高鹤年居士二次访道普陀,于法雨寺吊闻长老。嗣后大师与高氏会晤于化鼎丈室,次早对高氏略略开示净宗信、愿、行修持法。高氏见大师寮房中淡薄衣单,外无长物,叹为清净僧宝(二)。

 

(一)见《增广》卷一。

 

按:大师阐述净土念佛法门乃当世学佛无上法门之论颇多,此乃其尤为至要之篇也,劈首两句即明示:‘教理行果,乃佛法之纲宗;忆佛念佛,实得道之捷径。’令真心学佛者于目的方法有所明析条理,清楚省悟矣。又次论及前辈祖师,以莲池参笑岩为誓,‘大悟之后,置彼而取此,以净业若成,禅宗自得。’‘喻己浴大海者,必用百川水;身到含元殿,不须问长安。’‘盖以因时制宜,法须逗机,若不如是,则众生不能得度矣!’当世弘化方法唯以净土念佛为上,其根本道理依据全在此中晓喻明白矣。今敬录全文于左:

 

与大兴善寺体安和尚书(《增广》第一卷第一页)

 

(二)见《永思集·印光大师苦行略记》。

 

按:此为大师与高氏初次会晤识面。之后过从甚契,遂结为莲友道侣。至民国元年乃有高氏携去大师佛教四论以‘常惭’名刊之丛林报之事,时己交往十载余矣。

 

高鹤年(一八七二——一九六二)江苏兴化人。近代佛教居士,佛教学者,旅行家。行脚天涯,国内名山大川,无不涉足其间,时人比为徐霞客第二。遍访高僧大德,于镇江金山寺、扬州高旻寺等处领受捧喝,于终南山修定茅蓬。初好禅学,嗣与印光大师相契,遂宗净土。一八九八年与印光大师初晤于普陀法雨。一九一二年于普陀携大师文稿数篇至沪,刊于《佛学丛报》。一九一四年,返终南山茅蓬过冬。翌年,于终南营建僧尼普同塔、念佛堂各二,并茅蓬数处。一九一七年秋,京津洪水为灾,应沪地狄楚青、王一亭居士请,离终南,从事救灾事宜。后冒雪赶至上海,与狄楚青等组织佛教慈悲义赈会。一九一八年,与印光大师同往扬州刻经。道经沪地,与沪上诸大德若狄楚青、王一亭等相聚,畅论因果。到扬州后,住万寿寺,其间曾返故里兴化扫墓。一九一九年,至湖南赈灾;嗣后至云南鸡足山巡礼。一九二0年,由沪至普陀,与印光大师长谈。印光法师至苏垣报国寺闭关后,高氏常因赈务由苏至沪,必往报国寺赡礼。大师辄赠莲宗书,并诫以‘信因果,勤念佛’此二者广劝大众。高氏一九六二年逝世。著作有《名山游访记》及《印光大师苦行略记》。

 

公元一八九九年  己亥  清光绪廿五年    三十九岁

 

公元一九00年  庚子  清光绪廿六年    四十岁

 

公元一九0一年  辛丑  清光绪廿七年    四十一岁

 

春,大师于普陀法雨寺致函金山寺高鹤年居士,询问高氏禅学进境如何,嘱往一谈。高随至普陀会晤。大师其时己深入经藏,智慧如海,开示净宗诸家法要。留谈经五昼夜,示以方便多门,归原无二(一)。

 

(一)见《永思集·印光大师苦行略记》。

 

公元一九0二年 壬寅 清光绪廿八年 四十二岁

 

公元一九0三年 癸卯 清光绪廿九年 四十三岁

 

春,接高鹤年来函,告知欲再朝五台,往终南结茅。大师复函,约高氏往普陀一谈。言谈留意秦中佛法,嘱高氏提倡实行,不可虚度光阴。并言及南方饭吃不惯,欲返陕西云云。高氏默记于心。

 

公元一九0四年  甲辰  清光绪三十年    四十四岁

 

进京,协助谛闲法师请藏。事毕。仍返法雨寺藏经楼(一)。至北京琉璃广各书店中阅看,购得《拣魔辨异录》两部。一赠谛闲法师,一自留(二)。

 

(一)见《行业记》:‘因谛老为温州头陀寺请藏,又请入都,助理一切,事毕南旋。’

 

(二)见《三编》卷一《复如岑法师》:‘光绪三十年,谛公请藏经,令光随去料理。经已印完,尚须几日方行,因至琉璃广各书店看看。一店中有二部(《拣魔辨异录》),通请来。以一部送谛公,一部自存。’

 

谛闲(一八五八——一九三二),近代高僧,佛教学者。俗姓朱,名古虚,号卓三。浙江黄岩人。父母早亡,幼年随舅父佐理药业,稍长即通医道。因悟医生但能治病、不能治命之理,遂萌离俗出世之想。二十岁到临海白云山依成道和尚出家。二十四岁受具足戒于天台山国清寺。初学禅观,颇有领悟。受上海龙华寺方丈迹端法师器重,授记付法为传持天台教观第四十三世。一九一0年,住持绍兴戒珠寺,兼上海龙华寺主席。一九一三年驻锡上海留云寺;冬,住持宁波观宗寺,立志兴复台宗祖庭,募集钜资,修建大殿、藏经阁等,装金佛像,严订规约,观宗寺遂为东南一大名刹。一九一九年,成立观宗学社,自任主讲,招收青年学僧。一九二八年,扩大规模,改名为‘弘法研究社’,并发行‘弘法月刊’,弘扬天台教义。一九二九年,应请至哈尔宾极乐寺传戒。晚年应上海玉佛寺之请,开请《楞严经》,讲毕返宁波观宗寺,电召弟子宝静回寺嗣法。一九三二年圆寂,入塔于浙江慈溪五磊山。平生讲经说法四十余年,弟子著名者有宝静、倓虚、常惺、妙真等,在家皈依弟子十万余人。著作主要有《圆觉经讲义》、《圆觉经亲闻记》、《金刚经新疏》等,一九五一年倓虚等辑为《谛闲大师遗集》行世。

 

《拣魔辨异录》,清世宗雍正下旨编辑之书。针对法藏及其徒弘忍、具德之种种悖道悖伦语言八十余段,一一闻之,凡四卷,二百多页。至雍正十三年始脱稿。上谕令收入大藏内流通。未几世宗死,乾隆即位,未能亲身料理及此,令誊清刻板。当时法藏外护甚众,僧俗不敢谈及,故未收入藏。止将雍正之上谕列之于书首以为序。印光大师对此书颇为重视。其于琉璃厂购得后自存一部,于翌年托杨仁山居士转寄日本弘书院,请附入藏经。其后复于民国三年介绍狄楚青居士石印一千部;于后亲躬息心按文义校订,刻板于扬州藏经院,印三百部送人。大师对此书评价至高,谓:‘凡读书人阅之,都增长莫大学识,而于参禅之人更为有益。’(见《复如岑法师》)

 

公元一九0五年  乙已  清光绪三十一年    四十五岁

 

公元一九0六年  丙午  清光绪三十二年    四十六岁

 

大师函约高鹤年往普陀山休养。与高言‘袁了凡四训’同安士之因果书。并谈末法众生障深业重,纵发大心,群魔拨乱,如无善根定力,即被所转,真可惜也(一)。

 

(一)《若行记》。

 

公元一九0七年  丁未  清光绪三十三年    四十七岁

 

公元一九0八年  戊申  清光绪三十四年    四十八岁

 

公元一九0九年  己酉  清宣统元年    四十九岁

 

大师常致书高鹤年居士,函询外方佛法如何,嘱提倡净宗及因果报应(一)。

 

(一)见《苦行记》:‘宣统元、二、三年,师常函询外方佛法如何,嘱提倡净宗及因果报应。’

 

公元一九一0年  庚戍  清宣统二年    五十岁

 

公元一九一一年  辛亥  清宣统三年    五十一岁

 

夏,太虚法师至普陀山。师与太虚会晤,颇嘉许其诗文,作二偈赠之(一)。

 

(一)印老《赠太虚》二偈,见《太虚大师全集》第三十二卷。录之如下 :

 

偈一:

 

太虚大无边,何物能相掩!白云偶尔栖,当处便湛暗。

吹以浩荡风,毕竟了无点。庶可见近者,莫由骋骏贬。

 

偈二:

 

太虚无形段,何处能著染,红尘蓦坌起,直下亡清湛。

洒以滂沱雨,彻底尽收敛。方知从本来,原自无增减。

 

太虚法师进而知之,有二偈见释印顺編著《太虚法师年谱》:

 

(一)

 

日月回互照,虚空映还掩,有时风浪浪,有时云黯黯。

万象恣妍丑,当处绝尘埃。虽有春秋笔,亦难施褒贬。

 

(二)

 

余霞散成绮,虚空忽炫染,恰恰红尘漠,恰恰青天湛。

悠然出岫云,无心自舒卷。泰山未尝增,秋毫未尝减。

 

太虚法师(一八八九——一九四七),近代高僧。出生于浙江海宁县长安镇。俗姓吕,农工家世。十六岁出家。佛学造诣深厚,于整顿僧伽制度尤有贡献。一九四七年圆寂于上海玉佛禅寺。遗著颇多,其弟子编成《太虚全书》。

(文钞应世之时期1912~1929)

沈去疾居士編著

公元一九一二年  壬子  民国元年    五十二岁

 

在普陀法雨寺晤高鹤年。高氏恭敬开示。大师曰:‘六祖言:“于一切时,自净其心”可能否?如其不然,不可沉空守寂,即须广学多闻,识自本心,达诸佛理,和光接物,无人无我,直至菩提云云’(一)。高鹤年居士临行携去大师之佛教论文四篇至沪,登刊于《佛学丛报》。署名‘常渐’(二)。大师约高氏同至通慧庵昱山法师关房畅谈诸家净土文。

 

(一)见《纪念文集·印光大师书传跋》,及《三编·与高鹤年居士书》,信后附有《觉有情》编者陈法香题识。

 

(二)据《苦行记》:‘狄楚青居士发心办《佛学丛报》。余至海上索师文稿,编入丛报,师用“常渐”之名,“印光”二字,无人知也。’

 

净土法门普被三根论(见《增广》第二卷)

 

净土决疑论(见《增广》卷二“论”第一页)

 

宗教不宜混滥论(见《增广》卷二“论”第九页。文中括弧内注文乃大师原文中所附自注,用小字添于原文句后者。)

 

佛教以孝为本论(见《增广》卷二‘论’第十二页)

 

如来随机利生浅近论(见《增广》卷二‘论’第十三页)

 

公元一九一三年  癸丑  民国二年    五十三岁

 

四月初八日,作《与高鹤年居士书》(一)。

 

(一)见《三编》上册卷一第四四页。

 

按:函中所云‘去秋蒙阁下携至上洋,录出四论以登丛报’即指高氏于民国元年携去之四篇佛教论文。此函后但署 ‘四月初八日’。信后附有《觉有情》编者陈法香的题记。陈法香将此信考证定为‘民国三年’所写,误也。兹将陈氏题识引录于下:

 

(陈按):印光大师隐居普陀山,初无人知。高鹤年居士游山,乞其论文四篇。一,《净土法门普被三根论》;二,《宗教不宜混滥论》;三,《佛教以孝为本论》;四《如来随机利生浅近论》。皆登于上海狄平子居士创办之《佛学丛报》。其第一篇署名‘常渐’,登于《丛报》第九期,系民国三年阳历二月十五日,即民国二年阴历九月初二日出版。其第二篇亦署名‘常渐’。第三、第四篇则署名‘普陀僧’。此三篇则于《丛报》第十期登出。此四篇论文可谓印光大师初转法轮。从此龙天推出,大放光明矣。承鹤年居士出示右书,未举年份。书中所云‘去秋蒙阁下携至上洋,录出四论,以登《丛报》。’则右书确为民国三年阴历四月初八日所写。此书极有佛教历史价值,未见于正续《文钞》,爰付本刊,以公诸世。

《觉有情》半月刊编者陈法香谨识   

 

按:陈氏将此函定为‘民国三年’是弄错了。高鹤年至普陀取去论文四篇,时在民国元年。《永思集》之‘行业记’、‘苦行记’,释东初《中国佛教近代史》等,俱有一致明文记载。印光法师后于民国十二年‘复卓智立’书中亦清楚记载:‘及高鹤年居士于民国元年至法雨寺访晤,绐去数稿,刊登于《佛学丛报》,始渐接物。’则此信写于民国二年(即公元一九一三年)无疑。决非民国三年。(以印祖原函有‘去秋’两字。)

 

公元一九一四年  甲寅  民国三年    五十四岁

 

与狄楚青居士(一)晤于浙江普陀山。提议狄流通《拣魔辨异录》。狄氏返上海,乃将是书石印一千部(二)。

 

(一)狄楚青(?——一九四一),名葆贤,字楚青,一字平子,又号‘平等阁主’。维新派人士,近代佛教学者。江苏溧阳人。早年与康、梁观点相近,主张变法。与谭嗣同等游,过从甚密。‘戊戍’后,逃亡日本。一九00年归国,至沪,入唐才常发起之‘正气会’。后唐才常等赴汉口创设‘自立军’,狄则留沪任联络,筹措粮饷、军火,以为策应。事败,唐殉难。狄氏二次出亡日本。后归国集资经营新闻出版事业。一九0四年,于沪创《时报》。一九一二年民国元年于沪办《佛学丛报》,设‘有正书局’。曾推荐月霞法师至沪弘法,创华严大学。一九三一年,与叶恭绰等发起影印宋版《碛砂藏》于沪。其于佛法,初则笃信净土,后皈依常州天宁寺冶开禅师,经其指点,始得大悟。夫人汪氏观定于禅亦颇有悟解。生平好诗词书画,著有《平等阁诗话》。著作另有《平等阁日记》,详载学佛心得及因果轮回故事。八国联军入侵北京,对中国文化之掠夺、摧残;狄氏亡命东洋,辗转朝鲜,经辽宁、沈阳至京,沿途所见闻国人悲惨景象,《日记》中亦有载录,故具史料价值。

 

(二)《三编》卷一上册第十页‘复如岑法师’:‘民国三年,狄楚青来普陀。光劝伊流通此书,云:当向谛公处请其书。伊云:“我有。”问从何而得?云“在北京烂货摊买的。”伊回申,即付印刷所,照式石印一千部。以八部送光。’

 

公元一九一五年  乙卯  民国四年    五十五岁

 

仍在普陀山法雨寺。

 

是岁高鹤年在终南山营修僧尼普同塔、念佛堂。且拟造大觉精舍茅蓬,预备迎请大师返陕。

 

公元一九一六年  丙辰  民国五年    五十六岁

 

三月,王一亭居士至普陀山拜谒大师,始皈佛门(一)。

 

(一)见《圆瑛大师年谱》第一一四页。

 

公元一九一七年  丁已  民国六年    五十七岁

 

是岁作《与徐福贤女士书》(一)。

 

徐蔚如(二)居士得‘与其友’三函印行,题曰《印光法师信稿》(三)。

 

三月四日,复丁福保居士书一(四)。

 

四月十八,复丁福保居士书二(五)。

 

六月十八,复丁福保居士书三(六)。

 

夏,与徐福贤女士书。秋,津京水灾。高鹤年与沪上诸居士合组佛教义赈会。复至普陀山与大师会晤(七)。

 

陕人王典章专程至普陀法雨寺谒师。大师与之深相投契。王住居二星期,日必数面,且同食焉。某日五、六时未晤,大师忽以一函示王,乃复徐福贤女士书也。及王下山归,大师送之,且曰:‘君年已渐老,若研究佛学,恐不可能,只好塌实念佛,以求往生极乐,方不负我俩人相见因缘。’(八)

 

六月廿三,复丁福保居士书四(九)。

 

七月初五,复丁福保居士书五(十)。

 

十一月初二,复丁福保居士书八(十一)。

 

(一)(《与徐福贤女士书》见《增广》卷一‘书’第五一第五四页)

 

按:《增广》正编《文钞》中,唯《与体安和尚书》一篇有明署年月日期可稽。此《与徐福贤女士书》之写作日期乃据王典章居士所记考得。阅大师纪念文集中陕人王典章文,始知大师此函乃作于民国六年,即公元一九一七年夏季也。此信至为重要,如‘欲得佛法实益,须向恭敬中求,有一份恭敬,则消一份罪业,增一分福德;有十分恭敬,则消十分罪业,增十分福慧’诸语,即源出此,皆大师诲导之名句也。当己巳仲夏,余困殆病业,自以为世寿将终,然亦不欲人知之也。乃往辞涌渊老居士。涌老为余说法开示,中引数语,精妙之至,顿启心扉。敬问此数语是前代何位菩萨或高僧大德所言。涌老居士云:此乃《印光大师文钞正编》中所说也。大师文钞余早年即有之,然藏诸簏底,未之阅也。归而检出,阅至‘断断不可远离家乡,出家为尼’等语,诵之,祷之,拜之,不觉汗津津,泪涔涔,而恍然若梦回也。深信苟非菩萨乘愿而来,焉得有此等语哉!余之归心净土,服膺印光大师,乃至发心编纂大师之年谱,此亦其缘起之一所在耳,故为之记。

 

(二)徐蔚如(一八七八——一九三七),近代佛教居士、刻经家。名文霨,字蔚如,号藏一。受其母信佛熏染,始研习佛典。皈依谛闲法师后法名‘显瑞’。一九一八年集印公文稿书信出版《印光法师文钞》。复又创立北京刻经处、天津刻经处等,以流通佛典为己任。所刻经尤为精湛者,则推《华严经探玄记》、《华严经搜玄记》、《华严纲要》。一九三七年,日寇侵占华北,徐氏与天津佛教居士筹办难民妇孺临时收容所,收救难民,未几病卒,享年六十。

 

(三)见《行业记》:‘逮民六年(师五十七岁),徐蔚如居士得与其友三书,印行,题曰《印光法师信稿》。’

 

(四)见《三编》卷一上册第五九页:‘白衣咒,未见出处,想菩萨俯顺劣机,梦授之类也。然以至诚心念者,无不所求皆应,有愿必从。......俗念增数句,乃祝愿之词,有亦无碍。’按:‘白衣大士神咒’即‘白衣咒’,《大藏》密部未列此咒,但《大藏》内《法苑珠林》第六十卷《咒术篇》,第六十八‘咒术部’有此咒文。名‘随愿陀罗尼’。《法苑珠林》一书成于唐初,显然唐代以前,此咒已广泛流传,灵感非凡。今恭录于左,诵者可日与《大悲心陀罗尼》并持之。

 

白衣大士神咒

 

南无大慈大悲救苦救难广大灵感观世音菩萨。三称三拜

 

南无佛 南无法 南无僧 南无救苦救难广大灵感观世音菩萨怛只哆 唵 伽罗伐多 伽罗伐多 伽诃伐多 伽罗伐多 罗伽伐多 娑婆诃

 

天罗神,地罗神,人离难,难离身,一切灾殃化为尘。

 

南无摩诃般若波罗密。

 

丁福保(一八七四——一九五二),字仲祐,别号畴隐居士。生于无锡,原藉江苏常州。著名佛教居士、职业医生、藏书家、出版家。二十二岁入江阴南菁书院,翌年考取秀才。一九0一年,至苏州东吴大学堂学医及数学,次年又考取上海东文学堂学日文。一九0五年阅读释氏语录,续又结识杨仁山居士,得聆佛法要义。一九0八年起,在沪行医,并创辨医学书局,刊医书。一九一一年以后长居上海,继续行医,刊行书籍。且参与地方之公益事业,于弘扬佛教尤有贡献。一九五二年病故。丁氏一生编撰甚富,著作等身。先后编纂译著有:算学书十种;健康长寿法书廿六种;文字学九种;文学诗词学八种;古泉学八种,医学七十五种;杂著九种;德育十种;道学二种;佛学三十四种“在其所編著之佛学书籍中,较著名的有:《一切经音义提要》、《翻译名义集新编》、《佛学精华录笺注》、《六祖坛经笺注》、《六道轮回录》、《佛学指南》、《佛学起信论》及《佛学大辞典》等。

 

(五)见《三编》卷一上册第六十一页。

 

(六)见《三编》卷一上册第六十三页:‘今寄《印光文钞》一本,祈垂麈政。此钞系海盐徐蔚如排印施送者。.....今春三月末,持三十本至山访光,又将其余芜稿一并要去。拟欲将己印未印一并编辑,刻诸枣梨。’按:此《印光文钞》乃大师文钞最早刊本,只分两册,非今之四册本《增广文钞》正编。

 

(七)见《苦行记》:‘民国六年秋,京津大水为灾。沪上狄楚青、王一亭、程雪楼诸居士电嘱下山救济。又接师及谛老函,谓救灾即是普度众生,亦是保护佛法。故此出山,将自了之念抛弃。时天寒地冻,大雪封山,冒险便道京津勘灾,事毕,南下随到沪上。狄楚青、虞洽卿、王一亭、程雪楼、应季中、朱葆三及盛府诸居士,合组佛教慈悲义赈会。推余往各处劝办分会,负担总务及查放事。余先到宁波,观宗谛公发心允设分会。随至普陀,师与了清方丈招集锡麟堂了余上人、长庵老当家、佛顶文质和尚及诸山长老,说明北方赈灾救济事。设分会于普陀,随缘乐助。次早,师办陕西小米粥油饼赐食早餐,并谈某某老先生来山请皈依我,我决不准,并送香金,分文不收云云。余再三顶礼劝师。如有真正发心请求者,务说方便皈依。普度众生,适合佛祖遗风。如违常住之规模,余向老当家及方丈请通过。师始含笑点头允之。师云:我仅存拾元,取出交汝带沪。余再四不收(纵然有款,理应送交分会),告别。师嘱赈事毕来山休养。(《永思集》第二十页)

 

(八)见《纪念文集》载王典章《印光法师圆寂感言》:‘民国六年夏,余解组粤海道尹,返至上海,晤云南王采臣先生人文,新从普陀归来。谓:‘该山有印光法师,为君之同乡,虔修净土,回己恒流。’余久闻普陀名,因动往谒之念,搭舟以行。次日到山,直趋法雨寺,夕阳己西下矣。投剌求见,寺中知客谓时己晚,约以明朝。再三请其转达,师即出现,随同晚餐。倾谈之下,深相投契,设榻楼上。余住居两星期,日必数面,且同食焉。寺僧无不异之。以师每遇同乡,只见一面,或留一饭为止。深讶余之破格也。次晨邀余参佛,拜跪稍快,即正色曰:‘礼佛须恭敬,不可草率。’余谨服其言。乘间问佛与儒教,比较如何?良久答曰:‘佛教能包括儒教,儒教不能包括佛教,盖以儒教系世间法,佛教乃出世法。合过去、现在、未来而为一者也。’余初疑之。及阅师文钞,渐有所悟,然尚未深知也。一日,五、六时未晤,师忽持一函相示,乃《复徐福贤女士书》也。女士求来山皈依。师以女人不可入山,宜在家修行。洋洋数千言,反覆开导,字字珠玑,苦口婆心,一洗寻常习惯,心折益深。山中名胜,师偕余遍观。一日乘山兜依岩行,下临巨海,骤遇飓风,师大声念佛,履险如夷。行至佛顶山,有观经僧家十余人,当面请示,师一一解释,如数家珍,毫不思索,余更为敬服。法雨寺藏经楼,藏有新旧全藏两部,师一一校正。所有错误,均以朱书另注于旁。余拟请人抄出。名曰《印光法师全藏校勘表》,此愿迄今未偿,思之辄为遗憾。迨余下山,师送余曰:‘君年己渐老,若研究佛学。恐不可能。办好塌实念佛,以求往生极乐。方不负我两人相见因缘。’此返沪,以师与徐女士书示内子。诘趄余起,内子己在室中设佛位念佛矣。

 

七年,余寓苏州,师每赴扬州刻经,必赴余家。十一年夏秋之间,江南北大水,当道邀余赴南京主持振务。师至喜,告余曰:‘夫人请皈依,即在君家佛堂为之说法。’责余念佛不及内子之虔。时余在南京,与妙莲、心净两和尚及魏梅荪、庞性存诸居士,议在下关三汊河买方氏地为放生池。师极赞成,助洋两百圆。厥后购地至四五百亩,筑九放生池,附设慈院,并建法云寺为念佛清净道场,皆师提倡之力也。十九年,师移锡苏州报国寺闭关,当往谒,谈辄移时。各方来皈依者,告以念佛方法,及三皈、五戒、八苦、十善诸法,殷殷开示,惟恐人之不晓。余戏问曰:‘师对人开示,余闻之熟悉。’师曰:‘居闻虽熟,他人只此一次,故不能不详尽。’诲人不倦,可见一斑。余家大小,依次皈依,余亦恳求,师曰:‘君与我为方外老友,宜皈依佛,不必拘此迹。’但余之心,则不啻皈依焉。

 

‘九一八’事变后,余拟返陕,往商,师曰:‘归家良是,但中国之祸,不知何时方休耳!’厥后每到苏,即时时往谒,辄不令递去。二十六年,余赴京呼吁和平,至苏流连十余日,无日不见,见即言世界之祸,恐从此开端。余辞归,依依不舍。后寺僧告余曰:‘君去后,师投身关门外,望君不见,始己。’谁知此别、竟为永诀之日,可不痛哉!(《纪念文集》第一一0页)

 

(九)见《三编》卷一:‘十念一法乃慈云忏主为国王、大臣政事多端无暇专修而设。又欲其立书一口气为一念之法,俾其心随气摄,无从散乱。其法之妙,非智莫知。但只可晨朝一用,或朝暮并日中三用,再不可多。多则伤气受病。切不谓此法最能摄心,令其常用,则为害不小。’‘念佛声默,须视其地其境何如耳。.......其功德唯有专心至志,音声犹属小焉。’‘光于此数则,曾颇费研穷,去岁得一巧方便法,书示知己,皆同赞叹.....其法在《印光文钞》第四十五纸第八行下,祈检之。’(见《三编》第六十四页)

 

原书按:检《增广》第一册第四十五页中并无大师所示方便方法,岂大师所指文钞本乃《增广》前更早之版本欤?

 

(十)见《三编》卷一上册第六十七页。

 

(十一)见《三编》卷一上册第八十四页。

 

与徐福贤女士书(见《增广》卷一“书”第五一—第五四页)

 

公元一九一八年  戊午  民国七年    五十八岁

 

仍在浙江普陀山法雨寺。

 

正月廿五日,复丁福保居士书九(一)。

 

元月廿五日,复丁福保居士书十(二)。

 

正月廿八日,复丁福保居士书十一(三)。

 

二月初七日,复丁福保居士书十三(四)。

 

二月廿八日,复丁福保居士书十四(五)。

 

五月廿一日,复丁福保居士书十五(六)。

 

七月廿六日,下山往扬州,欲至扬州刻经院刻印经书。因初次出山,人地生疏,请高鹤年居士陪同。至沪,觅得一最冷落小庙——天台中方广下院住宿。由高氏介绍,大师与狄楚青、程雪楼、王一亭、陈子修、邓心安诸居士会晤,广说净土因果等事(七)。

 

十月十五日,复高鹤年居士书二(八)。

 

是岁春,徐蔚如(文霨)以历年搜访所得之大师文稿二十二篇印于北京,是为《印光法师文钞》初编。徐氏本年再至浙江普陀山拜谒大师,获稿颇伙,并承知友录稿见寄(九)。

 

(一)见《三编》卷一(上册)第八十六页。

 

(二)见《三编》卷一(上册)第八十九页。

 

按:此函信末注‘民七元月廿五’而前‘复丁书九’后注‘民七正月廿五’。然观其内容、语气,则两书绝不似同一日所写,必有一误在焉,始并仍之如旧。印光法师在此函中特地指出:《慧命经》乃是外道炼丹之书。辟之甚详。甚至《慧》书引证《法华经》时,窜改经文中一字,改‘余’为‘除’,亦被大师发现指出。大师自述云:‘此书光初出家时看过。’可见其学问之渊博,知见之纯正。释迦佛曾诫弟子曰:‘外道书可看不可信。’若夫芸芸众生,学佛根基未定之人,以不看为妙,而况其余未闻佛法者耶!至于有以外道之术、书,剽取佛经中一言数语,遂妄标之曰‘佛家功法’者,则阅者尤宜小心。

 

按:《慧命经》为清代柳华阳著。柳华阳,约生于乾隆元年(公元一七三六)。其自称:洪都(今江西南昌)之乡人也。幼而好佛,先在皖水双莲寺出家落发,后又受伍守阳内丹秘旨,自称道教北宗龙门派第九代。

 

(三)见《三编》卷一第九十二页。

 

(四)见《三编》卷一第一00页。

 

(五)见《三编》卷一第一0一页。

 

(六)见《三编》卷一第一0四页。

 

(七)见《永思集·苦行记》:‘民国七年夏,余账毕返申。师以初次出山,人地生疏,函约往扬州刻经。以经资不敷,意在随缘而不募缘,邀余相助。余随至普陀,同师到沪,余拟到海潮寺或玉佛寺挂单,师坚不允,曰:“你的熟人太多,人家要客气办斋。你我是苦人,何必苦中求乐!又要化费钱文,消耗光阴。”于是再四思维,觅得最冷落之小庙——天台中方广下院。二人住四日,共费伙食费二元(中方广下院是照禅上人所开,乃兴慈法师之师,余朝台时相识也)。由余介绍会晤狄楚青、程雪楼、王一亭、陈子修、邓心安诸居士,广谈孔、孟诸家历史及净土因果等事,另有善信等多人,欲送香仪礼物,师却之。到扬寓万寿寺,开示于人,皆言信因果报应,老实念佛而已。余返里扫墓,复回扬城,送师返申,师仍回普陀。’

 

(八)见《三编》卷一第四十五页。

 

按:大师于此函中婉转劝导高氏放弃赴鸡足山之行。所云:‘惜有限之精神,办末后之事业。其老年人第一要紧著子也。’

 

(九)见《增广》附录徐文霨跋语,第四册卷四。

 

公元一九一九年  己未  民国八年    五十九岁

 

元月廿一,复谢慧霖居士书(一)。

 

永嘉周孟由居士(号念佛居士)兄弟奉庶祖母登山,再三恳求,必请收为弟子,师至此,观察时机,理难再却,遂为各赐法名。此为大师许人皈依之始(二)。

 

是年秋,徐蔚如居士又以录存各稿三十八篇印为大师文钞续编。冬,徐氏复应缁素之请,与商务印书馆接洽,重付排印(三)。

 

三月廿五,复丁福保居士书十六(四)。

 

五月十五,复丁福保居士书十七(五)。信后附戒鸦片烟方及有关书评数则(六)。

 

六月十九,复丁福保居士书十八(七)。

 

十二月初四,复高鹤年居士书三(八)。

 

经高鹤年介绍大师与上海南园简氏兄弟晤识(九)。

 

(一)见《三编》卷二第二八三页。

 

按:此信后但署‘元月廿一’而无年份。其信端有云‘光自去年以料理刻经事,故于七月廿六日下山往扬州,顺便至沪、苏、金陵’,及信中有关刻印《安士全书》之语。印光大师于一九一八年(民七)初次出山,由高鹤年陪同,由此推知此信写于民国七年之后一年。

 

(二)见《永思集》‘行业记’。

 

(三)见《增广》卷四附录徐蔚如跋。

 

(四)见《三编》卷一第一0五页。

 

(五)见《三编》卷一第一0六页。

 

按:此函后有印老‘又及’一篇,痛陈鸦片之祸害不能尽言。又提及有友人自哈尔滨来,彼处大开烟禁,了无畏忌等。后附大师亲录之戒烟绝妙神方,及详细制服方法。其方只药三味,且绝对不准加减更动:

 

好甘草 半斤;川贝母 四两;杜仲 四两;此戒烟神方及说明并载于以后民国九年(公元一九二0)刊印出版之《印光法师文钞》第四卷末后附录中。此处信中专为提出,详尽介绍。盖因丁福保乃医师兼一大出版家,故冀借彼之力以之更广流通于世。大师慈悲利人,普济众生之心,固一时一刻未尝稍有忽懈也。

 

(六)见《三编》卷一第一0八页。

 

按:丁氏将出版之数种有关佛教之书籍寄呈于大师,请为厘正。大师遂一一与之指明抉出,间亦有论及梁任公佛学造诣者,谓其心粗胆大。又谓其‘文章盖世,聪明过人,惜于佛法未深研究,但依日本人所论者而叙之,故致虽无大碍,颇有不合宜之论间次而出也。’又对丁氏提出忠告:‘梁公如是,阁下亦如是,皆由急于成书,未暇斟酌之所致也。’

 

(七)见《三编》卷一第一一二页。

 

(八)见《三编》卷一第四十七页:‘七月,因往扬州刻经,至沪上书局询之,言已往泰山修茅蓬去。’‘前年劝应季中出资刻《辨异录》,由不太平,迟至今秋方至藏经院,委托该院主人代理。先刻《拣魔辨异录》,次刻《三十二祖传》。二书皆世宗遗著,皆应季中出资刻。次刻《安士全书》,此书乃朝邑刘门村刘芹浦避难来申,发心出资。‘待至明年四月,当复往扬州,料理其已刻成者印送,未刻成者校对。’

 

(九)见《永思集·苦行记》:‘民国八年,余赈湘赈毕,到沪,师复邀往普陀商谈印经之事。须同到申,余介绍往南园与简氏弟兄诸居士相见。师说净土法门及因果报应事,简氏兄弟及诸居士遂发意供养千余元,正好填还刻经之资。’

 

公元一九二0年  庚申  民国九年    六十岁

 

徐蔚如继上年《文钞》印行后,复有增益,于上海商务印书馆出铅印本,于扬州藏经院出木刻本(一)。

 

大师偕周群铮居士等游杭州,范古农居士拜谒(二)。

 

有数弟子在上海排印《印光法师文钞》,向大师要求附刊照片、小传。大师坚决不允,断然制止。且谓‘如此则并《文钞》亦决不许印。’遂止(三)。

 

复高鹤年居士书五(四)。

 

高鹤年由云南返沪,至法雨寺,晤大师谈数昼夜(五)。

 

(一)见《增广》卷四附录徐文霨跋:‘复经张君云雷广为征集,并霨续搜之稿,共增三十四篇,由周孟由,朱赤萌,黄幼希三君合初续两编,按类编次,详为校刊,较前两所印尤完善矣。书成,谨记缘起如是。庚申仲冬,浙西徐文霨敬识。’

 

(二)据《永思集·我之纪念印光大师》录范古农:‘民国九年,大师偕周群铮等居士游杭,农谒之于常寂光,始睹德容。’按:周君铮,永嘉周孟由之弟也。

 

(三)见《三编》卷二第四四二页《复李慧实书三》:‘民国九年,有数弟子于上海排印文钞(十年正月出书,系二本之《文钞》),即以照片、小传请。光谓:’如此,则并文钞亦决不许印。‘遂止。汝不知此事,故为汝说,以免转求照片而妄印之。光纵不能挽回近世虚浮奢靡之恶派,决不肯随波逐浪以效彼之所为耳。’

 

(四)见《三编》卷一第四十九页:‘末法众生多多,皆是不知因果。佛经深奥,看亦不能领会,故成今日之现象。’光常曰:‘世出世间圣人平治天下,转凡成圣之大权也。当今之世,不将因果昌明,而欲世道太平,佛法兴隆,不可得也。’

 

(五)见《永思集·苦行记》:民国九年,余由鸡足山归。到沪,王一老云及法雨寺与羼提庵因修路争讼不休,嘱余往普陀解释误会。与法雨主人及师谈数昼夜,瓦解冰释矣。师常欲回秦,因关中大乱,道途不便,故不果行。而摄化缘熟,龙天推出,皈依者如山阴道上,应接不暇矣。供养之款,概作刻书之用,来求佛法者,皆劝老实念佛,广谈因果报应。

 

王一亭(一八六七——一九三八),近代佛教居士、画家。名震,号白龙山人原籍浙江吴兴,出生于浦东三林塘外祖母家。早年丧父,家境贫寒。十三岁进上海慎余钱庄当学徒。二十岁进天余号做跑街,后升为该号经理。自幼喜习绘画,拜画家徐小仓为师,进钱庄后仍学画不辍,终为名画师任伯年收为徒,自此画艺大进,早期继承了任氏画派。一九0五年加入中国同盟会,后任上海分会机关科财务科长。一九一一年辛亥革命,震于光复上海、营救同志颇为出力,有功。任上海革命军政府商务总长。袁世凯复辟帝制,二次革命中,上海组成讨袁军,震于经济上不断接济。此前,曾为革命军筹饷数十万元,并垫付军政府之公债券四十万元,后皆未收回。袁世凯下令通缉,其令为租界当局扣阻。后震遂脱离政治,深居简出,潜心丹清。与吴昌硕过从甚密,结为知己,且与蒲作英、胡公寿、释虚谷、李梅荪等交往。幼即受母熏染,信奉佛教。五十岁后,信佛益笃。在家设佛堂,每日敬香顶礼,虔诚念佛。曾任中国佛教会执行委员兼常务委员。一九二四年起,任上海世界佛教居士林副林长,一九二七年后连续三届被公举为林长,主持上海世界佛教居士林,扩建林舍,设立佛学图书馆等。一九三0年前后,复与李经纬等发起创办上海佛学院书局。此外热心致力各种慈善事业,与人同办义赈会救济灾民。一九三七年,日寇侵入淞沪,上海租界内难民麇集,震与人发起组织难民救济会,筹设难民收容所。一九三八年十一月十三日病逝于上海觉园。其作品和著作有‘印光和尚对众说法图’、《白龙山人画集》、《王一亭选集》、《孔子哲学》、《廿四孝画册》等。

 

公元一九二一年  辛酉  民国十年    六十一岁

 

春,高鹤年居士自粤罗浮山赴宁波观宗寺。大师约高氏同至沪挂单。高氏介绍大师晤会真达和尚(一)。真达和尚请大师到三圣堂下院太平寺供养庵住,高氏送大师前往。自此大师常由普陀山法雨寺来沪专事弘化矣(二)。

 

在法雨寺时,有苏州吴引之先生(为前清“探花”),来朝普陀。自对大师言,彼之前身是云南和尚。以烧香过客,不及多叙,大师当时未详问其由,仅默记之(三)。

 

大师往南京访一友,友介魏梅荪居士见师。魏自述其信佛念佛而不能吃素,大师教其熟诵《文钞》中‘南寻极乐寺修放生池疏’数十遍。未过二月,魏即绝不食肉焉(四)。

 

(一)真达和尚(一八七0——一九四七),近代高僧。俗姓胡,名惟通,号体范,一号逸人。安徽歙县人。年十三丧母,十七岁丧父,身世孤零,即离乡背井,至苏州习南货商。一日随店主妇朝礼南海,见普陀山寺院清净,佛像庄严,遂萌离俗出世之想。十九岁,辞去肆中职务,出家于普陀山三圣堂,礼峭岩和尚为师。逾年受具足戒于宁波凤凰山白云寺闻果上人。此后锐意精进,声誉日崇。旋由圆光、慧静二法师及高鹤年居士介绍,得与印光法师交往,甚相投契。后曾于弥陀阁闭关三次,每日诵经坐禅,不稍懈怠,前后九载,功夫学问大有进境。一九一四年至沪上,创太平寺,该寺在上海闸北陈家滨(今成都北路八六五号),原名供养庵,规模狭隘。经真达和尚接收后,即行改建,取名太平寺,作为普陀山三圣堂下院。时印光大师尚在普陀山法雨寺潜修。时相往返谈道,互有策进。一九二一年,印光大师与高鹤年至沪,真达和尚将太平寺供养大师居住。又,苏州灵岩山寺以当时住持管理不善,颇现衰颓、荒废景象,吴县及苏垣士绅同请真达和尚前往接管,真达和尚遂委明煦大师代理,并聘请戒麈、慈舟二位老法师先后住持该山。先后命其弟子明本、妙真为监院。寺中一切开支,大半均为真达和尚资助。印光大师刻印经书经费不敷时,亦由其资助。真达和尚驻锡沪上时,一心淡定精进,行持不懈,同时施衣给药,济孤恤贫,普利众生,为世所崇。一九二八年,兼任苏州报国寺住持(在苏州穿心街)。一九三0年,迎请印光大师诣该寺闭关。一九四二年,真达和尚赴灵岩山寺掩关静修,远近风闻,争来瞻拜。一九四五年,离灵岩至沪,仍寓太平寺。晚岁渐呈衰病,一九四七年至普陀山休养,未几即又返沪,是年十月圆寂于沪,世寿七十有八,法腊六十。后人建塔于苏州灵岩山寺。生平言语和蔼,尊贤重道,外示僧伽之相,内蕴菩萨之心,与王一亭、关絅之等居士交谊甚深。曾亲自重辑《西方公据》正副两册,主编《劬劳集》四册。

 

(二)见《永思集·苦行记》:‘民国十年春,余自粤罗浮杯渡山经冬,送香港青山陈春廷老居士赴宁波观宗寺出家受戒。师约余同到沪上。是时三圣堂老当家真达上人一再嘱余介绍,请师到伊下院供养庵住(即太平寺),余遂送往。承真老赐来蜜枣龙眼各两盒,决不敢收,顶礼致谢,辞往天台山中度夏。自此师常来申江,专事弘法,随机说法,普利众生。’

