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在十九世纪以前的哲学心理学时代,心理学被含糊地定义为心灵(或灵魂)的学问,那时将心理学与佛法中的心性说等谈,还情有可原。可现、当代以来,心理学先是被纳入“研究心理活动的科学”模子;接着又被定格为“研究行为的科学”;最终,现代心理学被普遍界定为“对行为和心理历程的科学研究”。随着心理学内涵一步步狭义化与具体化,心理学日趋与世间现实和科学实验接轨,心理学与佛法心性学愈相背离,心理学的世间性与佛教心性修证学的出世间性之间,存在着愈来愈深的鸿沟。 尽管现代心理学大师们(如弗洛伊德、荣格等),力图通过所谓“无意识”的探讨,来缩小心理学与佛教心性修证学的差距,但最终还是难圆二说。荣格的集体无意识论,似乎已触及了佛法中“烦恼习气”的理念边缘,其“原型爆发”似乎已能局部解释佛法修持中的“阴魔”现象,但用佛门正理判来,这一切同样是浅薄的、似是而非的,根本触及不到心性问题的实质;行为主义心理学,虽打破了独钟于意识研究的传统心理学模式,但却陷入了过分强调心理学“客观自然性”的偏执之中;人本主义心理学代表之一的罗杰斯,强调人的现实责任、强调透过现象看个体人格、强调此时此地之“当下”生活的重要,这些似乎与中国禅宗的修证理念有相通之处,但其理论核心的“自我概念”与“自我实现”,与佛法中的“我相”及“破我执”的内涵大相径庭;人本主义另一代表人物的马斯洛,突出了对健康人格的关注,但其提出的人格理想与实现,同样局限于现实人间的客观标准,与佛法中即世而出世的人格磨炼,同样别之天壤。 由上分析可知,传统与现代心理学,注重的是现实社会中人们的意识及相关的行为,一方面,无法深入人的心性深处去寻找人格习气的真正缘起,也无法寻得人格完善的终极目标与形态;另一方面,对现实现象的依赖以及单纯靠观察推论的方法,总脱不了妄想分别的思维定式,其结论必然也是有局限的、有悖于真谛的,休想达到佛门所谓的“证量”,也无法指出一条纯善人格的修证之路。这一切,注定了心理学与佛教心性修证理谛的本质差别 |