 

(三)见《三编·上海护国息灾法会法语》第一0八一页:‘又,苏州吴引之先生,清朝探花。学问、道德、相貌俱好。民十年,朝普陀会余,自言伊前生是云南和尚,以烧香过客,不能多叙,未详问其由。十一年,余往扬州刻书,至苏州一弟子家,遂访至。意谓夙因未昧,及见而谈之,则完全忘失了,从此永无来往。迨十九年,余闭关报国寺,至十一月,彼与李印泉、李协和二先生来。’余问:‘何以知前生是云南僧?’伊云:‘我二十六岁做一梦,至一寺,知为云南某县某寺。所见殿堂房舍、树木形状皆若常见,亦以己为僧。醒而记得清楚,一一条录。后一友往彼作官(张仲仁先生尚知此人姓名),持去一对,丝毫不错。’余曰:‘先生己八十岁,来日无多,当恢复前生和尚的事业,一心念佛,求生西方,庶不可负前生修持之苦功矣!’伊云:‘念佛什么希奇?’余曰:‘念佛虽不希奇,世间无几多人念。顶不希奇的事,就是吃饭,全世界莫一个人不吃饭。此种最不希奇的事,汝为什么要做?’伊不能答,然亦不肯念,伊问二位李先生:‘君等念否?’答曰:‘念。’伊仍无下语。至十二月三十夜,将点灯时去世,恰满八十岁。

 

(四)见《三编·上海护国息灾法会法语》(下册第一0六九页):‘民国十年,余往南京访一友。其人请魏梅荪见余,以信佛念佛而不能吃素告。余令其熟读《文钞》中《南浔极乐寺修放生池疏》数十遍,即能吃素矣!以其文先说生佛心性不二,次说历劫互为父母、兄弟、妻子、眷属。互生,互为怨家对头,互杀。次引《梵网》、《楞严》、《楞伽》经文为证,熟读深思,不徒不忍食,且不敢食矣!魏居士未过二月,即绝不食肉矣。今敬录疏文于左

 

南浔极乐寺重修放生池疏(见《增广》卷二‘疏’)

 

又,罗鸿涛居士曾有记丁福保谈大师轶事之短文一篇,载于释广定所辑之《印光大师纪念文集》,唯该文亦疏于时间之核实纪录,概无确切之年月日期。仅言丁居士与印公‘晤面,已在印公发心印《安士全书》之时。’又云:‘偶访印公于太平寺。’据此可推知印光大师此次于丁福保居士晤会当在民十或民十一年。今暂归入民国十年即公元一九二一年条内。并将罗氏全文引录于后,以见大师清廉俭朴生活之一斑。

 

记丁居士谈印光法师琐事    罗鸿涛

 

余与丁仲祐老居士相识有年矣。每星期休沐,辄往过访,畅谈古今,于印公老法师遗事,亦时有谈及,事虽琐屑,记之亦足供后人之景仰焉。

 

丁居士之与印公,最初仅有书函之往返,及其晤面,己在印公发心印《安士全书》之时。印公以丁居士经营出版业,故以估价排印事相委托。其时物价尚低,印全书一部,需费银币一元。及以所估价相告,印公即谓:‘可先印五千部。’丁居士骇然,以印公破衣草履,衣单萧条,不似囊有余蓄者。乃转告印局:‘先印一千部。’其意以为即使印公不能付此数,则此一千元由伊独立供养耳。然不及五六日,印公又来告,嘱增印五千部。丁居士又转告印局,增印千部。如此者不及一月,印公之印数,己达三五万部。丁居士怪之,偶访印公于太平寺,才谈数语,有闽人之供职于海军部者来见师,志诚顶礼。印公为之称述《安士全书》之隹妙,谓其有功于世道人心。倘肯附印,功德无量。其人连称愿意,即自怀中出支票溥,立制票币一千元以为助。丁居士于此始知印公感召力之伟大,乃晓然于印公之一印三五万部为可能之事,初非有丝毫之夸张存乎其间也。

 

然印公以募缘之易,虽如上述,惟其为人丝毫不苟取,尤不敢作欺因瞒果之事,故檀施之所人,一经指定作何用途,决不肯有所更易。而自身之所需,决不分文染指于期间。何以知其然?试再举一事如后以为证。

 

迨印书告一段落,印公将回普陀,临行前,往辞丁居士,告以归期,且请备银币二元,以作盘川。丁居士愿意供养五元,请其不必归还。印公不可,仅受二元,且定于到寺后二三日内设法汇还。丁居士漫应之。及行期己届,丁居士忽有事欲与印公面商,乃赴其所乘之轮船,遍寻全船,自大菜间房舱以至统舱,未见其人,其后始于炉子间附近发见印公,地位既极狭陋,空气又极燥热。他人皆望而以为苦,独印公取其价廉,局处期间,怡然自得。丁居士匆匆与之商谈讫,遂离船而别。后三五日,即接印公来函,并汇还其所借之款。

 

按:罗鸿涛,印公大师之皈依弟子。大师逝后,罗发心编辑印公大师外集,曾四次于弘月刊发表征求遗著启事。经七年搜集,终于大师生西十周年,即公元一九五0年结集成册,由慧容楷书抄写,共一十七册。并经妙真、德森、窦存我居士审校,为今《三编》之底本。

 

公元一九二二年  壬戍  民国十一年    六十二岁

 

民国政府赐大师题字‘悟彻圆明’之匾额一方,赍送普陀山法雨寺。缁素欣羡,盛极一时,师若罔闻知,澹泊而已(一)。是岁春,大师应陶在东请,修普陀山志。

 

策画保护庙产,制止江苏教育期成会借寺庙作校舍(二)。

 

与魏梅荪居士书(三)。

 

指导魏梅荪居士等创建法云寺道场(在南京三叉河),为手订寺规,并办佛教慈幼院于其中(四)。

 

大师函约高鹤年居士到沪。简氏兄弟发心印书,嘱高氏请师午餐,谈及道场之事,大师言:‘要扫除习弊,实行清修,洗涤身心,不染俗气者,方有益处。’高氏往九华山过夏,大师返普陀山法雨寺(五)。

 

大师请智德法师宣讲因果报因、净土法门等要旨,授《安士全书》,众为革心,颇多感化(六)。

 

大师令皈依弟子邓朴君、戚则周(后出家,法名明道)、乔恂如为讲师,宣说因果、往生西方等(七)。

 

往扬州刻书。住苏州一弟子家。往访吴引之老先生(八)。

 

江西许止净居士朝普陀,礼观大师(九)。

 

(一)见《永思集·行业记》:‘民十一年(六十二岁),定海县知事陶在东,会稽道尹黄涵之汇师道行,呈请大总统徐,题赐“悟彻圆明”匾额一方,斋送普陀,香花供养,盛极一时。缁素欣羡,师即若罔闻知。有叩之者,答以“虚空楼阁,自无实德,惭愧不己,荣从何来?”等语。当今竞尚浮夸之秋,而澹泊如师,实足挽既倒之狂澜,作中流之砥柱,若道若俗,获益良多。’

 

(二)见《永思集·行业记》:‘江苏义务教育期成会会长等呈淮省府,借寺庙作校舍。定海知事陶在东函师挽救。师即函请王幼农、魏梅荪二居士设法,并令妙莲和尚奔走,遂蒙当局明令保护。’

 

(三)见《续编》卷上‘书’第一八一页。

 

按:《续编》收辑大师与魏梅荪居士书函共十六通。大师于书题下括弧自注:‘梅荪至十八年始皈依,此时且作朋友。’

 

(四)见《言行录·慈幼放生》:‘魏梅荪居士等秉师慈怀,创建法云寺放生念佛道场于南京三叉河。法云者,效法云栖,以放生念佛为宗。寺规与灵岩同,俱师手订。并办佛教慈幼院于中,虽由诸缁素擘画经营,而师实主之。师之于孤儿也,不惟望其以长以育,并望其能成才成贤,利益社会。尝以晋释道安,宋吕文穆皆出自孤儿,一则离俗而奠佛教之基,一则居麈而成康济之业,为孤儿劝,为世人告。又云:纵使无此天姿,亦当养成良善,为一乡一邑淳谨之士,则新世隐受其利,固不仅为孤儿计也。若夫戒杀放生,师尤重视,尝示人以心佛、众生一体之义,若能于放生戒杀实力奉行,近则息杀因,远则灭杀果,所关者大,亦非仅为物类计耳。’(此条并见《画传》)。

 

(五)见高鹤年‘苦行记’。

 

(六)见《永思集·行业记》。

 

(七)同(六)

 

(八)见《三编》卷四第一0八一页‘上海护国息灾法会法语’。

 

(九)见《续编·附录·许止净居士往生记并颂》:‘居士名业笏,江西彭泽人,清光绪甲辰翰林。住馆八年。光复后,即隐居。民国二年,归心学佛,专志净土,继读印光法师文,即知老人乃法门龙象,尤为净宗泰斗。进知观音大士为弥陀左辅,莲邦智导,遂动朝普陀、礼大士、谒印老之念。于民十一年前往,礼觐之下,以撰就“礼观音疏”进呈。内有“食廷璋之芋,克日西行”句,老人更意其尚未断荤,乃问:“汝吃素否?”答曰:“吃花素。”老人作色呵斥曰:“倒架子!如此大通家,尚不以身作则吃长素,何能感化他人!”厉声大吼,居士欣然乐受,不但毫不介意,实在心悦诚服。次日上书请老人继续编辑《净土圣贤录》,自愿助成。于见面受呵斥之慈训,表示万分感激,叹为名不虚传。老人见其知见纯正,文笔超妙,且虚怀若谷,殊为末世罕有,遂请编《观世音菩萨本迹感应颂》。自是函件往来,益臻款密。乃执弟子礼,求老人授皈依,赐法名。老人仍令名“止净”。’

 

按:许止净居士于一九三八年农历九月初三日早七时安详西归,临终有瑞相,终年六十三岁。生平佛学著述有《观世音菩萨本迹感应颂》、《历史感应统记》(一九二七年在沪应聂云台居士所请而编,印光法师校对印行)、《学佛救劫编》(应潘对凫老居士所请而编,印光法师校对印行),并辅助印光法师编撰《四大名山志》。一九三六年在苏州报国寺由印光法师为其亲授菩萨戒。一九三八年五月避难庐山牯岭黄龙寺,又大病,至闰七月,病稍痊,仍奄卧不能握管,至是年农历九月初三往生。入龛时,身软如绵,俨如老僧入定状,留寺念佛七日,依律火化,骨灰尚存黄龙寺中。

 

又:印光法师《复永嘉某居士书五》有语云:’次则阅彼所印《文钞》,‘据此,该函当于民国七年或民国七年至十一年间,今录于民国十一年(公元一九二二年)后,永嘉某居士即周孟由。

 

复永嘉某居士书五(见《增广》卷一‘书’第四三页)

 

公元一九二三年  癸亥  民国十二年    六十三岁

 

元月初六,复蔡契诚居士书一(一)。

 

四月廿一,复蔡契诚居士书二(二)。

 

六——七月在杭州(三)。

 

施省之(四)发心修杭州梵天寺,邀大师前往(施之修梵天寺系受大师劝化)。

 

大师应魏梅荪居士请,与高鹤年同至南京,是时南京名流皈依者众(魏居士等创建慈幼院、法云寺放生池于南京三叉河,策画及寺规由大师手订)(五)。

 

张一留居士于南京初谒大师,皈依为弟子(六)。

 

十月,作‘广长舌序’(七)

 

复卓智立居士书(八)。

 

在沪对袁海观之次媳,作关于妇女临产仍不妨供佛、念佛之开示(九)

 

(一)见《三编》卷二(上册)第四八五页。

 

(二)见《三编》卷二(上册)第四八六页。

 

(三)见(四)

 

(四)施省之(一八六五——一九四五),名肇曾,法名智照。浙江杭县人。近代佛教居士。早年由知县保至二品衔江西道员。一八九三年,任驻美华盛顿公使馆馆员。一八九六年,任驻美国纽约总领事。一八九七年返国后,历任湖北汉阳铁厂提调、京汉铁路工程总办等职。一九二二年起,奉命督办陇海铁路事宜,次年任陇海铁路局局长。一九二二年退职。中年信佛,皈依印光大师,专弘净土,退职后寓居上海觉园,弘传佛教,热心慈善事业。一九一二年,上海佛教净业社成立,被推为董事长。其后复于净业社香光堂侧捐资建造智照堂一座,作为静修之所。一九二三年,在印光法师劝导下,发心修建杭州梵天寺,一九二五年起,当选为上海世界佛教居士林林长。翌年,与王一亭、关絅之、黄涵之等发起成立上海佛教维持会,维护佛教。一九三四年,复与叶恭绰、王一亭、关絅之,黄涵之等联合发起成立中国动物保护会,宣传保护动物。生平热心社会公益事业,曾创办北京中央医院,以惠贫病;资助各学校,以振教育;设立施氏义庄,以瞻家族。又尝与无锡唐文治先生创立国学专修馆,培育国学人才;独立捐资刻印儒教十三经,发扬中国传统文化。一九四五年病逝,终年八十岁。

 

(五)见《永思集·苦行记》:‘民国十二年,南京魏梅荪老居士创建慈幼院、法云寺放生池,约余请师同往参观。是时京师名流,皈依者众,方便说法,由此放大光明,相助而成,功德不可思议。后同至扬州,寓少怀学校(张端曾居士所办)。师云:‘张居士愿拨滩地百余亩,欲助贞节院。’余心不安,故力辞未收。师屡欲来刘庄观光贞节院,余辞以敝院尚未成立,归来一看,仍回扬州。送师返申。余因他方灾重,视察迭办救济,与师不常见矣。回忆陪师同行,一次有一次的利益,并留心他语默动静,出入往还之时,不谈玄言妙语,神通异奇,皆是平常的话。即使行不到,其中亦有不可思议、利益身心之妙处。’

 

(六)见《永思集·归依印光大师回溯记》:‘流寓白门,附读于狮子桥边,随喜于毗庐寺里,行常问法,愿切求师。一日,魏刚长居士访予寓,笑谓:“子欲师而师至矣,光师为三叉河放生事,适由申来。盍就近归投?”予知师为莲宗尊宿,心窃慕之,匪伊朝夕。即往,即拜,即受归戒于观音庵中。师知予有老母也,曰:“甘旨在蔬不在肉。”又知予被俗累于瞻园也,曰:“随地随时皆可念佛,瞻园固无异只园。”谨依伏之不敢忽。未几回海上,予送之站。因待车,露坐于地,人声鼎沸中,隐隐佛声,一如平昔。而似粟红粒,面臂皆盈。盖夏夜多蚊,任其侵扰而无动于中焉。一心念佛,四大能空,类如此。自掩关报国寺,余亦僦居吴门,欣咫尺,问道益亲。拙译《净土教史》竟,师见而喜之,手写序文,原原本本千余言,异常珍宝。今师西归,愧无以报恩于万一,回潮涯略。用志不忘。’

 

按:《永思集》所载张一留此文,无有年月日期。今据他文考证,知大师‘为三叉河放生事’至宁初期,乃公元一九二三年,民国十二年也。其时‘皈依者众’故张氏亦当于此际皈依大师焉。

 

张一留(?——一九四七)名援,字涤珊,晚号一留,江苏省靖江县人,住苏州,早年留学日本,回国后,从事教育事业。工诗、善鼓琴。后皈依印光大师,末年谢绝人事、专修净土。临终前自撰念佛偈数首,安详而逝。荼毗得五色舍利花甚多。遗著有:《净土宏网论》、‘西方认识论’、《驮沙净土文》、《修忍堂诗钞》、《修忍堂随笔》、《灵岩山志》,均由弘化社出版流通。尚有《中国农业史》、《田园诗选》。另有翻译日人净土著作多种。未出版。

 

(七)见《三编》卷三第七五二页。

 

(八)见《三编》卷三第一0一0页。

 

复卓智立居士书一(见《三编》卷四第一0一0页)

 

按:此函大师自叙家乡、出生、身世经过颇详,又兼一一道及出家后之履历、时间、地点分明。于法雨寺隐迹潜修二十余年,不为人知。信中并言及‘陕西乡人及督军屡催回乡。.....明年《普陀志》成,《文钞》排印好,当回陕一次,尚恐复来。’但法师这个打算后来并未能实现。原函信未署年月日期,现据信中所云‘今年六十有三岁’句,定为本年所写。

 

(九)见《三编》卷四第一0九四页《上海护国息灾法会法语》。

 

公元一九二四年  甲子  民国十三年    六十四岁

 

大师仍住法雨寺。释弘一至普陀山拜谒,居七日。每日自晨自夕皆在大师房内,观察大师一切行为。师每日晨食,仅粥一大碗,无菜。大师自云:初至普陀时,晨食有碱菜,因北方人吃不惯,故改为仅食白粥,己三十年余矣(一)。

 

江浙交战,魏梅荪居士避居上海,思所以息杀劫而弭祸乱于将来者,大师劝其遍阅二十四史,择其因果报因之显著者,录为一书,以为天下后世一切各界之殷鉴。魏甚喜,卒因力不从心而罢(二)。

 

北京有《自知录》一书出版,上海、杭州、余姚各欲广印流布,大师以此书完全涂造,止之,不令印(三)。

 

王羡门居士之弟,约于是年南游,皈依大师。皈依礼毕,临行请开示,大师诫之曰:‘去习气。’(四)。

 

正月廿一日,复陈士牧居士书一(五)。

 

三月十二日,复陈士牧居士书二(六)。

 

春,作《〈劝戒杀生文〉》(七)。

 

仲夏,作杭州云居山常寂光兰若七七念佛缘起(八)。

 

十二月廿八,复陈士牧居士书三(九)。

 

作《〈学佛浅说〉序》(十)。

 

(一)见释广定《印光大师纪念文集》载弘一《略述印光大师之盛德》:‘(乙)惜福。大师一生,于此事最为注意。衣、食、住等皆极简单粗劣,力斥精美。民国十三年,余至普陀山,居七日,每日自晨至夕,皆在师房内,观察师一切行为,师每日晨食,仅粥一大碗,无菜。师自云:初至普陀时,晨食有碱菜。因北方人吃不惯,故改为仅食白粥,已三十年余矣。食毕,以舌舐碗,至极净为止,复以开水注入碗中,涤荡其余汁,即以之漱口,旋即咽下,惟恐轻弃残余之饭粒也。至午余时,饭一碗,大众菜一碗,师食之,饭菜皆尽。先以舌舐碗,又注入开水涤荡以漱口,与晨食无异。师自行如是,而劝人亦极严厉,见有客人食后碗内剩有饭粒者,必大呵曰:“汝有多么大的福气?竟如此糟塌!”此事常常有,余屡闻友人言之。又有客人以冷茶泼弃痰桶中者,师亦呵诫之。以上且举饮食而言,其他惜福之事,亦类此也。

 

(二)见《续编》卷下第二三页《历史感应统记序》:‘民国十三年,江浙交战,魏梅荪居士避居上海,思所以息杀劫而弭祸乱于将来者,余劝其遍阅二十四史,择其因果报因之显著者录为一书,以为天下后世一切各界之殷鉴。梅荪颇欢喜。曾屡商办法,以年老精神不给,又无力请人代劳,怅然中止。’

 

(三)见《三编》卷二第四三四页《复倪慧表居士书》:‘十年前,北京有《自知录》出,上海、杭州、余姚各欲广印流布。此书乃完全捏造,光止之(不令印),后有二人亦仿彼之意,来函请证,光以《自知录》事戒之。’

 

(四)见《纪念文集·印光大师生西二周感言》。

 

按:此文中所记王羡门居士之弟皈依时间不详,仅是‘某客’告知王弘兹者,此‘客’得读《文钞》第一版之‘后数年’。非但皈依确切时间未明,且连王羡门之弟姓名亦未道出。然则大师之开示在兹,言之凿凿,终不能因彼文士疏忽习气,而致使大师如此重要诫箴湮没不彰。考徐蔚如刊印大师《文钞》之第一版在民国七年(一九一八)‘后数年’,则二、三年,三、四年,四、五年.....均不定也,乃以权宜办法,折衷归于本年条内,阅者谅焉。嗣后凡所记述事毫无线索头绪可循者,则于《年谱》后另立一专栏以载之。

 

(五)见《三编》卷二第三九一页。

 

(六)见《三编》卷二第三九三页。

 

(七)见《三编》卷三第七五九页。

 

(八)见《三编》卷三第七八八页。

 

(九)见《三编》卷三第三九六页。

 

按:大师此函后复又提及《自知录》,谓‘宝一师只闻名,未曾通信。如欲亲近,亦非不可,但彼有一女弟子所出之《自知录》切勿看。看之恐不致力于一心,而专欲得好境界,则必致著魔,此为要义(上海、杭州、余姚见者,皆欲石印,光极言其弊 ,故皆止印)。’

 

(十)见《续编》卷下第五十五页。

 

《学佛浅说》近代王博谦居士著。用通俗文字编写的初级学佛者读物,共二十篇。

 

公元一九二五年  乙丑  民国十四年    六十五岁

 

大师至南京法云寺,郭介梅往谒。大师对其开示云:‘汝既信佛,当劝汝母念佛,以求了生脱死,方谓真实报恩。’

 

二月廿四,复陈士牧居士书四(二)。

 

范古农率妇礼普陀大士,再谒大师于法雨寺藏经楼,范夫人皈依,大师赐法名‘智彻’(三)。

 

德森法师江西百丈,与了然法师同至普陀山法雨寺谒大师。大师出函介绍至佛顶山藏经楼挂单(四)。自后德森即依止大师,由普陀至上海太平寺,至苏州报国寺,直至上灵岩山寺,随侍整二十年(自一九一九年报国寺起)。

 

四月十八,复陈士牧居士书五(五)。

 

六月初二,复陈士牧居士书六(六)。

 

十月初一,邵慧圆回公署,晤见大师,幸蒙收录为弟子(七)。

 

十月廿六,复陈柏达居士书一(八)。

 

十一月初七,复陈柏达居士书二(九)。

 

十一月初七,复陈士牧居士书七(十)。

 

募印观世音菩萨本迹感应颂说明(十一)。

 

(春)复显荫法师书(十二)

 

复许止净居士书(十三)。

 

(一)见《纪念文集·印光大师五周年纪念概言》:‘迨民十四年,大师来京住法云寺,往求一见,蒙开示法:“汝既信佛,当劝汝母念佛,以求了生脱死,方谓真实报恩。”默思大师对余不曰父,而独曰母,是知父己先逝矣。慧眼洞见,遏胜惊讶。’

 

(二)见《三编》卷二第三九六页。

 

(三)见《永思集·我之纪念印光大师》:‘十四年,率妇礼普陀大士,再谒大师法雨寺藏经楼,承赐妇法名“智彻”。’

 

范古农(一八八一—一九五一),现代佛教居士,佛教学者。号幻庵,别号寄东,笔名海尸道人,浙江嘉兴人。早岁攻治经史,勤勉好学而淡泊功名仕途。初不谙佛法,后与桂伯华、黎端甫等游,复每问学于章太炎,遂受浸染。偶于书肆购得《圆觉经大疏》,诵之大喜,以为救国之道,唯此彻底,尽在其中矣。台氏依杨仁山居士所定佛学课程,潜心研修,深有领悟。一九一一年,听《阿弥陀经》,研学《大乘起信论》,遂深信净土法门。一九一八年,皈依谛闲法师受具足戒。并随从听讲,复又通晓天台教义。此后即于沪、杭、苏、锡等地讲经弘法。嗣以为佛经高深莫测,非论疏难得确解,而疏释经论,莫逾慈恩一宗,乃精研法相章疏,颇有心得。尝谓:学理高深,莫逾《成唯识论》,行持方法,莫详《瑜伽师地论》。旋于嘉兴精严寺设佛学会,每岁春初及暑期,必亲临讲经。一九三一年,任上海佛学书局总编辑,发行《佛学半月刊》,编辑《佛学小丛书》、《海潮音文库》、《佛学百科丛书》以及影印宋版《大藏经》。一九三五年起,任《佛教月报》主笔。一九三八年,应请至省心莲社主讲净土三经一论,同时讲演《三十唯识颂》、《阿毗达磨杂集论述记》。生平佛学著作有:《古农佛学答问》、《幻庵文集》、《八识规矩颂贯珠集》及《观所缘缘论贯珠释》等。

 

(四)见《永思集续编·追念导师溯前缘》。

 

按:德森法师初谒印老在民国十年(一九二一),嗣后印老迭有书翰及书籍惠赐,并有《续藏经》一部寄颁,时德森、了然己离江西,故未得之。

 

(五)见《三编》卷二第三九七页。

 

(六)见《三编》卷二第三九九页。

 

(七)同注(五)。

 

(八)见《三编》卷三第五七二页。

 

按:此函中有‘光,光绪十二年朝五台,先在北京琉璃厂遍求《清凉山志》,只得一部,日常看之。以天冷,至三月初方到山。住山四十余日,见来朝山者多说见文殊菩萨,实少真行持者。固知朝山者说见,皆附和古人之迹以自夸耳’诸语,然则《行业记》载大师朝五台之期为光绪十三年,该文曰:‘遂于二十六岁(光绪十二年丙戍)辞师前往。是年十月,入堂念佛,沐彻祖之遗泽,而净业大进。翌年正月,告暂假朝五台,毕,乃回资福。’据大师此函所云,似在光绪十二年冬发心朝五台,以天寒冷,至(次年)三月初,方到五台山。然如此理解,又不符《行业记》所载之意,难圆其说。今姑并存,志以备考。

 

(九)见《三编》卷三第五七三页。

 

(十)见《三编》卷二第四0二页。

 

(十一)见《续编》卷下杂著,第二六一页。

 

(十二)见《三编》卷一第二十七页。

 

按:大师此函虽短,然至为重要。教诲显荫数语,诚千金难市之言也。苟显荫获此猛省彻悟,必不夭亡焉。

 

复显荫法师书

 

接手书,不胜欣慰。座下聪明过人,不几年,于宗、于教、于密悉已通达。恨光老矣,不能学座之所得,唯望座下从兹真修实证,则台、密二宗当大振兴矣。但现在年纪尚轻,急宜韬晦力修,待其涵养功深,出而弘法,则其利溥矣。聪明有涵养则成法器;无涵养,或所行所言有于己于法不相应而不自知者。此光区区愚诚也。道师已来,勿念。春风易于入人,祈保重调摄,当勿药有喜矣。

 

显荫(一九0二——一九二五),近代僧人,俗姓宋,名今云,字大明。江苏省崇明县(今属上海市)人。早年于本县第一两等小学毕业,补入师范讲习所,用功勤读,学业优异。年十七,礼浙江宁波观宗寺谛闲法师出家,复于五磊山受具足戒。旋入, 观宗学社受业,习天台教观,得悟法要。二十岁时任上海《世界佛教居士林林刊》编辑部主任。此后即专志研学宗。一九二三年东渡日本,入高野山大学,从金山穆韶阿阇黎学密法,同时考察日本佛教现状,草拟‘远东佛教协会组织大纲’。一九二五春,学成归国。至宁波见谛闲老法师,谛老令其闭关用功。后至上海,是年夏即病逝。

 

按:显荫逝世时年仅二十三岁。印光法师此函后未署年月,据其内容视之,当是显荫离日本归国之时,此时已身染疾病,故信末有‘春风易于入人’以及‘保重调摄,当勿药有喜’等语,则此函复于一九二五春季无疑矣。此函中大师以长者身份对显荫法师爱护关切备至,嘉勉开示数语重心长,积久年之世故阅历,融佛法经论奥旨而凝炼成短短一言数词,自肺腑中泻出者:‘急宜韬晦力修,待其涵养功深,出而弘法,其利溥矣!聪明有涵养则成法器。’惜乎显荫,学贯宗教,身通显密,卒未能谙憬领悟印老此寥寥数语,据尔夭折,可悲也夫!印光法师尚另有一函(《复恒惭法师书》),亦提及显荫。时显荫已故,大师于哀痛惜之余,指出‘显荫天资甚高,显密诸宗皆得其要领,但以志尚浮夸,不务真修,死时显密之益不得力,念佛之事向未理会,亦不得力,虽有多人为彼助念,而自己糊涂,不省人事。此可为年轻之聪明人一大警策。良由显荫天资虽高,气量过小,无韬晦涵养之真修,有矜张夸露之躁性(在东洋回国,往宁波看师,当日即病,次日即往上海。因闻其师令闭关静修一语,即日便病,次日即去。竟至延缠以死,可不哀哉)。’

 

(十三)见《三编》卷一第一一九页。‘许止净’注见前。

 

按:大师于此函指出一般人不能接受认真长时间念佛之辛苦,其实此本非苦,以一向不惯,故以为苦,然此苦乃出苦之苦,若不能受此苦,则将来之苦,盖有说不能尽者意味深隽。

 

公元一九二六年  丙寅  民国十五年    六十六岁

 

仲春二月,于上海陈家滨太平寺会见释大醒,并作开示。言次批评大勇、显荫不该习密宗。并就大醒之叩问,述说对中国佛教制度的见解态度(一)。

 

夏,大师莅无锡,住学佛路佛学会内。三日间求皈依之男女弟子两百余人,为无锡从未有之法缘。秦效鲁谒,呈《狱中读庄老》一卷。大师以晋之慧远法师教化陶渊明事折摄之,曰:‘圣凡异果,在当下一念耳。’侯保三来见,奉赠昔年旅行普陀山日记。大师猝然曰:‘试述何为三太。’继谓侯曰:‘周室创八年之宏基,肇于太任、太姒、太姜。汝办女学,必发扬此等经训,庶几能救国救民。’侯为之折服。诸希贤校长及过女士同谒大师,求示以了生死之道,大师曰:‘诸为孝贞女,即尽力于教育,父母终天,了生死之道较易,尔过为青年孀妇,儿女尚稚,今后当母兼父职,教之育之,扶之成人,为国家有用栋梁,以尽父母之大责任。平居念佛,忏消夙业以外,当求深入经藏。汝二人者,了之之道,一易而一难。尔等其自勉之。’

 

大师喜小孩,诸慧心第三子锡文,年方六龄,大师再三摩其顶,且携其同上惠山北茅蓬共餐。

 

一周后,大师离锡赴姑苏。住苏州道前街自造寺。诸慧心于黄昏至寺晋谒。时气候炎热,大师纳凉圆中,躬自汲井水净面。诸慧心请为效劳代汲,大师辞曰:‘矛居南海数十年,事事躬亲。出家而呼童唤仆,效世俗做官模样,予素不为也。’又曰:‘予夙业重,眼目不如人,以是常服清宁丸耳。’次日,诸慧心再谒,袖丸呈之,并请以胞兄暨长男并谢君三名单求皈依,大师慨然许之,即就自造寺登座,说居士戒。说毕,适邑人刘柏荪居士至,同座席次,柏荪启请大师定期偕苏之某巨绅上莫干山避暑。大师正言厉色曰:‘予住普陀,气候愈热,愈喜做事。天天握管写信且不暇,何暇学今人时髦乎?’又谓:‘某绅将《金刚经》信手放在橙子上,某绅受诗书之训,将经亦同等看待乎?予不与此辈同行!’(二)

 

南亭法师暑假期间偕孝光及其徒释湘兰同朝浙江普陀山,于印光大师关房外拜求开示(三)。

 

是年,大师闻长安围解,急赈三千圆(四)。

 

《增广印光法师文钞》由中华书局排印,发行时共分四卷,线装四册,是为正编《文钞》(五)。

 

作《敬为施资流通观世音菩萨本迹感应颂及展转传布看读诸善信回向偈》(六)。

 

七月,作《南京素食同缘社开示法语》(七)。

 

九月九日,复陈士牧居士书八(八)。

 

作《绍兴偏门外娄江村兴教禅寺募修大殿疏》(九)。

 

(一)见《永思集.拜识印光大师的因缘及其印象》:‘在十五年挂褡金陵寺的一个和煦的春天,听得人说印光大师己由普陀山到了上海,乃发心往沪拜访这位真实所谓“渴慕久矣”的大善知识。

 

正是仲春天气,步行,身上颇有暖意。由爱文义路询问到陈家滨太平寺。从佛事兴隆的人丛中踏上第一进屋的前楼,一张名片交由侍者通报“静室”里去。一瞬间,岸然道貌的印光大师出见了。问讯顶礼后,对面坐下,说了几句仰慕的话,大师就开始批评大勇、显荫二师不应修习密宗。他说的道理当然亦有他的见地。他说中国现在有的禅宗、净土宗以及研究教义的天台、贤首等法门,何一不可以学习,偏要到日本去学密法!他老说这话的时候,潮州王弘愿正在南方大传其法,大授其徒。一方听说日本僧侣是所谓带妻食肉的,因为他老爱惜的显荫又恰恰死在高野山,于是他可以说完全不赞成,甚至反对别人习学密宗。

 

关于中国佛教制度是否需要改革的问题,他老的意思以为一个人做好了,慢慢的去感化一般的僧侣,不必提出什么“整顿僧伽制度”的新鲜花样。大寺丛林规模不整,也可以劝说,劝说不行,则是他们的业障。因为他老这样说,我就说:“老法师安住普陀山二三十年,我看普陀的僧众能受感化的就很少,而且普陀在香会期中不应有僧侣行动也实在太多,老法师为甚么不加以劝导他们?”他老人家总以众生业障深重答之。随后又请问他对于上海寺院做经忏佛事那样十足的贸易化感想如何?他说:“这是没有办法的。如果认为这是救济一般的出家人的生活问题倒也罢了,而其实做老闾板的脑筋却是为的饱其私囊。”印光大师是看不出的人吗?世出世法,他无一不知,况乎此事!不过老人是大善知识,素以道德修养为重,不愿意言僧过耳,只得以“没有办法”一语了之。

 

我请求大师开示,一个青年僧拟闭关自修,因为参学不合自己所需要,以阅读藏经为主,以朝暮二时念佛加持为辅,他老赞成我闭关自修,但阅读藏经认为不需要,还是以念佛最为要紧,因为一个修道的佛教徒不以求生西方为信、愿,则简直是自寻苦恼,喜堕三涂,好像很糊涂的样子。当其时,我并曾约略辨答,我说青年时代不多多的阅读佛经,将来拿什么学识去感化世人?所谓弘法利生,即如老法师如真没有《文钞》行世,怎么能令我们发生信仰?他老总是恳恳切切的谆谆开示:“不念佛的人太苦。念佛求生净土的法门才是最二捷了当的。”

 

二月天气,那天格外暖和,是在下午三时前后,谈谈话,吃了一点茶点。约在一小时后,忽然下了一阵倾盆大雨,又漫谈了一个半小时,本来一见面,他就批评武昌佛学院。继而我向他一一说明之后,他老亦首肯僧伽教育是极其需要的设施。总而言之一句话,他老是专弘净土为他的心愿,无论怎么样说,最好不过是念佛求生净土。我告诉他,我不久要在金陵寺闭关,特为先来拜见老法师。第一次拜见,就多蒙慈悲这样的接引开导,心中得到有说不出的法喜。他老说了许多训勉的话,并且扯住我的手亲亲切切地再四嘱咐我,要念佛,要好好的用功,并且在临行的时候又叮咛:“你很聪明,不要学大勇、显荫他们。”滂沱雨止,乃告别。’

 

大醒(一九00——一九五二),现代僧人,名机警,别号随缘,俗姓袁,江苏东台人。早年毕业于东台师范学校。读《憨山梦游集》,遂萌出家为僧之念。一九二四年,依杨州天宁寺让之和尚剃度出家。时太虚在武昌创办佛学院。即入院深究内典。颇得太虚称赏。一九二五年,随太虚至庐山东林寺,入庐山学宭,深修英文及佛学,学有成就。一九二八年,应太虚命,至夏门南普陀寺任监院,并主持闽南佛学院,同时创办《现代僧伽》(后改名《现代佛教》)。一九三二年,随太虚离夏,次年至汕头小住,旋返武昌佛学院,主编《海潮音》。一九三五年,东渡日本,考察日本佛教。归国后撰有‘日本佛教视察记’,后住持江苏淮阴觉津寺,发行《觉津》月刊,创觉津佛学院。抗战期间,曾主持苏北七县僧众救训练班,护教卫国。一九四六年,继太虚之后,任浙江奉化雪宝寺方丈。太虚逝后,即参与《太虚大师全书》编纂及太虚舍利塔之建造。一九四八年至台湾,居善导寺,继续编辑《海潮音》。一九五0年移居新竹之香山,一九五一年在新竹灵隐寺主办佛教讲习所。一九五二年因脑溢血病逝。一生佛学论文甚多。主要著作有《地藏本愿经讲要》、《口业集》、《空过日记》和《八指头陀诗评传》等。《海潮音》杂志社曾集其诗文数十万言,辑为《大醒法师遗著》问世。

 

大勇(一八九三——一九二九,现代僧人,俗姓李,名锦章,法名传众,四川巴县人。一九一九赴沪,依太虚剃度出家。后与持松一起,东渡日本学习东密,归国后,至上海、武昌等地开坛传法。后欲进西藏求学藏密,病逝于进藏途中之甘孜扎迦寺。

 

(二)见《永思集·至陈无我居士书》:‘丙寅夏,孙瓞香居士等函促慧心返锡,专为招待大师。大师莅锡,住学佛路佛学会内,三日间求皈依男女弟子二百余人,为无锡从未有之法缘。奏效鲁谒大师,并呈“狱中读庄、老”一卷。大师直截施折摄之语曰:“晋之陶渊明本从远公学佛,既而渊明自陈曰:‘吾耽杯中物,首违大戒。’远公曰:‘他人不能宽恕,尔能来,特宽容尔。’渊明徘徊而去。千古以来,远公之成就,与渊明之徒遗后世以高士之名,圣凡异果,在当下一念耳。’

 

(三)见《永思集续编·我与便函光大师的一段因缘和感想》:‘这是民国十五年,我在常州清凉寺清凉佛佛学院当助教。在暑假期间,偕监学孝先,孝光的徒弟湘兰,三个人连袂朝礼南海普陀山,在印公关房门外,拜求他老人家开示的法语。我们的坐位,面对著关房的洞门,举眼就看到印公的卧铺,一顶白、黄、黑三种颜色交织而成的蚊帐,一床薄被,一张草席。他老人家质朴而简单的生活,于此可以类推。古人说:“诚于中而形于外。”我们从所见所闻中,对他老人家唯有五体投地的佩服。’

 

(四)见《永思集续编·印光大师的人生佛教》。又《行业记》:‘如民十五年(六十六岁)长安被困,解围后,即以印《文钞》之款急拨三千圆,托人速汇赈济,’

 

(五)见《永思集·行业记》:‘徐蔚如居士得“与其友三书印行,题曰《印光法师信稿》.....十一至十五年间,迭至增广,复于中华书局印行,题曰:《增广印光法师文钞》。

 

按:大师《文钞正编》(《增广》)中,所有书函文章多无年月日期,今只得印行日期为一界,凡《增广》中年月无可考者,皆归于公元一九二六年(即民国十五年)前所作,并选录若干篇代表大师佛学思想各个方面的书信、文章,分段标点,附载于本年条后。

 

(六)见《三编》卷三第八二五页。

 

(七)见《三编》卷四第八六三页。

 

按:此为印祖在南京之开示法语,同黄忏华、龚慧云笔记。

 

(八)见《三编》卷二第四0四页。

 

按:此函后言及:‘《文钞》增广本将排完,现添百十页,二、三月当印,倘欲结缘,祈早来函。此次四百多页,又加近来纸贵,一部大约须七八角或八九角,以未排毕,故未定价。’

 

(九)见《三编》卷四第八八九页。

 

为在家弟子略说三归五戒十善义(见《增广》卷四‘杂著’第三十八页)

 

示净土法门及对治嗔恚等义(见《增广》卷一‘杂著’第四十三页)

 

因果为儒释圣教之根本说(见《增广》卷四‘杂著’第九页)

 

复高邵麟居士书四(见《增广》卷一‘书’第廿一页)

 

按:大师此函中指出‘知之匪艰,行之维艰。’‘多少聪明人,皆以唯说不行了此一生。’其次指出对于在凡夫地,人皆有之烦恼,‘须于平时预先提防’,‘自然遇境逢缘,不至卒发,从发亦能顿起觉照,令其消灭。’再指出引起烦恼之境之甚者,无非‘唯财色与横逆数端而已’并一一开示对治此类烦恼之法。信函之第二部分,也即后半部分,论述念佛法门的根本宗要法旨(信愿行),以及念佛的具体要求和收摄心神、专致念佛的方法,特别祥明地著重介绍了‘十念记数法’,全文仅约二千二百余字,论说精辟、透澈、条理明晰,徇《文钞》中之名篇也。

 

与陈锡周居士书(见《增广》卷一‘书’第二十三页)

 

复泰顺谢融脱居士书二(《增广》卷一‘书’第十一页)

 

公元一九二七年  丁卯  民国十六年    六十七岁

 

政局初更,寺产毫无保障,普陀山首当其冲,由大师舍命力争,始得苟延保存。及某君长内政,屡提庙产与学之议,举国缁素惊惶无措。幸谛闲法师与大师在申,得集热心护法诸居士计议,先行疏通,次派代表请愿,议未实行。后又颁驱僧产条例,师特函呈内政部长赵次陇设法,遂无形取消。继嘱焦易堂居士等大力干旋,始得将条例修正,僧侣得以苟安(一)。

 

秋冬之间,释大醒第二次拜谒于上海。谈论河南省庙产被军阀没收变卖情形,大师颇显愤慨,然终不言僧过(二)。

 

(西历)十月某日,在上海阐北太平寺,作家叶绍钧(圣陶)先生由弘一法师引见来谒,同时拜 谒大师者还有周予同、李石岑等七八人,叶后作《两法师》一文以记之(三)。

 

季秋,作《般若融心论重刻序》(四)。

 

与明本师书(五)。

 

复卓人居士书(六)。

 

致自觉居士书(七)。

 

《嘉言录》题词并序(八)。

 

作《净土三要述义》序(九)。

 

作《普为现在印送及永远流布《文钞》者回向颂》(十)。

 

复潘对凫居士书一(十一)。

 

(一)见《永思集·行业记》。

 

(二)见《永思集·拜识印光大师的因缘及其印象》:‘记不清楚是不是十六年的秋冬之间,第二次在上海拜访大师。其时,河南的寺产正被军阀们没收变卖。大师一见面就谈起这一件事,声调间也显出一点忿然的意思。湖南僧尼受国民党激动也发生了许多不经见的动态。他老谈到也颇愤慨。不过老人同我们的态度不一样,他始终不责备僧众的自身,这一点非常奇怪。比方说,谈到一般的出家人或丛林寺院的制度应要改革等等,他老总听不入耳,总是说出家人不肯发心念佛求生净土,从来好像没有说过出家人太不学好,应该要加以整顿的话。这恐怕是年令高了影响于思想吧。’

 

按:大醒是很聪明的,他在谈话中觉察了大师在此一问题上‘始终不责备僧众自身’,‘这一点非常奇怪’。故归结到认为‘恐怕是年令高了影响于思想’。其实,大醒当时毕竟年轻,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此既非大师年高思想老化,亦非‘不言僧过。’大师对于出家人的堕落,批评是很多很严厉的,甚至斥为‘髡民’,但在此等庙产存亡大是非上,大师眼明心亮,实非仅仅对寺院丛林制度改良、整顿即可取效的。这是一个社会问题,是一个政治问题,牵涉国家体制及权与法的问题。正是任何一个高僧大德、山林隐逸所最不愿意浸染其中,也是出家人没有力量干预、改变的。这些问题不能谈,无法谈,也不愿意谈。说困难千难万难,说容易也容易得很。大醒法师为自障所蔽,不能深省大师言外之意,不语之语,惜哉!

 

(三)见叶绍钧:《脚步集》(民国廿二年二月再版,新中国书局出版)载《两法师》:‘饭后,他说约定了去见印光法师,谁愿意去可同去。印光法师这名字知道得很久了,并且见过他的文钞,是现代净土宗的大师,自然也想见一见。同去者计七八人。......到新闸路太平寺,有人家借这里治丧事,乐工以为吊客来了,预备吹打起来。及见我们中间有一个和尚,而且问起的也是和尚,才知道误会,说道,“他们都是佛教里的”。寺役去通报时,弘一法师从包袱里取出一件大袖僧衣来(他平时穿的,袖子同我们的长衫袖一样),恭而敬之地穿上身,眉宇间异样地静穆。我是欢喜四处看望的,见寺役走进去的沿街的那房间里,有个躯体硕大的和尚刚洗了脸,背部略微佝著,我想这一定就是。......印光法师的皮肤呈褐色,肌理颇粗,表示他是北方人:头顶几乎全秃,发著亮光:脑额很阔,浓眉底下一双眼睛这时虽不戴眼镜,却同戴了眼镜上面射出眼光来的样子看人:嘴唇略微皱瘪:大概六十左右了。弘一法师与印光法师并肩而坐,正是绝好的对比,一个是水样的秀美、飘逸,而一个是山样的浑朴、凝重。

 

弘一法师合掌恳请了,‘几位居士都欢喜佛法,有曾经看了禅宗的语录的,今来见法师,请有所开示、慈悲、慈悲。’

 

对于这“慈悲、慈悲”感到深长的趣味。

 

“嗯,看了语录,看了什么语录?”印光法师的声音带有神秘味。我想这话里或者就藏著机锋吧。没有人答应。弘一法师便指石岑先生,说这位居士看了语录的。

 

这就开了印光法师的话源。他说学佛须要得实益,徒然嘴里说说,作几篇文字,没有道理,他说人眼前最紧要的事情是了生死,生死不了,非常危险;他说某先生只说自己才对,别人念佛就是迷信,真不应该。他说来声色有点严厉,间以呵喝。我想这触动他旧有的忿念了。

 

弘一法师再作第二次的恳请,希望于儒说佛法会通之点给我们开示。

 

印光法师说二者本一致,无非教人父慈子孝兄友弟恭等等。不过儒家说这是人的天职,人若不守天职就没有办法。佛家用因果来说,那就深奥得多。行善便有福,行恶便吃苦;人谁愿意吃苦呢?——他的话语很多,有零星的插话,有应验的故事,从其间可以窥见他的信仰与欢喜。他显然以传道者自任,故遇有机缘,不惮尽力宣传,宣传家必有所执持,又有所排抵,他自也不免。

 

按:叶圣陶先生不愧为当代文学巨匠,此篇短文以寥寥数笔为印光大师勾画出一幅生动的肖像,也是仅有的一篇关于大师体形外貌详细特征描写的文字记叙。此文在当时及后来流布颇广,传诵甚众。有于佛教毫无所知者,以读此文而知有‘印光’、‘弘一’近代两大师也。

 

(四)见《三编》卷三第七八0页

 

按:《般若融心论》,幽溪法师讲解《金刚经》要义,约四教以释之,会归于圆教之书,王谋凤居士出资刻版,印光法师校勘,作序。

 

(五)见《续编》卷上第十五页。

 

按:此函乃印光大师专为告诫明本法师,其代理戒尘法师为灵岩住持所应注意、遵循之六条规箴,于此可窥大师之办道思想方针、方法。此六条之精神,若每条以一字概括之,则为(一),省;(二),俭;(三);正;(四),谦;(五),勤;(六),公。及至后来亲订灵岩寺常住规约五条,大师之为灵岩道场劳心竭力固非一朝一夕也。

 

(六)见《续编》卷上第二0一页。

 

(七)见《续编》卷上第一三二页。

 

(八)见《续编》卷下第一一七页。

 

按:《嘉言录》,大师皈依弟子李圆净居士所编选。

 

李圆净,近代佛教学者,居士。原名荣祥。浙江人。久居上海经商。皈依谛闲法师,后皈依印老,即专修净土念佛法门。著有《佛法道论》一书,一九三六年出版。另有编者:《妙法莲华经观世音菩萨普门品释》、《焚纲经菩萨戒本汇解》、《大方广佛华严经疏科文表解》、《楞严经白话讲要》、《大乘宗要》、《饬终津梁》、《甘地的戒杀主义》、《印光法师嘉言录》等。一九五0年病故。

 

(九)见《续编》卷下第一二三页。

 

(十)见《续编》卷下第一九四页。

 

(十一)见《三编》卷一第一二三页。

 

按:此函中大师预示来年‘秋后则作一南北东西了无定处之游,以免信劄应酬,徒为人忙,误己大事也。’此函后亦未署年月,以信中自称‘光今年六十七,精力已衰’等语,定为本年所写。大师复潘对凫居士前后共三函,此为第一函,后两函中亦有精警开示,惜其函年月皆不志,无法考查。今将其信中妙语撷出录之如左:

 

‘是以欲求往生,当放下此世间,并放下过分之狂妄心(如同菩萨在生死中度脱众生,此须自已是菩萨始得,若自己尚是凡夫,便欲担任此事,不但不能度人,且不能自度。世间多少善知识,皆受此病,尚谓之有大菩提心,须知此心求往生则有益,以此不求往生,须是菩萨则可,否则危害不浅)。过分之狂妄心,为真修行者之一大障碍,不可不知。’(《复潘书二》《三编》卷一第一二四页)

 

‘接手书,不胜感叹。阁下厚德及人之深,以致溃兵土匪亦相戒勿扰。此非真有可动人者,曷能得也?食为民天,能惠民者,天必佑之。......是知人有实德,天有奇报。彼剥削百姓脂膏以求子孙富贵者,率皆灭门绝户,而其神识当永堕恶道,无有出期,可哀也。是以欲救世人,非极力倡因果报应,断断不能收实效。’《复潘书三》(同上)

 

《嘉言录》题词并序(《续编》卷下第一一七页)

 

公元一九二八年  戊辰  民国十七年    六十八岁

 

有广东皈依弟子拟请大师往香港,因离普陀山,暂住上海闸北太平寺(一)。

 

二月廿一日灯下,复朱仲华居士书二(二)。

 

三月初一,复罗鸿涛居士书一(三)。

 

三月初三,复罗鸿涛居士书二(四)。

 

春,大师莅沪,居士李慧澄请大师至‘二忆精舍’佛堂,李与其妻周圣定同受皈戒(五)。

 

有川僧听脉念佛者,其徒以其师之文与偈持之至太平寺谒大师,祈为改削流通及作序。大师阅后却之(六)。

 

上海一皈依弟子请大师至其家吃斋。此弟子有一位五十余岁学佛多年之亲戚。此女居士学问亦很好,由此请谒大师。大师见面告诫之:‘年纪大了,赶快要念佛求生西方。’且谓:‘即身成佛的道理是有的,可是现在没有这样的人,亦非汝我可以做得到的事。’(七)。

 

夏,仍返普陀山法雨寺。偶晤张曙蕉女居士。先是,张曙蕉与中西至友六、七人避暑于普陀山麓极乐庵。每夜必至海上游泳。其事为大师所知,特遗一青年僧人相告张曙蕉等曰:‘印光法师说:“南海多漩涡,防不胜防,每年有人惨遭灭顶,切勿儿戏,后悔莫及。”’(八)

 

张即至法雨寺相访,大师一见欢然,赐与《文抄》一部,张以已所著《绿天簃诗词集》答赠。次晨,大师即遗一山童送一纸简与张,以评价《绿天簃诗词》,循循善诱劝道张女士:‘当移此愁怨以念佛,则生入圣贤之域,没与莲池海会。’(九)

 

张曙蕉至法雨寺再次拜谒。大师谆谆劝诫曰:‘汝不要专学西欧虚派,当于公私之暇,实行愚夫愚妇之老实念佛。因一息不来,即属后世,此时纵才高八斗,学富五车,亦无用处。若不及早修持净业,待到此时,方知虚受此生,枉将宿生善根,尽消耗于之乎者也中矣。可不哀哉!喜作诗文,是文人习气,若不痛除,欲于佛法中得真实受用,万难!万难!’(十)一星期后,张曙蕉离普陀山,往法雨寺拜辞大师,大师劝勉其皈佛,坐谈二小时之久始别。

 

六月初一,复万梁居士书一(十一)。

 

六月朔旦,敬书华严大经以尽孝思序(十二)。

 

七月十九,复杨典臣居士书三(十三)。

 

八月,复智章居士书(十四)。

 

十月初九,复万梁居士书二(十五)。

 

十月十四灯下,复王照离居士书一(十六)。

 

十一月十七灯下,复王照离居士书二(十七)。

 

复宋六湛、褚莲净、张子净三居士书(十八)。

 

作《地藏经》石印流通序(十九)。

 

作《梵纲经菩萨戒集证》序(廿)。

 

作《净土辑要》序(序廿一)。

 

作《感应篇直讲》序(廿二)。

 

作《到光明之路》序(廿三)。

 

作《石印‘闺范’缘起》序(廿四)。

 

作《地藏菩萨往劫救母记》序(廿五)。

 

复周伯遒居士书(廿六)。

 

复义通法师书(廿七)。

 

圆瑛法师具书启请大师讲《阿弥陀经》,复函以老病辞(廿八)。

 

(一)见《三编》卷一第一页大师‘自述。’

 

(二)见《三编》卷一第一三三页。

 

按:原函后但署‘二月廿一日,灯下,’无年份。今据其信中所云‘光廿三下山,至上海陈家滨太平寺料理印书事,六月仍归山,七月下山则不归矣’等语,以及上年(民国十六年)复潘对凫书一中所云‘明年前半年,尚有许多书当印。秋后则作一南北东西了无定处之游’之语,可知是函写于一九二八年,即民国十七年夏历二月廿一赴沪之前夕。且由此可知,大师是年之夏六月间仍返普陀山居住。

 

(三)见《三编》卷二第三九0页。

 

按:大师 此函教诫罗氏‘既自名为佛弟子,何得以己之凡夫知见测佛境界?’(原函全文引录于后)

 

罗氏曾于大师逝后作文纪念,追忆此事,文名‘印光大师盛德识小录,’载《纪念文集》中,自谓:‘业障深重,福慧浅薄,于印光大师生前未获一礼觐。民十七年春,虽曾两书请益,终以根机钝劣,亦未能当下领悟,反因此时生讥议。直至今春,始能领会大师教训之益(详情见二十三期弘化月刊——原注)。由是深爱大师之文字般若,发心为之编辑外集,藉以自赎往日罪愆于万一。’

 

据罗氏所记大师之盛德,主要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一,慈悲广大。大师晚期,目力精神两俱衰损,开示各方函件,每云:光老矣!目力精神俱不给,以后勿来信,来决不复。亦不许介绍人皈依。外集中所收此项函件颇多,几于耳熟能详矣。于以见各方敬仰大师、有所请益者之多。而大师虽作此说,仍不惜多方开示,每每手眼两镜并用,成一短劄。为弘杨佛法而牺牲,一至于此。其慈悲心之广大,宁可量乎?

 

二、留心医药,心存济世。病为八苦之一,一经病患,其痛苦之烈,非身受者莫能知,于是求医服药尚矣!大师虽不习医,而于医药一项关心至切。《外集》中,于治大麻疯、虐疾、盲肠炎、疗疮等药,时时有所开示,俾展转相告,同犹解脱苦厄。至于戒鸦片方,毒乳杀儿,念观音救难产,分赐大悲水、米,尤言之屡屡。古贤有云:不为良相,便为良医。大师有焉。且大师所留心之医药,方必求其灵验,药必求其简而易得,务使贫富皆可获益。此尤足令人称道也。

 

三、力扶正道,痛斥扶乩。大师平日教人,惟在老实念佛上做功夫。与子言孝,与父言慈,与友言信,力戒怪力乱神之谈。故于扶乩之冒托仙佛,不惮大声疾呼,加以指斥。《外集》中往往见之。虽以此得罪于人,所不计也。其摧邪辅正之处,有功于世道人心者为不小。

 

四、处事镇定。大师暮年闭关报国寺,其时风声鹤泪,一夕数惊。各方弟子时以大师生命为念,纷请避地。大师概行婉辞,以一经遭难,即得生西自慰。履危若定,不肯先去以为民望,是可敬矣。

 

五、发挥儒理。大师虽归心佛门,而于儒教古贤之意旨亦多融会。其发挥处,颇多前贤所未道。至程朱诸儒,破斥生死轮回之心迹及其后患,《外集》中尤一再言之。心和气平,起程朱于地下亦当心折。

 

六、文辞高古,书法古朴。大师之为人,其足以见重于世者甚多,初不必再求文辞书法之美妙。然即就其文辞而言,亦深足以令人爱重。至其书法,有时任意挥洒,固古朴可喜,稍经意者,直可上追鲁公争座位帖。此二者虽不足为大师增重,然亦可以见有道者之无所不能矣。

 

(四)见《三编》卷二第三九0页。

 

(五)见《永思集·诗偈十四》(第二二七页):

 

十九年前礼南海,承师苦切诲谆谆。

光明幢倒吾安仰?剩有淋浪泪满巾。

 

(原注:民国十一年度夏,普陀进香谒师于法雨寺之藏经楼。一见即劝导持名念佛,开示恳切周挚,虽顽石亦应点头。十七年春,师莅沪,特延至二忆精舍佛堂 ,与亡室周氏圣定同受皈依戒,自此趣向始定。)

 

(六)见《三编》卷二第三0八页《复谢慧霖廿五》。

 

按:大师阅此川僧之文与偈后,谓来谒之川僧徒曰:‘汝师到是有所悟者,但以禅净宗旨不明,以禅为净,以净为禅。俾念佛者不致力于信愿,而致力于参究,纵有所悟,不能仗佛力往生西方。由未断惑,不能仗自力了生脱死。汝要流通,我也不打破,汝自为之。我亦不为汝改削,亦不作序。汝印出来也不要送我,我也不肯为汝施送。’其人遂去。向大众书局排印数千本,名《禅净言行录》。

 

大师评其偈谓:‘其偈居半,似有道理,但宗旨混滥,亦可令无知之人种善根,亦可令真修净土人弃信愿。此种书,光不肯干预。’

 

(七)见《三编》卷四第一一0九页《由上海回至灵岩开示法语》:‘民国十七年,上海有一皈依弟子,请我到他家吃斋,便说他有个亲眷,是学佛多年的女居士,学问亦很好,已有五十多岁了,可否叫她来谈谈。我说可以的。于是就叫她来。等到见面的时候,我就对她说:“年纪大了,赶快要念佛求生西方。”她答道:“我不求生西方,我要生娑婆世界。”我便回答她道:“汝的志向太下劣了。”她又云:“我要即身成佛。”我又回答她道:“汝的志向太高尚了!何以那个清净世界不肯往生,偏要生在此浊恶的世界?要知道,即身成佛的道理是有的,可是现在没有这样的人,亦非汝我可以做得到的事。”像这样不明道理的女居士竟毫不自量的口出大言,实在是自误误人的。’

 

(八)见《纪念文集·追慕原始要终之第一位》。

 

按:张曙蕉,女,名汝钊,字曙蕉(公元一九00——一九七0)。浙江慈溪人。皈依太虚法师后,赐法名圣慧。祝发为比丘尼后依根慧法师,赐法名曰本空,字又如,号弘量。出家前著有《绿天簃诗词集》。

 

(九)见(八)。又,此函收入《三编》卷二第三一七页《复张曙蕉居士书》。

 

(十)见(八)。

 

按:《三编》收大师复张曙蕉书共八通,张女士此纪念文中引录二通。大师与张曙蕉只此一遭会晤,前后见面三次。据张氏此文所言,时间在‘民国十七年夏’,而大师《复张曙蕉居士书四》中,开首即言:‘君于民十六年见光时,光颇嘉其聪慧,而又能受人指斥,故光常冀君为浙地女界之善导。’大师人事纷繁,接引初机如曙蕉辈不胜之多,日久回忆,于时间上似有约略之处,而张女士则毕生拜谒大师仅此一遭,故于日期上记之似较确切。且据本年大师‘复朱仲华书’中所云‘六月仍归山,七月下山则不归矣,’可知是夏大师仍在普陀山。与张曙蕉会晤或其时欤?因从张文所记,载入本年条内。

 

(十一)见《三编》卷一第一五三页。

 

(十二)见《三编》卷三第七五四页。

 

(十三)见《三编》卷二第五二二页。

 

(十四)见《三编》卷二第四三九页。

 

(十五)见《三编》卷一第一五四页。

 

(十六)见《三编》卷一第一四0页。

 

(十七)见《三编》卷一第一四一页。

 

(十八)见《续编》卷上第二0七页。

 

(十九)见《续编》卷下第九页。

 

(廿)见《续编》卷下第十一页。

 

(廿一)见《续编》卷下第二十二页。

 

《净土辑要》,大师之皈依弟子、湖南刘阳潘慧纯、邵慧圆居士编辑。共分三编,上编辑录《增订广长舌》为初机入门;中编辑录龙舒居士及历代净土宗法师切要之开示语录;下篇辑录念佛仪式及净土日课经咒、回向文。

 

(廿二)见《续编》卷下第二十五页。

 

(廿三)见《续编》卷下第七十四页。《到光明之路》,大师之皈依弟子李圆净居士编辑。述因果报应之善书。

 

(廿四)见《续编》卷下第九十五页。

 

按:《闺范》四卷,明吕叔简编辑。万历十八年庚寅(公元一五九一年)成书。近代李耆卿出资印行五百部流通,并祈印光法师为之作序。

 

(廿五)见《续编》卷下第一0九页。

 

‘众生之心,与佛无二,其不能作佛、常作众生者,以其自无慧力,不能觉悟,又无善知识为之开导,由是以本具佛性之妙心,作起惑造业之根本。’

 

(廿六)见《三编》卷二第二七九页。

 

按:大师复周伯遒居士函共二十通。此函后亦无年月日期,以函中‘香港早已函电催促,明年正月当即前去’句,再参照《大师自述》中‘民十七年,有广东皈依弟子拟请往香港,离普陀,暂住上海太平寺。十八年春,拟去,以印书事未果。’等语,考定此信写于本年。

 

(廿七)见《三编》卷一第十八页。

 

按:印光大师对于自身个人力量,对于所处当时社会环境、局势,皆有充分客观现实之估量,故别具洞察事物事件本质之卓识远见。此乃大师终其世弘法利生之特点,亦是其弘扬净土念佛法门取得辉煌成果原因之一。因时制宜,契理契机,此之谓也。大师且举南京法云寺例,谓:‘南京法云寺,已募四万八九千圆,拟先盖大殿,光极力阻止,幸未盖。若盖成,则必被兵住。’凡不顾当时当地实际情形,一味谬以大兴土木,募缘建筑,自命为弘扬佛法者,皆应以大师此函为警策,逐字逐句领会其中意义,三复其旨,真佛子者,必幡然而悟矣。原函未署日期,今以信中自云‘虚度六十八岁’诸语,定为本年所写。

 

(廿八)见《永思集·印光大师生西事实》。

 

复罗鸿涛居士书一(《三编》卷二第三九0页)

 

复张曙蕉居士书一(《三编》卷二第三一七页)

 

复张曙蕉居士书七(《三编》卷二第三二一页)

 

妙峰法师,明代山西平阳人。名福登,姓续氏。天生异相,七岁失恃怙,为里人牧羊。十二岁投近寺僧出家。僧待之虐,逃之蒲阪。山阴王建见而奇之,修兰若令其闭关,入关未久,即有悟处,作偈呈王,王取敝履割底寄之,登接得礼佛,以线系项,自此绝无一言矣。

 

复义通法师书一(《三编》卷一第十八页)

 

公元一九二九年  己巳  民国十八年    六十九岁

 

离普陀山,在沪校印各书,急欲结束,及早归隐。拟应广东弟子黄筱伟等所邀赴香港。真达法师等以江浙佛地信众尤多,一再坚留,遂辞香港之请,留之(一)。

 

正月灯下,复周智茂居士书一(二)。

 

二月初二,复师康居士书(三)。

 

五月初三,复焦易堂居士书(四)。

 

夏六月,作《慧济居阅经室缘起》(五)。

 

夏,晤芝峰,大师予以教诲约一小时(六)。

 

季秋,作《乐慧静优婆夷生西记》(七)。

 

十月廿三,复李少垣居士书(八)。

 

十一月十六,复某居士书(九)。

 

十二月初八,大师在沪世界佛教居士林作开示,时范古农作开示法语记录(十)

 

胡兆焕居士由明道法师介绍皈依为弟子,大师勖以‘致力教育,栽植青年,当如苦行头陀,不辞劳瘁’(十一)。

 

作《介绍用三星素皂书》(十二)。

 

复陈慧和居士书(十三)。

 

复郝智熹居士书(十四)。

 

作《普门品讲义序》(十五)。

 

作《历史感应统记》序(十六)。

 

作《新编观音灵感录》序(十七)。

 

作《杭州南天竺演福寺募修大殿并各殿堂寮舍疏》(十八)。

 

作《募修永年祈祷普利会疏》(十九)。

 

作《莲宗正传》跋(廿)。

 

作《地藏菩萨本迹灵录》序(廿一)。

 

作《日诵经咒选录》序(廿二)。

 

作《净土问辩·功过格合刊》序(廿三)。

 

作《觉后编》序(廿四)。

 

作《重印〈达生〉〈福幼〉两编序》(廿五)。

 

作《重印〈环球名人德育宝鉴〉序》(廿六)。

 

作《放生杀生现报录·戒杀放生各文合编》序(廿七)。

 

作《五台碧山寺由广济茅蓬接法成就永为十方常住碑记》(廿八)。

 

(一)见《永思集》,‘行业记’。

 

(二)见《三编》卷二第四五九页。

 

按:此函虽短,然函义精辟,信中所云‘今人体质单弱,不得妄效古人’;又如‘佛法真益,要在至诚中得’等语,皆为重要开示。信中告诫一切修行之人,必须质直无伪,真实做去,方为实行。所谓‘少实胜多虚,大巧不如拙’,当书之以为座右铭。

 

信后另附印光大师对《增广文钞》中戒烟药方用之补充说明。鸦片烟者,吾国自清季至民国一大祸患也。近偶阅野史所载,谓张学良将军早年亦曾染此嗜好,且已成瘾癖,其后为强身报国,矢志戒之。不幸先遭日军之欺,以玛啡针诈称戒毒针剂,毒瘾转深。及觉察时,受害已甚。后至上海,设宴请诸友好宣白戒毒决心,乃独处静室,质直做去,当甚瘾发作之际,痛苦不堪胜言,至以首撞壁,流血满面。幸恃张帅意志坚毅,体魄强健又且年青,数日后毒瘾炽烈之势减退,辗转一月,加以调治,戒毒成功。夫张将军者,人中之豪杰也。及其少时,犹不免受社会流弊所荼毒,戒除之际,艰危如此,况一般芸芸众生,下根庸人,其能到此地步而决然自拔乎?吾在此不惜篇幅载述,絮絮以此事为例者,盖可以管窥鸦片烟患在当时社会祸害之烈。由此可以映衬出大师施刊戒烟药方,且一再谆谆说明之苦心,大慈大悲之菩萨心肠。印光老人虽身居海岛,其洞察当时社会流弊一清二楚,而救苦救难、普济众生之大乘佛教精神于此相得益彰。

 

(三)见《三编》卷二第四六八页。

 

按:大师于此函中介绍《寿康宝鉴》一书,对于青年养身修性重要意义,拳拳之心,慈母之爱耀然纸上。

 

(四)见《三编》卷一第一二0页。

 

按:此函近代一难得之宗教家精辟政论文章也。大师于此文历陈事实,指斥当时政府破坏佛教,意欲驱夺僧产的行为,实际违背了立国之本的三民主义。全文雄辩有力,文笔矫健,首尾呼应,始终针对民国政府的三民主义意旨而发,所谓以子之矛,攻子之盾也。信后一段附言,论及新时代之男女平权问题,直截了当指明‘女人之权大于男子多难称喻’;又谓‘治国平天下之权,女人家操得一大半’。可算得‘妇女顶半边天’发源之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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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函末但署月日,未写明年代,今据其起首所云:‘以三民主义互相号召,今已十有八年’句,考定为民国十八年,即公元一九二九年时所写。

 

(五)见《三编》卷三第八0三页。

 

(六)见《永思集·纪念印光老人的老实话》。

 

(七)见《三编》卷三第八一七页。

 

(八)见《三编》卷三第七0四页。

 

(九)见《三编》卷三第七一八页。

 

按:大师此函中,有三层深义值得仔细领会深思:一、谓人之成败(关键)全在幼时。二、谓父母者儿女之模范也。其三、谓光宗耀祖,成家立业,只在能立志学好而已,岂有什么难行难做处!法师屡屡指示:‘家庭教育为改造社会,培植人才之根本途径。’此项观点、主张,大师终其世不厌其烦地为人提起。

 

(十)见《永思集·我之纪念印光大师》:‘十八年佛成道日,于上海世界佛教居士林,记录大师开示。’‘开示法语’全文见《三编》卷四第八七五页。

 

(十一)见《永思集·印光大师圆寂感语》。

 

(十二)见《续编》卷上第一二九页。

 

(十三)见《续编》卷上第一七0页。

 

(十四)见《三编》卷二第五三一页。

 

按:此信中大师指出:‘若是唯读得几种禅书,便学著弄机锋,则其罪极重。’‘譬如军中口号,非营外人所得知。若顺字面解机锋,则如营外人妄意营中口号为某,便自混入,能不送命于当下乎?’此则譬喻,生动深刻之至。原函末后未署年月日期,今据其信中自云‘虚度六十九年’而定为本年所写。

 

(十五)见《续编》卷下第十三页。

 

(十六)见《续编》卷下第二十三页。

 

按:此书大师向魏梅荪提议(见前注),后由聂云台居士请许止净居士编辑完成。乃历史上因果报应故事之汇载也。

 

(十七)见《续编》卷下第二十九页。

 

(十八)见《续编》卷下第二三八页。

 

(十九)见《续编》卷下第二三九页。

 

(廿)见《续编》卷下第二四三页。

 

(廿一)见《续编》卷下第三十页。

 

(廿二)见《续编》卷下第五十页。

 

(廿三)见《续编》卷下第五十二页。

 

(廿四)见《续编》卷下第五十三页。

 

按:《觉后编》,前清隐士王克庵所编。选取诸书如《阴骘文》、《功过格》等及古今贤哲所著孝亲敬长、持身涉世、改过迁善诸嘉言,辑为一编,共分十四门。

 

(廿五)见《续编》卷下第七十页。

 

按:《达生编》中医产科普及知识书。《福幼编》,中医儿科、保健书。

 

(廿六)见《续编》卷下第七十八页。

 

(廿七)见《续编》卷下第八十九页。

 

按:《戒杀放生录》,清代江慎修所编,将所见所闻之杀生、放生因果报应录之成集。其族斋孙江易园为之排印出版于民十一年。大师所序。

 

(廿八)《续编》卷下第一六七页。

 

按:佛界内向有剃度派寺院与十方丛林之分,剃度派寺院与寺庙创建及管理体制上,有其存在之历史根源与社会基础,然古今高僧大德无不以与树,维护十方丛林为已之第一宏法大事。此文可并参阅大师《至广慧和尚书》(《续编》上卷)、圆瑛法师‘清凉芬芳普济寺十方碑记’(圆瑛大师年谱)及沈去疾《上海普济寺碑考》等。

 

复焦易堂居士书(嘉言录“喻在家善信”)

(弘化至圆寂时期1930~1940)

沈去疾居士編著

公元一九三0年  庚午  民国十九年    七十岁

 

无母居士由真达法师引进,专诚至上海太平寺拜谒。

 

春,大师由沪至苏州报国寺闭关。

 

郭介梅居士随众送大师至报国寺,郭并赋诗四章(三)。

 

春,盛圣教拜谒,大师为之开示两小时。(四)

 

仲春,作《朝暮课诵白话解释》序。(五)

 

季春,作《临终津梁》跋。(六)

 

大师作《苏州报国寺关房题壁偈》。偈云:虚度七十,来日无几。如囚赴市,步步近死。谢绝一切,专修净土。倘鉴愚诚,是真莲友。(七)

 

夏,校勘《净土十要》,付刊印流通。(八)

 

夏,在报国寺关房窗口会见释大醒。(九)

 

六月初四,复金振卿居士书(十)。

 

闰六月吉日,作《普为施资流通〈历史感应统记〉及展转传布看读诸善信回向偈(十一)。

 

九月廿六,复神晓圆居士书(十二)。

 

孟秋,作《摩利支天陀罗尼》跋;(十三)作《普劝学佛谭》序(十四)。

 

十一月,吴引之、李引泉、李协和同到报国寺来拜谒大师。大师遂问吴,何以知彼前生是云南僧,彼答所以。大师遂勉其一心念佛,莫负前生修持。吴不以为然,不纳而去。并渭:‘念佛有什么希奇!’彼其时已八十岁矣(十五)。

 

是年,明道法师遵大师指示安排,于上海觉圆佛教净业社内建《弘化社》佛经流通处(十六)。

 

作《心经添足重刊流通》序(十七)。

 

作《净土十要》序(十八)。

 

作《饬终津饬梁》序。(十九)

 

作《重订西方公据》序。(廿)

 

作《劝世白话文发隐》序。(廿一)

 

作《大慈老人塔院重修记》。(廿二)

 

作《饬终三大要》(廿三)。

 

作《宗道名说》(廿四)。

 

复谢慧霖居士书七(廿五)。

 

冬,倪文卿居士赴苏垣报国寺拜谒大师,谈次言及时世日非,众生灾苦。大师曰:‘明年还要大坏!’(廿六)。

 

因闻家乡陕西荒旱,汇银一千六百圆至合阳赈灾(廿七)。

 

(一)见《永思集·我与印光大师》:‘民国十九年,大师来沪住太平寺。我专诚去顶礼,由真达老和尚引进。我先曾闻说大师道风峻肃,以为他的态度一定是很威严的。及至一见,却是满面慈容,和蔼得很。我顶礼之后,大师叫我坐下,我就和大师对面而坐,举谈起来。我那时还没有懂得佛门中“求法”这一件事的意义的重大,竟不知轻重地请问大师如何是大弥陀手印的印相。大师竟也不加呵责,结起印来教我。’

 

(二)见《永思集·行业记》:‘十九年(七十岁)二月往苏,即就报国掩关。’

 

(三)见《纪念文集·送老人到报国寺闭关诗》。

 

其一:

 

每从絮果证萍因,慧镜光寒谢绝尘。

净域禅关参一指,仁山智水悟三身。

椿松树阴灵岩晓,桃李花荣佛国春。

世界挽回千万劫,慈航引导出迷津。

 

其二:

 

山门紧闭远尘嚣,老鹤盘空下九□。

面壁苦吟常入定,心斋兀坐不知劳。

毒龙已制安禅惯,灵鹫频来见俗逃。

闻得木樨香最久,碧天如洗月轮高。

 

(四)见《纪念文集·小小的纪念文》。

 

(五)见《三编》卷三第七八三页。

 

(六)见《续编》卷下第二十七页。

 

(七)见《三编》卷四第八二七页。

 

(八)见《言行录·重刊十要》:‘蕅益大师以正法眼于阐扬净土诸书中,选其契理契机、至极无加者辑为十要。大师逝后,其门人成时,欲遍界流通,恐文长卷博费钜而难广布,遂节略字句,于各要叙述意致加以评点,实煞费苦心。惜其随阅随节,未经复勘,即付梓人,致文多隐晦。师于民国七年,嘱徐蔚如搜集原本,十九年夏,始得其全。于是逐一校勘,仍依时师之序叙评点,惟补其歉,不泯其功。另以《往生论注》、《彻悟语录》、《莲华世界诗》等十余种附于各要之后,较先节本文多一倍,重新刊印。’

 

(九)见《永思集·拜识印光大师的因缘及其印象》:‘十九年夏天,我在苏州定光寺休息了几天,这时,印光大师闭关报国寺,我决定了某一日上午去作第三次参拜。在未去之前,我就料到这一次要受到他老人的呵斥了。因为我在厦门主编的《现代僧伽》已满二年,他老总会见到一二册的。如果一看到内容,无疑的要视为这是革命佛教的炸弹。果如所料,在关房窗口拜见大师之后,开口便道“你们办的《现代僧伽》是专门骂和尚的,不怕造口业?你们在厦门办闽南佛学院,都是革命党新僧,要打倒你,要打倒他,连我印光你们都要打倒。”我马上声辩:“《现代僧伽》上并没有说打倒你老法师的话,此话从何来?”他老说:“去年有人告诉我的。”我说:“老法师曾亲眼看见那本书吗?”他说:“他们是拿了两本来的,我不看那样骂人的文字!”谈著谈著。由骂人谈到现代的佛寺制度是否需要改良以及青年僧徒是否需要教育等问题。他老又并不一定执著主见,但是佛寺制度应该如何改良,青年僧徒应该如何教育等等,请他老发表意见,他又不愿意指示。说到末后,他说:“你就是骂死了他们,他们仍旧不能把丛林改好,骂之无益,枉造口业。”在我心坎里领受到他老的意旨,唤不醒人,自己省些力气,而又免得造下了口业。

 

此次参访大师,记得是与文涛法师同去的。临行拜别,他老尤殷殷教诫:“以后写文章不要骂人。造了口业,赶快忏悔!”所以,我的别号曰“僧忏”者,乃纪念领受大师之训示诚意。又不但我的拙作名《口业集》而已。

 

(十)见《三编》卷二第四九七页。

 

按:大师于此文中指出:‘锡箔一事,虽非出佛经,其缘甚远。’《法苑珠林》曾载锡箔及焚化衣物事。‘其文乃唐中书令岑文本记其师与一鬼官相问答等事。其人仿佛名睦仁倩,初不信佛及鬼神,后由与此鬼官相契,遂信,并令岑文本为之设食,遍供彼及其随从。睦问:冥间与阳间何物可相通?彼云:金银布帛可通,然真者不如假者。即令以锡箔贴于纸上,及以纸作绸缎等,便可作金及衣服用。其时在隋之初,此时岑文本尚在读书,至唐则为中书令矣。’

 

(十一)见《三编》卷四第八二四页。

 

(十二)见《三编》卷一第一二七页。

 

(十三)见《三编》卷四第八九三页。

 

(十四)见《三编》卷三第七八0页。

 

(十五)见《三编》卷四‘上海护国息灾法会法语’(第一0六二页)。

 

(十六)见《言行录·弘化立社》:‘师数十年流通佛经善书,为益甚钜。及民国十九年,将灭踪长隐,乃以纸版数十百种及印而未经流通之书数万册,付诸明道法师,于是明道承师旨,就上海觉圆创立弘化社。民二十年,迁苏之报国寺,即师闭关处而流通焉。’

 

弘化社,一九三0年在上海觉圆净业社内成立,印光大师发起,明道法师主办。大师于赴苏垣报国寺闭关前,将纸版数百种及己印好之经书善书数万册交付太平寺之明道法师,示意他能创办一个刻印流通佛书的机构,明道本此旨意,与王一亭、黄涵之、关絅之等居士商议筹设弘化社,先在觉圆佛教净业社流通部,订立流通办法,分为全赠、半价、照本三种。后业务扩大,遂更名为弘化社,正式宣告成立。民国二十年(公元一九三一年)迁往苏州报国寺,即大师闭关处。民国廿四年(一九三五年)十月明道法师去世。大师鉴于弘化社流通事务无人托付,乃自出任之,直至其圆寂。大师寂后,沪上缁素于觉园法宝馆成立印光大师永久纪念会,复将弘化社自苏州迁回上海,设于觉园法宝馆内。该社主要流通印光大师历年所印净土宗经书三十余种,同时编印、流通《印光法师文钞》及《嘉言录》《菁华录》等。一九四九年以后,继续流通佛书,一九五六年与上海佛学书局、大法轮书局合并,改名为上海佛教书店。

 

(十七)见《续编》卷下第八页。

 

按:《心经添足》,明代弘赞法师著。易于初机入门领会之显豁详明《心经》注本。近代夏慧华居士为超荐其亡儿叔夔而出重资刊流通,范古农居士为之校勘,排印若干卷赠施法缘。

 

夏叔夔,就学于北平协和医学校,为学生会会长。天资聪敏,热心公益事业,素抱《不为良相,必为良医》之志,平生于佛法绝末措怀。民国十五年,年二十七岁,病殛将终之际,问其父日:‘《心经》〈不生不灭〉作何解说?’夏居士谕之曰:‘此示吾人心之本体,如太虚空,无相无形,非空非有,在凡不灭,在圣不增,居生死而不垢,证涅槃而不净。生相尚无,灭从何有?能悟此理,堪名佛子。虽然,谈何容易!汝且一心念佛求生西方,迨至华开见佛、证无生忍时,始为分证此不生不灭之心体。从兹进修,直至三惑净尽。二死永亡、圆满菩提、归无所得时,方为究竟证此不生不灭之心体。切不可以闻名为亲证,不求往生,以致长劫沉沦,莫申出离也。’未久即逝。

 

(十八)见《续编》卷下第十七页。

 

(十九)见《续编》卷下第二十七页。

 

按:《饬终津梁》,李圆净居士编。分四篇,为饬终章程;饬终言论;预知利害;饬终实效。介绍净土法门中饬命终时,念佛及他人助念方法之书也。

 

(廿)见《续编》卷下第三十四页。

 

按:《西方公据》,净土宗经、咒书。真达法师重行编选校订流通。重订本首列《弥陀经》、《往生咒》念佛仪规;次列古今显豁、浅近各开示,而后注重于饬终助念一法;再次列三皈、五戒、十善、四谛、四料简,各项略释及佛号百颂,订作一本。

 

(廿一)见《续编》卷下第六十八页。

 

按:《劝世白话文发隐》,近代黄涵之居士编。

 

(廿二)见《续编》卷下第一六五页。

 

(廿三)见《续编》卷下第一九六页:‘今列三要,以为成就临终人往生之据.....第一,善巧开导安慰,令生正信;第二,大家换班念佛,以助净念;第三,切戒搬动哭泣,以防误事。’

 

(廿四)见《续编》卷下第二三二页。

 

(廿五)见《三编》卷二第二八七页。

 

按:此书末亦未署年份。末尾但记‘三月十七日’。据信中所云:‘五月底当返普陀,过六、七月下山,则不归矣。八月前有信,寄上海太平寺,八月后千祈勿再来信。以既灭踪己,则无地可投,亦不再答覆也。’则此信当在其苏州报国寺闭关前夕所写,故归于本年条内。

 

(廿六)见《永思集·幽明钦赞之印光大师》。

 

(廿七)据印光法师故里陕西(郃)合阳邹念宗先生一九九七年十二月来信提供之资料补入。

 

公元一九三一年  辛未  民国二十年    七十一岁

 

在苏州穿心街报国寺闭关。

 

正月,族侄赵永贵和族弟赵福云专程至苏州报国寺来拜见。并告:‘本村保长赵秀山和韩荣先私自挪用大师之赈灾专款一百六十元.....’印光法师闻之不胜叹息。即于正月廿九日致函郃阳赤东村村保长及族中父老(一)。

 

弘化社由上海迁至苏州报国寺(二)。

 

正月十八日,复宁德晋居士书一(三)。

 

二月廿四日灯下,复宁德晋居士书二(四)。

 

四月初三,复宁德晋居士书三(五)。

 

五月五日,复宁德晋居士书四(六)。

 

六月初九灯下,复宁德晋居士书五(七)

 

六月廿日,复龚宗元居士书一(八)。

 

夏,暑假期中释大醒来苏州报国寺拜谒大师。同来谒见者有:日本居士神田惠云,上海李光宇、福建蔡惠诚两居士,由释文涛陪同引见。(九)

 

李智焕夫妇由杨欣连居士函介,同至报国寺皈依。赐法名为智焕、智仪。(十)

 

八月二十二日,复宁德晋居士书七(十一)。

 

立秋日,复宁德晋居士书六(十二)。

 

十一月初四,复宁德晋居士书八(十三)。

 

方德仁夫妇函求皈依,大师赐法名(十四)。

 

无母居士拟发起印行英国大菩提会会长包乐登氏在天津之演说,函恳德森法师转求大师赞助。大师不但赞成,且即拨款三百圆交德森于彼(十五)。

 

复胡宅梵居士书一(十六)。

 

复周颂尧居士书(十七)。

 

复许熙唐居士(十八)。

 

复广妙和尚书(十九)。

 

复杨德观居士书(二十)。

 

复吴慧济居士书(二十一)。

 

复李仲和居士书(二十二)。

 

复王寿彭居士书一(二十三)。

 

复王寿彭居士书二(二十四)。

 

复俞慧郁居士书(二十五)。

 

复陈重为居士书(二十六)。

 

复陈逸轩居士书(二十七)。

 

复袁孝谷、曹崧乔居士书(二十八)。

 

复杨慧昌居士书(二十九)。

 

复汤文炫居士书(共二函)(卅)。

 

复吴沧州居士书(一至三)三(卅一)

 

复宁德晋居士书(卅二)。

 

复刘汉云、杨慧昌居士书(卅三)。

 

复刘德护居士书(卅四)。

 

复姚维一居士书(卅五)。

 

复王晓曦居士书(卅六)。

 

复闵宗经居士书(卅七)。

 

复传德师书(卅八)。

 

复宁德恒、德复居士书(卅九)。

 

复潘仲青居士书(四十)。

 

致谢浴淮居士书(四十一)。

 

致郭雨三居士书(四十二)。

 

复陈凤梧居士书(四十三)。

 

致陈彦清居士书(四十四)。

 

复王慎斋居士书(四十五)。

 

复熊慧翼居士书(四十六)。

 

复朱南圃居士书(四十七)。

 

复李自初居士书(四十八)。

 

致罗世芳居士书(四十九)。

 

复郭介梅居士书(二涵)(五十)。

 

复齐用修居士书(五十一)。

 

致戚友卿先生书(五十二)。

 

复习怀辛居士书(五十三)。

 

复胡奉尘居士书(五十四)。

 

复鲍衡士居士书(五十五)。

 

复杨树枝居士书(五十六)。

 

复李印泉居士书(五十七)。

 

致高契理居士书(五十八)。

 

复李树棠居士书(五十九)。

 

复冯偏西、郑圆莹居士书(六十)。

 

复沈弥生居士书(六十一)。

 

复黄涵之居士书(六十二)。

 

复谈少抚居士书(六十三)。

 

复张云雷居士书(六十四)。

 

复徐书镛居士书(六十五)。

 

复金善生居士书(六十六)。

 

复葛志亮居士书(六十七)。

 

复王心禅居士书(六十八)。

 

复吴慧诒、罗慧澍居士(六十九)。

 

复又真师、觉三居士书(七十)。

 

复陈其昌居士书(七十一)。

 

致阮和卿居士书(七十二)。

 

复沈授人居士书(七十三)。

 

复郑观静先生书(七十四)。

 

复宋德中居士问梵经功过书(七十五)。

 

复云南王德周居士书(七十六)。

 

复温光熹居士书二(七十七)。

 

复汤慧振居士书(七十八)。

 

作《贵池刘公鲁猪齿臼佛记赞》(七十九)。

 

作《屈子建居士西归颂》(八十)。

 

作《张冕堂居士懿行颂》(八十一)。

 

作《周母徐老太太懿行颂》(八十二)。

 

作《敦伦莲社缘起》序(八十三)。

 

作《务本丛谈》序(八十四)。

 

作《杨椒山先生言行录》序(八十五)。

 

作《江苏水灾义赈会驻扬办赈经历报告书》序(八十六)。

 

作《卫生集》序(八十七)。

 

作《正学启蒙三字颂齐注》序。(八十八)

 

作《佛祖心灯·禅净双勖合编流通》序(八十九)。

 

作《净土篇》序(九十)。

 

作《普陀洛迦新志》序(九十一)。

 

作《弥陀圣典》序(九十二)。

 

作《三余堂名说》(九十三)。

 

作《普陀山普济寺浚连华池募缘疏》(九十四)。

 

作《涵江三江口仙庆寺净业社缘起》(九十五)。

 

作《海门汲滨镇助念往生社缘起》(九十六)。

 

作《净土指要》(九十七)。

 

作《婺源翀田佛光分社发隐》(九十八)。

 

示周余志莲女居士法语(九十九)。

 

(一)按:据合(郃)阳邹念宗先生一九九七年十二月来信提供资料叙述经过如下:‘民国十九年(一九三0)印光因闻家乡荒旱,以一千六百圆赈灾。次年正月,族侄赵永贵和族弟赵福云专程去苏州报国寺拜望印光时说:‘本村保长赵秀山和韩荣先私自动用赈灾款一百六十圆,在印光的三分祠堂内立学堂,名日“印光学校”,赤城东西两村学生均在此读书。又在祠堂新盖房三间,名“圣量会”,两村议事,都在这里。印光得知,不胜叹息:‘何时吾村发生此种规程,我以一千六百圆赈灾两村,两村抽出我赈灾款十分之一,在我祠堂盖房,作宴客议事之用,谓是他们自已盖的,又名“圣量会”我名圣量,以一千六百圆,引东西两村占我祠去,我罪大矣!’便在元月二十九日给村保长、乡老及诸位叔伯兄弟写信道:‘因备二百圆作还彼盖房费,立即取消圣量名目,除两村学生读书外,佘均不许矣,——否则,便以身殉之矣!’两人返乡后,按印光之意通知两村民众,到城隍庙议事。宣读了印光的信函,并将二百圆交保长、乡老作盖房费。此事得到两村乡老和民众的肯许和赞扬。事后,永贵、福云将情况告知印光。印光于三月十六日复函道:‘智云鉴:汝信来之前三日,保长、乡老公函来,说已取消圣量会,二百圆作学校基金,所盖之三间房归祠堂。此事非汝来,将永远为公所吃酒肉处矣!’

 

(二)见《言行录·弘化立社》。

 

(三)见《三编》卷一第一八八页。

 

按:大师于信中反覆指明净土法门之优于其他法门之处,即在其能倚仗佛力得度。因其他〈一切法门皆须自力修持到业尽情空时方可了生死。否则任汝功夫深,见地高,功德大,倘有一丝一毫烦恼未尽,则仍旧是轮迥中人〉。〈仗自力则举世难得一二,仗佛力则万不漏一。〉〈净土法门以自已之信愿、持名感佛,佛则以誓愿摄受,譬如乘轮渡海,非已之力比也。〉此乃大师毕生弘扬净土之根本宗旨所在。归根到底,信愿行之第一要著在于信,坚信佛力之不可思义,乃净土法门之首级进阶也。

 

宁德晋,印光法师皈依弟子。原名志武,陕西人,与大师有乡里之谊。生卒年月不详。

 

(四)见《三编》卷一第一八九页。

 

按:此信中所云〈勿道大者不可自欺欺人,即起心动念亦当以诚为事〉,乃已往今来一切圣贤宗奉之根本法旨也。昔闻古德诫云:‘勿以善小而不为,勿以恶小而为之。’即此意也。所谓〈起心动念〉,可不慎哉!吾以为佛法之宏伟、微妙,流传中华千百年不灭者,即在于其处处以人之心念为第一性,一切唯心造出发,故能防患于未然,徒薪于曲突,虽艰难万种而卒获成功,人莫测其高深者,皆以其于〈起心动念〉第一步已种下善因矣,而此时此际皆人莫之见之时也。而世间恶人作恶事,岂在先全毫无准备哉!其〈起心动念〉,种植恶因固由来早矣!故经云:〈菩萨畏因,众生畏果。〉世间国家一切典律、刑法,俱是亡羊补牢,况杂以种种社会复杂因素,人为弊端屡出不穷。无如当其〈起心动念〉之初,戒始慎微,改换恶因而种善因,则一了百了,恶果自然消灭于无形。故主政者当知谓精神与物质两造固互相倚恃,不可偏废也。

 

(五)见《三编》卷一第一九一页。

 

(六)见《三编》卷一第一九四页。

 

(七)见《三编》卷一第一九五页。

 

按:宁德晋之四弟以幼稚之年欲求皈依,大师以其幼明敏,特别告诫数语:‘古今聪明人多受聪明祸者,以仗已聪明,或慢人侮圣,或谤佛毁法…..不知即无谦德则天地鬼神皆恶之,而况于人乎?’

 

(八)见《三编》卷二第五一页。

 

(九)见《永思集·拜识印光大师的因缘及其印象》:‘二十年(一九三一年)的暑假期中,我偕同日本神田惠云先生、闽友蔡慧诚居士游览江浙佛教名胜。参访印光大师——在旅行日程中是一件特别重要的事。到上海又加了一位李光宇居士,在苏州定光寺歇宿。第二日,文涛法师陪同我们一行四人拜访印光大师。这一回谈话的姿态虽与前数年无甚差别,但面容却清瘦了好些。他老与神田、蔡、李三君接谈约半小时,又为各人写了几句法语,无非开示念佛求生净土。客室中又来了几位访客,因为时间太短促,匆匆的就告别了。这是我与他老第四次的会见。谁知一别十载,今而后再想作第五次拜见他老已属不可能了。’

 

(十)见《永思集·续编》载李智焕〈追念恩师谈及学佛因缘〉

 

(十一)见《三编》卷一第二0一页。

 

按:大师告诫宁氏:‘汝初学佛,只可认真念佛,洞得的也随他去,洞不得的也随他去,庶不致担搁工夫。’又云:‘欲查梵语,当阅〈翻译名义集〉(六本)……欲查名相,当看《教乘法数》(六本,此简略而名目多)及《大明三藏法数》。欲查佛法历代通塞事迹大略,当看《释氏稽古录》(五本)。又,丁福保所辑之《佛学大辞典》,其名相甚博,而于考究殊欠详审。’由上可见大师佛学造诣之深厚,知识渊博,读书之多而不为所困,自有见地。

 

(十二)见《三编》卷一第一九八页。

 

按:原函后仅注〈立秋日〉三字,考民国二十年之立秋日为夏历八月廿五日,故将此函编排于《复宁德晋书七》八月廿二之后。原信编次仍照原序号。

 

(十三)见《三编》卷一第二0三页。

 

(十四)见《纪念文集、先师印光生西周年颂》:‘于民国二十年,先请周霁光君函陈先师,以为先容。旋即与内子德慈专诚具禀,恳求皈依,蒙复俞允,并蒙详为开示,各赐法名。’

 

(十五)见《永思集·我与印光大师》:民国二十年,我为英国大菩提会会长包乐登先生在天津的演说词很足以引人起信,发起印刷小册子送人,首从募款入手。那时大师驻锡苏州报国寺,我函恳德森上人代为禀求提倡。我的意思,不过是姑且碰碰看。不料大师不但大为赞成,并且立即拨款三百元,交德森上人汇寄与我,作印书之用。后来结果,印成二万数千册之多。这全是蒙大师加被之力所致。诸位试想,以我一个无名小卒,与大师止见过一面,而且苏沪遥隔,大师竟这样的信任我,这不能不说是异数了。

 

(十六)见《三编》卷一第二五三页。

 

按:考原函后末署年月日期,今据其信中所云〈光年止七二,精力目力均不给〉句,定为本年所写。

 

(十七)见《续编》卷上第二十二页。附周颂尧居士原函:

 

今有一疑问,请求老法师慈悲开示。

 

弟子吃素念佛已经多年,因为信佛之人,为十方三世诸佛之所护念,天龙八部,大力神王常随拥护。往生恶业,亦渐消灭,从有怨对,不能为害。此乃佛经所说,决非虚语。讵于三月间接到上海舍亲处来一讣闻,系一极信佛之张太太,吃素已二十余年,常到居士林听经,逢人必劝念佛吃素,心极慈悲行善。不料一日送素菜与师兄,在马路上行走,为汽车轧死,后为巡捕房收去,至三日后,其家子孙晓得,始去领归安殓。余闻悉之下,心中非常惊惶,至今疑惑不解。且佛会中人闻之,亦均不安,故特上书,恳求老法师开道,指示所以然之故,何以临终如是之苦?究竟可能往生西方否?说个明白,可使大家安心念佛,不胜感德之至。

 

复周颂尧居士书

 

接手书,知阁下于佛法道理,尚未真明。吾人从无始以来,所作恶业,无量无边。《华严经》云:假使恶业有相体者,十方虚空不能容受。须知人之修持,果真诚无伪,便能转业。转重报、后报为现报、轻报。

 

凡夫肉眼,只能见当时之吉凶事实,不能知过去与未来之因果何如。此老太太多年精修,一朝惨死,或者由此苦报便可消灭所有造三途恶业之报,而得生善道。或在生有真信愿,亦可往生西方。但吾人既无他心道眼,不敢臆断谓决定往生与不往生也。其可决定者,为善必有善报,作恶必有恶报。为善而得恶报,乃宿世之恶业果报,非现在之善业果报也。

 

汝等诸人见此老人得此果报,心中便有为善无福、善不足为之邪见,故致惊惶疑惑。其知见与未闻佛法之人,有何各异?倘深信佛言,决不以此事作此惊惶疑惑之态。以因果之事,重叠无尽,此因未报,彼果先熟。如种稻然,早种者早收;如欠债然,力强者先牵。古有一生作善,临终恶死,以消灭宿业,次生便得富贵尊荣者。如宋阿育王寺一僧欲修舍利殿,念沂亲王有势力,往募,所捐无几,以斧于舍利殿前断其手,血流而死。即时,其王生一子,哭不止,奶母抱之游行,至挂舍利塔图处则不哭,离开又哭,遂将其图取下,向彼持之,则永不哭。王闻而异之,使人往育王问其僧,则即于其子生日,断手流血而死。彼王遂独修舍利殿。及年二十,宁宗崩,无子,遂令彼过继,为皇帝四一年,即宋理宗也。此僧之死,亦属惨死,使无常哭不止,见舍利图则不哭,人谁知此子乃僧断手惨死者之后身乎?此事载《阿育王山志》,光于光绪二十一年,拜舍利数十日,看之。

 

明理之人,任彼境遇如何,决不疑因果有差,佛语或妄。不明理,守死规矩而不知因果复杂,遂致妄生疑议,总因心无正见故也。如所说念佛之人,有三宝加被,龙天护佑,此系一定之理,断不致或有虚妄。然于转重报后报为现报轻报之理,未能了知,故不免有此种不合理之疑议也。昔西域戒贤论师,德高一世,道震四竺(四天竺国),由宿业故,身婴恶病,其苦极酷,不能忍受,欲行自尽。适见文殊、普贤、观世音三菩萨降,谓曰:‘汝往昔劫中,多作国王,恼害众生,当久堕恶道。由汝宏扬佛法,故以此人间小苦,消灭长劫地狱之苦,汝宜忍受。大唐国有僧名玄装,当过三年,来此受法。’戒贤论师闻之,遂忍苦忏悔,久之遂愈。至三年后,玄装至彼,戒公令弟子说其苦之状。其说苦之人,哽咽流泪,可知其苦太甚。便不明宿世之因,人将谓戒贤非得道高僧,或将谓〈如此大修行人尚得如此惨病,佛法有何灵感利益乎?〉

 

汝等心中所知者少,故稍见异相,便生惊疑。无善根人,遂退道心。倘造恶之人现得福报,亦复如是起邪见心,不知皆是前因后果,及转后报重报为现报、轻报,及转现报轻报为后报重报等,种种复杂不齐之故也。

 

按:大师以实例阐明因果之示甚多,此函以释周居士等疑问,故尤为集中。余可参阅大师如下文函:

 

复德畅居士书(《续编》卷上第二十五页)药师琉璃光如来本愿功德经重刻序(《三编》卷三第七五一页)上海护国息灾法会法语(《三编》卷四第一0七页)由上海回至灵岩开示法语(《三编》卷四第一一0九页)

 

(十八)见《续编》卷上第二十七页。

 

按:乐慧斌居士介绍许熙唐皈依,时许居士已六十五岁,一子一孙均已夭亡。大师为其取法名《德熙》,并谆谆教诲。以其年将及古稀,若广读大乘经论,则无此精神、智识、时间,故唯有在生信发愿、实际修行上做功夫。大师函中指出:《不以躬行实践为事,则与世之伶人无异,在当场苦乐悲欢,做得酷肖,实则一毫也与已无干。》又指出:《外现修持之像,而内无实之心,则是假善人。假善人能得真利益乎?》此语针砭末世佛界内之弊端,尖锐深刻。揭出〈假善人〉三字,实则即是佛经所云〈狮身之豸虫〉也。

 

(十九)见《续编》卷上第三十一页。

 

(廿)见《续编》卷上第三十一页:‘念佛之人……心如弦直,语无模棱,居心可以质鬼神,作事决不昧天理。’

 

(廿一)见《续编》卷上第三十二页。

 

复吴慧济居士书(《续编》卷上第三十二)

 

(廿二)见《续编》卷上第三十三页:‘〈地母经〉、〈太阳经〉、〈太阴经〉、〈灶王经〉、〈眼光经〉、〈寿生经〉、〈血盆经〉、〈妙沙经〉、〈分珠经〉、等,通是伪造。无奈女人见浅,故每信奉,但教彼念佛;如欲念经,当念〈心经〉,文少而义丰,功德无量无边。’

 

(廿三)见《续编》卷上第三十四页。

 

(廿四)见《续编》卷上第三十五页。

 

(廿五)见《续编》卷上第三十六页。

 

(廿六)见《续编》卷上第三十八页。

 

按:大师此函中指出:〈佛法真利益,唯恭敬至诚者能得其全。其余则随其诚之大小而各有大小益耳。〉

 

(廿七)见《续编》卷上第三十八页。

 

(廿八)见《续编》卷上第四十一页。

 

(廿九)见《续编》卷上第四十二页。

 

(卅)见《续编》卷上第四十四页(共二函)。

 

(卅一)见《续编》卷上第四十六页(共三函)。

 

(卅二)见《续编》卷上第五十页。

 

按:信末云:‘现今之世,又非本年六月以前之世,江南江北,通成水国,闻之痛心。’凡诸如此,大师关心人民生计,关注国家命运安危之慈悲心,于《文钞》中随处可见。

 

(卅三)见《续编》卷上第五十一页。

 

(卅四)见《续编》卷上五十二页。

 

(卅五)见《续编》卷上第五十二页。

 

(卅六)见《续编》卷上第五十六页。

 

按:此短函中重又提及显荫法师。谓其‘已是显密圆通之灌顶之大阿阇黎,凡有从彼受灌顶者,均可现身成佛,而显荫死时很糊涂(死在居士林,一弟子亲见),咒也不能念,佛也不能念。’以实际例子说明志诚念佛较为稳当得多也。

 

(卅七)见《续编》卷上第五十六页。

 

(卅八)见《续编》卷上第五十七页。

 

(卅九)见《续编》卷上第五十八页。

 

(四0)见《续编》卷上第六十一页。

 

(四一)见《续编》卷上第六十三页。

 

(四二)见《续编》卷上第六十四页。

 

(四三)见《续编》卷上第六十五页。

 

(四四)见《续编》卷上第六十六页。

 

(四五)见《续编》卷上第六十七页。

 

(四六)见《续编》卷上第六十八页。

 

(四七)见《续编》卷上第六十九页。

 

按:朱氏叩学佛珍秘,大师乃答之曰:《……不知净土法门绝无所秘。若有口传心授之秘便是魔、外、不是佛子矣!》并于句下注释道:《竭诚尽敬,为学佛无上秘法,当为一切人说之,不至力于此法,即是舍本逐末。》

 

(四十八)见《续编》卷上第七十页。

 

(四十九)见《续编》卷上第七十一页。

 

(五0)见《续编》卷上第七十三页。

 

(五十一)见《续编》卷上第七十五页。

 

(五十二)见《续编》卷上第七十五页。

 

(五十三)见《续编》卷上第七十七页。

 

(五十四)见《续编》卷上第七十八页。

 

按:胡奉尘又名师远。此函中印光大师自述身世,开道一心求嗣而不获者。其云:《光兄弟三人,光最小,二兄皆无子,其门遂绝。光闻之不胜欣慰,以其以后不会有造恶业辱祖先之子孙故也。》并于信首即告诫其曰:‘学佛之人当具远见。若只知目前三尺地,则无往而不途穷路尽也。’对于封建传统之子嗣观念破之颇为透澈。

 

(五十五)见《续编》卷上第八十页:《重重灾病,总由宿业深而现行不谨所致。》《人生欲得无病健康,必须极力节欲。》

 

(五十六)见《续编》卷上第八十二页(共四函):《末法时世,邪魔外道不胜其多》

 

(五十七)见《续编》卷上第八十八页。

 

(五十八)见《续编》卷上第八十八页。

 

(五十九)见《续编》卷上第八十九页。)

 

(六十)见《续编》卷上第九十页。

 

(六十一)见《续编》卷上第九十一页。

 

(六十二)见《续编》卷上第九十二页。

 

黄涵之(公元一八七五——-九六一),近代佛教居士,学者。名庆澜。上海人。前清贡生。曾任湖北德安宜昌知府。早年曾赴日本留学。回国后创办南华书局。民国以后,历任火药局局长、上海高级审判厅厅长等职。后到上海任中国佛教会常务理事。追随印光大师学佛,对净土宗颇有研究,弘扬不遗余力。一九四九年建国后,任上海佛教净业社社长,一九六一年病逝。毕生著作甚多,主要有《观无量寿经白话解》、《普贤行愿品白话解》、《佛法大意》、《朝暮课诵白话解》、《阿弥经白话解》及《初机净业指南》等。其著作均以浅显通俗白话写作,颇受一般佛教信众之欢迎。

 

(六十三)见《续编》卷上第九十二页。

 

(六十四)见《续编》卷上第九十三页。

 

按:大师于此函中再作关于世人求子嗣问题之开示,简约精辟:‘生子非难,教子尤难。许多不洞事之人,无子求菩萨,及其得子,唯知宝贵 ,从兹养成废器者多多。譬如种稻,只知求好种子,及其苗茁以后,则除莠、浇灌等手续概不一用,其稻种虽好,尚能望其获否?’

 

(六十五)见《续编》卷上第九十四页。

 

(六十六)见《续编》卷上第九十五页。

 

(六十七)见《续编》卷上第九十六页。

 

(六十八)见《续编》卷上第九十六页。

 

(六十九)见《续编》卷上第九十七页。

 

(七十)见《续编》卷上第一00页。

 

(七十一)见《续编》卷上第一0一页。

 

(七十二)见《续编》卷上第一0二页。

 

(七十三)见《续编》卷上第一0四页。

 

(七十四)见《续编》卷上第一0九页。

 

(七十五)见《续编》卷上第二0三页。

 

(七十六)见《续编》卷上第二十页。

 

(七十七)见《续编》卷三第五九五页。

 

按:此信后无年月日期,考其信中所云:‘四年前请一部〈阳明全集〉,略一翻阅,岂有暇学彼!前年欲隐香港,遂寄郃阳图书馆矣。’大师欲隐香港之年为民国十八年,则此函当在民二十年时所写。

 

(七十八)见《续编》卷上第九十八页。

 

(七十九)见《续编》卷下第一九0页。

 

(八十)见《续编》卷下第一九二页。

 

(八十一)见《续编》卷下第一九二页。

 

(八十二)见《续编》卷下第一九三页。

 

(八十三)见《续编》卷下第一三六页:‘佛法者心法也,此之心法,乃生、佛、凡、圣、各所同具。生则全体迷背,虽有若无;佛则彻悟彻证,亲得受用。’

 

按:佛法即是心法,若得洞彻一语,持而行之,即可成道。盖以治心法学佛法,宏佛法,亦必有所成,必有所得焉。。此乃大师至精至深之开示也。

 

(八十四)见《续编》卷下第八十五页。

 

按:《务本丛谈》,大师皈依弟子郭介梅居士编辑之善书。

 

(八十五)见《续编》卷下第七十六页。

 

按:《杨椒山先生言行录》,沈弥生居士编印。将明代杨继盛(椒山)之训子、俞妻、年谱、奏疏及本传汇集编印流通,以期发扬忠孝节义之人道大纲。

 

(八十六)见《续编》卷下第七十二页。

 

(八十七)见《续编》卷下第六十五页。

 

按:《卫生集》,近代华悟栖居士选辑古今名人言论及杀生放生种种果报,汇编成书。

 

(八十八)见《续编》卷下五十八页。

 

按:《正学启蒙三字颂》,近代佛教学者江谦所著。齐注者,其门人齐用修所为之诠注也。

 

(八十九)见《续编》卷下第五十七页。

 

按:《佛祖心灯·禅净双勖合编》,近代了然法师編著,德森法师排印流通,印光大师审定并作序。

 

了然(公元一八八九——一九七七),俗姓温,名谦和。江西宁都人。二十四岁于江西龙凤岩青雨寺出家。一九一三年偕德森法师同坛禀具于大乘寺。宿根深厚,般若力充,独居七星岩山顶,参禅数年,大悟。一九一六年住赣州光孝寺,曾住持马场。一九二一年与德森发足参方。翌年,至普陀山法雨寺亲近印光大师。大师见彼二人笃实,相契甚深,为向佛顶山文质和尚处讨藏经楼单,使安心住楼阅藏。大师至苏州报国寺,了然法师亦与德森法师二人结伴随从,并协助印公抄写、校对、刊印经书各事,后随大师同上灵岩。了然法师遂闭关于佛海泉珍桃圆之西关房,额其关房曰〈不退〉。境幽缘胜,足不逾阈达数十年之久,念佛乃大进。文革后,由灵岩移居天平山果园养老。一九七六年春,其弟子迎至苏州城内调理病体。先住钟楼新村,后迁至谢衙前弟子家中。一九七七年七月九日晨六时,安详往生。临终有瑞相,出声念佛,正念分明。世寿八十九,僧腊六十五。然于披剃前读书不多,出家后用功得力,智慧开朗,文思泉涌,举笔成章。著有《佛祖心灯贯注》、《禅净双勖》、《圆通章讲义》、《净修道言》、《般若净土中道实相菩提论》、《普劝同伦念佛文》、《入香光室》等,于禅净两门奥旨多有阐发。凡参谒求开示者,唯以念佛求生净土为明训,语多平淡,悲心流露,闻者莫不为感动。其座右铭有云:‘人生无常,朝不保暮,须勤念佛,切莫虚度,一堕三途,万劫受苦,趁此健康,求生净土。’

 

(九0)见《续编》卷下第五十一页。

 

按:《净土篇》,大师皈依弟子李圆净居士编。根据《净土四经》及古德著述之意,用白话文阐述宏扬净土法门宗旨。佛学书局将其列入佛学小丛书出版。

 

(九十一)见《续编》卷下第三十五页。

 

(九十二)见《续编》卷下第二十页。

 

(九十三)见《续编》卷下第二三0页。

 

按:三余堂,大师皈依弟子宁德晋居士家之佛堂名。宁求大师以此堂名作开示,大师遂作此文。

 

(九十四)见《续编》卷下第二三二页。   此文题目下注有〈民二十年,代作。〉

 

(九十五)见《续编》卷下第二四八页。

 

(九十六)见《续编》卷下第二四九页。

 

(九十七)见《续编》卷下第二0一页。

 

(九十八)见《续编》卷下第二0七页:《佛光者,心光也。此之心光,生佛同具,平等一如,佛不加增,生不加减,以此世尊初成正觉,深叹一切众生皆具如来智慧德相也。》(九九)见《续编》卷下第二二三页。

 

公元一九三二年  壬申  民国二一年    七十二岁

 

在苏州报国寺闭关。

 

正月初九日,复李圆净居士书五(一)

 

春,王景周由杨欣莲居士函介,至苏州报国寺叩求皈依,大师收录,赐法名慧援(二)。

 

三月,皈依弟子李智焕随同杨欣莲居士等同至苏州顶礼大师。李与钟伯廉居士在师前求授五戒,大师谆谆开示,后又指示彼等至开元寺礼拜晋时由海上飘来之两尊石佛,并详说石佛来历(三)。

 

七月十四日,复宁德晋居士书九(四)。

 

八月二十三日,复方耀廷居书一(五)。

 

仲夏,赵茂林自沪至苏,赴报国寺。由明道法师引见大师,在关房前正式皈依。师赐法名〈德馥〉,并赠《文钞》壹部,《嘉言录》壹部(六)。

 

十一月初四日,复宁德晋居士书(七)。

 

十一月十一灯下,复方耀廷居士书二(八)。

 

龙健行寄函祈请皈依,大师允之,且顺遂其所请赐法名为〈澄澈〉(九)。

 

有某皈依弟子(‘今非’)请经书送人。大师对其开示:‘你很好,请书送人,这个心很好。有一件事,比请书更要紧。’该弟子不解地目视大师。印光法师继而大声地对他说:‘你要教育儿女!儿女教育得好,功德比请书送人大得多。现在世道这样坏,都是一般不善教儿女的人造的业。好好的儿女,都被父母教坏了!令人想起来痛心,你不要学那个样子!’(十)

 

某皈依弟子(‘洗心’)至苏州报国寺谒师,言及战祸蔓延之时局及人民流离惨苦,大师尤伤而语:‘大劫将到,要一心皈命观世音菩萨,多念圣号,多念大悲咒。’

 

该弟子问:‘师父流通的佛经善书如此之多,各省都有,难道不能挽回劫运么?

 

大师摇头叹息道:‘力量太小了!送出去一百部书,很难有一个人用心细看。就是看了,也还不够,还要他能够悟解,能照著书上的话做,才有力量。这样的人太少!不过也不要灰心,当送一万部书,能有一个人细看了,一个人照著做的,也有很大的利益。我们只尽我们的心力罢了。’(十一)

 

复缪智修居士书。(十二)。

 

至郭庄悟居士书。(十三)。

 

复崔德振居士书(十四)。

 

复沈来云居士书(十五)。

 

复梁慧栋居士书(十六)。

 

复海门理听涛居士书七(十七)。

 

复泉州庄慧炬居士书(十八)。

 

复宅梵居士书(十九)。

 

复朱德大居士书(廿)。

 

复沙庸之居士书(廿一)。

 

至郭辅庭居士书(廿二)。

 

复慧龙居士(即宝存我居士)书(廿三)。

 

复邵慧圆居士书(廿四)。

 

作《佛学救劫编》序(廿五)。

 

作《法云寺放生征信录》序(廿六)。

 

作《灵岩山寺万年薄》序(廿七)。

 

作灵岩山寺永作十方专修净土道场及此次建筑功德碑记(廿八)。

 

示华权法师病中法语(廿九)。

 

答曲天翔居士问二十七则(卅)。

 

法云寺佛教慈幼院规约书后诫勖诸生(卅一)。

 

一函遍复(卅二)。

 

为灵岩山寺题额,恢复《灵岩寺》旧称(卅三)。

 

(一)见《续编》卷三第六三二页。

 

(二)见《纪念文集》:‘民国廿一年春,景周为桑梓灾民请命,乞赈沪滨。公余晤旧友王道长一亭,谆嘱景周皈依法师。旋由杨道长欣莲函介,躬诣报国寺恳求摄受。蒙赐法名慧援。’

 

(三)见《永思集续编·追念恩师谈及学佛因缘》:‘再次年二十一年三月间,复随杨欣莲等诸位居士,同车赴苏顶礼恩师。余与钟伯廉居士又在师前求授五戒,蒙谆谆开示毕,再指示我等至开元寺礼拜晋时由海上飘来之二尊石佛,并详示石佛来历(据云藏经里面《三宝感通录》等书均载是事,且说礼拜供养此二尊石佛,所得功德与礼拜释迦如来真身舍利一样)。’

 

(四)见《三编》卷一第二0三页。

 

(五)见《三编》卷二第三二七页。

 

(六)见《永思集续编·追述学佛因缘以纪念印公恩师》:‘为要安慰先母的心情,以娱晚景,在二十一年仲夏的一个早晨,冒雨往苏州报国寺,目的是有许多的迷惘的见闻,矛盾的心理,欲向这位当代的大德高僧问个究竟。及到达报国寺,己时近上午十点钟了,有一位年在五十以上的和尚,招呼著对我说:“你是从远处来的吧?”我是不愿意听这类神奇古怪、故弄玄虚话的,竟以毫无礼貌态度反问:“你何以知道?”那位和尚很和蔼的说:“老法师每逢农历初一、十五日,接受当地人的皈依,远路来的人,随时为之说皈依。今天早晨收早饭碗后,老法师未开窗门,我们多次的经验,凡是如此,在午前一定有远处来的人请求皈依。收午饭碗后,关窗与不关窗,也是一样。”我口中还是倔强地说:“我也不是来皈依的。”但心中却是一怔。那位和尚笑一笑说:“陪您去见老法师好吗?”我随之进大门,过天井,左手转进边门,他用手一指,果然看见关房窗门未开,不禁心中又是一怔。那位和尚叩关时对我说:“见到老法师要合掌下跪三拜。”移时,老法师步至窗前,探首窗外,见其礼貌雄伟,善目慈眉。少年气盛傲慢成性的我,不禁肃然起敬,不期而然的合掌,互相稍一凝视,更觉老法师法相庄严,如面佛天……我始徐徐跪下,老法师伸出右手携我起立,叫我坐在窗口一只方凳上,复紧握我右手,询问姓名年籍职业,又说:“有什么疑问吗?随便谈谈好了。”经其望而敬畏的不言之教,使我来时的许多牢骚、无明的问题,有如烟消云散,一时无从问起。还是那位引导的和尚从旁说:“请求老法师开示。”老法师紧握我的手,作很长时间的训诲,大致是“做人的道理,要孝顺父母,友爱兄弟,夫妻互敬,小孩不要溺爱,俗说教妇新来,教儿婴孩。家庭兴盛大,要好儿孙;国家强盛,要好国民。须在婴孩时就有良好的家庭教育,养成敦厚慈悲善良的心理才行。未来的国能劫运无法避免,只有虔诚地念[南无观世音菩萨],祈求减轻灾难;念[阿弥陀佛]求生净土。须要知道吃素,发慈悲心,深信因果报应,念佛求生西方是最方便最稳当的法门。破血湖,做寿生,寄冥库,都是迷信,也是有些出家人维生的一种方法。见贤思齐好了,不要去注意那些迷信的事…..”那位引导和尚从旁又说:“请求老法师说皈依吧!”彼时我己心悦诚服地顶礼请求。经过皈依仪式后,为我取法名德馥,老法师写在一长方形的纸条上交给我,握著我的手又说:“你今后是佛的弟子了,要深信因果,敦伦尽分,闲邪存诚,诸恶莫作,众善奉行,老实念佛,求生西方。不要学大派头,最好是吃长素,如不能吃长素,吃六斋十斋……”恭听了师父长达一个多钟点如饮甘露、如坐春风的训示,觉得确确实实做人学佛的真理,毫无玄虚,使我那矛盾的行为和思想廓然清朗,满心喜欢。师父的威仪如泰山、如北斗;师父的言教,如严父、如慈母。师父的手,外表上看很粗糙,内掌却软如兜罗绵,温暖有过我的手。师父送我一部《文钞》,一部《嘉言录》。因为常见先母用红纸包一个银元供养和尚,我也拿一张伍元的钞票供养师父。师父立即叫明道师,你拿去登帐,这个时候我才知道引进的和尚是明道师。到年终,报国寺寄来一张弘化社征信录,内有“赵德馥居士,印经书功德伍元”。师父当时开示的许多劝忠劝孝、戒杀放生、救灾恤难的话,泛论到国家前途安危,忧怀未来的世界局势和劫运,语重心长,已证之于今日。彼时因已近年,师父又嘱明道师招待我去吃午饭,并说粗饭素菜,我遂顶礼作辞。临行时,师父右手一扬,用稍高的语气说:“要老实念佛!”饭后即辞谢明道师。因经理的几项营业事务繁忙,无暇浏览姑苏风景,遂匆匆返沪。’

 

(七)见《三编》卷一第二0五页。

 

(八)见《三编》卷二第三二七页。

 

(九)见《永思集·印光大师诔文》:民国二十一年客安庆。一日随喜迎江寺佛寺,闻师于苏门弘净土,可通讯皈依。因忻然简请,且述二十年前见梦高僧示‘澄澈’两字一段奇事。蒙报可,即锡‘澄澈’为法名,贻多书施净侣。有闻而乞介皈依者先后数十人。师一一摄受。两谒报国寺,至必令宿寺中。开示辄数时,殷勤不倦。澄澈退食及暮经行庭院间,师审知鞋声,复于关中呼前与语,深讶师耳根之圆。寻为弘法事募缘及营救狱友请于师,均立许。尝困居芜湖,有所图,久不遂,告于师,复书令常诵《普门品》及大士圣号。‘我旦夕亦为汝默祷,事必成。’且密圈于句未。越数月,果如师言。师之慈惠于澄澈者如此,待他人可知。’

 

(十)见《纪念文集·追忆十年前的师训》。

 

(十一)见《纪念文集·沉痛的回忆》:‘记得二十一年沪战告终,到苏州报国寺去看师父,说起战争期间许多警心动魄的事和那时人民惨苦的情形。师父的面容顿时严肃起来,很尤伤地说道:大劫将到,要一心归命观世音菩萨,多念圣号,多念大悲咒。’

 

(十二)见《三编》卷三第六四五页。

 

(十三)见《续编》卷上第七页。

 

(十四)见《续编》卷上第一三五页。

 

(十五)见《续编》卷上第一四一页。

 

(十六)见《续编》卷上第一四五页。

 

(十七)见《续编》卷上第一六0页。

 

按:大师复海门理听涛居士书,《续编》共收有七通。〈其五〉、〈其六〉两函《三编》中卷二第四0八页《复理听涛居士书》完全相同,《三编》中仅多起首之〈接来书〉三字,而下注年月分别为〈癸酉九月〉与〈甲戌二月〉,乃公元一九三三年及一九三四年之作,故前之四函皆归入本年条内。

 

(十八)见《续编》卷上第一六七页。

 

(十九)见《续编》卷上第一七二页。

 

(廿)见《续编》卷上第一七四页。

 

(廿一)见《续编》卷上第一七四页。

 

(廿二)见《续编》卷上第二00页。

 

(廿三)见《续编》卷上第二一五页。 原注:〈即窦存吾。〉(窦存我)

 

窦存我(一八八四年——一九六五年),江苏邳县人,饶于财,以不善治生,家遂中落。为人仁厚。读《大乘起信论》后发心皈依佛教。在沪依止印光大师,秉净土宗。一九四五年,邳县大水,与胡松年发起救灾,及各认捐毕,数尤未足,窦老慨认一万元,以竟全功,且不具名。当印光大师生西后,在沪与德森法师等组织印光大师永久纪念会,并创办弘化月刊,任主编。窦老深通教理,知见纯正,其论佛法,概以印光大师为宗,当谓:敦伦尽分,闲邪存诚,为入佛之阶梯;信愿念佛,求生净土,乃万行之归宿。

 

(廿四)见《三编》卷二第四九九页。 又见《永思集》中《大师遗文》。按:《三编》中未署年月日期,《永思集》下署〈民国二十一年〉,此函大师自述身世甚详,故颇重要。

 

复邵慧圆居士书一。

 

《法云寺放生征信录》序。

 

(廿五)见《续编》卷下第八十页。

 

(廿六)见《续编》卷下第一0五页。

 

(廿七)见《续编》卷下第一一二页。

 

(廿八)见《续编》卷下第一四六页。

 

按:大师与灵岩山寺之殊胜因缘,起于与真达老和尚深相投契之因缘。此《碑记》中所载五条规约,乃大师为灵岩山寺十方净土道场奠定基础之根本之举也。此五条手订之时间,当在民国廿一年之前,民十五年或民十五之后。至民国廿二年(公元一九三三年),监院妙真和尚将此五条呈报吴县县政府立案,勒石立碑。此碑今尤存寺中,屹然壁立。余登山抚碑,不胜缅怀,怅念久久,如见大师之慈容焉。灵岩山寺,为中国佛教著名净土宗道场之一。位于苏州市西南方十五公里,地处太湖之滨,毗邻木渎镇。本春秋吴王馆娃宫遗址。东晋末,司空陆玩舍宅为寺。梁天监中名秀峰寺,赐额〈智积菩萨显化道场〉。唐改称灵岩寺。宋元丰年间辟为禅院,绍兴中赐额〈显亲崇报禅寺〉。明洪武初赐额〈报国永祚禅寺〉,弘治中毁。清顺治年间,僧继起重修,赐名〈崇报禅寺〉,咸丰十年毁于兵变。

 

灵岩山寺之复兴,自清宣统三年(公元一九一一年)真达上人接充持始,至民国十五年(公元一九二六年)秉承印光法师意旨,开为十方修净土道场。殿堂楼宇次第兴修,气象一新,迥非昔比,寺名〈崇报〉。民国廿一年(公元一九三二年),经印光法师题额,及复〈灵岩寺〉旧称。

 

灵岩寺永作十方专修净土道场及此次建筑功德碑记

 

(廿九)见《续编》卷下第二一四页。

 

按:大师此篇法语仅六百字,语意亲切恳挚,文体亦几近白话,反覆开示说明:‘人生在世,皆不能免疾病死亡之苦。当此苦事发现之时,唯有放下万缘,一心念南无阿弥陀佛。’‘一心求佛慈悲,接引你往生西方,除此一念外, 心中不可再起一丝一毫别种的想念。’大师此番开示,乃净土宗门之根本要著,大师教人这样做,自已也是这样做的。观《永思集》所载,大师临终即是如此安详静谧。世人有以念佛法门容易,无甚奇特玄妙而忽之,然到此时此际,仍能放下万缘,一心往生,此念佛亦岂容易哉!若非平日培植信根,断然难以做到此一步。

 

(卅)见《续编》卷下见二一八页。

 

按:曲氏乃一廿七岁之青年,自谓以研究催眠术原因开始信佛,所问之问题大都皆是涉观想、修观、天眼通、念佛记数、呼吸等,颇与于近之所谓‘佛家气功’相近似仿佛。大师答语各条亦甚简洁,直截了当,答基问记数念佛吸念四句、呼念六句如何时,明白指出:‘何定呼吸?汝系学炼丹运气之人,故稍见一二字相似于彼,即谓是彼之功夫。’

 

(卅一)见《续编》卷下第二二八页。

 

(卅二)见《续编》卷上第一页

 

一函遍复(语虽拙朴,义本佛经,若肯依行,其利无穷。原注)(见《续遍》卷上第一页)

 

(卅三)见《印光法师纪念画册》(纪念印光法师生西五十周年专辑),苏州灵岩山寺编印。

 

公元一九三三年  癸酉  民国廿二年    七十三岁

 

在苏州报国寺闭关。

 

二月十九日,顾德榖居士诣苏拜谒,蒙大师开示‘念佛去妄法要’。师谓:‘妄念之在人心,犹尘屑之在空间。空间无时无尘屑,人心亦无时无妄念。若不恳切念佛,匪特无由去妄,且不了妄念之谓何。其实孔子所谓“克已”,即是克此妄也。孟子所谓“寡欲”,即寡此妄也。佛称贪嗔痴为三毒,亦即此妄也。菩萨称“无尽烦恼”,亦即妄之别名也。儒释之处境虽殊,而格除心之私欲,则无有不同。释尊开示净土法门,劝人念佛。人果能念到无念而念,念而不念,自然心光发现,妄念全消。“经”所谓“一心不乱”是也。’(1)

 

四月二十四日,葛志亮随郭慧海居士赴苏,薄暮抵报国寺,叩谒师座于关前。次晨上午十时叩关,顶礼皈依。大师赐其法名‘慧亮’,并诫勿看运气炼丹外道书,更示扶乱之妄。嗣午后,语葛等何不往灵岩山去朝拜一次(二)。

 

孟秋,作《乐清佛教净业社缘起》(三)。

 

九月,复理听涛居士书一(四)。

 

冬至,作《淮安观音庵普济莲社缘起》(五)。

 

冬至日,作《杨佩文居士得舍利记》(六)

 

民廿二年冬至日为夏历十二月初六。

 

腊八日,作《大乘百法明门论讲义题解》序(七)。

 

十二月初十,复拜竹居士书一(八)。

 

癸酉孟冬,作《赣州寿量寺重兴缘起疏》(九)。

 

复江景春居士书(十)。

 

复于归净居士书(十一)。

 

复宗诚居士书(十二)。

 

复许慧舫居士书(十三)。

 

复殷德增居士书(十四)。

 

复郑慧洪居士书(十五)。

 

复赵奉之居士书(十六)。

 

与陈慧恭居士书(十七)。

 

与胡作初居士书(十八)。

 

复陈慧新居士书(十九)。

 

复袁德常居士书(廿)。

 

作《净土五经》重刊序(廿一)。

 

作《净土圣贤录》序(廿二)。

 

作《重修清凉山志》序(廿三)。

 

作《昆山佛教西方莲会缘起》序(廿四)。

 

作《杯度斋文集》序(廿五)。

 

作《圆瑛法汇》序(廿六)。

 

作《法华经》写本序(廿七)。

 

作赵运昌请影印宋版藏经序(廿八)。

 

作《无锡西方殿缘起碑记》(廿九)。

 

作《南京三叉河创建法云寺缘起碑》(卅)。

 

作《沙公雪舫懿德颂》(卅一)。

 

作《婺源程志鹏居士懿行颂》(卅二)。

 

作《婺源县内成立佛光分社发隐》(卅三)。

 

复胡慧彻居士书。(卅四)。

 

复陈渭恩居士书(卅五)。

 

复李尔清居士书(卅六)。

 

复刘蓉阁居士书(卅七)

 

福建鼓山涌泉寺新建放生园落成,大师为撰碑文,勒石白云堂前(卅八)。

 

(一)见《永思集·追念印光大师赘语》。

 

(二)见《永思集·本师印公垂慈摄受记》。

 

(三)见《三编》卷三第七九0页。

 

按:乐清县,在今浙江温州,温州古为佛教兴盛之地,当此之前,己有当地佛教居士吴璧华极力提倡,并于乐清虹桥成立佛教居士林,继而又有吴智馨居士等集合诸善信于县城中成立佛教净业社。

 

大师于本文中言道:‘有心世道人心者,…….恐人道或几乎息,群起而设法挽救之,于是各处成立净业社、居士林,提倡佛学。明三世之因果,示六道之轮回,令一切人守孝、悌、忠、信、礼、义、廉、耻之八德,行格、致、诚、正、修、齐、治、平之八事。’阐明佛教净业社之宗旨及欲达之效果。上海佛教净业社成立于公元一九二二年(民国十一年)初,由沈辉、关絅之等创设于爱文义路居士林旧址。印光法师亦常来社中开示。有简照南、简玉阶兄弟为沪上臣绅,南洋烟草公司企业家,经介绍认识印公后,言谈投契,遂皈依佛门,信奉净土。简氏有私宅花苑名南园,宗祠在焉。简照南居士欲将其捐赠与印公为弘法之地,事未行,而下世矣。至一九二六年,其弟简玉阶居士乃秉承其兄遗志,将南园舍出,作为上海佛教净业社之社址。时有关絅之、黄涵之、狄楚青、叶公绰、简玉阶、王一亭、江味农、聂云台、高鹤年、闻兰亭等四十人发起、订立社章,推举社长及职事。净业社社址设于觉园(今上海常德路四一八号),园中有放生池、假山、亭榭楼阁,花木繁茂,景色宜人。印光法师曾于其中创设弘化社佛经流通处,是为上海佛教史上之著名胜迹。

 

简照南(一八七0年——一九二三年)名耀登,字肇章。广东南海人。青年时代曾至日本经商,失利返回。一九0五年与其弟简玉阶于香港创立广东南洋烟草公司。蚀本歇业。一九0九年再度开业,更名为南洋兄弟烟草公司。此后业务不断发展,公司总部迁至上海,沪港两地分设五厂,男女职工达万余人。简照南被推举为‘永远总理’,并任上海总商会会董、上海华侨联合会董事等职。

 

一九一九年,简照南及其弟会晤印光法师,得聆其开示,遂笃信净土法门,虔诚奉佛念佛。此后在其私宅南园之西。设立佛堂,题名‘菩提精舍’。早暮诵经念佛不辍。一九二三年病逝于沪上。逝后,其弟简玉阶秉承其生前遗愿,将南园及其中之佛堂、假山、水池、亭榭、楼阁等全部布施捐送给佛教界,作为佛教公共功德地,更名为‘觉圆’。遂为上海佛教净业社社址。佛教界常在此举行盛大法会。一九三六年五月,在净业社内启建规模弘大之丙子息灾法会。十一月,印光法师应邀,专诚自苏州出关莅沪,登座开示法要,并接受在家居士皈依。

 

一九四0年在此设立班禅纪念堂。一九四八年,能海上人命弟子清定法师建金刚道场,专修格鲁派密法于此。

 

(四)见《三编》卷二第四0八页。

 

按:大师此函阐述人生因果事理明澈。余初抉取其一节文字引录于此,然录之一节又不忍舍其下一节;录之一句又不忍遗其下一句。大师文字,字字珠玑,启示愚痴,无不对症下药。余昔于因果虽知而未谙,虽信而未切,时觉若存若亡,恍兮忽兮,今诵此函,犹如拨云雾重见天日,于因果佛法笃信无疑矣,

 

(五)见《三编》卷三第七九五页。

 

(六)见《三编》卷三第八一九页。

 

(七)见(三编)卷三第七七二页。

 

(八)见《三编》卷四第八八七页。

 

按:此文与《续编》卷下第二三三页所收之文同,题名亦同。

 

(九)见《三编》卷二第三六五页。

 

(十)见《续篇》卷上第一一九页(共两函)

 

(十一)见《续篇》卷上第一四六页。

 

按:此是大师答覆一学佛青年之书。彼青年欲出家为僧,母亲未允。大师是以劝其‘不宜出家’,‘即掩关亦不必’,勉其诚实处世谋生,认真读书。‘不能为世间贤人、善人,何能得佛法真实利益乎?’并接受此青年皈依,所取法名即用其原名‘归净’,且引告云:‘纵然生到非非想,不如西方归去来。’一心归去,始知自性本来清净。,又何处求归相,净相耶?遂又引古云:‘自是不归归便得,故乡风月有谁争!’大师对于青年一代之爱护关切,殷殷期望,慈悲之心跃然于纸上。

 

(十二)见《续篇》卷上第一四六页。

 

按:此是大师对于旧式学堂诸弊端之批判。

 

(十三)见《续篇》卷上第一四八页。

 

按:函末指出:‘越学问大越糊涂。’此语深有见地,须三思方得。能省此端则可不糊涂、少糊涂矣!

 

(十四)见《续篇》卷下第一四九页。

 

(十五)见《续篇》卷下第一五0页。

 

(十六)见《续篇》卷下第一五一页。

 

(十七)见《续篇》卷下第一五二页。

 

按:此函中大师之精警语数则,恭录引如下:

 

‘诚之所至,金石为开,况仗三宝之力乎!’

 

‘在家人念蒙山,有何不可?此系普结孤魂缘者。小则蒙山,中则焰口,大则水陆,同是一事。常结孤魂缘则常吉祥矣!’

 

‘人若做错昧事,鬼便争相揶揄,故难吉祥,人若如此,虽在暗室亦不敢起坏念头,况坏事乎!’

 

‘放蒙山若至诚,虽厉鬼亦当谨遵佛敕,不复为厉。’

 

(十八)见《续篇》卷上第一六六页。

 

按:大师于此函中批评‘炼丹运气’之法,谓‘用之好则血脉周流,身体强健;用之不如法,则气滞不通。其害非小。’继之于信后开示清信寡欲、摄心念佛之修持方法。‘一句“南无阿弥陀佛”绵绵密密长时忆念,凡有忿怒、淫欲、好胜、睹气等念偶尔萌动,即自反省,作自念云:“我念佛之人,何可起此种心念乎?”念起即息。久则凡一切劳神损身之念皆无由而起,终日由佛不可思议功德加持身心,敢保不须十日即见大效。’

 

(十九) 见《续篇》卷上第二0三页。

 

按:此是大师论订立修持净土利法门功课之要义,指出‘随机而立,愈简愈妙’。盖随机则能与佛心相契,有所感应,简则能恒。

 

(廿)见《续篇》卷上第二一0页。

 

按:袁德常,无锡居士,原名丽庭。《续篇》收入大师与其函共四通(自民国廿二年至民国廿七年)。

 

(廿一)见《续篇》卷下第四页。

 

按:《净土五经》,指《阿弥陀经》、《无量寿经》、《观无量寿经》、《华严经·普贤行愿品》及《楞严经·大势至念佛圆通章》。

 

(廿二)见《续篇》卷下第三十二页。

 

按:《净土圣贤录》,清乾隆间彭际清命其侄希涑辑录往生净土诸传而成之书。后至道光末年,莲归居士胡廷将乾隆后往生四众事迹收辑得一百数十人,编为《续集》,以后德森法师复收集近代二百余人往生事迹。辑为《净土圣贤录三编》。

 

(廿三)见《续篇》卷下第三十八页。

 

(廿四)见《续篇》卷下第八十六页。

 

(廿五)见《续篇》卷下第八十七页。

 

按:《杯度斋文集》,大师之皈依弟子郭介梅居士所编,以引证古今事迹,阐明因果及六道轮回之理。

 

(廿六)见《续篇》卷下第九十一页。

 

圆瑛(公元一八七八——一九五三)法师,现代爱国高僧,著名佛教学者。俗姓吴,福建古田人。出家后法名宏悟,别号韬光,又号“一吼堂主人”。幼读儒书,颇通文理。一八九六年于福建福州涌泉寺剃度出家,拜兴化梅峰寺增西上人为师。翌年从鼓山涌泉寺妙莲和尚受戒。复修习苦行。数年后出游参访名刹高僧。先后从冶开禅师及敬安禅师(八指头陀)修习参禅。又从通智、谛闲、祖印等法师修习台宗教观。一九二九年与太虚共同发起成立中国佛教会,被推为会长,连任七届。一九三四年在上海创建净土道场——圆瑛讲堂。在抗日战争期间,曾与其徒明旸法师同往南洋之新加坡等地,募集抗日救灾资金。一九三九年回国,在上海与明旸同遭日本宪兵逮捕,又被押解往南京,备受种种迫害,始终未屈。被释后,返圆明讲堂闭户注经。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任第一任中国佛教协会会长。一九五三年在浙江宁波天童寺病逝。

 

圆瑛法师宗教兼通,禅净双修,一生著述丰富,对于《楞严经》尤下苦功,颇多阐发。著述主要有:《大佛顶首楞严经讲义》、《大乘起信论讲义》、(圆觉经讲义)、《金刚经讲义》、《佛说阿弥陀经要解讲义》,及《一吼堂文集》、《一吼堂诗集》等近二十种。民国廿二年(公元一九三三年),上海佛学书局将上列数种汇编成《圆瑛法汇》出版。现上海圆明讲堂设有圆瑛大师纪念堂。一九八九年由其弟子明旸法师编辑主持出版了《圆瑛大师年谱》,记述大师生平颇详。

 

(廿七)见《续篇》卷下第一三三页。

 

(廿八)见《续篇》卷下第一三八页。

 

(廿九)见《续篇》卷下第一五七页。

 

(卅)见《续篇》卷下第一五八页。

 

(卅一)见《续篇》卷下第一九二页。

 

(卅二)见《续篇》卷下第一九四页。

 

(卅三)见《续篇》卷下第二0八页。

 

(卅四)见《三编》卷一第一五0页。

 

(卅五)见《三编》卷一第一三七页。

 

(卅六)见《三编》卷一第一四八页。

 

(卅七)见《三编》卷一第一四七页。

 

(卅八)见《三编》卷一第二一九页《复罗智声居士书一》后附有罗氏题识:

 

民国二十二年癸酉,鼓山涌泉寺新建放生园落成,大师为撰碑文,勒石于白云堂前,于放生之理已发挥无遗。今福州怡山长庆寺第一山门放生池,增筑围墙,迨工告竣,而大师年已八秩,力衰目病,不敢再劳老人笔墨。谨检老人曩日来谕真迹,指示关于放生要旨六则,勒石池左,愿现未从事放生者共勉之。中华民国二十九年岁次庚辰仲春吉日,皈依弟子罗智声敬识。

 

放生要旨(六则)

 

放生之款,用于放生之各种零费,只期自己无有他用,固无所碍,然亦不妨集时为众说明,则自他俱可无虑矣。光一向不主张于佛菩萨诞期及各朔望好日期放生,此事己成铁案;捕生者特为放生者多捕,则买而放者,亦多有因放而捕来耳。然人情多好名,此各日放生则有名。又人情多以因循了事,若不于此各日放,则便不肯特为买放矣。光虽为人如此说,究亦只成空谈。

 

又,生亦不可乱放。放之于江,则无不可,放之于池,凡害鱼之鱼亦放其中,是放贼于人民之聚处,则群鱼皆为彼此食料。然欲一一如法。实难做到。是宜极力提倡戒杀吃素以为根本解决之法。其于放生略为举行,以期人各体会放之之意而已。若尽量放而设法未能合法,则亦功过不相掩耳。

 

放生之举,事虽为生,意实为人。人若止杀,则固用不著此种作为。然人食肉之心愈盛,不设此举,久而久之,将举非州之野蛮行为遍行于世。可不预为设法令彼嗜杀嗜肉之人同生反躬自省之诫乎?

 

放生者,但以不忍杀生为念,不能计及彼之食生物与否。鱼多食小鱼及小水虫,若如所论,放一大鱼,必日杀无数小鱼、水虫,则放一杀多,是放之功少过多也。然穿山蛇獭,究无几何,既不能尽生物皆买放,则似宜从缓,庶免闲议。

 

放生以志诚为彼念佛持咒为本,所有仪式亦不过表示法相而已。如有其人,固宜按仪式行,否则但竭诚念佛即己。

 

又凡生欲放,若夏日当宜速行,倘泥于等齐,按仪式作法,或至久经时刻,有碍生命,居士放生,宜从省略。若真诚无伪僭之心,即按仪式行,亦非绝不可行,若妄效僧仪,则成我慢矣。法固圆融,当善用心。在家居士可放蒙山,则此放生,固无所碍,然须绝无僭越之心,深存度生之念方可耳。

 

*标题‘放生要旨’,编者所加。原文为大师复罗智声居士书函(见《三编》卷一第二一九页),仅略去文首‘手书具悉’四字。该函亦未署年月,故日期不可考。而信后附有罗氏之题识,以知大师于民国廿二年曾为鼓山涌泉寺新建放生园撰碑记,而碑文未见诸《三编》文钞中。吁!人间己攸忽一甲子岁月矣!其碑文尚存而可求乎?

 

复理听涛居士书一(《三编》卷二第四0八页)

 

复陈慧新居士书(《续篇》卷上第二0三页)

 

公元一九三四年  甲戍  民国廿三年    七十四岁

 

在苏州报国寺关中。

 

正月十九,曹培灵居士率严德彬、秦效鲁、丁希尹等诣苏皈依大师(一)。

 

春,张觉明皈依大师(二)。

 

五月初二,弟子赵茂林居士偕妻子高春芳及子达观、友人乔大经由沪至苏州报国寺皈依大师,叩关谒见。大师询彼皈依后一两年中,‘信愿坚定如何,’‘念佛功课定否?’并随即开示曰:‘订念佛功课,信愿才算坚定。不定念佛功课,信愿未够坚定,还得要痛切的用功念佛。’(三)

 

孟夏,作‘南通佛教居士林唐闸分林缘起’(四)

 

九月初五,复拜竹居士书二(五)

 

十月初五,复拜竹居士书三(六)。

 

十月十二,复宁德晋居士书十一(七)。

 

十一月十五,复宁德晋居士书十二(八)。

 

十二月初三,复倪慧表居士书(九)。

 

孟冬,作《南通金沙区佛教居士林成立宣言》(十)

 

冬,严德彬函求大师,开示青年学佛法要(十一)。

 

大师于上一年及本年分别致函安徽、山西有关当局。先是,安徽阜阳古刹资福寺、山西五台碧山寺广济茅蓬,二寺皆己濒废灭、涉讼官厅,几己不保。得大师一函,忽转厄逆,遂得保全,渐次复兴(十二)。

 

郭慧泰到报国寺叩关礼觐,收为皈依弟子,赐其法名‘慧泰’(十三)

 

戴涤尘居士在大师座前受五戒,并蒙开示(十四)。

 

皈依弟子周圣定病殁于沪,其夫李慧澄函禀大师,并述临终前后情形。大师复书告以当于朝暮课诵时,称彼法名,回向三七,以尽师生之谊(十五)。

 

孙传芳夫妇自天津函求皈依大师,并捐法币二千圆,寄汇大师。大师未予收录,转介绍其皈依北京某法师(十六)。

 

复觉明居士书(十七)

 

复幻修大师书(十八)。

 

复德畅居士书(十九)。

 

与李慧澄居士论焚化经灰及往生钱书(廿)。

 

复无锡佛学会少年学佛社书(廿一)

 

作《净土五经后附华严经净行品缘起》序(廿二)。

 

作《重修峨眉山志》序(廿三)。

 

作《天台山国清寺创开放生池碑记》(廿四)。

 

作《天台山国清寺创建养老养病助念三堂碑记》(廿五)。

 

作《吴县香山草庵香光莲社创修西方三圣殿碑记》(廿六)。

 

作《常熟莲华庵放生池碑记》(廿七)。

 

作《智积菩萨赞》(廿八)。

 

作《彻悟禅师像赞》(廿九)。

 

作《林文忠公行与日课发隐》(卅)。

 

作《扬州江都扬善坝莲修精舍募建大殿疏》(卅一)。

 

(一)见《纪念文集·三周纪念话师恩》:‘民二十三年正月十九日,由邑人学佛先进曹培灵居士之领导,赴苏州皈依印公座下,蒙赐法名“德彬”。同皈者有秦效鲁、丁希尹诸居士。时德彬十八岁,为正式学佛之始,亦初次受师恩也。’

 

(二)见《纪念文集·恩师生西二周感言》。

 

(三)见《永思集续篇·追述学佛因缘并以纪念印公恩师》:‘先母往生之次年,即二十三年,农历五月初二日,我偕内子及大小儿达观、友人乔大经,由上海至苏州,皈依印公师父。达观时年七岁,初次乘火车大乐,途中面对窗外,饱览向未见过的农村风物。曾记得看见一条牛,大惊失色地问我这是什么东西。黄梅天气,时风时雨,因此著了凉,我们都很担心,不过两小时就到了苏州,径往报国寺拜请明道师,叩关看见师父,仰之弥高的风采依然。行礼后,开口先问我这一两年来信愿坚定吗?念佛的功课订定吗?我吓得张口结舌,嗫嚅的说:‘因为经理大江南饭店、天瞻玻璃厂等事务繁忙,念佛功课还未订,可是信愿已深切的坚定不移了。’恩师正色的说:‘订定念佛功课,信愿才算坚定;不定念佛功课,信愿未够坚定,还得要痛切的用功念佛!’真是未开口三十棒,这一顿棒喝使我提高了警觉不少!于是请求为内子及乔君说皈依。正在这时,小儿达观哭叫肚子痛,便泻亦不止,且微有热度,因入夏以来,时疫流行,霍乱病猖獗,又值风雨阴冷的气候不正常,在途中受了点凉,我们都很焦急。老法师闻声探首窗外,连说:‘那小孩子有病,抱来!抱来!’我遂将达观抱至窗口,经老法师摩摩顶,在啤酒瓶中倒出冷水大半碗,令达观吃下去。我暗想受到不正常气候的影响,以至腹痛泻下,何能再吃冰水?遂低声叫达观少吃一点。那晓得两只小手,紧抓住碗一饮而尽,挣脱怀抱,下地跳跃顽皮,恢复常态,我们才轻松了紧张的情绪。明道师说:‘这是师父持的大悲水,真灵验哪!不知救世主治了多少危难病症。’

 

(四)见《三编》卷三第七九二页。

 

(五)见《三编》卷二第三六六页。

 

(六)见《三编》卷二第三六六页。

 

按:大师曾云‘言三皈五戒在佛前自受者,《文钞》“与徐州徐福贤女士书”中有说此事,祈查阅。’谆谆示之也。

 

(七)见《三编》卷一第二0六页。

 

按:此函中大师告知宁德晋,计拟明年迟早出关,离开苏州。‘然总在南方,不回北方,以年老畏寒,棉衣等拿不动,弃了又置不起,故不敢回北耳。’观此数语,大师之真实苦修可知矣!

 

(八)见《三编》卷一第二0七页。

 

(九)见《三编》卷二第四三四页。

 

(十)见《三编》卷四第八二二页。

 

(十一)见《纪念文集·三周纪念话师恩》。又,见《三编》卷二第五二二页有《复严德彬书》共二通。大师于第二函谓严曰:‘汝年己十八,何不认真学字?并写字之称呼等,均不甚适宜。’此两通书后亦俱无年份记录,一署‘九月十一’,一署‘十月十八’,似亦皆可归入本年(民廿二年)条内。严氏谓大师开示青年学佛法要,是否即其次函。严文:‘是年冬,函求本师,开示青年学佛法要。蒙师慈悲赐谕(是谕己载本刊第八期遗教中),并详示勤惰之利害甚切,为再受师恩。’

 

(十二)见《永思集·行业记》‘民国二十二三年(七十三四岁——原注),安徽阜阳古刹资福寺,唐尉迟敬德造供三佛存焉。全寺为学校占据。山西五台碧山寺广济茅蓬遭厄运。两皆涉讼官厅,当道偏听一面之辞,二寺几将废灭,各得师一函,忽转视听。广济因此立定真正十方、永远安心办道之基础,资福亦从此保全。’

 

(十三)见《永思集·本师光公老人垂慈摄受之因缘》。

 

(十四)见《永思集·印光大师恩德追记》。

 

(十五)见《永思集·诗偈·十四》:

 

同心人去黯销魂,敢效蒙庄亦鼓盆。

中品下出经判定,为伊回向感深恩。

 

(民国二十三年秋,圣定以疾没于精舍。曾将其临终以及前后情形禀师,且询其能生西方与否?据师函示,判为中品下生,且告以当于朝暮课诵时,称彼法名回向三七,以尽师生之谊。故当时余有挽联云:‘持斋共礼金仙,卿每云尘世聚散靡常,何似乐邦同名鸟;示疾遽登宝地,我自叹净业机缘难熟,独为忍土未归人。’自圣定之亡,忽忽七年,不意师竟又西去。呜呼!伤已!)

 

(十六)见《纪念文集·先师印公生西周年颂并序》:‘犹忆民廿三年因事至津,孙馨远约往会餐,谈次谓伊己皈依先师,并应先师为赣州寿量寺所作募捐启捐法币二千圆。当时俱信为实。及至苏州谒师,乘便述及,师曰:“孙之捐款,确己如数汇到,但伊与其夫人来函皈依,予未收录,己介绍皈依北京某法师矣。’仁初不甚注意,至次年某月,见报载施剑翘剌孙一事,始恍然师之不收孙为弟子者,良有以也。’

 

(十七)见《续篇》卷上第十七页。

 

按:张觉明居士,女画师。由范古农居士介绍,致函皈依大师,大师即于此函中接受皈依赐法名“朝觉”。大师寄与张女居士佛书善书多种,如《净土十要》、《净土圣贤录》、《救劫编》、《观音颂》、《木版历史感应统记》等,并谆谆指出‘《一函遍复》实为一切人传家之宝,文字虽肤浅,无一无用之语‘。张女士曾于未谒大师面之时为大师画像,及画成,颇肖似。今《续篇》收大师致彼函三通,《三编》中收十一通,亦无互相重复者。

 

(十八)见《续编》卷上第十九页。

 

按:此函简明扼要开示念佛用功之根本妙法。

 

复幻修大师书

 

念佛的宗旨,是生真信(即信),发切愿(即愿),专持佛号(即行)信、愿、行三为念佛宗旨。

 

念佛用功最妙的方法,是都摄六根,净念相继。

 

‘都摄六根’者,即是念佛之心,专注于佛名号,即摄意根;口须念得清清楚楚,即摄舌根;耳须听得清清楚楚,即摄耳根。此三根摄于佛号,则眼决不会乱视。念佛时眼宜垂帘,即放下眼皮,不可睁大,眼既摄矣,身须恭敬,则身亦摄矣。六根即摄而不散,则心无妄念,唯佛是念,方为净念。六根不摄,虽则念佛,心中仍然妄想纷飞,难得实益。

 

若能常都摄六根而念,是名净念相继,能常净相继,则一心不乱,与念佛三昧均可渐得矣。

 

按:摄者,收也。佛氏切诫‘放逸’,谓‘慎勿放逸’,即以此之‘收摄’与‘放逸’对逆。‘一心不乱’,目的也,效果也。念佛亿万遍,唯求得此四字耳。非仅临终之时,往生西方仗此;平素苟遇厄难危急之际,亦可沉著应变,转危为安也。大智慧由此四字而生,三昧定境由此四字而得,吾人唯日日于此四字上下功夫而已焉。

 

(十九)见《续篇》卷上第二十五页。

 

按:此函可与《复理听涛居士书》(一九三三年癸酉九月),《三编》第四0八页)并看,阐明人生因果之理详矣。此信中且举北通州王铁珊所遭之实例,可获对症下药、疗治愚顽之效。‘故人当有不如意之境遇,只可发忏悔罪业心,不可生怨天尤人想。’‘是以常人总不见自己有过,圣人总不见自己有德。不见有过,故其过山积;不见有德,故其德天高。’印光大师此数语者,即梁氏所谓‘觑破时节因缘,因机调伏众生’之语也。古德弘法宗旨在斯,儒圣、佛祖皆同此渊薮也。

 

(廿)见《续篇》卷上第一二七页。

 

按:大师于此函指出,焚经求功德者,若焚烧时不细心周密,致遭受秽污经灰,则其罪过远大于功德,甚且有愆无益。又言及南方女人,拜佛手方印有佛菩萨名号及打上各寺之印,用以铺地拜佛或垫坐,亦是罪过不小。此种种恶风陋习,大师予以坚决反对。

 

(廿一)见《续篇》卷上第二0八页。

 

按:此函至佳。大师指出:‘由其最初一步,未曾在自己身心上检点,从兹愈趋愈远,差之毫厘,失之千里。’全文仅四百九十字,道出古今‘聪明人’之根本病根矣!。

 

复无锡佛学会少年学佛社书(《续篇》卷上第二0八页)

 

(廿二)见《续篇》卷下第六页。

 

(廿三)见《续篇》卷下第四十页。

 

(廿四)见《续篇》卷下第一五一页。

 

(廿五)见《续篇》卷下第一五二页。

 

(廿六)见《续篇》卷下第一五五页。

 

(廿七)见《续篇》卷下第一七四页。

 

(廿八)见《续篇》卷下第一八四页。

 

按:智积菩萨,江苏吴县灵岩山道场祖师之一。据《灵岩山志》:唐宰相陆象先(苏州人)之弟,病于京师,国医无效。一僧求见云能治,令取净水一盏,向之念咒几句,含水噀之,立即痊愈。谢以诸物皆不受,曰:‘我名智积,汝后回苏,当往灵岩山会我。’后其人至山,问之,无有名‘智积’者,心甚惆怅。遍观各殿堂,见壁间画像,乃为己治病之僧也。因特建智积殿。《志》载之智积菩萨以画像现身,显示道妙之事颇多。此其一也。今灵岩山犹存一古井,名智积井,尚供僧众饮用焉。

 

(廿九)见《续篇》卷下第一八九页。

 

(卅)见《续篇》卷下第二0三页。

 

按:林则徐之曾孙林翔将其曾祖亲书佛经石印流通。

 

(卅一 )见《续篇》卷下第二三七页。

 

公元一九三五年  乙亥  民国廿四年    七十五岁

 

在苏州报国寺关中。

 

民国政府全国教育会议议决:将全国庙产作教育基金,寺庙全部改为学校。并将此决议呈请内政部、大学院备案。报端披露,群为震惊。圆瑛法师时任中国佛教会理事长,与大悲、明道法师,关絅之、黄涵之、屈映光等诸居士同至报国寺叩关请示。大师以卫教相勉,及示办法。诸缁素大德返沪开会,举代表入都请愿。仗师光照,教难解除(一)。

 

元月初四,复穆宗净居士书二(二)。

 

元月十五,复穆宗净居士书三(三)。

 

二月一日,谢绝函件启事(四)。

 

二月二十,复宁德晋居士书十三(五)。

 

二月廿九,复宁德晋居士书十四(六)。

 

三月二十,复宁德晋居士书十五(七)。

 

三月廿一,复露园居士书(八)。

 

四月初七,大师闭关将届期满。苏州报国寺住持明道、灵岩山寺监院妙真、寿量寺住持德性,偕同苏州士绅代表张一麟、李根源及皈依弟子关谷宜、曹崧乔等齐往关房前吁请,要求大师出关后仍留苏垣弘化。大师辞以年老力衰。旋经诸公沥陈大师驻苏以来地方种种瑞象,再三祈请,大师慈悲为怀,遂慨然俯允(九)四月十一日,杭州浙江省佛教会主席钟康候居士到苏,坚请大师出关后移锡杭州。大师因己允诺在先,未便变更,婉言辞谢之(十)。

 

五月初二,复方耀廷居士书三(十一)。

 

五月初七,复承恩居士书(十二)。

 

五月十五,复邬崇音居士书(十三)。

 

五月十八,复觉僧居士书(十四)。

 

夏初,范古农送友人至灵岩打佛七,过苏,诣报国寺谒大师(十五)。

 

夏,六月上旬,皈依弟子项智源偕白德懿母女邀同李张智薰自如泉同往苏州报国寺拜谒大师。大师开示颇多(十六)。

 

季夏,作《南京佛教净业社缘起》(十七)。

 

九月初十,复陆培榖居士书(十八)。

 

十月,复宁德晋居士书十六(十九)。

 

十月十九,复方耀廷居士书四(廿)。

 

十月,复谢慧霖居士书二十九(廿一)。

 

十一月初六,复高慧荫居士书(廿二)。

 

十二月廿四,复逢辰居士书(廿三)。

 

如三奉母至苏州报国寺皈依大师。大师谆谆为之说教,中有‘我不摆架子,故亦不怕倒架子’语(廿四)。

 

作《普为施资流通及见闻受持展转传布(学佛人可否吃肉的研究)诸善信回向偈》(廿五)。

 

复李德明居士书(廿六)。

 

复营口徐永业先生书(廿七)。

 

与张静江书(廿八)。

 

作晋莲宗初祖《庐山慧远法师文钞》序(廿九)。

 

作《阜宁合兴镇净念莲社缘起》序(卅)。

 

作《大方广佛华严经楷书序》(卅一)。

 

作《灵岩山笃修净土道场启建大殿记》(卅二)。

 

作《四川乐山县大佛陵云寺创建藏经楼功德碑记》(卅三)。

 

作《远公大师像赞》(卅四)。

 

题王宗懿女士书《弥陀经》弁言(卅五)。

 

作《普劝敬惜字纸及尊敬经书说》(卅六)

 

作《郃阳东乡赵家村观音寺募修葺殿宇圣像疏》(卅七)。

 

作《佛说四十二章经新疏》序(卅八)。

 

(一) 见《永思集·行业记》。

 

(二)见《三编》卷一第一五九页。

 

(三)见《三编》卷一第一六0页。

 

(四)见《三编》卷四第九00页。

 

谢绝函件启事

 

印光庸僧也,无所知识,十余年来,多有谬认为善知识,乘邮政之便,函件纷投。光不自量,来即答覆。去冬夜校书于电灯下,目大受伤。以后凡来信,皆戒之后勿再来,而又失效。至今来函件者,较前仍未减。因不得己,故今登新、申两报并佛学半月刊,以期周知。倘此后再有来信,决不开封,亦不答覆。如属有关系挂号信,原函退回,平信则付字篓,以图静心养目,而可保守见天日之光也。若仍谬以光为知识者,祈直接向上海佛学书局或苏州报国寺弘化社,请阅《印光文钞》、《嘉言录》,其所获利益,较信实多百倍,再进而阅《净土五经》及古德净土著述,则定可以因地心契果地觉矣。(廿四年二月一日)。

 

(五)见《三编》卷一第二0八页。

 

(六)见《三编》卷一第二0九页。

 

按:陕西省赈务会王幼农居士寄予印光大师捐册十本募捐,大师答以自己一向不募捐,仍将自之印书款一千圆汇去,捐册亦同时退寄回彼。

 

(七)见《三编》卷一第二0九页。

 

(八)见《三编》卷二第三六一页。

 

复露园居士书

 

学佛而不欲做大通家,专心致志于净土法门,可谓宿有慧根,具择法眼矣!

 

既欲即生了大事,当以《净土五经》为常课。《金刚经》念也好,不念也好,无碍。日暮途远,固当专一其心。夜间念佛,昼则泛研经论,或致精神注重于义路,净业难达于一心。在种善根边则有,在了大事边则欠矣!

 

净土法门,以信愿行三法为宗。若俱真心切愿,从未到一心不乱,亦可往生。阁下以一心不乱为期,而日唯研究各经论,似乎与所期望不甚相符。至于皈依与否,均无关系。既不肯自屈,还是不皈依好。力修净业,往生西方,亲炙弥陀世尊,更不须以下劣庸僧为师也。光与阁下同是莲池会中伴侣,不必用此假名字以自屈。然欲皈依,决不能以不自屈见允,以破坏维持法化之恒规也。(原注:乙酉三月廿一日)

 

(九)见《纪念文集·(印老法师出关后之行止)》·释妙真供稿

 

(十)见同(九)

 

(十一)见《三编》卷二第三三0页。

 

(十二)见《三编》卷二第三六二页。

 

(十三)见《三编》卷二第五0七页。

 

(十四)见《三编》卷二第三六三页。

 

(十五)见《永思集·我之纪念印光大师》。

 

(十六)见《永思集续篇·师尊报国之耳提面命》。

 

(十七)见《三编》卷三第七九三页。

 

(十八)见《三编》卷一第一八四页。

 

(十九)见《三编》卷一第二0九页。

 

(廿)见《三编》卷二第三三一页。

 

按:大师此函中云:‘盖世极功,当不起一个“矜”字;弥天大罪,当不起一个“悔”字。’世出世间之佛法真谛皆己融入此中,昭示明白矣。

 

(廿一)见《三编》卷二第三一二页。

 

按:此函后亦未署年月日期,据信中云:‘明道师病久,于本月十九早二点半钟去世,二十一运龛至灵岩,廿五迁化,入灵岩普同塔。’则知此信写于明道法师圆寂之年,公元一九三五年十月。

 

明道法师,俗姓戚,名则周。浙江嘉兴人,范古农居士之乡友。早年发心念佛,特赴普陀法雨寺拜谒大师,请求皈依。大师悯其至诚,赐法名‘智周’。后出家为僧,为真达老和尚徒弟,常住上海太平寺。后任苏州报国寺住持。曾秉承大师意旨,于上海觉园创办弘化社。一九三五年(即民国廿四年)十月去世。

 

(廿二)见《三编》卷一第一六二页。

 

(廿三)见《三编》卷一第三六五页。

 

(廿四)见《永思集·印光大师予余之印象》。

 

(廿五)见《三编》卷三第八二六页。

 

(廿六)见〈续篇〉卷上第一0五页。李德明原名炳南——原注

 

李炳南,佛教居士,学者。皈依印光法师后专致弘扬净土念佛法门。个人修持真诚,佛学造诣精深。后赴台湾弘化,创办〈觉群〉、〈觉生〉佛教刊物,任社长。一九六0年,印光大师圆寂二十周年纪念日,李炳南老居士赋诗十章纪念先师,追思语词非唯对印公大师感情深挚,且各章名题选淮大师毕生高行中最著代表者,苟非于大师之道行、言教深有契悟者,不能作此诸偈颂也。

 

吾师印公涅槃廿周年追思    李炳南

 

初参闻训

 

青莲目启泛慈光,乘戒从容问短长。

我自不知根利钝,金鎞宛如刮心盲。

 

师以‘死’字铭关,四壁萧然

 

布袍朝凿砚池冰,日落空堂自剔灯。

一字铭关心歇了,随缘还是定中僧。

 

师自称为粥饭庸僧

 

惟知粥饭更无他,后五百年斗诤何。

大智若愚今乃信,是离见浊入娑婆。

 

师教人多说因果不尚玄谈。

 

腊尽普陀春又来,校经帏幕不轻开。

度生多与说因果,罕弄虚玄逞辨才。

 

师辄教人敦伦尽分浅者讥之

 

一法无曾舍佛门,菩提惟有世间存。

伦常岂止人天道,敢谤大权误后昆

 

师云佛法秘密只是恭敬

 

大道须从恭敬求,恒沙三业顿时休。

捏拳竖指多权巧,到岸无非一叶舟。

 

时学多误极乐是为心外

 

红螺香冷夜沉沉,天下几人圆解心。

不是灵岩县慧日,千帆风雨失南针。

 

时人多传师为势至化身

 

化身势至语多奇,著相苍生半信疑。

若解如来同一性,言非言是两皆宜。

 

师赐开示有小许之训

 

求法渐无断臂诚,叨恩深惧损师明。

遗文每读增惆怅,两利蹉跎白发生。

 

初参师时恰值冬至

 

剑阁珠潭二十年,神州犹未靖烽烟。

不是姑苏冬至夜,当头愁见月中天。

 

(录自《永思集续编》)   

 

(廿七)见《续篇》卷上第一五五页。

 

(廿八)见《续篇》卷上第一五九页。

 

张静江,名人杰。晚年信佛,临终有瑞相。详见于瑞成书局《西方公据》内当代往生应验录中。又,《永思集续篇》内自在‘漫谈印光大师嘉言录’一文中,曾有如下记述:‘我曾经听到一位浙藉的老居士谈,张先生过去在生前,曾经在杭州莫干山供养印光大师,大师只向张先生附耳说了些话,顿时张先生痛哭流涕一番。大师说的是什么,我们无法知道,但是可以推想大师说法之契机,以及感人力量之深。静江先生晚年念佛之勤,以及临终瑞相,这与大师附耳之言,有莫大的关系。’

(《永思集续编》第一二八页)   

 

(廿九)见《续编》卷下第六十二页。

 

(卅)见《续编》卷下第九十七页。

 

(卅一)见《续编》卷下第一三一页。

 

(卅二)见《续编》卷下第一四三页。

 

按:此碑今尤保存于灵岩山上寺内。

 

(卅三)见《续编》卷下第一六一页。

 

(卅四)见《续编》卷下第一八五页。

 

(卅五)见《续编》卷下第二二七页。

 

(卅六)见《续编》卷下第二二九页。

 

(卅七)见《续编》卷下第二三五页。

 

(卅八)见《续编》卷下第七七三页。

 

按:《佛说四十二章经》,相传为汉明帝永平十年,梵僧摄摩腾与竺法兰至洛阳译出之第一部佛经。今大师此序亦无年月日期,兹据序文中自云:‘今已七十有五,而目力益衰’语,考定为本年所作。

 

公元一九三六年  丙子  民国廿五年    七十六岁

 

在苏州报国寺关中。

 

二月十五日,皈依弟子诸慧心女士专程赴苏拜谒,大师谆谆勉励,并询沪上诸弟子情况。(一)

 

二月十八日,复许焕文居士书(二)

 

丙子仲春,作苏州弘化社第六届出纳报告清册弁言(三)

 

丙子仲春,作《净土五经》跋(四)。

 

仲春望日,作《大方广佛华严经·普贤行愿品流通》序(五)。

 

丙子季春,作高鹤年居士像赞(六)。

 

顾德榖居士偕张翰飞谒。大师谓:‘汝等既集合多人念佛,尤宜提倡因果报应,以坚彼等信愿。否则徒劳劝说,有始无终。昔梦大师谓:“善谈心性者,终不离乎因果;而深信因果者,终必明乎心性。”至哉言乎!因果者,诚世出世间圣人平治天下之大权也。宋儒高谈心性,而拨无天堂地狱,不信三世修证因果之说。以致善无以劝。恶无以惩。此门户之见害之也。汝曹幸勿再倡此说,以自误而误人。’大师又曰:‘世界战祸终当爆发。余非有神通,预测将来,亦因果之理如斯耳。......故劝人念佛当以明因识果为第一义’(七)

 

四月,抗日爱国将领续范亭将军经大师之皈依弟子介绍,全家至苏州,住二十余日。至报国寺拜谒,畅谈三次,受皈依,大师赐法名‘慧范’。劝其念佛学佛(八)。

 

五月初八,复拜竹居士书四(九)。

 

五月十八,复方耀延居士书五(十)。

 

六月二十,复郭汉儒居士书一(十一)。

 

七月初五,复张觉明女士书一(十二)。

 

八月十八日;复张觉明女士书三(十三)。

 

九月初四,复万梁居士书三(十四)。

 

九月初八,复张觉明女士书四、书五(十五)

 

九月十五,复谢慧霖居士书二十(十六)。

 

九月十七,复屈文六居士书一(十七)。

 

九月二十,复屈文六居士书二(十八)。

 

九月廿三,复屈文六居士书三(十九)。

 

十月初六日,大师出关至上海觉园,参加丙子护国息灾法会。初七法会开始,大师每日作开示法语。十月十五日法会圆满(廿)。

 

十月十六日,在沪觉园讲三皈五戒,收皈依弟子甚众,居士王纲义亦在此际皈依(廿一)。

 

时闻绥远灾,即席提倡赈济,除捐收敬仪几三千圆外,更写净资一千(廿二)。

 

十月十七日晨,由沪返苏,先至报国寺取款汇出后,始循众请登灵岩山。十七日晚,作灵岩开示法语(廿三)。

 

丙子孟冬,作沪西念佛社缘起(廿四)。

 

皈依弟子严德彬奉母马太夫人、妹默先。赴苏受三皈,大师慈允。赐严母法名智贞,妹法名德潜。时德彬患乳蛾,(即扁桃炎)时发时愈。大师谕曰:‘不必割,多吃素,多念观世音菩萨,常服大悲水,久久自愈。’赐大悲水一瓶(廿五)。

 

皈依弟子王慧常请师为剃度出家,大师曰:‘汝年纪太大了!三藏十二部来不及了。纵出家,还不是同我一样,不如这样护法的好。’后王欲做水陆道场,追荐亡母。禀大师。大师曰:‘不要做这些,还是念佛好。’(廿六)。

 

复净之居士书(廿七)。

 

与南通张海桥居士书(廿八)。

 

复江易园居士书(廿九)。

 

复慧空大师书(卅)。

 

作《无量寿经颂》序(卅一)。

 

作《影印宋碛砂版大藏经》序(卅二)。

 

作《物犹如此》序(卅三)。

 

作《歧路指归》序(卅四)。

 

作《祭祖用素》序(卅五)。

 

作《上海护国息灾法会法语》序(卅六)。

 

作《无锡佛教净业社年刊》序(卅七)。

 

作《中国济生会苏州分会捐放生池园,永为灵岩山寺下院功德碑记》(卅八)。

 

作《示殷德增母子法语》二则(卅九)。

 

作《成复初忏悔文》跋(四十)。

 

支援、协助德森法师卫护江西寿量寺等地庙产。江西庙产危殆,三起风潮己有四载,至此年始获保全(四一)。

 

蒋心禅居士由金至苏谒师,并求皈依。大师对其言曰:‘汝名禅,吾不喜。既信我,宜老实念佛,求生西方,切莫高攀做不到之禅,结果无成,赐汝法名净信。’(四二)。

 

作灵岩山寺下院放生池附设放生会缘起碑记(四三)。

 

(一)见《永思集·致陈无我居士书》。

 

(二)见《三编》卷一第一二八页。

 

(三)见《三编》卷三第七八七页。

 

(四)见《三编》卷三第八九三页。

 

(五)见《三编》卷四第七五六页

 

(六)见《三编》卷四第八三四页。

 

(七)见《永思集·追念印光大师赘语》。

 

按:南通佛教信众组织金沙区佛教居士林,顾德榖应净友之招,亦参加其中。成立于甲戍初夏(一九三四年)并求大师作宣言一篇。见《三编》卷四第八二一页《南通金沙区佛教居士林成立宣言》。

 

(八)见《续编》卷上。第一二二页《复某居士书》:‘前年一军官,系山西繁峙县人,姓续。以国家不得太平,至中山陵开腹。被人救未死。一弟子以彼以忧国自杀,特劝彼来苏皈依。彼寓苏多日,其妻女亦偕来过。一日,领其女与仆同来,女己有上十岁,仆有近三十岁。彼与光谈话,其女与仆戏顽。彼呵之,女不听,发气呵之,稍静一刻,又顽起来。光知彼是只知愤世,了无治世之才。只一女孩,在光处尚不受约束,况统兵乎!不能教儿女,焉能训兵士乎?’

 

按:大师此函中所言之续姓军官,即抗日爱国将领续范亭将军是也。续将军,吾昔中学时代忻忻仰慕之人物也。将军于中山陵自刎明志时曾慷慨赋诗三章作为绝命词藏之于身。后此诗载于《续范亭诗文集》,吾今犹能背诵其中一首:‘赤膊条条任去留,丈夫于世何所求?窃恐民气摧残尽,愿把身躯易自由。’吾中华民族自春秋战国时代起,即有楚之三闾大夫屈原,至近代有蹈海之、陈天华,俱以身为殉,牺牲自己个人生命而欲唤起整个国家民族之觉醒。续将军者,未死之屈大夫,再生之陈天华也。“窃恐民气摧残尽,愿把身躯易自由”其语何等悲壮!诗人之敏感气质,爱国、忧国之热肠令人崇敬。然则当时之民气固未尝摧残殆尽也!大师责其“不能教儿女,焉能训兵士?”亦在理中。盖世俗之儒将固不能与佛门之法器相比拟也。观前光绪十二年(一八八六)时,大师在南五台山调教一顽劣幼僧,其峻厉威仪可以想见矣!

 

此信末后亦无年月日期。以其与续将军会晤之事,言及‘前年......’定为续将军中山陵自刎之后二年。即一九三七年。嗣于沪南人民路旧书铺中,偶得‘续范亭文集《为续氏长女(即携至报国寺之小女孩)续磊所编。其中记载有将军自述其陵园剖腹遇救后的经过,记之颇详明。中有‘中央医院医治六十五日......苏州住二十余日,五月四日来西湖...’在苏州之报国寺,皈依印光法师,赐名曰“慧范”’。(‘未了生死记’民国二十五年五月九日西湖香山精舍)。(《续范亭文集》第六十四页)由此可以证得大师与续范亭将军会晤之时间当在一九三六年四月(西历)中下旬和五月上旬。又,续范亭将军后来在一九四二年时曾作有‘忆印光大师’一首。有‘作者自注’附记于后‘一九三六年,余曾访印光大师于苏州之报国寺,畅谈三次,他劝我学佛念佛,不要参加政治斗争场合,我说日本人来了怎么办?他无可回答,归之于劫数,说大劫难免。他是宿命论者,如今不知怎么样了。’(《续范亭文集》第一四六页)其时印光大师已经圆寂二年,而续帅并不知道,故末了仍颇关心地提及‘如今不知怎么样了。’据信中“寓苏多日”语,乃在春夏之间。谨将续帅生平简历择要略录于后,以纪念其与大师之此一段因缘。

 

续范亭(公元一八九三——一九四七)中国抗日爱国将领,晋绥抗日根据地领导人之一。原名培模,山西嵉县西社村(今属定襄)人,于一九一0年加入同盟会。辛亥革命时,任新军忻代宁公团镇远队长。一九一八年入保定漕河军官教育学校学习。后任靖国军第四路军参谋,国民党第三军第六混成旅旅长,国民联军军事政治学校校长,国民党新编第一军参谋长。

 

一九三五年,因痛恨政府腐败,悲愤报国无门,在南京中山陵剖腹明志,轰动全国。遇救后,回山西推动抗日救亡运动,任国民党第二战区民族革命战争战地总动员委员会主任委员,第二战区保安司令,暂编第二师师长。一九三九年晋西事变后率部反击阎锡山顽固军,历任山西新军(山西抗敌决死队)总指挥,晋缓边区行署主任,晋缓军区副司令员,解放区人民代表会议筹委会副主任委员。一九四七年九月十二日病逝于山西临县。

 

(九)见《三编》卷二第三六七页。

 

(十)见《三编》卷二第三三一页。

 

按:此函甚有资料参考价值。妙真法师时为灵岩山寺当家。自言有祖庭东岩寺,为历代老祖庭,在武昌洪山之左,相去几里。伊师公月霞师圆寂后建塔于此。后月霞之徒名慈光者来此看守。有歹人辈欺慈光老而柔和,共欲夺此寺有之。妙真法师因此祈大师设法相救。大师此函乃嘱托方居士出面调停。吾印公老人亦佛门中之侠义士也。世上不平之事当讲则讲,当管则管。佛法慈悲超脱断非叫人抛却正义,自私自利也。

 

(十一)见《三编》卷二第三一三页。

 

(十二)见《三编》卷二第五0九页。

 

按:大师开示:‘以文字书画、音乐,接引初机入佛法海,乃菩萨大愿。然须自审有不随境缘之定力,则于己于人均有大益,否则一味向外事上用心,恐于了生死一著子,弄得难以成就也。’然则此‘不随境缘所转之定力’,岂易言哉!故余以为,凡欲以文字、书画、音乐接引初机者,自家心里须先不存丝毫矜夸、浮奢之气,未作之先瞻前顾后、兢兢业业,既为之后战战兢兢,如履薄冰。自忖自念能不随彼境缘之转乎?时时戒备,刻不松懈,则定力或有二三分在焉。

 

(十三)见《三编》卷一第五0九页。

 

(十四)见《三编》卷二第一五五页。

 

(十五)见《三编》卷二第五一0页。

 

按:大师复张觉明书五,信末但署‘民廿五’,无月日,全函仅两句话。

 

复张觉明女士书五

 

光本一土木形骸,被汝装饰得金碧辉煌矣。虽可暂悦众目,实则常愧我心也。

 

(民廿五)    

 

(十六)见三编《卷二》第三0三页。

 

按:此信末亦无年份时间。据函内所云:‘《九华志》定在明年夏秋间’等语,考《续编》文钞第四十二页‘重修九华山志’文署于‘民国二十六年’,则此信当在民国二十五年即一九三六年时所写。其时日本侵华战火势焰方炽,猖獗异常。苏州虽尚未沦陷,形势亦危,全国上下皆人心惶惶。谚云:‘宁为治世犬,莫作乱离人’。谢氏以川中危险,欲举家至苏州避难,计划未定,作书与大师求教。观大师复信中所云:‘现在苏州似乎安靖,倘东西洋战事一起,则上海及近海之地,均我彼之水陆战地。苏州之危,危于成都矣!’此后局势发展,一如印老所言,于此可见大师之卓识远见。大师一生处于吾中华祖国多难之秋,余诵其《文钞》诸复函书文,其慈悲垂念、忧国忧民恻隐之心,屡屡于字里行间见之。且于来函所祈求开示者,皆予切实答覆,事事为彼设身处地著想,感人至深,此即是佛旨救危指迷、济世度人之真正菩萨行也。不然,以大师之身份。尽可以‘出家人’不理世俗事务喻之,或则故高姿态,大谈教理,作一模棱两可虚玄之辞以搪塞之,俱为不负责任之妙法,而于求助之人,其损害巨矣。大凡人当危急患难之中,常智亦失,所谓六神无主也,此时此际,苟得平素信任敬仰且又熟悉之师友,从旁一言数语点醒启示,则顿可省悟,扭转乾坤,转危为安。惜乎痛乎此一言之珍贵难得也。余诵此函,于大师像前顶礼三拜又复顶礼,不胜感泣之至。

 

(十七)见《三编》卷一第一一五页。

 

屈文六(一八八三——?)即屈映光。近代佛教居士。字文六,法名法贤。生于公元一八八三年。浙江临海人。一九0七年加入光复会。嗣后于上海创办《风雨报》,宣传革命思想。辛亥革命后,任杭州兵站司令等职。一九一六年于反对袁世凯称帝之讨袁运动中,被推举为浙江(独立)都督。一九一七年退居上海研习佛学。一九二九年,受密宗灌顶。从此内修密法,外办赈务,以弘法利生为己任。晚年住台湾桃园县大溪斋明寺,继续弘扬佛法。著作有《金刚经诠释》、《心经诠释》等。

 

按:此函与前函,俱是印光大师应上海屈映光居士等祈请,应允到上海参加丙子护国息灾法会所复(时大师尚在苏州报国寺闭关,此为特殊情况破关)。

 

(十八)见《三编》卷一第一一六页。

 

(十九)见《三编》卷一第一一八页。

 

按:此函中有记述当时上海佛教会请大师入会之事。由德森法师转述,并须交基金会费一百元,并挽介绍人等,填写表格‘志愿书’。大师对此似颇不耐烦,然仍以礼仪关系敷衍之,只填写了一个名字‘释印光’,并说:‘至于后面各项,以七十六岁旦夕将死之人,似不须络索也。’

 

(廿)见《续编》卷下第一一三页《灵岩开示法语序》:‘光于十九年二月来此,四月即在报国寺入关,己六年多矣。以老而无能,拟老死关中,因佛教会诸公之请,祈于护国息灾会中每日说一次开示,发挥三世因果、六道轮回之理,提倡信愿念佛,即生了脱之法,以挽救世道人心。固辞不获,遂于本月初六日出关往沪,以尽我护国之义务。十五日圆满,十六日为说三皈五戒。今晨由沪径来此间,而苏垣诸居士皆先来。’

 

(廿一)见《永思集·因纪念恩师追忆某老和尚开示》

 

按:王纲义在此文中记之为‘民国二十四年在上海觉园息灾法会,得蒙摄受皈依。’所记皈依日期有错,幸而此法会日期书载清楚明确。

 

(廿二)见《永思集续编·印光大师的人生佛教》:‘民国二十五年,赴上海护国息灾法会说法,闻绥远灾,即席提倡,除捐收敬仪几三千圆外,更写净资一千。车返苏城,先至寺取款汇后,始循众请登灵岩山,其如饥如溺之悲心类皆如是。’

 

(廿三)见《续编》卷下《灵岩开示法语序》;

 

《永思集·印光大师的人生佛教》;

 

《三编》卷下第一一0九页。同时可见《续编》卷下一一三页。两文俱同,《三编》标题为《由上海回至灵岩开示法语》,《续编》标题为《灵岩开示法语序》。《三编》标题下注云:‘(此段记者未录,乃老人补记,故全用文言。)’

 

按:此篇开示法语共分十六节,第一节乃叙述灵岩山道场最初开山之历史及以后兴废之经过,再述真达法师主持下创建此十方专修净土道场之规矩。开示法语中后十五节皆为当时记录者所笔记,惟此第一节记录者未记,后由印光法师本人自为补入,故全用文言,而其余十五节皆为当时口语白话。大师此篇深入浅出地阐述了净土念佛法门为当今学佛修行、了生脱死唯一殊胜法门之根本道理,并且讲了唐朝大历年间慧林寺圆泽禅师转世投胎故事,说明纵能坐脱立亡,预知生死,而仍不能了生脱死,逃脱六道轮回之难如此。大师随后列举禅宗、密宗、台宗、与净土法门比较,这些法门亦是甚为了不起的,只是末法时代众生的根机渐渐陋劣,业障增加,己非禅、台、密诸宗大德昔日成道之世矣。随引《大集经》云:‘末法亿亿人修行,罕一得道,唯依念佛,得度生死。’

 

印光大师于是年十月初六出关,离苏州报国寺,至沪参加护国息灾法会。十五日法会圆满。十六日说三皈五戒。十七日晨离沪直赴苏州至报国寺,取款汇赈后再上灵岩山寺。此长篇大论开示说法,即为当日晚间在灵岩山寺对大众所说。其时三十年代之中国交通,远未有今日便利。即今由沪直赴至达灵岩山寺,亦犹须三、四个小时,况当五十多年前耶!以大师七十六岁高令,偌大法会结束后未事休顿,随即奔赴返苏,后直驰灵岩,跋涉上山,几无憩息,当晚即作此长篇开示,其勉力佛道,弘法利生亦辛劳至矣!

 

(廿四)见《三编》卷三第七九三页。

 

按:沪西念佛社由当时上海乔恂如、金善生等居士于沪西曹行镇殿子庙创立。

 

(廿五)见《纪念文集·三周纪念话师恩》。

 

(廿六)见《永思集·追念我的师父——印光大师》:‘二十五年,我母归西。在日有愿,思做一场水陆。怕我用钱太多,遂未说。逝后,予妻对我话起,予思有愿必偿,即预备在旌忠寺戒期里做。一日与主席和尚及二三亲近缁友商量主法人选。......次晨即到苏谒师,临行随便禀告欲做水陆之意,师曰:“不要做这些,还是念佛好。予答:“吾母即有此心,当酬其愿。”师曰“你做是做,不要拿你尺码子量人。”当恐余不悟,再曰:“如拿你尺码子量人,不但这水陆做得无功德,你还要遭怨!’

 

(廿七)见《续编》卷上第一一八页。

 

(廿八)见《续编》卷上第一七五页。

 

(廿九)见《续编》卷上第一九五页。

 

江易圆(一八七五——一九四二),近代佛教居士、学者。字易圆,名谦,号阳复。安徽婺源人,幼诵儒经,十三能诗文,十九岁受业于张謇门下。一九0二年任通州师范学校校长。一九一四任江苏教育厅厅长。次年任南京高等师范学校校长。一九一八年病,病中得阅彭二林著《无量寿经起信论》,遂深植信根,一心念佛,不服药而病霍然痊愈。嗣后皈依谛闲法师、印光法师。博览三藏,融会各宗,归于净土,颇得大师称许。旋创佛光社于婺源、江湾,并于各地设立分社。一九四一年移居沪上,仍应各方之请讲经弘法。后期沉酣于〈扶乩〉一事,崇信乩坛所示,沉湎著迷。遂为印光大师严厉批判指斥,而仍无悔悟之心。一九四二年四月病逝。生平著作有合辑《阳复斋丛刊》内容包括颇广,主张儒佛合一,共同弘道。

 

(卅)见《续编》卷上第一九九页。

 

(卅一)见《续编》卷下第一0七页。

 

(卅二)见《续编》卷下第一一五页。

 

按:《碛砂版大藏经》,简称《碛砂藏》。南宋理宗绍定四年至元英宗至治二年(公元一二三一——一三二一年),由宏道、法尼二尼发愿,释法忠、清圭等人先后主持,于平江碛砂(今江苏吴县)延圣禅院雕印梵夹本,共一千五百三十二部,六千三百六十二卷。民国二十年(一九三一年),于陕西西安卧龙寺发现此藏经本。民国二十四年(一九三五年)《上海影印碛砂版大藏经会》朱子桥居士等将梵夹本改作方册影印发行,共五百九十三册。

 

(卅三)见《续编》卷下第一二四页。

 

按:《物尤如此》,清嘉庆、道光年间,江西广丰人徐谦所辑。徐谦字白舫,曾为清太史,后隐居不仕。收集有关记述动物灵感德行之故事,辑为一书,志在劝化戒杀放生。大师推崇此书〈虽不言戒杀,实为戒杀之冠〉。

 

(卅四)见《续编》卷下第一二七页。

 

按:《歧路指归》,大师之皈依弟子山东莒城战德克居士编辑,李德明(炳南)校订。以问答方式阐扬净土宗之初机接引读物。

 

(卅五)见《续编》卷下第一二九页。

 

(卅六)见《续编》卷下第一三四页。

 

按:大师于本年十月初六出关离苏至沪,参加上海丙子护国息灾法会,其于会上每日所作之开示法语,由邓慧载等数居士记录。会后邓居士及无锡三、二居士将彼等由收音机转播记录之文字稿呈请大师过目鉴定,以便刊印。大师遂为审阅,且为之序。

 

大师之《上海护国息灾法会法语》,邓慧载记录,见《三编》之下册第一0六三页。

 

(卅七)见《续编》卷下第一三五页。

 

(卅八)见《续编》卷下第一四八页。

 

(卅九)见《续编》卷下第二一五页。

 

(四0)见《续编》卷下第二四六页。

 

(四一)见《永思集·行业记》。

 

(四二)见《纪念文集·纪念印祖他心通》。

 

(四三)见《续编》卷下第一六九页。

 

公元一九三七年  丁丑  民国廿六年    七十七岁

 

在苏州报国寺。

 

正月廿二日,复尘空法师书一(一)。

 

元月二十五,复慧才居士书(二)。

 

春,正月,弟子果智耀诣苏州报国寺皈依,赐名‘智耀’(三)。

 

春,弟子杨信芳女士到苏谒师,告以己梦,遭大师严斥,曰:‘莫瞎说!莫瞎说!以凡滥圣,招人毁谤。此梦更不许汝对人说,否则非我弟子!’(四)。

 

二月,朱寿观居士到报国寺皈依,赐法名‘智持’(五)

 

季春,作《药师琉璃光如来本愿功德经重刻序》(六)。

 

五月十六日,复许焕文居士书二(七)。

 

夏五月,范古农送友求戒谒大师(八)。

 

张觉明女居士到苏州,与范古农同赴报国寺顶礼大师(九)。

 

张觉明女居士面谒请大师授五戒(十)。

 

夏,张慧滋居士专程诣苏垣顶礼大师,恭受五戒。大师诫之曰:‘劫火炎炎,瞬息即发。宜速虔诵观音圣号,生则逢凶化吉,没则径登莲邦,分身普度,功德不可思议。’(十一)

 

七月廿三,复何希净居士书(十二)。

 

七月廿四,复吴桂秋居士书(十三)。

 

八月初三,复宁德晋居士书十七(十四)。

 

八月初四,复边无居士书一(十五)。

 

八月初六,费智俨经戴涤尘居士介绍,至报国寺关房前皈依,大师当日对其开示曰:‘今生不求人天福报,来生不愿生富贵家。’谆谆以念佛求生西方相期许(十六)。

 

八月初八,致徐志一居士书(十七)。

 

八月十二,复易思厚居士书(十八)。

 

八月十九,复穆宗净居士书四(十九)。

 

秋,皈依弟子吴契悲居士诣报国寺,劝大师上灵岩山暂避敌机轰炸,大师曰:‘死生有命,命若当死,避亦无益。’不从。吴劝说再三,至于泪下。大师握其臂曰:‘汝放心可矣!’终不肯行。吴流泪而去(廿)。

 

九月十八,复宁德晋居士书十八(廿一)。

 

十月,复宁德晋居士书十九(廿二)。

 

是年初冬,日寇侵华猖獗,战火弥漫苏城。报国寺固有报国之名,佛子僧伽亦难再静修其中矣。大师遂顺应妙真和尚及众弟子恳请,于十月初十移锡灵岩山寺安居(廿三)。

 

十二月三日,复任慧严居士书(廿四)。

 

复某居士书(廿五)。

 

在灵岩山寺。时有人引领数日寇军官来寺,访问大师。日军官取出日本修订出版之《大正新修大藏经》赠送与灵岩山寺,大师当即婉言拒绝,曰:‘此处僧众皆为念经僧人,非研究经文之僧人也。盍不将如此嘉美之《大藏经》转施诸专门研究家,更为相宜焉。’遂不卑不亢拒之(廿六)。

 

复周孟由问《心经》‘色不异空’四句书(廿七)。

 

复游有维居士书(廿八)。

 

复战德克居士书(廿九)。

 

复郑棐谌居士书(卅)。

 

作《释门法戒录》序(卅一)。

 

作《印送〈净土五经〉跋》(卅二)。

 

作《阜阳资福寺重建念佛堂开莲社缘起》(卅三)。

 

(一)见《三编》卷一第二十页。

 

按:大师此函指出:‘净土法门,理甚高深,事甚简易。......唯座下每日讲经毕,须率众念佛一小时,回向世界和平,人民安乐,勿多谈玄妙。’须认真体会之。

 

(二)见《三编》卷三第五七0页。

 

(三)见《纪念文集·老实念佛纪念恩师》

 

(四)见《永思集·致施戒园居士书》:

 

戒园先生净鉴:

 

久不晤,时在念中。昨雪筠姊自苏来书,悉印光老法师西归,并闻上海《觉有情》半月刊为吾师出纪念专刊。筠姊嘱芳与师之因缘记出登刊,方不负观音大士示梦之悲心也。

 

纪梦稿寄上,烦为送慕尔鸣路一一一弄六号(觉有情)刊社。嗟乎!师今去矣!常寂光中谅不责我多事耶?

 

忆二十六年春赴苏州谒吾师,告以梦景(在觉园时因人杂难遝故未说),师斥曰:‘莫瞎说!莫瞎说!以凡滥圣,招人毁谤。此梦更不许汝对人说,否则非我弟子!’芳遵师诫,未敢以此梦公开告人,即先生前,芳亦未尝提及也,仅于二三戚友间,略言之耳。心尚窃意以为吾师此后住世,如果四载,则为乘愿再来之大势至无疑。今也四载,果端坐而化矣。闻讯之下,不禁泪如泉涌。自恨善根浅薄,觌面错过。疑乃学道之障,今始信及先生语。芳知过矣!(下略)

 

信芳顶礼   

廿九年十二月八日   

 

按:杨信芳女士之奇梦,时在民国廿五年上海觉园举行丙子护国息灾法会期间,或此之前。大师逝后,陈无我(陈法香)及陈海量等编辑之《永思集》中亦收入杨信芳女士此纪梦一文,后并附有《觉有情》编者按语。今将此文及觉刊编者按语录之于后。

 

纪梦悼印光大师    杨信芳

 

余十八岁时,肆业上海女子中学,有同学张孝娟女士住西门路润安里,与余交谊最深。其母张太太雅爱余,以亲女视我,故我亦以阿母称之,放学归来,辄膳宿于张家,习以为常。民国廿五年国历十一月廿三日夜,余宿张家,与孝娟共榻。中宵睡去,遥见观音大士立小岛上,环岛皆海,水天一色。大士身长丈许,璎珞庄严,手持净瓶,如世所绘。余则在一叶扁舟中。舟驶近岛,大士招手告余曰:‘大势至菩萨现在上海教化众生。汝何昏迷,不去闻法?’余无以答。大士又曰:‘印光老和尚是大势至化身,四年后化缘毕矣!’言讫而隐。忽骇浪滔天,舟几覆。余大呼救命,孝娟推余醒曰:‘信芳,汝其魇耶?’余告以梦,相与一笑。翌晨,以梦告张太太,并问有否菩萨名大势至,有和尚名印光者?张太太固信佛,惊曰:‘大势至乃西方极乐世界之菩萨。印光和尚之名,昔曾闻诸孝娟之父,云是普陀山得道高僧。’余问:‘印光和尚今在上海耶?’张太太曰:‘不知’余为之闷闷。次日读《申报》,见登有丙子护国息灾法会通告。乃知上海闻人请印光和尚来沪,在觉园主持法会。奇哉此梦!三人惊诧不己。乃与张太太母女同赴觉园,听印光大师说法,三人同皈依焉。余蒙赐法名‘慧芳’,张太太‘慧范’,孝娟‘慧英’。愧余孽障深重,未能精进,今则携男抱女,终朝碌碌,业益荒芜矣。昨得苏友书,云印光大师己坐化于灵岩山。嗟夫!大师逝矣!化缘四年,竟符昔梦。余与大师有一段香火因缘,不可无词。垂泪走笔,语不成文。寄上海《觉有情》半月刊发表,藉志余哀,南无大势至菩萨。

 

二十九年十二月七日杨信芳记   

 

《觉有情》编者按:杨女士记中有‘四年后化缘毕’之语,尝疑曷弗早日发表,而必俟诸大师西归之日始布于世。追阅女士‘致施君’书,乃知其曾遭大师呵斥,不许告人也。是梦之奇,在于未闻佛法之女生,且不知有大势至与印光和尚之名。女士感是梦,善根自不凡。不有是梦,孰知无边光之悲愿哉!

 

圆瑛大师曾于印老逝后作纪念诗亦提及此事:

 

乘愿再来势至身,圆通念佛训群伦。

风光本地无他术,声教当年自有真。

留窣堵波成永忆,弘摩诃衍显深因。

沦桑历劫浑无住,长葆心莲惜古春。

 

余诵杨信芳两文,低回久久,屡欲有所抒言而不能笔之于纸,几亦疑己此时此身于梦中,敬成四句附记于次:

 

一叶扁舟在娑婆,风涛骇浪惊险多。

接引犹有文钞在,岂肯当面轻错过。

 

(五)见《永思集续编》纪念文十六朱寿观云:

 

‘旋于廿五年七月望日,我镇启建佛七法会五十日,予亦参加念佛。次二月,承师叶居士摄引,往苏州报国寺参叩,皈依师尊,赐名“智持”。蒙殷殷教示以孝亲教子,吃素念佛。慈悲言貌,永镌心腑。逢塔院落成。谨述信佛因缘,以作纪念。弟子朱寿观顶礼谨述。’

 

(六)见《三编》卷三第七五一页。

 

(七)见《三编》卷一第一二九页。

 

按:此函后附有《文钞三编》编辑罗鸿涛氏于民国三十二年(一九四三)所作之题识,转述王薳居士关于大师为名画师张善子所畜虎儿授三皈依,说法赐名之故事。

 

复许焕文居士书二

 

赈资己交上海捐资处,今将收据寄回。光老矣!旦夕将死,何有精神办此大事!然光自民七年至今,所流通各经书,皆为预息灾祸之急务,但不遂捐赈之隧耳。汝之所说,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光自出家以来,发愿不住持寺庙,不剃度徒弟,不入各社会。自民七以来,各处慈善团体将捐册寄一或十至数十者,皆将原册挂号寄回。随我之力,另寄若干(不书于册,以免此册无用),每年均在一千以上。若再倡募,不至劳死不能也。光无寺庙,无徒弟,所有(见亲)施,随来随用,绝不向人开化缘口。以僧多化缘,光不愿与彼同。纵谓光无慈悲,亦所不计。期免无知之人谓光藉此以求利耳。

 

所言张某之虎,乃从小养的,岂是有道以伏之乎!彼善画虎,故屡养虎。养一虎己死,前年又买得一始生小虎,日须以牛肉喂之,一年当吃二只多牛。乃玩物丧志,又令虎吃牛,实造杀业,何足称述!光谓其友曰:宜劝彼以素食喂之,勿令吃牛。又彼日日画虎抚虎,恐来生托质虎身,则可怜矣!是日其人与其儿女并一狗同来,狗尚欺虎,其儿女均可抚虎。去年来时,尚不及一岁,己很不小,来时提一洋铁罐,有时不听招呼,则将罐口向之。则便顺从。盖以其口大,恐吃它故。光一向不喜瞎张罗,故于放从小养之虎,完全不介意。若是以道德所伏者,尚可称述。此绝无称述之价值,何得无事生事!(民廿六五月十六日)(罗按):王薳居士‘予与印光大师之因缘’篇曰:‘亡友张善之,畜一虎,在网狮园。予偶言于师,师以野性难驯,终恐杀人。予以皈依请,师首肯。仍偕善子曳虎师前,为说三皈,并赐法名“格心”。自是虎遂柔伏,未几化去,亦一异缘也。’陈海量居士于此文加按语云:‘善子擅画虎,畜一虎自娱。师见之曰:“此虎凶心尚在,当慎之。”皈依未久,虎毙。殆仗大师慈力加被,己脱畜生道欤?’大约当日焕友居士远道亦闻有此说,故具书大师而询之。而大师之答书老实开示,丝毫无自矜之意。大师之一生以不要学大派头为主旨,观于此书而益信。

 

民卅二年十一月十六日罗鸿涛敬记   

 

(八见)《永思集·我之纪念印光大师》。

 

(九)见《永思集·印光大师画像记》。

 

余于二十六年四月初一日,恭迓范古农老居士莅湖讲《阿弥陀经》。法缘殊胜,人多座少,皆恭立两廊,静聆法音。至佛诞日功德圆满后,乃请范老居士介绍同赴苏报国寺,请大师传授五戒,始得瞻礼慈容。言谈举止,与二次梦中所见无异。当在画像时,觉两手太肥大,屡思修改,终以欲符梦境而未果,是时留意注视我师两手,果与梦见无异,不禁欣喜之至,总观上来各谕,足见大师之慈怀谦德,识周虑远。其所以用种种善巧方便启迪余者,可谓至矣,尽矣!蔑以加矣!所谓‘若一味向外事上用心,恐于了生死一著子弄得难以成就’。深长思之,慈悲引导,无微不至矣。其垂戒之殷,虑患之周,实令余感激涕零,终身不能忘也。是为记。    庚辰腊月十五日

 

(十)见注(九)。

 

(十一)见《永思集·恭述本师德惠》。

 

(十二)见《三编》卷一第一三八页。

 

按:大师告诫何氏:‘今人每务虚名,不修实行,此是学佛之一大障碍。若不作假,则一滴雨一滴湿,作假则如梦中吃饭,无益枵腹。’语词犀利深刻!

 

(十三)见《三编》卷二第五三三页。

 

(十四)见《三编》卷一第二一0页。

 

复宁德晋居士书十七

 

何得说许多空套子话!此种虚浮习气,非学道人所宜,况于师前说之更为不宜。曰人以豺虎之心,欲吞我国,吾国许多人私受日人之贿,为彼作走狗,致彼之凶势益大,使无人为彼用,决不至有如此之横蛮也。苏州日有飞机三五只经过,初曾炸过几处,近来但经过而已。苏人逃去十程之七。然逃之外边,其苦更甚;不逃者,尚安乐些。光老矣!一步不能移动。不该死,总不会死,该死则宁受炸死,不以迁移而受此种冤枉苦。

 

毒乳杀儿,比打胎溺女为多多。惜从古名医均未言及。不知者均归咎于命,而不知其非命也。凡女人气性大者,其儿女多死(生大气则死),纵不死,亦多病(小气则病)。女子从小就要习其柔和,则终身受福多矣。否则不但自己多病,儿女多死多病,家道不和,以致衰祸日现,此实立家立国之基本也。

 

又现今战事酷烈之极,为从来所未有。以后凶器愈精妙,人民愈难生活。无论老幼男女,均当念佛求生西方,庶不至生生世世受此苛虐。现在国难甚剧,凡一切人,均当一心念南无观世音菩萨,以祈战事速息,人各安生。

 

光于六月廿八,以所作‘普劝全球同胞同念观音圣号’之广告,寄上海新闻报、申报馆,令各登十天。七月初八开仗,报虽出而发送难周。又令漕河泾习勤所印七寸见方单张五十万,邮寄各省佛教机关,以战事停印。此文不独为战事,平靖后不妨再印。《达生编》后所附,当于平靖后相机而办。战事未息,事事不能进行。劝念观音广告,于报裁寄一分,祈展转普告大众,则利益大矣。

 

(十五)见《三编》卷二第三二四页。

 

按:此函乃概述山西五台山碧山寺子孙与五台山广济茅蓬诸僧人纠纷之事。碧山寺子孙喝酒吃肉,茅蓬诸僧成年修持,两相对照,前者殊觉难堪,小人之耻于独为小人也。遂贿通五台山区长、县长,勾结一气,欲将广济茅蓬僧人赶逐下山,且反诬毁谤茅蓬僧众恶于本山寺僧十倍,竟连山西省主席赵次陇及阎锡山等亦信以为真,其时著名佛教居士胡子笏亦正在五台山,也无法可设,只得陪同广济茅蓬之广慧和尚同来见印光大师,将事实真相一一说明。大师一面令茅蓬僧祷念文殊师利菩萨,一面委属台林逸(山西省驻京办事处主任)与赵次陇疏通解释。遂得赵氏之调停,处置妥当,始成一个文殊菩萨清净道场。其后大师又请沪上聂云台、王一亭、屈文六诸居士代为料理缘簿等善后事宜。此本一不易为之之大好事,而上海佛学新闻会、佛学新闻报社却有人污蔑、造谣中伤此事。遂使大师不胜愤慨,而有‘人心之险,险于春冰’之叹。

 

欲了解此方面有关情形者,可参阅:

 

《五台碧山寺由广济茅蓬接法成就永为十方常住碑记》

 

(民国十八年,《续编文钞》卷下一六七页)    

 

圆瑛法师:《清凉芬芳普济寺十方碑记》

 

(明旸《圆瑛大师年谱》第二一0页)   

 

复无边居士书一(见《三编》卷二第三二四页)。

 

胡子笏(一八七七——一九四三),即胡瑞霖。近代佛教居士,佛教教育家。法名妙观。原藉湖北黄陂,寄居江陵。曾留学日本,入明治大学学修政治经济。毕业后归国,于武汉创‘实业奖进会’。一九一八年任福建省省长,旋辞职而去。又为黎元洪聘为总统府顾问。因感人世无常,有为不实,遂萌出世学佛之念。一九一九年,听太虚说法,有所感触,遂虔诚皈依三宝,此后即绝意仕途,潜心内典,断荤茹素,勤修六度,过午不食,数十年如一日,未稍懈怠。一九二三年,太虚创办武昌佛学院,胡为发起人之一,每年分担经费四百元。一九二四年,复以钜资襄助北平慈应寺之藏文学院建立。一九二五年,出席参加日本召开之东亚佛教大会,在会上严辞指斥日本政府宣传的所谓向中国‘报恩’,实质是‘二十一条’条约。为中国人伸张了民族气节。一九三三年,因避日寇侵扰,全家迁入五台山。于是山中闭关,就碧山寺东侧筑莲花精舍,作为穴居修行之所。一九三九年,于五台山显通寺设立汉藏学院,由其通藏文的三个女儿任教授,培养翻译人才。一九四一年,赴北京创办大乘佛教弘化院,前后两期,受教僧侣百余人。返五台山后,复于显通寺开设藏文研究班。一九四三年秋,于五台山筹设佛教补习班,专弘戒律。未几天突然病逝。世寿六十又七。未见其有佛学著述传世。于创设佛学院培养僧才方面,功不可没焉。

 

(十六)见《永思集·哭师座光公》。

 

(十七)见《永思集·大师遗教》。

 

致徐志一居士书

(二十六年)   

 

慧章鉴:

 

念佛之法,各随机宜,不可执定。然于一切法中,择其最重要者,莫过于摄耳谛(详审也)听。念从心起,声从口出,音从耳入。行住坐卧,均如是念,如是听。大声小声,心中默念,均如是听。默念时,心中犹有声相,非无声也。《大势至念佛圆通章》云:‘都摄六根,净念相继,得三摩地,斯为第一。’念佛时能摄耳谛听,即都摄六根之法。以心念属意根,口念属舌根,耳听则眼必不他视,鼻必不他嗅,身必不放逸懈怠,故名都摄六根。

 

摄六根相念,则杂念渐息,以至于无,故名净念。净念能常相继不间断,便可得念佛三昧。三摩地即三昧之异名,吾人随分随力念,虽未能即得三昧,当与三昧相近。切不可看得容易,即欲速得,则或致起诸魔事。得念佛三昧者,现生已入圣位之人也。故须自量。

 

随息之法,在《净土十要》第五。‘宝王三昧论’第九,此生他生一念十念门,观之自知,故不多说。

 

(十八)见《三编》卷二第四三六页。

 

按;此函中指出:‘凡种种“宝卷”,皆外道借佛法中一事而瞎造者。《高王经》为大藏所无。’此函乃大师纠正当时佛教教徒中无知识者之若干错误观念。函末有训诫易思厚之一段文字,颇有意思,录之如左:

 

‘寺中皈依,若升座说,则未升座前,客堂顶礼知客师,方丈顶礼和尚。和尚上座,跪拜要一小时多。下座,送和尚到方丈,又顶礼。又顶礼站班各师及知客师。汝函祈皈依,顶礼之字都不肯写。太把皈依三宝事看得轻了!光若不说,光亦罪过,故再说之。’

 

(丁丑八月十二日)   

 

此等例子。大师文钞中数见之。类若情形,阅世深者亦每多察之。此种情形大致有二者。一者,不知规矩,不懂事体(事情之本体)之轻重意义;二者,乃狂妄自大之徒。故大师每每诲人曰:佛法真利益唯有敬、诚者得之。真诚、恭敬是为学佛入门阶级也。

 

(十九)见《三编》卷一第一六0页。

 

(廿)见《永思集·敬贺印光大师往生安养》:

 

‘余亦大师皈依弟子之一。最后一面,在廿六年秋,苏垣初遭空击之前。时沪战己起,苏垣风声紧急。乃造报国寺谒师,劝即上山,以避轰炸。师不从,曰:“死生有命,命若当死,避亦无益。”余云:“师日后生西情形,与大众净土信仰,关系至巨,师即不为自身安全计,曷不为大众信仰计乎?”师云:“勿作是言。”旋劝再三,终不肯从,最后,师握余臂曰:“汝放心可矣!”余云:“我非为己不放心,实为师不放心耳。”言时不禁泪下,遂告别。’

 

(廿一)见《三编》卷一第二一一页。

 

(廿二)见《三编》卷一第二一三页。

 

(廿三)见《永思集·行业记》:‘二十六年(七十七岁)冬,为时局所迫,苏垣势不可住,不得己,顺妙真等请,移锡灵岩。’

 

按:大师移锡灵岩山之时间在一九三七年,民国廿六年冬。然确切之时月日期,后人都无详明记载。其实大师自己记之甚清楚,是该年夏历十月初十,见大师文钞《三编》卷一第一六五页《复独山杨慧芳书三》:

 

‘手书备悉,光于前年十月初十,避难于去苏垣廿余里之灵岩山寺。今己七十九,旦暮将死。’

 

(廿四)见《三编》卷二第三三二页。

 

复任慧严居士书

 

来函既云学密,其慰。须知学密,身口意持咒,三密相应外,观相正确,方有相应。若得即身成佛之地位,恐不容易耳。佛法广大,方便多门。念佛一法,知易行难。若得一心不乱,亦是无上法门。三根普被,带业往生。前领《净土十要》,及《一函遍复》,有暇多多阅览,佛力自力之易难,当可明白。念佛一法,尤其专心无二。若学此学彼,纵将三藏十二部读得烂熟,仍于生死无关。劝足下一心念佛为隹,如不听光之说,以后不准来信。

 

廿六年十二月三日   

 

(廿五)见《续编》卷上第一二二页。

 

按:此函未署年月时间,以信中言及‘前年一军官,系山西繁峙县人,姓续,以国家不得太平,至中山陵剖腹自杀,被人救未死’等语,又续姓军官即续范亭,续将军中山陵剖腹在一九三五年,则此函在一九三七年写。唯不知‘某居士’为何人。函末引用古人名言至为精辟:‘力行之君子,得一善言。终身受用不尽,不务躬行,纵读尽世间书,于己仍无所益,如真龙得一滴水,可以遍雨一世界,泥龙纵泡之水中,也不免丧身之祸。’

 

(廿六)见中国文史出版社《名僧录·回忆印光法师二三事》:‘日本帝国主义者入侵中国国土之时。有一天,我们一些青年僧人亲眼看到有人领著几日本军官来寺内找印光法师谈话。最初他们谈什么,我们不知道,但是看得出法师态度严肃,有拒绝某事之意。其后,日本军官拿出日本修订出版的《大藏经》(它是各种版本中内容较广泛的一种书)送给灵岩山寺。我们青年僧众认为是日本人看得起灵岩山寺,才把他们最好的《大正大藏经》送给我们。可是印光法师当即委婉地说:“我们这里的僧众都是念经僧人,不是研究经文的僧人,请把你们这么好的《大藏经》转送给有关研究人员吧。”就这样,拒绝了日本军官的赠送。这件事,唤起了僧众的民族尊严和爱国主义思想,对我个人启发教育更为深刻,使我至今不忘。’

 

《大正新修大藏经》日本大正十一年(一九二二年)高楠顺次郎博士等发起,十三年创刊,至昭和七年(一九三一年)编印完成,所收异本最富。丽、宋、元、明四藏之外,并对校圣语藏本、宫本、敦煌本、写本、古佚本,以及各种流通本。后十三函为续编,多收日本著述。共八五函,三0五三本,一一九七0卷,八0六三四页。每页分上中下三栏,每栏二十九行,每行约十七字。方册本,为现代佛教藏经中最为精审、丰富之藏经。故世界各国学者研究佛学亦皆以此为典。

 

按:大师于此《大正藏》亦颇珍重,一九0五年(光绪三十一年)获悉日本弘教书院刻印大藏经,乃将自己于北京琉璃厂购得之《拣魔辨异录》托杨仁山居士寄与日本,请附入藏中。然当此时此际,形格势异,日军入寇中华,大师自以淩厉冰操峻严拒彼恶魔之馈赠也。

 

(廿七)见《续编》卷上第八页。

 

(廿八)见《续编》卷上第一一0页。

 

按:此函大师又述及显荫夭亡事,其爱惜、痛悼之情溢于言表,且谆谆告诫游氏:‘须谦卑自牧,勿以聪明骄人。愈学问广博,愈觉不足,则后来成就,难可测量。’信函之后半部分复又开示净土法门根本要义,指出:‘此法若无宿根,勿道普通人不能了澈,即彻悟自心,深入经藏之出格高人,亦多半不能了澈。......汝且勿以看过为事,当以熟读深思,方知光言无谬。’大师之爱护游氏,亦可谓恩泽厚矣。大师逝后十周年,由罗鸿涛编辑,德森、妙真法师及窦存我居士校订,慧容楷书誊清完成之文钞《三编》稿本交付上海《弘化》月刊编辑部印刷出版。其时游氏为《弘化负责人,迁移时日,畏首畏尾,终未将《三编》印行通流,末后竟将手稿退还灵岩山寺了事。此稿本存于山寺藏经楼中,历劫而获全璧,尘封四十余年,‘文革’后灵岩山寺方丈明学大和尚偶于藏经楼中检得,丝毫未损,复商于莆田圆拙老法师。圆老非唯慈悲赞同,且亟力助成,偕同持德法师及数位热心居士亲与其事,遂将《三编》文钞于一九九0年仲冬,由莆田广化寺校订印行流通。古人云:非常之事,必待非常之人,信哉!游氏心行固不克当此重任,亦无此福报,法缘耳。

 

(廿九)见《续编》卷上第一九一页。

 

(卅)见《续编》卷上第二一六页。

 

(卅一)见卷下第一二一页。

 

按:《释门法戒录》,近代湖南郭涵斋居士编辑、摘录。

 

(卅二)见《续编》卷下第二四四页。

 

(卅三)见《续编》卷下第二五九页。

 

公元一九三八年  戊寅  民国廿七年    七十八岁

 

在江苏吴县木渎灵岩山寺。

 

春三月,皈依弟子戴涤尘侍母至寺礼佛谒师。

 

四月八日,大师授戴母五戒,授戴十戒。是日中午,戴氏于寺设斋供众。大师书联以赠,联曰:‘劝亲修净尽儒道,祈众往生畅佛怀。’(一)

 

春,无锡佛教净业社袁德常到寺谒师。大师启口即问:‘城中古观音堂如何?’袁答以三面被火,唯堂独存。师颔之。继而忽大声叱曰:‘你们三圣阁不成功,不要以为没有因果,你们的因果也不小!’(二)

 

夏,大师在灵岩山关房闻知报国寺藏经楼发现无数白蚁,乃赐大悲水令洒之,白蚁竟从此绝迹(三)。

 

七月初八,复张仁本居士书(四)。

 

九月初四,复费范九居士书(五)。

 

九月中旬,与皈依弟子戴涤尘居士合摄一影(六)。

 

十月十三,复严文朴居士书(七)。

 

十月十四,复倪文卿居士书(八)。

 

冬,因慧三法师(当时尚未出家)再三要求,遂介绍到上海皈依天台宗大德兴慈老法师,并在其临行时嘱咐说:‘你既真心出家,要跟有道德的师父才好。兴慈法师是一位有道德的和尚,你要好好的跟他学。’(九)

 

除夕,复张觉明居士书二(十)。

 

皈依弟子王薳到灵岩山寺谒师,师勖谓:‘劫中惟一心恭敬念观音菩萨。’余不多语。同摄影一帧(十一)。

 

皈依弟子严德彬作书函求大师,为其亡父周屏及母、亡妹志先、亡弟德潜作幽冥戒。大师复函纳受,允许九月望日夜七点钟说戒(十二)。

 

大师复函开示严德彬曰:‘汝欲弘扬净土,报父母恩,何只吃三年素?不知近多年之杀劫,皆日杀生食肉而起,汝欲为一切人说净土法门,自己尚不断肉食,则人亦将效法吃肉矣!’(十三)。

 

皈依弟子彭孟庵父子避乱灵岩。一日,彭氏与同舍郎某因小事不睦,生意气,为大师所知,即唤其至,从容教训之,诫以‘忍’为做人之道。大师自述童年故事,阐明强弱互为转化之深奥蕴理,并作‘人字发隐’一文为箴(十四)。

 

复崔智淳居士书(十五)。

 

复窦知睿居士书(十六)。

 

复宋慧湛居士书(十七)。

 

作《正学启蒙三字颂游注》序(十八)。

 

作《历朝名画观音圣像珂罗版印流通》序(十九)。

 

作《灵岩山寺专修净土道场念诵仪规》序(廿)。

 

作《灵岩山寺念诵仪规》题辞(廿一)。

 

作《灵岩山寺启建四众普同塔碑记》(廿二)。

 

作《净土宗祖堂赞》(廿三)。

 

作《家庭教育为天下太平之根本发隐》(廿四)。

 

作《人字发隐》(廿五)。

 

作《学医发隐》(廿六)。

 

作《福州佛学图书馆缘起》(廿七)。

 

作《免难轶闻》(廿八)。

 

作《劝修念佛法门序》(廿九)。

 

(一)见《永思集·印光大师恩德追记》。

 

(二)见《纪念文集·大师与无锡之三圣阁》:‘又以苏锡交通之便,赴苏皈依印公者日渐众多,诸弟子结集修持,遂有无锡佛教净业社之成立。惟社址初无定所,诸多障碍。乃蒙印师指导,积极兴建“西方三圣阁”在事变前因缘未熟,未能成就。民国二十七年春,德常赴灵岩访师,师启口即问:“城中古观音堂如何?”答以三面被火,唯堂独存,师颔之(该堂门前开肉庄,后由印公面嘱奏效鲁老居士,迫令停业)。继而忽大声叱曰:“你们三圣阁不成功,不要以为没有因果,你们的因果也不小!”(当时三圣阁如成就,印师本指定德森法师常住指导)归而自忏,系不去怀。兹逢大师生西四周,三圣阁机缘成熟,早得丁仲祐老居士将公园对面基屋,慨助本净业社为社址,因而重新议建三圣阁。未及一载,庄严道场,完全成就。’

 

(三)见《永思集·行业记》。

 

(四)见《三编》卷三第七三八页。

 

(五)见《三编》卷三第七二三页。

 

(六)见注(一)。

 

(七)见《三编》卷一第一五0页。

 

(八)见《三编》卷二第三七八页。

 

(九)见《永思集·印光大师许我出家》:‘印光大师是素不主张人出家的,因我再三的要求,才特别允许了,并且还替我择定了一位剃度恩师──天台宗大德兴慈老法师。他说:“你既真心出家,要跟有道德的师父才好。兴慈法师是一位有道有德的和尚,你要好好跟他学。”说这话是在二十七年冬天。’

 

(十)见《续编》卷上第二二四页。

 

(十一)见《永思集·予与印光大师因缘》:‘民廿七,予甫抵沪,转苏谒师。师勖谓:“劫中唯一心念观世音菩萨。”余不多语,同拍一照。不意别后竟成永寂,能不痛耶!’

 

(十二)见《纪念文集·三周纪念话师恩》。

 

(十三)见注(十二)。

 

(十四)见《永思集·印光大师轶事二》:‘丁丑变后,避难灵岩。其时儿子兆农,法名开本,未离膝下一步。一日,与同舍郎某,因小事生意气,为师所知,即呼开本,从容教训曰:“尔年己不小了!应学做人之道。忍之一字,尔曾闻乎?忆吾童时,或年不尔若。吾家聚族而居,每值秋获毕,村中必演戏酬神,旧例也。一日戏未开罗,予携一椅,置台前数十武之居中地点,拟坐而听。村中同姓某,粗而暴,向予厉声曰:‘此椅谁置?’予答曰:‘我。’语声未绝,彼即掴我两耳光,将椅抛去数尺外。予登时头痛欲昏,眼花乱灿,忍痛吞声,不敢闻于父母,恐父母爱子心切,酿成口角也。从此益知自励,不敢稍有疏忽。越数年长成,薄得村众垂青,暴者遇吾于途,迎而笑曰:“请至吾家坐。”予亦一笑,诺之。此事生平未尝告人知,予固示弱,弱亦无妨!望尔学吾之弱,不可以新名词之竞争二字,奉为神圣不可侵犯也。旋复蒙作“人字发隐”一文以诫之。师之慈悲固为天下人所共见。师生平隐德颇多,而不与人言。师今往矣!谨录此一席训话,公诸天下,亦即师轶事之一也。弟子慧健敬述。’

 

(十五)见《续编》卷上第一七六页。

 

(十六)见《续编》卷上第一七八页。(智睿原名联芳)

 

(十七)见《续编》卷上第二六0页

 

(十八)见《续编》卷下第六十一页。

 

(十九)见《续编》卷下第一0三页。

 

(廿)见《续编》卷下第一一0页。

 

按:此五条规约乃灵岩山寺净土道场立基之根本。当今之世,欲使佛日增辉,丛林隆盛,亦唯依此一途而已。

 

《灵岩山寺专修净土道场念诵仪规》序(见《续编》卷下第一一0页)

 

《灵岩山寺念诵仪规》题辞

 

一切佛经及阐扬佛法诸书,无不令人趋吉避凶,改过迁善。明三世之因果,识本具之佛性;出生死之苦海,生极乐之莲邦。

 

读者必须生感恩心,作难遭想。净手洁案,主敬存诚。如面佛天,如临师保,则无边利益,自可亲得。若肆无忌惮,任意亵渎,及固执管见,妄生诋毁,则罪过弥天,苦报无尽。奉劝世人,当远罪求益,离苦得乐也。

 

按:此原函后未署年月日期。今与《续编》中之《灵岩山念诵仪规序》姑并录于此,文虽简短,至为重要。

 

(廿二)见《续编》卷下第一七一页。

 

灵岩山启建四众普同塔碑记

 

人生世间,直同幻化,纵寿百年,亦弹指顷。其生也,随夙因而来;其死也,随现因而去。虽具常住不变,寂照圆融之佛性,由迷而未悟,反承此佛性功德之力,起惑造业,轮回六道,岂不大可哀哉!如来愍之,于其生时,令修净行,期其返迷归悟,返妄归真,以复本具之佛性。于其死后,焚化尸体,为示六尘无体,五蕴皆空,亲证常住之妙心耳。

 

西域葬法有四:(一)水漂。投诸江河,以餧鱼鳖也。(二),火焚。火焚其尸,冀破我执也。(三)土埋。穴土掩藏,俾无暴露也。吾国皆主土埋,然沦桑互变,地路屡变,掘墓暴骨,极为惨伤。(四)施林。置之林间,俾鸟兽食也。

 

自佛法东来,僧皆火化。而唐宋崇信佛法之高人达士每用此法。以佛法重神识,唯恐耽著身躯不得解脱。焚之则知此不是我,而不复耽著。又为诵经念佛,期证法身。儒教重形迹,其神识之升降,绝不致意,而厚其棺椁,以冀常不变坏。现今全国开通火汽车路,拙出之无主骨骸,不胜其多,惨不忍视。知识高者,皆欲改革葬法。常州天宁寺有四众普同塔,系开一大穴,中作四隔,于上塔四面各洞户。凡比丘、比丘尼、优婆塞、优婆夷,以各骨袋投诸穴中。去春灵岩寺造此塔,仿其法而变通之,作普通、特别两种。普通者,其塔下开四穴,上竖四塔,是何众骨,由何众塔背洞口,将骨袋投入。特别者,上建西方三圣佛龛,后作小龛,供入塔者牌位。下用水泥作地室,分东西两序。每序四弄,每弄对面两向,每向六格,每格若干号,共计一千三百九十九号。龛室分为四部,一比丘,二比丘尼,三优婆塞,四优婆夷。化者之骨,装瓷坛中,由佛龛下入室安置。若预先纳费报名,订安某格某号者,无论何时入塔,皆依所订而安。否则先入者在前,次入者在后。上盖五间大屋,正中三间佛龛,下即特别制塔。龛后东西四塔,即普通制塔。两边两间,为香灯、司水及年老不能随众者所住。长年专一念佛,俾亡者常闻佛号,莲品高升。存者痛念无常,急求往生。冥阳两利,同沐契理契机之深恩;见闻发心,共修心作心是之妙道。庶博地凡夫,仗佛力而超凡入圣;既预海会,即此生而断惑证真,实了生死之最胜因缘,亦寿终后之极善归宿也。颂曰;净土大法门,十方佛共赞,存亡勤修持,速得登觉岸。

 

(廿三)见《续编》卷下第一八五页。

 

(廿四)见《续编》卷下第二0四页。

 

‘世乱极矣!人各望治,不知其本,望亦徒劳。其本所在,急宜知之。家庭母教,乃是贤才蔚起、天下太平之根本。不于此讲求,治何可得乎?母教第一是胎教,胎教乃教于禀质之初。凡女人受孕之后,务必居心动念行事,唯诚唯谨,一举一动,不失于正。......’

 

(廿五)见《续编》卷第二一一页。

 

人字发隐(民二十七年为一弟子说)

 

人为猓虫之长,身不过数尺,寿不过数旬,竟与高厚悠久莫测之天地并称三才,其义何属?

 

须知才者,德能之称。天以普覆万物、生成化育为德能。地以普载万物、含养滋培为德能。人以赞天地之化育,继往圣、开来学为德能,设无人之德能,则天地之德能犹有所憾。由得人参赞继开之德能,俾天地之德能,圆满充足,竖穷三际,横遍十方。人与天地并称三才者,此也。

 

人之德能,大端有四:人者,仁也。仁慈恻隐,自利利他,故名为人。人者,忍也。忍劳忍苦,担当柱地撑天之事,故名为人。人者,任也。力任孝、悌、忠、信、礼、义、廉、耻之八德,俾无歉缺,故名为人(此八事,匹夫匹妇皆能为之。此乃参赞化育、继往开来、撑住天地之大事。若一疏忽,或亡一二,或八字俱亡。则成冒名之伪人,非与天地并称三才之真人矣。若能类推,则希圣希贤学佛学祖,有余裕矣)。人者,尽也。尽儒教伦常之道以敦伦,尽佛教心性之道以证心,故名为人。

 

人之义,大矣哉!愿一切同伦,各各担荷人之四义,岂独吾国之幸,实天下万国之深幸也。或曰:‘汝作此说,汝能一一无憾否?’答曰:‘鸟之将死,其鸣也哀;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悲我之一一有憾,冀一切同伦一一无憾,以免一一同伦临寿终时,犹有如我无穷之深悲也。君不见《未曾有因缘经》,野干说法,天帝释拜听乎?使尽大地人皆为天帝释,亦不至不许野干开口,君何得固执人我相而责我乎?我知过矣!后不再说。’

 

按:《未曾有因缘经》,即《佛说未曾有因缘经》,南北朝(萧齐)昙景译,两卷。

 

此文乃大师为彭孟庵之子所作之开示。见前注(十四)。

 

(廿六)见《续编》卷下第二一三页。

 

学医发隐(民二十七年为弟子朱清泰说)

 

佛为大医王,普治众生身心生死等病。然生死大病,由心而起,故先以治心病为前导。果能依法修持,则身病即可随之而愈。身病有三:一、宿业;二、内伤;三、外感;此三种病,唯宿业难治。......

 

(廿七)见《续编》卷下第二五三页。

 

(廿八)见《三编》卷四第一0四八页。

 

按:此文乃大师书示弟子慧健(彭孟庵——梦庵)之一纸简翰。大师毕生不谈神通,不喜言及神奇之事,以免纷扰一心念佛之正念。然以其持戒之精严,定力之深厚,慧目如电,于佛法显现不可思议之神通力量固视之平常当然也。

 

免难轶闻

 

此女人命不该死,故坐于汽车之外。及车堕下河正下时,扬于其岸,故衣绝未湿,盖佛天鬼神,于坐车时己为救之之法于前矣,想必如是。

 

又,民十几年,潘对凫重修济南净居寺,开光唱戏,来客甚多。一人领一小孩,在井边看,小孩堕下井,立使人下井捞,水面无一物,用竿子遍井底搅,亦无一物。其人回家,则小孩在家里睡,如痴如呆,衣服尽湿。问何以到家,云不知。因刻一碑,盖一亭,名其井为圣井,拓之寄光。光送真师,真师裱而挂于太平寺大殿下客堂。此致梦庵,猜猜此梦。

 

附:慧健居士(即梦庵)题识

 

民廿七年,避地瓯江度岁。腊底有青田至金华公路汽车一辆,晚开出,隔丽水数十里之荒野江边,司机不慎,车坠江中。乘客四十余人,均遭灭顶。翌日黎明前往营救时,有一妇人,年约三十左右,坐江岸道旁,如醉如痴,询以何来,答言昨暮乘车至此。问以全车遇险,尔何无恙?对曰:‘不知’质以当时情况,亦不了了。连日两处新闻披露,莫不咄咄叹奇。还山后,曾以此一段新闻备告师尊,当时亦只互相惊异。予归寮舍,后师饬侍役持此字条见示。看后挟书中,亦未重视也。公今往矣!用待检出,以待装池。残零只字,片羽吉光,曾忆某记戴有保存有王右军沽酒数斤之字条,异常珍贵,则吾师此纸之价值,不待他年评定也。

 

庚辰除夕前二日敬识,辛己花朝后数日,书于灵岩山寺之养心室中。

甲午十月廿二日,奉妙真上人示,敬谨录书。弟子慧健,时年七十有七。

(慧健为梦庵法名)

 

按:大师此则字条之弥可珍贵者,在其以简洁质朴之语言文字平直记叙昔日民国十几年时,济南净居寺开光之日,小孩坠井安然不死之奇事、轶事,而又不加任何评论修饰。无穷深意尽寓于不言之中,洋溢于字条之外。‘盖佛天鬼神,于坐车时己为救之之法于前矣’一句,包蕴世间古往今来一切种种不可思议之现象故事之解释。因果之说明至为复杂、深奥,因果之显示甚是简单明白。吾人固不必憾叹人心难测、吉凶难卜,固无须测、无须卜也。苟测而预知之,亦无非证验因果耳。吾人但当自箴,自己一言一行、起心动念之际,佛天鬼神早己知之,所谓举头三尺有神明也。佛法即是心法,不欺己心即不敢欺佛也,佛能护佑之。否则,乃定业难转也,岂灾厄之未能先知,亦大数之前定难逃也。余自忏悔障深业重,不敢妄祈佛天鬼神呵佑避劫,唯时时刻刻诫以莫忘于临终急厄中以求佛接引往生净土焉。了矣!了矣!一了百了。观夫慧健居士当日得此字条,初则‘看后挟书中,亦未重视’;后则以王右军沽酒之字条相喻,仅作文献墨宝之价值视之,非似有悟道之语也。惜哉梦庵!终未能猜透猜破此梦。然其郑重保存大师此则手谕,后附识记其始末经过,时间地点亦载录详明,其亦大有功德于后世焉。

 

(廿九)见《续编》卷下第一三九页。

 

公元一九三九年  己卯  民国二十八年    七十九岁

 

在苏州灵岩山寺。

 

正月,复张觉明女居士书十(一)

 

正月二十六日,复张觉明书十一(二)

 

正月廿八,复张佩芬、慕兰居士书(三)

 

二月初二,复章以铨居士书二(四)

 

二月初三,复慧基、慧敏女居士书(五)。

 

二月十二,复张觉明女居士书七(六)。

 

三月十五,复独山杨慧芳居士书三(七)。

 

春,皈依弟子戴涤尘居家中新建佛堂落成,大师赐书匾额命名为‘纯一佛堂’。并赐联曰:‘五蕴皆空、一法不立。’且诫戴曰:‘今后须专心念佛,纯一无二,诸恶莫作,众善奉行(八)。

 

春,皈依弟子陆净善偕马静良、丁耀宗等至灵岩山拜谒大师,时大师己年近八十,犹自己洗涤衣服,开示学人,亲切恳至(九)。

 

五月十五,复顾宗况居士书(十)

 

五月十五,复夏寿祺居士书(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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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二十,复胡慧澈居士书二(十二)

 

夏,苏州针灸师王野枫居士由范古农处获知大师驻锡灵岩,由范函介上书求皈依,大师并复一函(十三)。

 

孟夏,作《因果实证》序(十四)。

 

孟夏,作《〈印光法师文钞续编〉发刊序》(十五)

 

是年,大师之《续编文钞》交付印行出版。

 

秋季,皈依弟子顾德榖居士为某君解释扶乱事,上书座下,大师赐复一函,且示’格勿‘两字明训(十六)。

 

秋,韩觉安居士函求皈依,大师收录,复函开示(十七)。

 

七月初二,复胡慧澈居士书三(十八)。

 

七月初六,复边无居士书二(十九)。

 

七月十二,复王慧常居士书一(廿)。

 

七月二十,复尘空法师书二(廿一)。

 

八月初七,复独山杨慧芳居士书四(廿二)。

 

八月初七,复孙艺民居士书(廿三)。

 

秋,大师作《香光庄严》匾额跋语,并应灵岩山寺监院妙真法师祈请,为山寺香光厅书题‘香光庄严’四字。今此大师亲书之匾额仍完好保存,悬于该寺香光厅(廿四)

 

季秋,作《靖江佛教居士林缘起》(廿五)。

 

十一月一日,复边无居士书三(廿六)。

 

十一月十二日,复穆宗净居士书五(廿七)。

 

冬,十二月初一,慧三法师到灵岩山寺拜谒,以谢大师介绍洪恩,并告诉大师说拟到金山参学。印光大师对其说:‘还是到天台山去,跟你师父兴慈法师听经研教好。’(廿八)。

 

十二月廿一,复穆宗净居士书六(廿九)。

 

冬至前三日,作《〈思归集〉发刊序》(卅)。

 

十一月,复圆瑛大师书(卅一)。

 

十二月,致德森法师书一、书二(卅二)。

 

十二月,致真达老和尚书(卅三)。

 

冬,作‘自述’三百余字。先是,外国人某氏至灵岩谒见大师。有所请问,互用笔谈,大师遂自述略历行愿(卅四)。

 

复了凡、冶公书(卅五)。

 

复真净居士书(卅六)。

 

(一)见《三编》卷二第五一四页。

 

(二)见《三编》卷二第五一五页。

 

(三)见《三编》卷一第一三九页。

 

(四)见《三编》卷一第一七二页。

 

(五)见《纪念文集·皈依印光法师灵感纪实》(附本师回示,己卯二月初三奉列)。

 

复慧基慧敏书

 

慧基鉴:慧敏宿有慧根,故能一念即得相应。须知学佛之人。当尽己分,必须孝顺父母公婆,劝其吃素念佛,求生西方,至于兄弟、姊妹、夫妻、妯娌、儿女、仆使均宜以此相劝。能如是者,方为真佛弟子。法名乃是空名,如上所说,乃是实德。务须实行真为生死,发菩提心,以深信愿,念佛求生,及与敦伦尽分,闲邪存诚,诸恶莫作,众善奉行。自行如是,化他亦然,此即俗修真之一大规范也,祈与彼说之。

 

光老矣!不得常来信介绍人皈依,以无目力精神应酬也,祈慧察。

 

按:大师此函《三编》中未收入。

 

附:皈依印光法师灵感纪实    唐慧敏

 

戊寅四月,有李居士者来居于比邻。闻其日夜念佛声盈耳,心窃慕之。因与其眷属相识浅,又惧不能骤得良人许可,故迁延未及问津。嗣其夫人来余家,劝念佛极殷勤。余即以告良人,良人欢然许,并嘱诣彼请开示。是夜即梦居士授与念珠。次日,在门首见居士说此事,居士即带余参礼佛像,晓以净土法门、信愿念佛、求生西方大意。并知渠皈依法师为当代高僧印光老人。余受教出,晚即诣彼随同念佛。此为戊寅九月七日事也。

 

旋承居士赠经像,劝持月六斋。余即与家设佛案焉。由是显如禅观,幽如梦寐,屡见境界。皆以白居士,居士证诸经典,多与符合,切嘱不可贪著,须顾正念云。余为习学仪式,仍不时诣彼念佛。闻居士回向发愿时,辄称弟子李慧基,普为四恩三有云云。余因感自己虽人道,尚无法名,曾屡请居士于印老法师处为介绍求皈依。居士许以年关后实行。

 

顷于月之十六日,晚课方毕,从事操作,系想佛事,心尚未散,仍自念曰:‘发愿无名,至以为憾。居士虽许介绍,倘为时局关系,或邮讯不通,或印老迁移他处,且年近八旬之人,设己生西,均意中事。果尔,我之皈依无望,是终无名矣!’正伤感际,意中突来‘慧敏’二字,几乎失声,是人说耶?我说耶?究竟谁说耶?真莫如其所以然而然者。

 

越日(十八)以语居士。居士曰:‘感应之理不爽。’遂将印老小照付余,令余对像焚香皈依,以‘慧敏’为师赐法名。并向十方诸佛证明,余敬谨依行。是晚居士邀余同课,课毕,居士向余合掌随喜曰:‘如此皈依,是名真皈依也。’余庆幸无已。从此每课毕礼师,乞求加被,力图精进。誓此一生,往生净土。头可断,志不可堕。以期不负居士,不负本师,不负诸佛而已。

 

民国二十七年戊寅腊月十八  净业弟子唐慧敏述于焦作王封矿区之中福里    同学顾慧基记

 

本师印公老人,专志净业,一生梵行,人天敬仰,无待我辈小子称赞。唐氏善根深厚,发心皈依,蓄诚殆非一日。

 

本师慈悲广大,应有如是感应。唯此一大事因缘,未可终嘿。慧基代记其事,并以函告本师。普愿众生皈依,一一皆如唐慧敏者。若有疑而不信,反加诋毁,慧敏当云:信佛即信自心,但取信于佛,无取信于人可也。

 

上本师书

 

印公本师和尚法座

 

今有善女人傅唐氏,自本年九月,经弟子劝发念佛。其根利,一念便不散乱,由是于禅观梦寐中,屡见境界,以告弟子。弟子证诸经典,多与符合,切嘱其不可贪著,以顾正念为主,伊与弟子住比邻,初为习学仪式,常来参加念佛。其因闻弟子回向发愿时,自称弟子李慧基,普为四恩三有云云。遂感自己虽己入道,尚无法名,曾屡请于弟子向师介绍求皈依。弟子许以年关前后实行,盖故迟以坚基道心也。顷据伊云‘于本月十六日晚课毕,深以发愿无名为憾,又念皈依尚不成就,是终无名矣。正自伤感间,意中突来“慧敏”两字,甚异之’等语。弟子以感应之理不爽,业令恭对师像(此像向为弟子所供)焚香皈依。谨以‘慧敏’为师赐法名,并求诸佛证明。慧敏拟另请师像供养。统祈师慈加被。

 

(六)见《三编》卷二第五一0页。

 

(七)见《三编》卷一第一六四页。

 

(八)见《永思集·印光大师恩德追记》,

 

(九)见《纪念文集·恩德圆寂四周纪念感怀》。

 

‘忆已卯春,偕马君静良、丁君耀宗叩谒师于灵岩,瞻仰慈容,深生孺慕。时师世寿己八十矣,犹自己洗涤衣服,开示学人,亲切恳至。问余何年皈依?素食几年?家有何人?是否念佛?教余拜佛须至诚恭敬,如面金容,安祥舒徐,摄心屏息。师自拜佛,令我等观。虽父母教子,不能如此周致也。以师高年硕德,对于我等一视同仁,平等看待,其慈悲接引,乐何如乎!’

 

(十)见《三编》卷一第一五六页。

 

(十一)见《三编》卷一第一五六页。

 

按:此函中大师重又提及有关恶乳伤儿之诫。哺乳期之妇女,若心怀嗔忿怨毒,或生气,若此时以奶喂儿,儿食此奶,中毒不死亦必病,危险之至。大师且言:‘喂奶时生极大气,儿吃奶时即死,不极大,则半天一天死,无一不死者。小气虽不死,必病,无一不病者。若连一、二三日生气,则儿之毒屡积屡大,亦难不死。此吾国古今名医、神医均未言及者。余昔曾闻一名医医案,有一数月婴儿酣睡不醒,延此名医诊之,脉象丝毫无病,唯酣睡而已。乃私叩其乳母曰:‘得无有饮酒乎?’乳媪实言之曰:‘数日前主母生辰,赐以佳酿,饮之,即哺儿乳焉。’名医乃以醒酒之剂治儿愈。此犹未言及生气嗔恨之毒乳可杀儿致死也。科学日趋先进,欧美科学家己有实验证明:人之毒念凝聚极浓时,即可致人于死命。

 

信末附言数句,坚拒为其自己举行祝寿礼。且云:‘我宁受斩头之刑,不愿闻祝寿之名。’此语后于次年‘复章缘净书’中再又重申,矢志不移也。

 

(十二)见《三编》卷一第一五一页。

 

按:江易园皈依谛老、印老后,早期于弘扬净土法门颇为尽力,亦颇得大师之嘉许。其晚年迷信乩坛,沉酣于扶乱,将乩语作圣旨,热中此道之至。大师此函即是针对此而予以批判、指斥。且独具慧眼看出其为乩坛所迷之根本一点,即是‘好誉’,‘被乩语赞叹得头脑己昏’,‘丧心病狂,真伪邪正不分’。江氏此后仍未能幡然醒悟悔改。大师对其之批评亦随之逐步升级。此函末另附之一段开示,乃大师鉴于江氏原为一虔诚正信之佛弟子,竟为乩坛所迷,不能念佛到底,深有憾惜,以之引出之深刻教训结论也。

 

复胡慧彻居士书二(《三编》卷一第一五一页)

 

(十三)见《永思集续编·纪念文(八)》:

 

窃念不慧以书画因缘,信向佛乘,而修净土。私淑吾师德泽,苦无机缘承事,非一日矣。民国廿八年夏,始从范老居士古农处询知师住灵岩,并承范公函介,蒙师摄受,大慰生平,欢喜无量,惟有憾于时艰道阻,未奉耳提面命。庸讵知未及一载,吾师竟顿息化缘,遽尔西归,令我终身不获亲承供养哉!福薄缘悭如是耶?所遗手教一通,珍逾拱壁矣!顾皈依八年以来,行持不力,深负师恩。业障深重,弥增惭愧。兹值吾师舍利归塔,恭敬陈辞,盖纪其实,以志师德永久,并以自勖云尔。

 

(十四)见《三编》卷三第七八二页。

 

按:因果理论乃佛教义之一重要组成部分,亦是大师宏扬净土法门、宣教最为著力的几个方面中之一。今之学者为免涉及封建迷信之嫌,多避而不谈,遂致因噎废食,因果者,宇宙间之根本法则也。《因果实证》,近代永嘉周群铮(周孟由之弟)编辑。

 

(十五)见《续编》卷上第一页。

 

按:大师于己之《文钞》有相当自信者,以其所说皆取佛经祖语之意也。鲁迅夫子论己之文字谓‘如鱼饮水,冷暖自知’,则大师亦同此感焉。学佛者得此弥可珍贵。

 

《印光大师文钞续编》发刊序

 

净土法门,其大无外,如天普盖,似地均擎。无一法不从此法建立,无一人不受此法钧

陶。

 

以如来一代所说一切大小乘法,皆随众生根性而说,或契理而不能遍契群机,或契机而不能彻契至理。因玆如来出世度生之本怀郁而不畅,众生即生了脱之大法卷而未舒。华严虽已导归西方,而人天权乘未闻。诸经亦多略示端倪,而法门纲要未著。由是如来兴无缘慈,运同体悲,特于方等会上,说《弥陀》净土三经。普被三根,全收九界,阐如来成始成终之妙道,示众生心作心是之洪猷。机理双契,凡圣齐资,如阿伽陀药,万病总治;如十方虚空,万象总含。普令圣凡,现生成办道业,大畅如来出世度生本怀。傥如来不说此法,则末世众生,无一能于现生了生死者。

 

光宿业深重,受生佛法断灭之乡;出世半年,又遭六月闭目之痛。人塾读书,屡遭盗匪兵戈之扰;稍开知识,复中程朱辟佛之毒。所幸学识全无,不能造生陷阿鼻之业;设或才智等伊,必至作十虚莫容之愆。由此意恶,长婴病苦,数年直同废人,一旦始知错误,于是出家为僧,冀减罪咎。

 

宗教理深,无力研究。净土道大,决志遵行。拟作粥饭自了僧,不做弘法利生梦。三十三岁,至普陀法雨寺,住持化闻和尚知光只会吃饭,别无所能,遂令常作食客,不委一毫事务。二十余年颇得安乐,经年无一人来访,无一函见投。宣统三年,上海出《佛学丛报》,高鹤年屡为邮寄。见所载文字多合公道,间有涉政治而稍侧重者,窃恐人以此讥诮佛法,因用云水僧释常惭之名,寄书祈其秉公立论,勿令美玉生瑕,编辑者并未寓目。后鹤年来山,为说所以,伊给去数稿登报,署常惭名,绝无知者。民国六年,徐蔚如得与其友三信,印五千本,名《印光法师信稿》,送人。七年,搜罗二十余篇,排于北京,名《印光法师文钞》,持其书来普陀求归依,光令归依谛公。八年,又印《续编》。秋,其母没于申寓,丧事毕,令商务印书馆合初续为一部,作一册。十二年,光令商务馆另排增订本,作四册,留板,初次印二万部。十四年,又令中华书局排增广本,仍作四册。此后无论何种文字,概不留稿,一免旷用施主钱财,一免徒剌明人慧眼。十九年掩关苏报国寺,当家明道师令人偷钞。二十四年,彼去世,遂止。二十六年,避难灵岩山,钞者以其稿交当家妙真师,妙师又令于《半月刊》等报钞录。光知之,势不能已,只好详校令排,满彼之愿。

 

光幼失问学,长无所知,文极拙朴,不堪寓目。然其所说,皆取佛经祖语之意,而随机简略说之,不敢妄生意见以误人。又加五十余年之阅历,若肯略其文而取其义,不妨作一直指西归之木标,宜致力于西归,勇往直前,勿以木标恶劣,并西归之路程亦不愿视,则竖标归西,两无所憾矣!又,初编虽印上十万部,大通家以专说信愿念佛,因果报应,敦伦尽分,家庭教育,直是劝世白话文,绝无拨云见月、开门见山、豁人心目、畅佛本怀之语句,故若浼焉。亦有与光同一根性者,视作妙宝,由玆返迷归悟、返邪归正、生敦伦常、没生极乐者,大有其人焉。

 

《续编》于《初编》所说外,益‘产妇念观音’、‘毒乳杀儿女’,此皆古今高僧医人所未说者,光则屡屡说之。古人不为良相,必为良医,以期济世活人。光以无知无识粥饭僧,由徐慰如一人传虚,竟致承虚接响之万人传实,以为善知识,彼既以讹传讹,光不妨将错就错,教人生有恃怙,死有归宿,产无厄难,子不横死,以尽我心,虽有刺于明人慧眼,但以有益于人,无害于世,因随顺明道、妙真二师之意而令其流通,并略述其缘起。知我罪我,所不计也。 民国二十八年己卯孟夏,常惭愧僧释印光敬撰(年七十九)。

 

(十六)见《永思集·追念印光大师赘语》:

 

‘迨至民国廿八年秋季,为某君解释扶乱事,曾上书座下,辱蒙赐复,示余“格物”二字明训(见《三编》卷二,四九六页“复顾德榖书”《年谱》编者注)。嗟乎!师尊妙语,直指真铨,孔圣复起,当无间然。此段释文较蕅益大师释格物作唯心识看,更为明显详尽。师谓格物致知,虽一字不识之人亦做得到,正与《中庸》言“君子之道费而隐”,“夫妇之愚,可以与知焉”,“夫妇之不肖,可以能行焉”,同一得道之言也。余故曰:师于世出世间学问己由博返约,实现代一法身大士也。呜呼!导师云亡,固然薄海同悲,念佛报恩,也是心丧之谊。自得吾师往生消息,即集合林友。启建弥陀佛七,凡七永日,并将师训余之言,公诸大众。企诸林友,同生正信,同报师恩,尤愿追随净土,当侍师尊也。’

 

按:顾氏此文之后,附有《觉有情》编者按语,引述《增广》文钞中大师‘复汤昌宏居士书’,说明大师之融通儒学,自有其特到之睿识,非彼滥唱儒佛一贯、冠履并尊之徒可以效颦也。中国数千年儒学源远流长,大师故于弘扬佛法时,亦兼谈儒学,契机契理也。“复顾德榖书”《三编》内未署年月日期,今据《永思集》考得

 

复顾德榖居士书

 

孔子以‘格物致知’为诚意正心之本。程、朱误认‘物’字为天下事物之‘物’,不知此‘物’字乃指当人心中不合理之私欲而言,非外物也。以心有不合理之私欲,即其知见便不正,而是是非非均失其当,如人爱妻爱子,其妻子再不好,他总觉得好,以正知为私欲障蔽,而成偏邪。若格去此爱,则此妻与子之不好,自然悉知见矣。格物致知,方能诚意正心,虽一字不识之人亦做得到。若如程、朱以推极吾之知识,穷尽天下事物之理为格物者,乃致知为格物之本,而世之能格物者鲜矣。勿道乎常人做不到,虽圣人也做不到。既无由格物,诚意正心从何而得?而程、朱平常只言正心诚意,不言致知格物,乃以根本为枝末,以枝末为根本,倒行逆施圣人治心、治家、治国平天下之法,致世界之乱无由解决。为国家者,果能心无不合理之私欲,则互相残杀之根己无,又何由互相残杀了无止期也?光说此话,不知汝以为然否?如犹不能了了,且请至诚念佛,后来当不以光言为错谬也。疟疾将行,光前之治法,治无不愈。现一弟子梦一老人,令书‘疟疾调理丸’五字于白纸条,于未发一点钟前焚于开水中,服之即愈,以免无知之人遗弃字纸,亦极灵,宜与一切人说之。

 

(十七)见《纪念文集·恩师生西三周年纪念感言》:

 

‘己卯秋,函皈恩师,得聆慈教,苦口谆谆,诱导有加。尤以敦伦尽分,闲邪存诚,诸恶莫作,众善奉行,先作世间好人,仍能进修佛法。’

 

(十八)见《三编》卷一第一五一页。

 

复胡慧彻居士书三

 

切诫社友勿染易园之痴风,否则便成佛法中之外道,反破坏于佛法,疑误众生,了无底止。

 

易园之下劣,一至如此之极,此光绝料想不到者。其病在好戴高帽子,并想以张謇为菩萨,而不自知其全身堕在粪坑子里,何可谓清净香洁也!

 

当切教儿女知好歹,后来不会以邪为正,以臭为香也。现在国运危岌,天灾人祸,相继而作,宜令一切人同念佛号及观世音号,以为预防之计。

 

(民廿八年七月初二日)   

 

(十九)见《三编》卷二第三二五页。

 

(廿)见《三编》卷二第五一九页。

 

复王慧常居士书二(略)

 

按:余与大师诸简翰中最为爱读之章,即此篇也。百诵不厌,津津有味。若或有人问余,读大师三大部《文钞》之心得,余实无心得可言。吾欲觅吾心之所在,即在大师此则简翰中之每一字每一句中矣。

 

(廿一)见《三编》卷一第二十一页

 

按:大师称许尘空纂辑之《莲宗三种辑要》以及《净土三字经》两书为‘其法至良,其意至善,简捷明晰,随机设化,可谓莲宗要中之要’,‘速即付印流通,以广宣传’其弘法之热诚至此!

 

(廿二)见《三编》卷一第一六五页。

 

(廿三)见《三编》卷一第一六九页。

 

按:此函中有大师告以念佛最切要之妙法,且引《楞严经》中大势至菩萨所云‘都摄六根......’

 

复孙艺明居士书(略)

 

(廿四)见《三编》卷四第八九二页。

 

香光庄严跋语(略)

 

(廿五)见《三编》卷三第七九六页。

 

(廿六)见《三编》卷二第三二六页。

 

(廿七)见《三编》卷一第一六一页。

 

(廿八)见《永思集·印光大师许我出家》:‘到了二十八年正月,我就将店务家务交与两弟。因我全家现己信佛,我也素抱独身,没有结婚,毫无挂牵。母亲也慈许了,真是欢喜之极。二月初八的早晨离开故乡,到了上海法藏寺。整整的住了八个月,才蒙吾师上兴下慈,于次年二月十九观音菩萨圣诞正式剃度,做了小沙弥。十月初一日到宝华山求具足大戒。至十二月初一日圆戒后,当天就赶到灵岩山拜谒印光大师。

 

(廿九)见《三编》卷一第一六二页。

 

(卅)见《三编》卷三第七五三页。

 

(卅一)见明旸《圆瑛大师年谱》第一九五页。

 

复圆瑛师书

 

前日接手书,知事己明,遂返讲堂。而且于此危险之中,得大相应功夫,可谓因祸得福。正所谓‘不经一番寒彻骨,怎得梅花扑鼻香?’愿从此以后,专以都摄六根、净念相继法门为功课,此乃佛陀为三界牢狱中众生所说之殊胜法门,则其利益唯佛能知。至于光及寺中诸师祈祷,乃吾人本分事,何足称谢。所汇之款供众,亦可令大众深信佛力、法力、众生心力,三皆不可思议,而各各皆得净念相继之功夫,即财施为法施,咸皆感谢也。本欲即复,以有必不可缓之差事,故致今日始复,祈慧察是幸。

 

印光和南   

 

按:圆瑛法师与明旸法师师徒因曾于一九三七、一九三八年赴南洋新加坡等地募捐抗日救灾资金,回国后于上海圆明讲堂突遭日寇逮捕,旋解押至南京日寇宪兵总部审讯,备受迫害。圆瑛师徒从容陈辩,气节不屈,经社会各方面营救,始得获释。此一九三九年(民国廿八年)十月十九至十一月十日事也。印光大师此函原载(佛学半月刊)第一九四期,《三编》中未收入。

 

(卅二)见《永思集·大师遗教》(第五六五八页)

 

致德森法师书(略)

 

致德森法师书二(略)

 

按:此两函见《三编》卷一第四页。不署年月日期,而《永思集》中明白载于文题之下。是罗氏之疏忽遗漏也。《三编》中之《致德森法师书二》,为此处之《致德森书一》;《三编》中之《致德森法师书三》,为此之《书二》。又,以此知《致真达老和尚》一函,亦同时在民廿八年所写。

 

(卅三)见《三编》卷一第二页。

 

致真达老和尚书(略)

 

(卅四)见《三编》卷一第一页

 

大师自述

 

(民廿八年冬,外国人某氏至灵岩,谒见大师有所请问。

互用笔诙,大师自述略历行愿如下)

 

经历:光绪七年出家,八年受戒。十二年往北京红螺山。十七年移住北京圆广寺。十九年至浙江普陀山法雨寺,住闲寮,三十余年不任事。至民十七年有广东皈依弟子拟请往香港,离普陀,暂住上海太平寺。十八年春拟去,以印书事未果。十九年来苏州报国寺闭关。廿六年十月避难来灵岩,已满二年。现已朝不保夕,待死而已。此五十九年之经历也。一生不与人结社会,即中国佛教会亦无名字列入。

 

近来动静:自到灵岩,任何名胜,均不往游。以志期往生,不以名胜介意故。

 

行事:每日量己之力,念佛并持大悲咒,以为自利利他之据。一生不收一剃度徒弟,不接住一寺。

 

主义及念佛教义:对一切人,皆以信愿念佛、求生西方为劝。无论出家在家,均以各尽各人职分为事。遇父言慈,遇子言孝,兄友弟恭,夫和妇顺,主仁仆忠。人无贵贱,均以此告,令一切人先做世间贤人善人,庶可仗佛慈力,超凡入圣,往生西方也。并不与人说做不到之大话,任人谓己为百无一能之粥饭僧,此其大略也。

 

按:大师此篇《自述》仅三百四十四字。全文简明清晰,质朴无华,盖文如其人也。

 

(卅五)见《三编》卷一第二四七页。

 

按;此函未署年月日期。今据大师信中自云:‘光己七十九。再过二十日即八十。’以知是函当在民廿八年之冬十一月间也。

 

(卅六)见《三编》卷二第三四六页。

 

按:此函亦无年月日期,信中云:‘光己七十有九,再过三十二日则八十矣。’唯未知大师之所谓‘再过三十二日’乃指离过年至春节正月初一,抑指离其生日之期,信中有言及鸡卵可食否之事。大师明告之曰:‘鸡卵之食否,聚讼己久,然明理之人,决不以食为是。

 

公元一九四0年  庚辰  民国二十九年    八十岁

 

在苏州吴县木渎灵岩山寺。

 

正月元旦,致广慧和尚书(一)。

 

正月,致胡子笏居士书(二)。

 

二月,复善觉大师书(三)。

 

二月初二,复郁连昌昆季书(四)。

 

仲春,丁槃如从真达和尚、德森法师、吴南浦、张慧贤、胡松年、杨欣连、黄照青、李传书居士等同赴灵岩山寺谒师,居旬余(五)

 

三月,皈依弟子李传书(法名德振)朝山谒师,大师指其鬓温语曰:‘尔鬓苍苍矣!’(六)。

 

三月廿八日,复胡慧彻居士书四(七)。

 

季春,作‘礼念观世音菩萨求子疏’(八)。

 

春,复章缘净居士书一(九)。

 

四月十二,复理慧才居士书(十)。

 

六月初,复章缘净居士书二(十一)。

 

夏,王智仰居士函求皈依,得妙真法师代复之开示,允收为弟子,并赐法名‘智仰’(十二)。

 

八月初五,复秉初和尚书(十三)。

 

八月十五,复屈翰南居士书(十四)。

 

八月十五,(中秋节),杭州屈翰南与其父、其妻,由张居士(名不详)具疏皈依大师。大师赐法名‘慧通’,且谕以须真修实证,不尚文字空谈(十五)。

 

八月廿三,复王慧常居士书二(十六)。

 

秋季,题‘吴江费陂龙灵岩藏经图偈’(十七)。

 

复明性大师书(十八)。

 

冬月十九日,复龙澄澈居士书(十九)。

 

冬十月廿三,李圆净居士进谒,廿五日与大师合摄一影留念(廿六日,李与胡子笏居士等下山返沪。)(廿)。

 

致德森法师书(四)(廿一)。

 

冬,十月二十七,大师略示微疾(廿二)。

 

十月二十八日,召集在山全体职事及居士等至关房会谈,提议妙真任灵岩山寺住持,众皆表赞同。二征大师同意择定于十月初一为方丈升座(廿三)。

 

十一月初一,妙真和尚在灵岩山寺升座任住持(廿四)。

 

初三晚,大师食粥碗许,食毕,语真达法师等曰:‘净土法门,别无奇特,但要恳切至诚,无不蒙佛接引,带业往生。’此后精神逐渐疲惫,体温降低。

 

初四,早一时半,由床起坐云:‘念佛见佛,决定生西。’言讫即大声念佛。二时十五分,索水洗手毕,起立云:‘蒙佛接引,我要去了。大家要念佛,要发愿,要生西方。’说竟,即移坐椅上,面西端身正坐。三时许,妙真至,大师嘱咐其云:‘汝要维持道场,弘扬净土,不要学大派头。’后不复语,只唇动念佛。延近五时,在大众念佛声中安祥西逝(廿五),

 

(一)见《续编》卷上第二六三页。

 

按:此函乃大师临寂前之一大重要遗教也。函文虽长而不觉其长,娓娓而谈,阐述禅净之理颇为详明。自五台广济茅蓬之缘起,叙及前朝历史著名禅僧轮回因果。引证当世笃信净土、一心至诚念佛、临终往生瑞相事实,与禅宗诸祖之行持,阐明‘开悟’并非了生死,‘其去生死尚大远在’。其眷眷之心,希冀于五台山文殊道场之地能有全力弘扬净土念佛法门、大兴莲宗之一日。此函当与‘致胡子笏居士书’并看,参阅之。此函中可见大师对于禅宗亦有甚深之研究了解,洞明其利弊,故能有如是见解,作如是开示也。

 

致广慧和尚书(略)

 

(二)见《续编》卷上第二七四页。

 

致胡子笏居士书(略)

 

按:胡子笏(一八七七——一九四三),字瑞霖,法名‘妙观’。近代著名佛教居士,详注见前。

 

(三)见《续编》卷上第二五九页。

 

复善觉大师书(略)

 

(四)见《三编》卷二第四三二页。

 

按:此函乃大师为樊郁氏兄弟讲述一因果轮回故事,以之化导郁父因病中思食肉破戒之念。信末谓:‘以七十岁之老人(系指郁父——编者注),长斋多年,尚欲吃肉,何况来生后世,能不造业而仍如今生修持乎?’谆谆诲人,切莫为山九仞,功亏一篑。亦可知真实修行、吃素念佛之确乎不易。修持之持亦有‘持久、持恒’之意在焉。然夫长斋经年竟不能持者,其破戒食荤之诱惑力亦大矣哉!可不令人震懔悚然乎?大师曾言:‘吃素不难,难于不肯舍贪口腹之心。’(‘复崔益荣书’,《三编》卷四第一00二页)如何舍去贪口腹之心,则因各人之根性不同,而对治之法亦异。苟能契机,无有不能长斋茹素而终身行之若素者也。余早岁学佛,欲净口茹素,初亦不能持,而于己起一对治之法颇效,遂不妄破戒矣。盖凡起种种吃荤食肉念头之际,当即思自己一生以往之大惨伤哀痛之事,至如慈亲早逝,形影相吊,则纵有龙肝夙髓陈之于前,亦不能拈箸沾唇矣。世人每有见至爱亲朋危厄临终之际,痛苦万状,卒不能救,且愿以己身代亦不可得。又如世上之人皆以幼丧父母,中年丧妻,老年丧子,为人生之大不幸、大哀痛事也,若此等事又皆非吾人自能主宰者,而唯区区一吃素不吃鱼肉荤腥乃自身能决定作主之事,焉能不痛下决心立志实行乎?佛法信愿行三,此为行持之初阶,若能持之,则进而可革除一切以往不良习惯、种种习气。又,佛门弟子之茹素与素食主义亦有其观念上之区别,佛教教义‘慈悲’两字,则戒杀茹素,慈在其中,悲亦在其中矣。

 

(五)见《永思集·诗偈》第二十六,丁槃如作。

 

(六)见《永思集·与皈戒本师印光大师之因缘》。

 

按:李于一九二八年在上海太平寺皈依大师

 

(七)见《三编》卷一第一五二页。

 

(八)见《续编》卷下第二四0页。

 

按:文后并附‘求子三要’即:(一)。保身节欲。以培先天;(二),敦伦积德,以立福基;(三)胎幼善教,以免随流。

 

(九)见《续编》卷上第二七六页。

 

按:此函未署年月,以函中自云‘今己八十’知之。《续编》中‘复章缘净书’仅一通,《三编》中有三通,且各列顺序。大师于函中自云‘今己八十,朝不保夕’,坚决不同意章氏在彼地代收皈依弟子。以其道行,阅历,清楚指出:‘人心之变,顷刻不同。光将死之人,岂可留此规矩!’‘近来常见本是极好之人,遂变成极坏之人,当光面尚如是,况光死后,谁能令他再变成好人乎?此事光断断不承认。’

 

(十)见《三编》卷二第三七六页。

 

(十一)见《三编》卷二第三五一页。

 

按:此函文字寥寥无机,仅一百零四字,其反对为己作寿之词。铮铮有金石之声。即所谓:‘我宁受斩头之刑,不愿闻祝寿之名。’此语己于上年复某书中附带信末道及,今再重申之。大师于另一信函‘复严伯放书二’中亦附书拒绝祝寿之事。其言曰:‘光一生不与流俗同起倒,什么八十不八十!有为光言祝寿之者,光不但不领情,且深恶痛绝,以为大辱。祈勿以此为光言,若对光言祝寿者,是视光为流俗矣。又及’大师逝去己五十二寒暑,而今诵此节文字犹凛凛然有生气,若即见即闻其呵斥之音容焉。

 

‘有飶其香,邦家之光。有椒之馨,胡考之宁。匪且有且,非今斯今,振古如兹。’

 

此《周颂》‘闵予小子’之什也,谨以此志。

 

又,圆拙法师有‘回忆印光法师二三事’记述当时情形:

 

‘(一)印光法师近八十岁那年的十二月廿六日,他召集寺内僧众道友讲话:“听说众道友正在为我筹办八十寿辰祝寿活动。感谢大家一片赤诚好意,不必办了。因为我个人反对搞祝寿活动。社会上有些人为显示权势、扩张势力而办寿;也有些人为积助、为扬名而办寿,他们都把祝寿引为光荣。可是印光以为可耻。”当法师说到“可耻”两字时,面红耳赤,声音洪亮,堂内一片肃穆。我对此事印象最深。几十年来,我常忆此情此景,深刻感到印光法师无我无私的精神可敬可佩,激励我奋发自修。’

 

《名僧录》,中国文史出版社      第四十二页。

 

复章缘净居士书一(略)

 

(十二)见《纪念文集·印公生西二周纪念》。

 

(十三)见《三编》卷一第二十二页。

 

(十四)见《三编》卷一第一二六页。

 

按:大师于此函中提及《续编》文钞中收入当年所写之‘与广慧和尚书’,乃写于本年正月元旦,约有五千言,寄往五台山广济茅蓬。自谓此函所语‘为从来未有之切实相劝者’。再次告诫后人,要以真修实证为事,切不可学口快活之空谈。

 

(十五)见《永思集》《诗偈》第二十三,屈翰南作。

 

按:屈氏此纪念诗前有小序一篇,提及其(慧通)于民国十七年于役陕西长安,二十七年回杭,廿九年中秋节与妻沈氏具疏皈依大师座下。蒙大师覆谕,以真修实证不尚文字空谈为嘱。十月初《续文钞》出版,大师致函询问其内地邮寄章程。

 

(十六)见《三编》卷二第五一九页。

 

复王慧常居士书二(略)

 

(十七)见《三编》卷三第八二三页。

 

(十八)见《三编》卷一第十六页。

 

按,大师于此函提出:信愿三行,为净土纲要,都摄六根(入手在听)为念佛秘诀。知此二者,更不须再问人矣。此原函亦未署日期,以信中自述‘年虽八十’定之。

 

(十九)《三编》卷二第四七八页。

 

按:此函中大师对龙氏自述:‘光一向凡需请书送人,皆照售价出资。一免经手人因光作弊,二可随意多少,无人敢生嫌意,及光不敢随意,我出资则两不相妨。’由此可见大师操行廉洁,持戒之精严。不然,弘化社可送之书岂少哉!

 

(廿)见《永思集》(第二二六页)《纪念诗文》十三,李圆净作。

 

纪念诗文(十三)(录一)

 

云栖法水久无灵,喜复灵岩见净瓶。

尽分敦伦儒即佛,息灾护国语成经。

双林远谒欢初续,一苇轻远梦遂醒。

最后幸留常住相,许侬伴日比金星。(感梦赴木渎进谒,二十五日合摄一影,距本师坐化生西才一七日。)

 

又,《永思集》(第二四九页)《书简》五,李圆净。

 

致《觉有情》月刊陈无我书      李圆净

 

无我大德道席:

 

弟赴苏前,确曾函告存老,梦中一番情景,不能不去云云。年前入莫干山后,苏湖遥隔,未见本师几及十载。此次之梦甚清晰,其中于俯首礼足时,有悲从中来之惑。醒后久久不能成寐。一日得德老赴苏讯,特托人赶到太平寺,为求代办通行证。

 

旧历十月二十三日启程赴苏,抵灵岩己晚。于廿四日早晋谒。嗣悉老法师诏于廿四夜间,在念佛堂说开示。反覆谆谕,几两小时,全寺百数十人咸集。老人欣然循沪来诸居士请,与执事诸大德及留寺在家两众同摄一影。弟因得侍立,复摄一影,恭掖送归寮房,旋闻法体不适,早午两餐未进,心窃虑之。傍晚与胡妙观居士约于明早离山。入静室告假请归。廿六清早,忽见老人来所住东阁,见面便对予低声说:‘今早做一梦,见普陀法雨寺破破烂烂的。’窃念法雨老人何作斯言。叩问起居,说:‘今天好了。’训谕良久,旋顶礼拜别。

 

返家后,内子数诘旅行后应感愉快,何连日郁郁乃尔。余默然。盖自亦不知其所以然也。至十一月初二,所居沪西被封锁。是日突接孟居士电话,谓老法师病笃。初四午间复接电告即晨卯时生西之讯。呜呼!灵山甫别,遂失依凭。可悲痛己!此番在山谒见数次,温谕有加。而初末两回,垂训间声色俱厉,折摄兼施,深恩难报,弟等己于前日起在圆明讲堂起七。承函询经过,只得陈之。不尽。

 

圆净和南 十一月初七日   

 

(廿一)见《三编》卷一第五页。

 

致德森法师书四(略)

 

(廿二)见《永思集·行业记》。

 

(廿三)见(廿二),又,《永思集·最后训示》(第五十九页):‘十月二十七日,示微疾,深以灵岩法席久悬为虑。乃于翌午召集班首执事了然、亮普、敬人、惟性诸师等二十余人,及在寺诸护法吴谷宜、彭孟庵、吴南甫、沈祥麟、杨欣莲、张德林、薛明念、朱石僧诸居士等,齐至关房、开示灵岩沿革,嘱以现在监院,兼代住持妙真师。’

 

(廿四)见(廿二)。

 

(廿五)见(廿二)。又,见《永思集·回忆师尊生西之前夜》:‘甲申秋,德常养病灵岩,感光阴逝水,忆念师尊,异常哀悼,屈指于今,忽己四周年矣。回忆师尊生西之前夜,仍照常晚餐,食稀粥。先是,真达和尚、德森法师在榻前问候。师忽云欲食花生米。德师即往库房取之,时德常在库房,亦随去问候。其时茶房即将晚上所需之稀粥等送上。师仍以平时惜物习惯,将花生过粥,连衣而食。真老、德师等劝以病中不宜如此。师颔之,遂自捻去其衣。餐后片刻,自持杖,往解房大解。真老、德师等欲随侍,被峻拒。令茶房扶持,亦不许。未机,事讫就水,仍如平日态度,按律而行,次弟洁手,一一如法。事毕,就榻安坐,仍与真老、德师等多人畅谈念佛求生西方各要旨。大家将欲就寝,师乃照常养息。迨夜半后,于大众助念、佛声琅琅之时,自从榻起坐,再移椅上,向西端坐,安然善逝。八十老人如此景象,非平日功夫得力,何由而致?老人西归,固遂其本愿,求仁得仁。莲池海会多一菩萨,原属法门庆幸之事。独惜我等苦恼众生失此导师,思之终难抑其悲痛。今值四周纪念,特追记此情形,谅亦为未经目睹之诸同门有所乐闻者欤!’

 

(廿六)见《永思集·行业记》。

 

又《永思集·示寂记》,灵岩山寺护关侍者:

 

印光大师,今年八十,法体素健。夏历十月廿七日,为寺中沐浴之期。是日清晨七时许,大师自关房策杖赴浴室,步履稍急,足忽踬,由随侍人扶回关房。即延吴无生居士诊视,毫无损伤。二十八日早起,精神如常,午间亦进饮食。下午一时,大师召集在山全体执事及居士等三十余人,告众曰:‘灵岩住持,未可久悬。’即以妙师任之。于是选十一月初九日为妙真师升座之期。大师曰:‘太迟了!’次改选初四日。大师曰:‘亦迟了!’仍复择初一日。大师曰:‘斯可矣。’议定后,进晚餐,即休息。至后夜分,抽解六次,皆溏泻。二十九日晨,精神少现疲乏。过午即恢复,行动如常。晚食稀粥一碗,且准备翌日亲为妙真师送座。入夜安寝。十一月初一日,早起精神甚佳,并讨论接座仪式颇详。由真达老和尚由沪赶至,故送座之事,乃由真老行之。来宾有叩关问疾者,一一与之周旋。是日略进饮食,入晚就寝。初二日早起,精神体力稍有不适。廷王育阳、李卓颖两居士及本寺昌明师合拟一方。服药后眠息二三小时。晚来众为助念,安卧入睡。初三日,早、午均见良好,尚能自己行动,至解房大小净,便后洗手,佛前礼佛。及在室外向日二次。食粥一碗。入晚,又进粥碗许,食毕对真达老和尚云:‘净土法门,别无奇特。但要恳切至诚,无不蒙佛接引,带业往生。’说毕,少顷,大便一次,尚不须人扶持。嗣后精神逐渐疲惫。十时后,脉搏微弱,体温降低。

 

初四日上午一时三十分。大师由床上起坐云:‘念佛见佛,决定生西。’即大声念佛。二时十五分,大师坐床边呼水洗手毕,起立云:‘蒙阿弥陀佛接引,我要去了。大家要念佛,要发愿,要生西方。’说毕即坐椅上。侍者云:‘未坐端正。’大师即自行立起,端身正坐,口唇微动念佛。三时许,妙真和尚至。大师吩咐云:‘你要维持道场,弘扬净土,不要学大派头。’自后即不复言,只唇动念佛而已。延至五时,如入禅定,笑容宛然,在大众念佛声中安祥生西矣。直到现在,矗坐如故,面貌如生。

 

护关侍者谨白   

民国二十九年夏历十一月初四日下午八时记   

 

跋一

释弘法   

 

印光大师深通内外教典,著作等身,化被中外。本弥陀之宏愿,修势至之法门,以现前一念笃实之修持,卓然自立而广立一切人等,世人尊之为莲宗十三祖,是至道隆德,众所钦敬也。

 

末学最初奉佛,得一前辈教诲,谓:‘学佛贵乎精专,善于择法,研习佛经注释及古人论著,须以蕅益大师之前者为可靠,蕅师之后各家所述确当与否,尚未可知。’因兹常以此训修学,不敢遍阅近代贤哲著述,唯印光大师文钞始终为作依止,莫能暂舍,而于研习之余,亦不免偶有存疑。出家后前辈将灵峰中论赐读,于是晃悟印祖所述,真实可靠,缘以印祖文钞与0师中论并无二致,文钞引经据典,皆出自中论,且其摄理深广,融百家于一炉,吐珠玉于一宗,诚可作一部小藏经为喻。印祖一生专弘净土,随处密护诸宗,无论禅教尊宿,儒宗山斗,以至达官显贵,后生末学,皆悉膺服备致,弘一大师尊印祖为:‘三百年来一人者’,决非率尔称誊,实为知音之赞颂。

 

沈去疾居士学佛多年,深感印祖之盛德,悟弘扬净土法门于当世为要务,经年累月,搜罗卷籍,編著《印光法师年谱》,所祈大众以印祖生平行径为依归,弘扬净土,一心念佛,同愿往生,共证真常。欣逢印祖年谱出版,略贡数语,以求正于大德时贤,是为跋。

 

释弘法写于苏州报国寺   

佛历二五四0年   

公元一九九六年七月   

 

跋二

释学诚   

 

近代高僧印光大师,从儒入释,生平以文字三昧摄化众生,阐明因果,弘扬净土。德行文章惊服当世,所著文钞有正编、续编、三编,洋洋百万余言,实乃佛门不朽之遗作,苦海之慈筏、浊世之明灯,净土行人奉为圭臬。莲风溥被,有如日丽中天,中外受化弟子不下数十万人,膺大师教,老实念佛求生净土者,其数无量,诚如弘一法师所言:‘近代大德如印光法师者,三百年来,一人而已。’后人尊为净宗十三祖,可谓实至名归也!

 

印光西归至今已有五十余年,教内弟子,教外人士,凡有缘捧读大师《文钞》或《嘉言录》者,欢喜赞叹之至。无不掩卷缅怀大师不凡之风范。所惜憾的是,时至今日,尚未见有印光大师一生行化事迹之专著,而诸如虚云、弘一、太虚、圆瑛等大师的《年谱》均已先后出版,印祖年谱却迟迟未能问世。不意今者,上海沈去疾居士撰成《印光法师年谱》,功德不可思议!后学素仰印祖高风德范,闻此法讯,不胜欣喜之至,敬志数语,愿与同道共勉焉!

 

福建蒲田广化寺住持 学诚 和南   

一九九六年十月十六日   

 

跋三

觉醒   

 

印光大师是我最为崇敬的近代高僧之一。他一生专修净土,并自号《继庐行者》(意为继承庐山东林寺慧远创道的净土遗风)。曾住浙江普陀山法雨寺二十余年,朝夕唯阅藏念佛,不求闻达。一九一二年,有高鹤年居士取文稿数篇,刊登于上海的《佛学丛报》,署名常惭愧僧,名声始起。一九二二年,大师因印经事到上海,暂住太平寺,沪上知名居士施省之、王一亭、黄涵之、关絅之等,经常前往问法,他谆谆以净土为劝。各方投函请求皈依者亦甚多,大师皆慈悲摄受。从此,上海的太平寺即以净土道场而著名。在此期间,上海先后成立世界佛教居士林和上海佛教净业社,均根据大师确立的宗旨提倡念佛法门,大师亦经常前往开示净土法要,并在《世界佛教居士林林刊》和《净业月刊》发表弘扬净土的文章,从而使净土宗风传遍整个上海。一九三0年二月,大师移居苏州报国寺,闭关撰述,写下了大量弘扬净土的文章,并先后完成普陀、清凉(五台)、峨嵋、九华四大名山的修辑。其后,复建灵岩山寺,使之成为我国净土宗第一道场。不久,在上海成立弘化社,专弘净土。后迁苏州报国寺。一九三六年,沪上佛教界在觉圆上海佛教净业社启建护国息灾法会,大师应邀前往说法,一时轰动全上海,皈依者千余人,上海净土宗风又一次为之大振。一九三七年抗日战争爆发,避居灵岩山寺。苏州沦陷后,即拒绝应酬世事,专事念佛,保持了民族气节。大师提倡佛法不离世间,毕生弘扬净土不遗余力。其行事坚持‘不当住持,不收出家徒众,不登大座’之三大原则,淡泊名利,刻苦俭朴,恒示人以老实修持之道。一生所收海内外皈依弟子不下十余万人,尤以上海为最多。著述有《印光法师文钞》正、续编及《印光法师全集》等。圆寂后被尊奉为中国净土宗第十三祖。一九四一年,其弟子辈及上海缁素在上海觉圆法宝馆成立印光法师永久纪念堂,发行《弘化月刊》,印行他的遗著,发表纪念他的文章。但是,迄今为止,一直未见有人編著印光法师的年谱。

 

今有沈去疾居士,系真禅大和尚的皈依弟子,近年来集数年之精力,为搜集大师生平事迹之资料,数上灵岩山,最后编写成《印光法师年谱》一书,可说是填补了这方面的空白。沈居士学佛多年,平时写有一些佛学论文,一九九0年,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曾出版了他所著的《应慈法师年谱》一书,受到各方面的好评。这次编写的《印光法师年谱》,所收资料比较齐全,审订也颇为严谨,不失为研究印光法师生平及其净土思想的一本有价值的参考书,相信出版后也一定会受到教内外广大读者的欢迎。

 

沈去疾居士要我为他这本《印光法师年谱》写一篇跋文,由于我才疏学浅,同时对印光大师的生平及弘化事迹也没有很好的研究,所以迟迟不敢动笔。但当拜读了部分书稿,感到内容非常丰富,获益良多。特别是为他研究佛学的严肃、认真态度所感动,因而拉杂写下了这些,是为跋。

 

跋四

沈去疾   

 

大师往矣!虽欲上灵岩,俯伏座前求皈依,尚可得乎?今之可依止者,唯大师之遗教耳。

 

大师留存遗教俱见诸其《文钞》之中,当其住世之日,即以此刊印施送、教化度人。《续编文钞》问世,师尤亲为之作发刊词。及至大师逝后,皈依弟子罗鸿涛居士搜集大师遗散于外之书函文字,辑为《文钞三编》。奈因缘不具,稿藏灵岩,尘封四十二年。幸仗佛光普照,大师加被,于前年得莆田广化寺圆拙老和尚,灵岩山寺方丈明学大和尚共施法力,及诸善信襄助,遂将《文钞三编》原稿印行成书流通。至此,印光大师之三大部文钞俱传于人间矣,大师之精神风貌亦俱显于当世焉。

 

己巳冬月,余往福建莆田广化寺拜谒圆老,时圆老正与持德法师等亲为校订,核对罗氏遗稿,因得先览,诵其书函开示,若拨云雾而见朗日,警嗟此难得难闻之法宝竟光耀于目,洞澈人心乃至于如此哉!归沪后,复取《增广》、《续编》诵之,至《复徐福贤书》,感泣涕下,一诵一合十而已。当斯时也,如瞽去翳,如聋发聪,不可离焉。始知当佛道末法时代,欲得佛光展曦,则惟一恃仗此三大部文钞作先道,舍此他求,难有成就,乃于佛前顶礼自誓,发愿编撰大师年谱,本期三载,今二年而稿成矣,曷有志乎?

 

古德云:‘上士闻道,勤而行之;中士闻道,若存若亡;下士闻道,大笑之,不笑,不足以为道也。’余以为大师之所以为大师,超凡入圣,位列莲宗十三祖之尊,其唯于当闻道之后,‘勤而行之’四字也。当其得读《龙舒净土文》残本之后,自此笃信净土法门,六十年来终不稍移易,自励不懈,诲人不倦,此境此志岂常人能臻耶?

 

古德又有言:‘吾言甚易知,甚易行,天下莫能知,莫能行。’大师平生诲人曰:‘净土法门,别无奇特,但一心至诚念佛,无不蒙加被感应。’当其临终之际,尤以此语真达法师。世人常以净土法门易知易行而忽之,甚或轻之,而大师独以此悟之、重之。一句阿弥陀佛、观世音菩萨圣号,心心念念,朝朝暮暮,自必定能得感应也。念一声佛菩萨不难,发一点善心,做一点善事亦不难,难在终身念佛行善不懈,境界始高。

 

大师逝后至今五十二年,讫无《年谱》问世,此后人爱敬崇仰大师而不敢卒然为之耶?抑时节因缘未至而无撰之者耶?余今自告奋勇,自不量力,竟属笔成稿,亦如童子优波离之为佛剃发也,躬身敛息,战战兢兢,利人利己,遵佛嘱咐而已。吾固知此跋记有不尽,尽吾所欲言者,阅者诸公自诵大师文钞,详察今世佛教界之风尚,思之可矣!

 

歙县沈去疾题于梅陇七鹅书屋   

壬申二月廿三   

 

后记

 

《印光法师年谱》,从一九九0年冬开始动笔,到如今出版,整整七年了,一九九0年九月,我到闽南几个寺庙去,在泉州承天寺拜谒圆拙老法师,住了二十多天。我对圆老说起自己想写《印光法师年谱》的心愿,他听了很高兴。我返沪向他告别时,圆老慈祥地望著我,缓缓地说:‘用印光法师精神来写印光法师年谱。’这句话一直铭刻在我心里,至今也有七年多了。

 

书稿撰写过程中得到苏州灵岩山寺明学方丈、监院净持法师、贯彻法师的全力支援、帮助,提供资料,给于方便。明学大和尚还百忙中审阅了部份书稿。一九九三年春完成了第三次修订稿。此后几年中,就在这一稿基础上广泛征求意见,增补与删改。上海孙华居士在一九九四年二月审阅了全稿,详细指正了书稿中的许多粗疏之处。又相继请上海社会科学院高振农教授、上海宗教研究室袁自力主任、华东师大刘淩教授、魏艾老居士、涌渊老居士等先后阅看全部书稿,还有上海社科院宗教研究所业露华所长、上海文艺出版社唐让之先生也审阅了部分书稿,上海中医药出版社总编辑金文明先生对书稿又进行了全面审阅,尤其是在行文格式上严格把关。以上各位师友长者都对书稿提出了各种宝贵的意见,大大提高了书稿的质量。这都是一九九六年之前进行的事。又承苏州报国寺、河南开封大相国寺方丈弘法法师、福建莆田广化寺方丈学诚法师、上海玉佛寺监院觉醒法师为之题跋,增色不少。除了对以上各方仁者的感谢之外,我还要衷心感谢我的巴蜀父老、川中朋友们。一九九七年初,经介绍我与四川出版社取得了联系。下半年即将《印光法师年谱》书稿寄往蜀中,托付出版。四川省宗教局领导很重视,用了一个多月时间进行审批工作。尤其令人感动的是,天地出版社负责此书出版的责任编辑崔泽海老先生当时腰骨骨折住院,为了不影响出书时间,在医院病床上审阅书稿,提出了十分中肯的意见。特约编辑冷雪同志为本书的及时问世所作出的辛勤劳动,倾注的心力更是无论谁也不能比的。她对书稿文字内容直至书本的装帧、印刷质量认真负责、一丝不苟的态度,使我深为欣幸、感佩。又觉得似乎是印光大师在常寂光中早己预先安排确定下的这么一位好编辑。我们以前都是素昧生平,连面也未见过一面。但冷雪同志和天地出版社、四川宗教领导部门的同志,出于对本职工作的高度负责,对这位佛教净土宗祖师、爱国爱教近代高僧的崇敬心情,热情真诚地支援本书的出版,使我终身难忘。

 

《咬文嚼字》编辑唐让之先生认为,这本书虽是一本《年谱》,却像一本《印光法师文钞》的《导读》。但我只能这样做。因为我著写这本《年谱》的初衷本就是为佛教内部一些善信,介绍一条通过学习《印光法师文钞》来修学净土的途迳。我确信本书中所作的一些考证研究,有其一定价值之处,七年来的努力辛劳不是徒然的。如果天假我年,我还能有充裕时间、精力攻读印祖的三大部《文钞》,遍阅有关史料的话,希望另写一本《印光法师文钞劄记》。

 

如今,公元一九九七年的最后几天日子,严冬寒夜,我在上海常德路觉苑的一个小楼里,将白天收到的来自陕西印光法师纪念堂筹委会寄来的资料撷要,收入《年谱》中去,尽快寄往出版社。这篇《后记》也是此际草成的。我想起去年此时,一九九六年十二月一日。我的师父真公上人西归一周年之期。也是此地此夜,我独自在楼上校勘,楼外居士林大殿上正在诵经、做晚课。觉苑原是简氏兄弟供养印光法师作净业道场的所在,昔年赵朴老曾居住于此楼。那天晚上我在西楼窗前久久伫立,百感交集,想了很多。也是积重难返,写下了《觉苑三章》,今选录一首于后作偈:

 

青灯黄卷伴鱼磬,一字一句诵分明。

有缘来驻觉苑地,无言愧对先师灵。

狮虫食肉佛门耻,鹦鹉救火行者心。

维摩楼上念维摩,北望合十泪沾襟。

 

菩提行者沈去疾记于上海觉圆苑西楼   

 

編著者简介

 

沈去疾,本名沉弃疾,一九四六年生于上海,原籍安徽歙县(今属安徽省黄山市)。出身中医家庭,一九七三年皈依佛门。一九七八年参加上海市宗教学会、上海市佛教协会,任理事。一九八五年参加创办《上海佛教》。一九九五年出任上海佛学书局管理小组副组长、《上海佛教》编委。著有专著《应慈法师年谱》、《来果禅师年谱》(上海华东师大出版社出版)。另有《弘一法师对佛教律宗之研究》、《论中国佛教律宗之盛衰》、《上海普济寺碑考》、《印光法师对中国近代佛教之贡献》等佛学论文二十余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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